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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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李唯清看向朱大官,朱大官声音极低:“君上最近夜里总也睡不踏实,都是这般半梦半醒的,这会儿兴许又发梦了。”
李唯清点点头,目光中隐有悲伤之意,但更多的是担忧。
朱大官反身去桌案前倒了一盏热茶,伸手试了冷热,正好七分烫。在到煦文帝跟前,他已经醒了,伸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道:“身处皇室,就是这般,形成一个圆圈,一个循环,生生死死的循环。”
煦文帝挥了挥手,朱大官神色不变的退了三步,然后转身,开门。他的面容中满满都是疑虑之色,在关上门之后,他遥望着高高在上的太极殿和昨夜八皇子立于其上的那处雕栏玉柱,难道,他错了?他一直都做错了?额头上密布的一层细汗,经冷风一吹,不禁让他打了一个寒噤。
儒王,六皇子……
朱大官想起儒王的深沉多疑和六皇子的温润和善,想起儒王的算无遗策和六皇子的处处退避,想起六皇子如清风明月,想起六皇子的随遇而安,想起六皇子眉眼中的干净无争……朱大官双腿一软,砰地一声跪在圣心殿门前。
不远处的全恒看见他的异样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朱大官顺着全恒的气力站起,这些年他帮着儒王……帮着儒王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却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儒王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却借着他对阿真姑娘的情分,一直蒙蔽他到今日!朱大官闭了闭眼,摇头道:“没什么……你且在此候着……”
李唯清看着煦文帝费力的下榻站起身,急忙上前为他披衣:“君上,您……”
煦文帝摆手让他别再问,此时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手掌在多宝阁的搁架处上下一按,横卧在那里的龙床移开,露出密道的入口。李唯清曾与他来过,便上前替他点亮火把,率先走在前面将黑暗的夹道照亮。
鹤子钦仍然在前方拐角那里等着:“君上大安。”
煦文帝点点头,李唯清扶着他也朝鹤子钦点头招呼道:“鹤前辈……”
鹤子钦引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处石室,煦文帝坐下,缓了缓才说道:“朕也没有想到老四会突然下这样的狠手……”
“老身今晚便出发去南郡府。”鹤子钦的言语十分精简,煦文帝和李唯清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之前,若不是李家妮子与我说了那几句,恐怕麻烦会来的更早。但,小姑娘虽然聪明,此时却比六皇子更加危险。”后半句是对着李唯清说的。
煦文帝看向李唯清,李唯清的眼中有复杂有心疼,却也有骄傲。煦文帝笑道:“到底是你的女儿,这份眼力比起你,也不见得差到哪去。只是之前朕已经言明要送她出宫,她却拒绝了。这性子同你倒是如出一辙。”煦文帝停顿了一下,“她母亲受了苦,这孩子现在对你恐已有了心结。这是朕的错,朕,会想办法补偿。”
李唯清垂首道:“臣相信她们母子会理解的。”
“朕知道你不希望这孩子卷入官场是非之中,但命定之事,你我不可逆转。这孩子虽然于政事涉足未深,却头目灵活,十分敏锐。四两拨千斤解决了沈家与朝堂之中的种种瓜葛。”煦文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至于老四那里,唉……是朕对他不公……”
李唯清躬身应道:“君上,臣已经让他们拟好了折子……”他们,指的自然是这些年来,与儒王明争暗斗所强夺在已手的臣子们,“臣虽与儒王虚与委蛇多年,但儒王对臣防范有加,并不全然信任,所以在这些人当中,未必没有假意从属之辈。”
煦文帝点点头,却并没有说话。李唯清心底到底还是担忧自己的女儿:“臣,想见阿慈一面。”
翌日,李殊慈眼下仍然是乌青一片,青鸽拿了煮熟的鸡蛋,剥了皮敷在她眼下,“姑娘这样可不行,天大的事也不能熬坏了身子,坏了身子也解决不了不是?”
