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曲之前世终身误-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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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觞冷冷的补充了一句:“当日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只是你一直不肯相信罢了!”
战天剑身上的光芒有一瞬间突然明亮:“难道那卖身契是你伪造的?”
“切”夜流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战天剑,从鼻腔中冷冷闷哼出了两个字,“天真”
“不,那是真的。”一直没有出声的月瑶突然开口道,“我可以作证。我与雪儿相识,便是在她被卖身到春仙阁之后……”
月瑶的声音如同浸染了美酒一般醉人,只是她每说出一个字来,战天剑便要颤抖一下,最后竟然维持不住稳定,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吓了一跳,就连月瑶的话也被打断,夜流觞更是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在看到沈衣雪的脸色之后,终于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然后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春仙阁,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战天剑发出来的不是神念而是声音,那么他现在的声音一定是在颤抖,不停的颤抖,颤抖中带着不可置信。
看着战天剑又摇摇晃晃的重新悬浮了起来,月瑶的目光流转,露出了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来,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让战天剑颤抖:“青楼而已,只听名字就知道了呀!”
沈衣雪低垂了头,随着月瑶的话语,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春仙阁的日子,挨饿,鞭打,死去活来的痛……
青楼!
这两个字就好像两把利剑,将战天剑最后的希望斩断。他期望着春仙阁会是一个客栈,酒楼,或者什么成衣铺子胭脂铺子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不是青楼就可以!他就算明明猜到了那个结果,还是祈望着月瑶能够说出另外一个不同的答案来。
他的母亲将他的妻子卖进了青楼!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还是他本身就是那个笑话?
这一刻,夜流觞曾经的那些诛心之语通通都涌现了出来,在他的心中纷纷扰攘,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然而他却觉得,那些话说的真的太轻了,离真正的诛心之语,还差得很远很远!
怪不得沈衣雪总是沉默和回避,若是换作自己是那个女子,只怕也是要伤心绝望的了吧。到了如今她还肯让自己留在她的身边,只怕已经是念着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施舍了天大的恩德吧!
然而,月瑶的声音还在继续:“春仙阁的鸨母玉如意,饿了她三天逼她接客,结果被她拒绝。然后玉如意便恼羞成怒,将她打得死去活来,多半条命都险些丢掉……”
月瑶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了角落里的历劫身上,当然的意思,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戏谑的意味。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的这些话是说给战天剑中原铭的真魂听的。然而只有月瑶自己知道,她的话,更是说给那位护天道人听的。
沈衣雪虽然也猜到了几分,却又一直不太敢肯定,只是略略抬了头,用带着一丝疑惑的目光望了月遥一眼。
月瑶向她挑挑眉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了沈衣雪。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战天剑的身上,这两个女小小女子之间的细微动作,反而没有人留意。
只有卓郡王慕容长君,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月瑶的身上,当然他并没有拆穿的意思,真是望着月瑶露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然后便将目光移开,也落到了战天剑的身上,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仿佛又回到了春仙阁那几日的水深火热,最后又想起了历劫的去而复返。
思绪一时有些凌乱,沈衣雪的目光似是不经意般飘向了历劫的方向,却忽然瞟见历劫的目光,也在望着的自己出神,只是在接触到自己目光的一瞬,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沈衣雪清晰的看到,历劫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竟然不敢与自己的目光对视,之后便不自然别开了脸去。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只怕沈衣雪就要笑了出来。历劫的脸上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很难见到如此奇妙的神色。然而,微微翘起的嘴角,依旧出卖了她的情绪。
但是回想起来历劫曾经的执拗,沈衣雪又不禁有些埋怨对方,将那还没有来得及散开的笑容,化作了一抹略带着埋怨和嗔怒的眼神,最后直接翻了个白眼给对方。
历劫呆了一呆,显然是没有想到沈衣雪竟然会如此直接,一时苦笑不已。
夜流觞将二人之间的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一时只觉得口中心中俱都是比醋还酸。然而在这样的场合下又不便发作,只得清咳了一声,打断了二人。
月瑶的目光流转朦胧如梦幻一般,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意味不明地瞟了角落里的历劫一眼,口中却还在继续道:“也算是缘分吧,正巧当时我路过,遇到了被玉如意打得只剩半口气的雪儿,不然的话,只怕在做诸位,要见我的雪儿妹妹,就只有去鬼界了!”
最后一句居然略带了一丝俏皮的意味,然而每一个听到的人,却都没有心情留意她话语中的俏皮,一个个神色变换不定,想着各自的心事。
偌大的宗主大殿中,明明只有这么几个人,却让人突然生出一种拥挤,呼吸窒息的感觉。
沈衣雪低了头,不再看历劫,也没有看夜流觞或者战天剑,只将目光落在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盯着那泛着莹莹粉白光芒的指甲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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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两个手印
战天剑似乎也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其余诸人,比如莫离忧,崔言智,慕容长君对此基本就是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
像夜流觞,虽然早就知晓一切,却没有从月瑶口中得来的详细。此刻听到沈衣雪竟是被打得如此凄惨,一方面满心埋怨着历劫,一方面心疼着这个倔强柔弱的女子,还懊悔着在忘记吩咐莫离忧顺便放一把火烧了那劳什子的春仙阁,最好连那什么玉如意一起烧个干干净净!
而历劫,虽然此中经过有他涉足其间看,然而月瑶却并未将出来,虽然不知目的为何,却让他终于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却更让他回想起当时种种,那个定格在自己心中,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沈衣雪,那个颠倒众生的沈衣雪,那个温柔安静的沈衣雪……
此刻回忆起来,每一个“沈衣雪”都是如此美好,可哪一个也不是眼前,此刻,这个身上隐隐透出冷漠威严天道气息的沈衣雪!
