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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锦绣萌妃-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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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白珏儿同君天澜说了好久的话,可她说上三五句,君天澜才懒懒应上一句,最后她大小姐脾气发作,也懒得逢迎他,便告辞离去。

    然而刚回到厢房里,阿彩就急匆匆地禀报,说那幅百花图失窃了。

    她稍一问了经过,便猜到大约是沈妙言偷的。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阴冷的目光望向夜幕上的那轮明月:“本小姐的东西,是那般好偷的吗?既是偷了,那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彩静静望着自家小姐的背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是知晓自家小姐的手段的。

    夫人去得早,老爷又不曾续弦,白府后院中的一切,便都是小姐在打理。

    因此,小姐对收拾人,很有一手。

    看来,那位沈姑娘,要倒霉了。

    翌日,清晨。

    三人在花厅用早膳,沈妙言因为偷东西心虚的缘故,只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粥。

    白珏儿优雅地吃完一只花卷,瞥了眼沈妙言,笑意盈盈:“这碧粳粥瞧着挺好吃的,妙言,你为我盛一碗吧?”

    说着,含笑将自己面前的小碗递了来。

    沈妙言抬起头,正对上她温柔的目光。

    琥珀色的瞳眸满是平静,她什么都没说,接过白珏儿的碗,便为她盛了半碗。

    一旁的君天澜微微抬起眼帘,狭眸中却是不动声色。

    等用完早膳,沈妙言本想跟平常一样,送君天澜到府门口,白珏儿却先起身跟上君天澜,回头笑道:“妙言,你让侍女把桌上清一清,我替你送大人好了。”

    说罢,唇角流露出一抹恶意的笑,跟上了君天澜。

    沈妙言站在原地,攥着裙摆,静静看着他们离开,抿了抿唇瓣,什么都没说。

    君天澜并未回头,他知道那小丫头没跟上来。

    那样娇气蛮横的小丫头,怎的会听白珏儿的话?

    莫非,是有把柄落在白珏儿手中了?

    拂衣和添香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古怪。

    白珏儿送君天澜上了马车,回来的时候,阿彩立即上前,附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她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满脸不怀好意:“那么,就去看看她好了。人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阿彩?”

    “小姐说的是呢。”

    主仆二人到花园时,沈妙言正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静静抱膝望着湖面。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如这湖面一般平静,她知道,人做错一件事,便很容易接着做错第二件事。

    比如,她会对国师隐瞒这一切,她甚至会对国师撒谎,说她没有偷。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2章 我……没有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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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珏儿在她身后站定,微风撩起她浅蓝色的裙裾,她肌肤洁白,看起来娇贵秀丽,像是一颗明珠。

    “沈妙言。”

    她眼中有着浅浅的笑意,“第一次进府,你毁了我精心绣制的荷包,算是你赢。第二次进府,我抓了你的把柄,可算是我赢了?”

    沈妙言背对着她,红润的唇瓣咧开一个弧度:“你赢了又如何?国师他,总归不会喜欢你。”

    白珏儿垂眸,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大人喜不喜欢我,不是你说了算的。”

    微风拂过,沈妙言拈起一颗小石子扔进湖面,打破了平静:“我虽没你年纪大、没你精明,可我却比你更了解国师。你这样的女孩子,他是不会喜欢的。”

    长久浸淫在黑暗与杀戮中的男人,比起精明世故的女人,其实更喜欢单纯天真的小白兔。

    尽管,她自己也并非单纯天真的小白兔。

    白珏儿并不在乎她的话:“沈妙言,不如咱们做一笔交易,你搬出衡芜院,我将沈国公府的东西,悉数归还于你。你偷我画的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沈妙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淡定地转身往回走:“不可能。”

    白珏儿回头,盯着她单薄纤弱的背影,嗤笑一声:“这丫头,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傍晚时分,沈妙言独自坐在东隔间,摩挲着那幅百花图,满眼都是珍视和小心翼翼。

