锦绣萌妃-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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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顿在她的面颊上,温凉的感觉,叫她全身不舒服。
她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手腕:“姐姐,你不喜欢我碰你?可我看别的姐姐,都会抱自己弟弟的。你从没抱过我。”
他说的理所应当,然而沈妙言面对这样的连澈,满肚子都是困惑,禁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沈连澈。”
“不对,你,你跟他不一样……”
“嗯,的确不一样。从前的莲澈是稍稍易容过的,现在你面前坐着的,是真正的连澈。”连澈亲了口她的手背,“姐姐要跟我离开这里吗?一如我从前承诺过的,我会保护你。”
他脸上的邪笑渐渐敛去,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小少年。
沈妙言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连澈像是早已预料到她的选择,低头摘下领口上的红宝石莲花扣,放到她的掌心:“那么,这件小玩意儿,就作为报答姐姐赠我兵书的礼物好了。”
“这是什么?”沈妙言举起那莲花扣,微弱的灯火下,红玉散发出润和的光泽,可见是上好的玉质。
“姐姐将这莲花扣时时戴着,魏国的人就不会伤害你。”连澈唇角再度噙起那抹邪气的微笑,“若姐姐遇到麻烦,拿这莲花扣向路过的魏国人求助,他们自会帮你。”
说罢,俯身轻轻吻了下沈妙言的额头。
沈妙言连忙捂住被吻的地方,皱眉呵斥:“连澈!”
“在魏国,弟弟都是可以吻姐姐的。”沈连澈眨巴了下眼睛,即便说谎也仍旧保持着面不改色,“若无血缘关系,也可以娶姐姐哦!”
话音落地,唇角的笑容愈发邪气。
“你——”
沈妙言还未来得及责怪他胡说八道,他已经掠到窗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油灯灭了又亮,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她捏着那枚莲花扣,满脸都是不解。
东方泛起鱼肚白,太医们终于从紧闭的仪元殿中出来。
李其连忙迎上去:“皇上怎么样了?”
为首的院判望了眼外面神色各异的官僚们,轻声道:“皇上的命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李其皱眉。
“只是,皇上陷入了昏迷,也不知何时才能醒。”那院判有些磕巴,“也许、也许明天就会醒,也许……”
永远醒不过来了。
在场的官员们惊了惊,连忙窃声讨论起来,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没有子嗣,更没有太子摄政一说。
皇后又刚刚被废,后宫中只有因忧思过度而身染重病的太后。
可太后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有时间兼顾前朝。
窃窃私语声连成一片,最后文武百官还是转向了温阁老,一同拱手道:“朝中事宜,还请温阁老做主。”
温阁老捋着胡须,自知责无旁贷,缓步走上台阶,威声道:“皇上重伤在身,这段时间,老夫会亲自处理朝中事宜,直到皇上醒过来为止!老夫奉劝在座各位,若谁有其他小心思,最好赶紧收起来!”
说着,冷厉而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端坐着的君天澜,又看了眼廊角处自己的女婿,快步走下台阶:“传老夫命令,全城戒严!京兆尹,速速调查摘星楼着火事故!”
沈泽走到温阁老面前,施了一礼,试探着道:“当时摘星楼着火时,沈妙言跟皇上待在一起。下官认为,该将沈妙言捉拿归案,审问一二。”
温阁老盯着他,即便有心偏袒沈妙言,可这么多人看着,沈泽说的又很有道理,便冷冷道:“别伤了她。”
“是。”
百官有条不紊地跟着温阁老往议政大殿走去,沈泽淡淡瞥了眼君天澜,转身跟着离开。
君天澜靠坐在廊下的大椅上,手中端着杯热茶,不紧不慢地品着。
楚随玉踱步到他跟前,笑容不达眼底:“国师大人好兴致。”
“晋宁王想说什么?”
