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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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中用膳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儿,也不顾吃喝,也不结账,连忙呼朋引伴地离开酒楼,掌柜的有心阻拦,却没有任何用处。
雅间中的张氏姐妹终于感到不对劲儿,走到门口一看,就瞧见了甲兵围楼的架势。
张璃暗道果然不妙,连忙走到软轿前,屈膝行礼:“小女见过大人!”
张敏跟过来,一眼瞧见轿中的沈妙言,不禁心头一突,小腿一软,紧紧扶住丫鬟的手,美眸中隐隐闪烁着害怕。
可是想到沈妙言也打了她两巴掌,她便有底气了些,朝君天澜行了个礼,轻声道:“大人可是为了沈姑娘脸上的巴掌印而来?这事儿,乃是沈姑娘出言不逊,我气急,才打了她一下。可是,她却当众扇了我两巴掌……”
说着,抬起脸给君天澜看。
君天澜瞥了眼沈妙言,这小丫头鼓起腮帮子,往他手臂上蹭啊蹭,一脸无辜的模样,仿佛那两巴掌不是她打的。
他在心底松了口气,小丫头两倍打回去了,也不算笨。
思及此,他抬眸,面不改色地编故事:“本座府前,有百姓告状,说福缘楼故意抬高食物价格,扰乱市集秩序。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说罢,抬起手,站在软轿旁的夜凛立即一声令下,那些甲兵便一道冲进楼中,不由分说就将楼里的摆设砸得一干二净。
张敏面色惨白,这酒楼是峻茂回来后,出资办的,花费了不少银钱。
若他知道,这酒楼因为她,被国师大人砸了,一定会迁怒于她……
他很宠爱从南城带回来的那两名小妾,她已经相当不受宠了,若再因这事,被他恼恨上……
张敏浑身直哆嗦,几乎不敢去想自己是何下场。
张璃想要求情,可还没靠近那顶黑金软轿,两名暗卫握着刀剑出现,生生拦住了她。
她紧紧抓住裙摆,盯着软轿,面颊涨得通红。
明明她是国师大人的未婚妻,可他却当众,不许她靠近。
这叫她相府大小姐的脸面,往哪里搁?!
沈妙言望着她们二人吃瘪的表情,心情大悦,欢快地扇着白玉团扇,还不忘给君天澜扇一扇。
正高兴时,沈峻茂终于闻讯赶了来,一眼就看到,他的酒楼被人砸得不成样,那些贵重的摆设,尽皆成了粉末碎片。
一颗心滴血般的疼,他青着脸走到黑金软轿前,拱了拱手:“国师,这酒楼乃是我的私产,你公报私仇,我一定会禀告圣上!”
“禀告圣上?”君天澜嗤笑一声,声音低沉清寒,一字一顿,“本座拭目以待。”
话音落地,夜凛便放下轿帘,十六名侍卫抬起奢华的黑金软轿,上百名甲兵整齐地跟在后面,一路浩浩荡荡、旗幡招摇地往国师府而去。
君天澜的嚣张狂妄、尊贵霸道,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留下满街百姓不嫌事大的看热闹,以及脸色青白交加的沈峻茂。
等国师府的人终于消失在长街上,沈峻茂沉着脸转身,一巴掌扇到张敏脸上:“净会惹麻烦的贱人!”
张敏捂住脸,美眸中满含泪水:“夫君,你居然打我?!”
她以为他是博学多才的谦谦公子,可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她耳光?!
明明为成婚前,他待她那么温柔……
沈峻茂不理会她的震惊,只黑着脸拂袖离开。
张敏无法抑制地大哭出声,“姐,他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相府二小姐,他竟然打我?!”
张璃递给她一块手帕,却是无言以对。
所谓聘为妻奔为妾,妾到底是妾,自然没有妻的地位高,夫君更不会像对待妻子般尊重。
可惜当初敏敏太傻,竟然与沈峻茂做出那种事。
如今后悔,怕也来不及了。
她想着,又有些忧虑自己的婚事。
而对面的醉仙楼,温倾慕身着红色刺绣襦裙,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是聪明人,沈妙言的狡猾和示好,她看得一清二楚。
精致的唇角缓缓勾起一道轻笑,那个小妙言,有恩必报的性子,真是值得人喜欢,值得人待她好。
黑金软轿中,君天澜面容淡漠地品着松山云雾,然而始终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他。
他偏过头,瞥向沈妙言:“为何盯着本座?”