    舍不得弄损娘亲留下的东西,虽然这东西,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满是决心,等国师回来,她就跟他坦白,告诉他,她偷了东西。

    告诉他,她想要得到这幅画,叫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抢走它。

    黑金轿辇在国师府门前停下,夜凛掀了轿帘,君天澜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白珏儿。

    白珏儿此时未施粉黛,双眼微红,见到他,一副欲语还休的姿态,泪水含在双眸中,欲落未落的,分明是委屈至极的模样。

    他眼中毫无怜惜,走上台阶,语气也很淡漠:“可是府中下人苛待于你?”

    白珏儿垂下眼帘,紧紧攥着绣帕:“府中下人,待我极是尊敬……”

    君天澜听着,眼底便掠过了然,“那么,是那丫头?”

    白珏儿低下头,并不说话。

    眼泪一颗颗掉落在地,她知道,这么默默流泪的姿态,更能让眼前的男人知道她的委屈。

    身后的阿彩很合时宜地开口:“大人,是沈姑娘。沈姑娘偷了我们小姐的东西,小姐请她归还,她不肯。她还说,大人厌恶我们小姐,不会为小姐出头的。”

    白珏儿的眼泪便落得更欢了。

    君天澜静静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

    白珏儿哭了一会儿,诧异地抬头看去,清晰地感受到他眼底的寒意,须臾,他抬步,跨进了国师府。

    白珏儿跟着君天澜进了衡芜院,站在庭院里,就瞧见他走进了屋子。

    她搅着手帕,因为吃不准君天澜的态度,所以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东隔间,沈妙言坐在床边,瞧见君天澜进来,抱着画卷的手一紧,明明决定了要坦白,可是看着他淡漠的目光,忽然之间,便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君天澜在她跟前站定,低头凝视着她的面庞,“偷了别人的东西?”

    沈妙言与他对视,他那双凤眸一派幽深,看不出任何感情。

    她张开口,想要说是,可是对着那样的目光,那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良久的静默后,她咬了咬嘴唇,忐忑地摇摇头:“我……没有偷。”

    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害怕他会将自己赶出国师府。

    她抱紧了画轴,小脸上满是懵懂与畏惧。

    可是,话音落地后,她却清晰地看见,他的瞳眸,一点一点,缓缓暗了下去。

    是,失望吗?

    寂静的房间中,君天澜朝她伸出手:“是这幅画?沈妙言,把东西交给本座。”

    沈妙言抱紧了画轴,咬住下唇,怎么都不肯松手。

    “沈妙言。”

    他盯着她,又唤了一声。

    她依旧没有反应。

    房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沈妙言忽然起身,倔强地跑出了东隔间。

    君天澜盯着虚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沈妙言跑出来,一眼看到站在庭院中的白珏儿。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恨意,她跑下台阶,想着先出府,暂时去安姐姐那里避一避。

    然而刚跑到梨花树下,就觉脚腕处一痛,整个人猛地朝前摔倒在地。

    她的目光落在那颗小石子上,圆圆的眼睛里不禁弥漫上一层雾气。

    君天澜缓步走下台阶,盯着她纤瘦的背影,声音清冷:“夜凛,拿鞭子来。”

    守在角落的夜凛怔了怔,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将鞭子拿来。

    国师府的皮鞭,由握柄到鞭梢是逐渐变细的,鞭身上有细小的倒刺,打人格外得疼,往日里都是用来对付囚犯的。

    四周的游廊里,逐渐聚集了侍女和侍卫,众人皆都屏息凝神,谁都不知道沈妙言犯了什么错,可谁也不敢贸然求情。

    主子的脾气,是别人越是求情,他越是生气的那种。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提着长鞭,一步一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沈妙言背后。

    沈妙言抱紧了画轴,在树底下蜷成一团,纤弱的身躯,禁不住微微颤抖。

    君天澜将她的惧意尽收眼底,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可以宠她,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纵容她去偷东西,去撒谎,去做不该做的事。