楚随玉看了眼紧闭的仪元殿大门,“大人十分宠爱沈三小姐,可惜我皇兄却总为三小姐带来灾祸。或许,换个人坐那个位置,三小姐就会时来运转了。”
君天澜闻言,低低笑了几声:“晋宁王,皇上还没有死,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本王的意思,大人明白得很。”楚随玉轻摇折扇,深深瞥了他一眼,“大人是聪明人,若肯追随本王左右,本王向你承诺,事成之后,封你为西南王,独掌西南兵权。”
京城的朝阳逐渐升了起来。
晨色熹微中,君天澜注视着远处的汉白玉台阶与雕刻着蟠龙纹的广场,语调徐缓:“西南兵权已经在本座手中。至于西南王的头衔……”
他勾唇一笑,抬眸望向楚随玉:“本座看不上。”
楚随玉面色难看,“莫非,国师是想做楚国的皇帝?”
君天澜起身,含笑离去。
楚随玉盯着他的背影,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57章 在这一刻,她是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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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衡芜院。
君天澜迈进门槛,蹙眉道:“她人呢?”
顾明跟着他,颇有些犹疑:“夜凛等人刚刚才回来,个个儿都受了伤。夜凛说,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男子,在韩府外将他们打伤,那男子他们从未见过,剑法与身形皆都十分古怪,不像是楚国人。”
君天澜蹙眉,走到屋檐下,守在门前的拂衣立即挑起帘子,屈膝行礼:“主子,顾先生在书房等您。”
书房内,顾钦原手捧香茗,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榻上布置着一盘棋,见君天澜进来,他抬手道:“许久不曾和表兄对弈,表兄,请。”
君天澜瞥了他一眼,在他对面落座,执黑先行:“我派人去韩府找妙言,夜凛等人却负伤而归,说是被一名红衣少年拦住了。而那红衣少年,不像是楚国人。钦原,京城的局势越来越乱了。”
顾钦原紧随着落子:“沈月如在天牢中被人截走,据我的探子追踪,截走她的很有可能是魏国人。能够重伤夜凛等人的,怕也是魏国之人。”
说着,抬起眼帘:“魏国皇室虽狠,可真正让我忌惮的,却是魏国都城大梁的鬼市中,隐藏的那股势力。他们利用御史府和沈月如搅动楚国京城局势,用意匪浅。而据我所知,魏国虽然与咱们中原隔着峡海,可皇族已经下令,在响水湾沿岸造船,吞并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
两人都落了七八子,棋盘中央黑白纵横,像是一个漩涡,逐渐朝四周扩散开来。
金秋的风卷起窗外的落叶,扶摇而起直上九重天。
落子的声音清脆悦耳。
茶香氤氲,顾钦原声音极轻:“表兄,今后的时代,将何去何从?”
修长的双指捻着一枚黑玉棋子,君天澜凤眸幽深复杂:“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四国统一迫在眉睫,但不能由魏国完成。大魏尚武,给不了这世间太平盛世。”
顾钦原饮了口茶,偏头看向窗外的萧瑟秋景:“我希望,这一切都结束时,天下之主,会是表兄。”
他的脸色苍白病态,话音落地,便剧烈咳嗽起来。
君天澜蹙眉,握住他的手,声音轻缓:“咱们的路,还有很长。钦原,善待自己的身体。就算我能成为天下之主,我也希望,当我登上那个位置时,身边有你陪着。”
顾钦原垂下眼帘,眼底都是黯然:“是……”
韩府。
韩叙之一下朝,便匆匆来到后院厢房,看望沈妙言。
沈妙言已经梳洗过了,穿着件水云纹的长裙,呆呆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几丛艳丽菊花。
韩叙之跨过门槛,走到她身边:“妙言妹妹?”
沈妙言抬头看他,眼神中无波无澜:“他没有死?”
“御医说,皇上陷入了昏迷,也许很快醒过来,也许……永远醒不过来了。我经验尚浅,如今朝中大事,都由温阁老做主。”
韩叙之说着,在她身边椅子上坐下,想去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来。
他盯着她放在裙摆上的白嫩双手,有些迟疑:“妙言妹妹,你……还想对皇上报仇吗?”