沈妙言双眼发亮:“国师,我发现你越来越帅了。刚刚怒砸福缘楼那一幕,简直霸道嚣张至极,真是叫妙妙喜欢!”
君天澜闻言,心中便有些雀跃的小欢喜,面上却强自镇定:“你觉得,本座待你可好?”
沈妙言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好,国师待我最好!”
君天澜又饮了口茶,眸光深沉,这么说,他算是成功叫她习惯依赖他了?
而第三条计策的后半部分,是在她习惯接受他的好时,再故意冷落她,叫她意识到,他的不可或缺和独一无二。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1章 定下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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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君天澜便清了清嗓子,“本座虽然待你好,但你须得记住,不可恃宠而骄。”
沈妙言怔了怔,“哦”了一声,觉得国师又开始变得奇怪了。
回到衡芜院,她收拾了干净衣裳,正要去华容池泡澡,君天澜却没好脸色:
“本座仔细想了想,未免你恃宠而骄,该做的,你还是得做起来。日后沐浴,自己拎水去厢房,不可再用本座的华容池。房中的日常打扫,也得你亲自做。国师府,不养闲人。”
说罢,自己拿了干净衣裳,冷着脸,先一步去华容池了。
沈妙言怔在原地,盯着他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货,到底怎么回事?!
一会儿宠她上天,一会儿又唱黑脸,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还叫她打扫房间……
她莫名其妙地挠挠头,想不清楚也懒得去想,因着出了一身汗,便自个儿出门拎热水冲澡。
君天澜从华容池回来时,沈妙言已经冲完澡,穿着干净的素白衣裙,坐在软榻边的脚踏上看书。
许是没睡午觉的缘故,她抱膝,在那儿昏昏欲睡,医书掉到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仔细凝视了她半晌,最后捡起地上的医书,拿到书架上放好。
他撩了袍摆,在软榻上落座,随手翻开一本未读完的杂史。
而坐在脚踏上的小姑娘逐渐靠过来,小脑袋贴着他的腿,似是觉得这么睡很舒服,禁不住蹭了蹭。
此时正是傍晚,黄昏的光从背后的隔扇洒进来,将两人都笼在柔光里。
君天澜翻看了几页书,低眸望向沈妙言,对方小狗似的团成一团,抱着他的腿,睡得无比踏实。
夕阳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她的口水流到他的袍子上,可他却并不觉得脏。
收藏着古老书籍的书架静悄悄伫立在书房中,挂在窗下的棉花帘子微微晃动。
飞满尘埃的夕阳中,娇软的小女孩儿,坐在脚踏上,依赖地抱着英俊男人的腿酣眠。
这景致,温柔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拂衣进来请晚膳,君天澜在她开口前便示意她噤声。
拂衣瞧见睡着了的沈妙言,立即领会君天澜的意思,只悄悄掌了灯,便退了出去。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从沈妙言的耳垂滑落,房中便只剩浅浅的灯笼光。
窗外响起夏夜虫儿的鸣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揉揉惺忪睡眼,醒了。
“国师,什么时辰了……”她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因为睡得太多,整个人昏昏沉沉。
“早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君天澜声音淡漠,面无表情地翻了页书,“下午光知道睡觉,功课又没做。”
沈妙言揉了揉脑袋,起床气发作:“刚睡醒就唠叨功课,国师你烦不烦。我饿了,要吃饭!”
说着,便起身气冲冲往外走。
君天澜放下书卷盯着她的背影,凤眸中满是不悦,这丫头大约被他宠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也敢对他发脾气了!
楚国敢这么同他说话的,只有她一人吧?