    “沈妙言,把画交给本座。”

    他冷声。

    然而回答他的,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

    凤眸危险地眯起,他抬手,只是刹那,皮鞭便甩到了沈妙言的后背。

    沈妙言的瞳眸瞬间放大,瞬间到来的疼痛深入骨髓,加之打她的人是君天澜,更是将这鞭疼放大了无数倍,深深植入五脏六腑,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疼痛的,无法呼吸。

    疼痛的,无法思考。

    而背后的人仿佛没有怜惜,又一鞭紧接而至,鞭声回荡在庭院中,格外清脆。

    她闭紧了双眼,睫毛轻颤,泪如雨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却死死抱着那画轴不肯松手。

    一旁的白珏儿美目中流露出不屑,原来,大人也并没有那些侍女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宠爱沈妙言。

    否则,又怎会狠心,将她打得皮开肉绽?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3章 没有谁,比他更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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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天澜漠然地盯着地上,那蜷成一团的小姑娘。

    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裂开的衣帛和皮肉。

    殷红的鲜血将素色衣裳染成深红,鞭身上也沾了血,这情景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在地上翻滚抽搐,伸手想要抱住她自己,手臂却结结实实挨了一鞭,疼得她使劲儿往后缩,靠在树干上,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她终于怕了,声音含着泪腔:“国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然而这哭声并不能让鞭子停下,她只能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直到疼得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

    “国师,别打我,我疼!”

    “国师……我错了……”

    她不停哀哭,声音嘶哑地求饶。

    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她就那么趴在地上,压着那幅画轴,后背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已经打了十几鞭了。

    君天澜的掌心,早已沁出细汗。

    甚至,微微发抖。

    在场的没有谁,比他更心疼这个小姑娘。

    也没有谁,比他更恨铁不成钢。

    他还要打,素问匆匆赶来,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他执鞭的手臂,泪流满面:“主子,小姐还小,您若是再打,怕是要闹出人命了!这事儿奴婢也有份,主子若是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好了!”

    阿沁也走了出来,在君天澜身边跪下。

    拂衣、添香等人,一同出来,跪在了树下。

    这些丫鬟们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无声的抗议,却胜于有声的求饶。

    白珏儿怔了怔,漆黑的瞳眸中掠过不解和茫然,这些人,明明被她用银钱收买了,怎么还会这样偏帮沈妙言?!

    守在角落的夜寒也很想为沈妙言求情,只是见跪的都是女人,实在不好意思凑上去,于是便伸手去捅夜凛,示意一同过去。

    夜凛白了他一眼,巍然不动。

    沈妙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怀中的画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可她却依旧不肯放手。

    她苍白的半边脸儿枕在画轴上,眼泪和冷汗顺着鼻尖淌落到画轴上,同鲜血一道晕染开来。

    梨树开了洁白的梨花,花瓣坠落到她的身上,淡青的衣衫委地,明明该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却因大片鲜红的血液,而显得诡异残酷。

    君天澜的心抽痛得厉害,却强硬地将这些情绪压抑着,面无表情地挣开素问的手,又是一鞭子甩下去。

    那鞭子打歪了,抽到树干上,枝头的雪白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是下了一场春日的雪,美得惊心动魄。

    君天澜丢了长鞭,盯着奄奄一息的沈妙言,话却是对着白珏儿说的:“如此,白小姐可满意?”

    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气。

    白珏儿从脚到头都在发凉,她希望君天澜对沈妙言下狠手,却从没想过,他竟然这般干脆,这般不留情面。

    即便不是放在心尖宠爱的,好歹也是宠过的,也该顾及些颜面。

    当然,她不是在同情沈妙言,她只是考虑到,自己日后嫁给君天澜,若是犯了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这么想着,心跳便愈发得快。

    她垂下眼帘,朝君天澜微微屈膝:“大人言重了。一幅画儿罢了,我不过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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