沈妙言垂下眼帘,轻轻抚摸粉嫩干净的指甲,沉吟半晌,轻声道:“我不知道。”
她没有办法忘记那个火光四起的梦境,或者说,现实?
更没有办法忘记,坠落的瞬间,楚云间拿命救她。
——沈妙言,欠你的命,我还清了。
那人苦笑的面容依稀浮现在眼前,明明该是心硬如铁的帝王,他却对着她笑得那么虚弱。
沈妙言双手紧紧收紧,她不知道将来若是给她机会,她会不会杀了他。
但她知道,现在,明天,还有将来的许多天,她可能都下不去手。
他不死不活地躺在昏暗的仪元殿中,与满殿苦药作伴……
那个在阳光下笑容雅致俊朗的年轻帝王,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她低垂着眼睫,人若只分黑白两面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绝不会手软。
许是看穿她的心意,韩叙之鼓起勇气,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妙言,我带你离开吧?咱们离开京城,离开楚国,好不好?”
“去哪儿?”沈妙言下意识地问。
“周国。”韩叙之满脸认真,“韩家的嫡系在周国,咱们过去,他们一定会接纳咱们。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也愿意,为你舍弃这一切荣华富贵,陪你重新开始。我不求高官厚禄,只求与你白头。”
他的姿态几近恳切,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过去那个轻浮、阴暗的韩二公子,再也不曾存在。
沈妙言盯着他的双眼,不可否认,在这一刻,她是心动的。
她想起了爹爹在天牢里对她说的话,爹爹叫她不要恨,要好好活下去。
她早已厌倦了无休止的复仇,或许,她可以试着放下那些仇恨,放下背负的那些人命,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城,好好活下去……
譬如,棉城。
琥珀色瞳眸闪烁出异样的光泽,韩叙之心中一喜,却见她缓缓抽出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声音清越:“我是想离开,可是叙之哥哥,我不想和你一起离开。我有心上人,他是个英雄。”
韩叙之脸上喜悦一点点沉了下去。
……
顾钦原刚回到花府,韩棠之便破窗而入,笑吟吟倚着桌子,摇晃折扇:“唤我来做什么?”
顾钦原走过去,看了看破损的窗户,回眸看他:“去杀一个人。”
“谁?”
“沈泽。”
韩棠之眼中掠过了然:“他挡了殿下的路吗?”
“此人年纪轻轻却心机深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楚云间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给他留这么一个帮手。”顾钦原说着,走到紫竹藤大椅上落座,拿着羽毛扇轻轻摇晃,眼中都是深沉,“沈妙言不是在你们府中吗?利用她做诱饵,引沈泽上门,后面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明白。”韩棠之微微一笑,望了眼站在厢房门口的小姑娘,转身从窗户离开。
谢陶端着茶点进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钦、钦原哥哥,妙妙她,不会有事吧?”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58章 她在怜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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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钦原斜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她能有什么事。”
谢陶将茶点放到顾钦原手边,有些腼腆:“她没事就好……钦原哥哥,你让我算的账我都算完了。”
她这段时间住在花府,每天都会在账房中算账。
虽然每天只能见到钦原哥哥几面,但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顾钦原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见她傻傻站在旁边,不由出声道:“还在这里做什么?”
谢陶捏着手指,又深深望了他几眼,这才不舍地离开。
韩棠之回到韩府后,径直去了后院厢房。
韩叙之留下来守门的侍女不敢拦他,他推门而入,穿着素纱长裙的女孩儿正坐在窗下发呆。
他走过去,“沈小姐。”
沈妙言偏头见是他,不由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说着,起身走到桌边,亲自挽袖为他斟茶。
韩棠之按住她的手,勾唇一笑:“我有一事,希望沈小姐能帮我。”
“何事?”
沈妙言话音落地,就觉脖颈处一麻,手中握着的茶壶跌在桌上,她晕厥了过去。
韩棠之接住她扛在肩头,迅速从窗户掠了出去。
此时的望川楼雅间内,沈泽正和韩叙之坐在一块儿用午餐。
“温阁老为人刚正不阿,想从他手中获得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