两人一道在花厅用过晚膳,君天澜便抓了她回来做功课。
沈妙言唉声叹气,好在这男人性子镇定,有他在旁边看书做表率,她抓耳挠腮了一阵,便也渐渐将书看了进去。
等夜深了,君天澜表示该上床就寝,沈妙言换了身干净的中衣,躺在东隔间的小床上,因为下午睡饱了,此时便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想起国师送沈峻茂的美妾,又想起沈峻茂和张敏之间的嫌隙,瞳眸中不禁划过暗光。
她套上外裳,抓了只灯笼,悄悄出了寝屋。
君天澜睁开眼,就瞧见她鬼鬼祟祟地跨出门槛。
沈妙言独自一人跑到后花园,此时月光澄澈,树木葱茏,蟋蟀的鸣叫声汇成海洋,同池塘的蛙声一道,经久不绝。
她钻进草丛中,凭着机敏和伶俐,没过一会儿便逮了两只蟋蟀。
等小半个时辰过后,她提着的笼子里已经关了好多只。
她特地挑了只大的留着,把其余的放生了,哼着歌儿回了衡芜院。
寝屋里仍旧静悄悄的,她望了眼君天澜的床榻,见他一手撑着脑袋,双眼合着,这才掂着脚尖小心翼翼摸回东隔间。
国师不许她玩物丧志,她将蟋蟀笼子藏进床底下,又拿箱笼等物挡严实了,才上床睡觉。
等到她睡熟,君天澜睁开眼,潜进东隔间,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出了那只蟋蟀笼子。
每逢夏日,京中便流行斗蟋蟀为乐。
这小丫头往日里还算乖巧,大约又是花容战把她带坏的。
他想着,有点恼花容战,将蟋蟀笼子又给她放回去,悄悄回了寝屋。
翌日,等君天澜去上朝后,沈妙言便拿帕子盖住蟋蟀笼子,抱在怀里,兴冲冲去了金玉满香楼。
金玉满香楼雅间内,花容战和楚随玉都在,还有几位面生的贵公子,正围着桌案斗蟋蟀。
见沈妙言过来,花容战笑道:“这可真是稀罕,沈丫头,你到我这儿做什么?又来找晋宁王?”
沈妙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笼子搁到桌案上,“听说只要赢了你的蟋蟀,就能得到百两黄金?”
花容战挑眉,“唰”一声摇开折扇:“你这是……来踢馆?”
“正是。”沈妙言将自己捉的大蟋蟀放进场子里。
花容战的蟋蟀将军与沈妙言的大蟋蟀僵持片刻,很快斗在了一起。
众人纷纷发出兴奋的高呼声,沈妙言却并不在乎谁赢,只同楚随玉一道离开圆桌,在角落的两张大椅上落座。
楚随玉递给她一盏酸梅汤,一双眼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三小姐特地来找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沈妙言饮了口酸梅汁,“如今沈峻茂身边有两名美妾,再加上他出资开的福缘楼因为张敏的缘故被砸,所以他同张敏间,早已生了嫌隙。”
“三小姐想利用这个嫌隙?”
沈妙言唇角勾起一道腹黑的笑,眼底隐隐散发出狠光:“你说,若张敏因爱生恨,杀害沈峻茂,这京中局势,会如何?”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2章 想保留一点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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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随玉捧着碗酸梅汤,慢条斯理地饮着,温柔清秀的面庞上,肌肤通透宛如白玉,笑容却残酷如刀。
两人俱都无言,好半晌后,楚随玉才缓缓开口:“沈峻茂若是死了,等同御史府无后。”
沈朋只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子,可华氏善妒,绝不会容忍庶子继承偌大家业。
届时,御史府定会起内斗,楚云间等同失去一大助力。
“再庞大的参天树木,若是从根部就开始腐烂,那么无论枝桠如何欣欣向荣,都免不了衰亡的命运。”
沈妙言喝完酸梅汤,擦了把小嘴,笑容狡黠:“我那位庶兄,虽读了不少书,可到底是男人,还是好美色的男人……”
“只要王爷有办法将他引到秦楼楚馆,叫张敏大发醋意,憎恨上他,张敏性子冲动,必然会同他爆发剧烈矛盾。届时,我这边会加以挑拨,张敏那种人,一时失手,错杀沈峻茂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沈妙言的声音尚还很稚嫩,可语气里,却满是志在必得。
楚随玉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随即握住白玉壶为她斟了些酸梅汁,又举起自己的汤碗:“以酸梅汤代酒,预祝咱们马到成功。”
沈妙言笑吟吟同他对碰,各自饮了一口,围在雅室中央的人便爆发出一阵大喊,“赢了赢了!”
沈妙言起身走到桌边,只见自己捉的那只大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