历劫心中轻叹:她离天魔女这个身份,还真的是越来越接近了呢……
月瑶只把她所知道的一一讲来,之后便也开始了沉默,低了头,目光落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之上。她要做的,就是维系好与沈衣雪的关系,为自己的宗门最后一次铺路,不做他想。
只是,此刻的月瑶,更在意的,是她腹中这个幼小的生命。
她是妖修,与普通人结合已经属于逆天的行为,如今珠胎暗结刚是有违天道。然而,她舍不得,先前还只是舍不得身边这个温和体贴的男子,现在还舍不得腹中这个小小生命。
她私心里想着,只要战天剑的事情有了个结果,自己就去求历劫,求历劫给自己腹中孩儿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与阿君一个美好的结果。
月瑶在这里想着自己的心思,沉默了许久的战天剑却突然有了动作!
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先兆的,战天剑就如一道流光,更如一道闪电,朝着沈衣雪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夜流觞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倏地就站起身来!
一直安静如鹌鹑的黑鹰,被战天剑突然散发出来的狂躁暴戾气息惊的,一下便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半空!
别人不知道,黑鹰这只鸟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战天剑发起疯来的时候有多么可怕,衣雪的手还曾被他割得鲜血淋漓呢!
“你干什么!”黑鹰粗嘎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朝着战天剑的方向大叫,缩了缩脖子,浑身的毛又炸了起来!
就连一直在角落里安静入水的历劫,脸色也不由变得肃穆起来。
月瑶抬起头来,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却是带了一丝嘲讽:“怎么?听不得实话么?”
沈衣雪依旧一脸平静,目光淡淡地落在了突然飞到自己面前,又突然停下的战天剑,声音柔和安详:“铭哥。”
战天剑的剑身在剧烈地颤抖,发出低低的嗡鸣,有一道神念朝着沈衣雪传来:“雪儿,他们都在骗我,对不对!”
沈衣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望着战天剑,目光复杂。
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不是一张卖身契便可以斩断的。如今的原铭又变成了一把剑,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自己又怎么忍心将真相揭开?告诉他,自己已经被他的母亲卖掉,与他再无瓜葛?
沈衣雪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然而,不说吗?一直隐瞒着他吗?想想雪暮寒为了护着自己所受的伤,再看看战天剑与夜流觞之间的敌意,还有自己掌心被割开过的深深伤口,自己又怎么能够不说?
轻轻地叹了口气,沈衣雪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夜流觞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掌。
夜流觞犹豫了一下,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安,但还是将那张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卖身契递到了沈衣雪的手中。
沈衣雪轻轻展开,将那张纸举到了战天剑的前面,伸出自己的手指,朝着上面那个手印的地方就再次按了下去!
她如玉一般白皙的纤手,正巧将上面那个红色的手印覆盖,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夜流觞皱眉,回头冲着身后的莫离忧使了个眼色,莫离忧立刻点头哈腰,屁颠屁颠地便出了宗主大殿。
战天剑还在低低的嗡鸣:“不,我不信!雪儿,你也联合这些人来一起骗我,对不对!”
“雪儿,你在同我开玩笑,你只是生我的气才故意如此的,一定是!”如果战天剑还能表达自己的情绪,那么估计此刻已经是歇斯底里地在狂吼了。
沈衣雪轻轻叹了口气,正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双手,手中是一张素白的信笺和一盒已经打开盒盖,鲜红的印泥。
抬起头来,沈衣雪就对上了夜流觞那关切的眼睛。
沈衣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避,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带着一丝慌乱地接过了那纸张和印泥来。
心中有一瞬间的嘲讽,当初自己被牙婆强行拉着手按下了这个手印,如今自己竟然还要再按上一个,永远伤害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
可若不证实此事,伤害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沾染了鲜红的印泥,沈衣雪手心,就好像涂满了鲜血一般,朝着那素白的纸上便轻轻地按了下去。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手印便同时出现在战天剑面前,同样的大小形状,上面细密的纹路都一般无二。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鲜艳湿润,另一个却是陈旧黯淡,似乎有了一定的时日。
战天剑再次沉默,剑身在那一张白纸和一张卖身契上不停地盘旋着,似乎怎么也不肯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沈衣雪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既然到了这一步,她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铭哥,都是真的……”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战天剑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神念层层传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按手印!你就不会拒绝吗?”
沈衣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哪里是我要按的,分明是那两个牙婆强拉着我的手,让我按上去的!”
似乎又回忆起那如铁钳一般的手硬生生地抓着自己时候,手腕上传来的生疼的感觉,沈衣雪的手,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仿佛那时候留下的淤青依旧存在,那刺骨的疼痛也依然存在。
战天剑的旋转越来越疯狂,神念更是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涌来:“不,不对!你说谎!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沈衣雪沉默了,她真的不想开口,将夏氏和两个牙婆当时的丑态都说出来,两个牙婆还好,可夏氏到底还是原铭的生身母亲不是吗?
“不对,一定是你嫌弃我,你嫌弃我变成了一把剑!”战天剑的神念冲击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你想要另觅新欢是不是?所以才伪造了这个卖身契来骗我对不对!雪儿,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离得近了,战天剑无意散发出来的锋锐剑气,将沈衣雪的发丝激起,纷纷扬扬如同被狂风吹过一般,甚至离得最近的几缕已经被剑气割下,正轻轻当初飘然而落!
夜流觞第一个站起身来,拦到了沈衣雪的面前:“你发什么疯!还要杀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