李殊慈沉默不语,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破了此局。
木云却突然从外面进来,吞吞吐吐道:“姑娘,那个……三,三老爷说想与姑娘见一面。”李煜退居在家,成了老太爷,李唯清三兄弟自然就成了老爷。
李殊慈腾的从椅子中站起,呆立片刻又从容自如的坐下,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他来干什么,有什么话让他跟阿娘说去!”
木云尴尬道:“哦……哦……知道了。”
青鸽在后面一把拉住她,瞪了一眼,回头劝李殊慈道:“姑娘,三老爷既然要见你。定然有要事要说,您为何不仔细听听,三老爷说不得是有大苦衷的,若这一切都是误会,您和夫人岂不白难受一场?”
“就是,就是,是敌是友,那个知己知彼嘛!”木云有胡乱劝了一句,引来青鸽和夏星的一顿白眼。
李殊慈咳了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苦衷。”李殊慈怎么能猜不到他另有原由,可姚氏小产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
李唯清一身天青负手站在天水绝的亭子中,依旧清隽如斯,却不如以往间从容自如。李殊慈看着他的背影低头重重咳了一声。他听见动静连忙回转身来,“阿慈?”
他三两步奔到李殊慈面前:“乖女儿,你来了……”说了这一句,发现李殊慈神色冷淡,也不抬眼看他,顿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才好。青鸽看看两人,对李殊慈说道:“姑娘尽管和老爷在此叙话,我们几个到边上看着去。”说罢,朝两人屈膝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李唯清没话找话道:“好女儿,你身边这几个丫头都十分得用……”
“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李殊慈将他的话打断,将头扭到一边。
李唯清此时哪里还有当朝权臣的气势,说手足无措也不为过:“阿慈,我知你聪慧伶俐,但这宫中处处险峻,你还是回府的好……”
“如果您是来说这些的,还是请回吧!”李殊慈气道,转身便要往回走,李唯清连忙伸手将她拦住,扳过她的脸,“女儿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阿爹定然全力相告。”
“当真?”
“真,当真!”
“那好,我问你,你和儒王在一起鬼混了那么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做的那些事你都参与了几分?君上对你是否信任?你把秦妙人藏哪去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与朝局有关?”
李唯清一阵愕然,她句句问到点子上,反倒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乖女儿,事到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爹也没什么不能告知与你的。只盼着你能从这危局中及时抽身,为父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住你阿娘和你们兄妹。”
李殊慈皱起眉头:“阿爹,事到如今,儒王步步紧逼,不仅您深陷其中,女儿至今还是她的准王妃呢,您凭什么认为女儿能脱此桎梏,独善其身?您不如还是早点将话说清楚,免得咱们相互猜来猜去,不得安生!”
第256章 老天的美意【求推荐票~】
李唯清愕然的看着女儿,肩膀一点点松垮下来,“没错,该来则来,避无可避。”
李殊慈凝眉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阿慈随为父到暖阁里说话,别冻坏了,你阿娘可要心疼死了,倒时为父又添了一宗罪责……”
李殊慈白了他一眼,乖乖跟她入了天水绝一旁的暖阁中叙话。
李唯清低声说道:“为父早知沈姨奶奶的身份,也知道你祖父的打算。你祖父糊涂,父亲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家受难。李家是一呼百应的百年大族,又是朝廷要员。这样祸事,若不是我打定了主意站在君上身边,如今咱们李族早已灰飞烟灭,你祖父如今还能在家做老太爷?你们母女能谈何能够保住性命?”
李唯清虽然只说了寥寥数语便轻飘飘的将这些年的潜伏和艰辛一笔带过,但李殊慈如何能不明白其中凶险?他知道沈姨奶奶的身份,却不能让他人知晓半分还要帮助其隐瞒,然后另辟蹊径得到了煦文帝的绝对信任,所以在沈皇后之事爆发来临之时,煦文帝才没有为难李家。“阿爹?”
李殊慈的声音中含着哽咽,父亲原本性子淡泊,却生生被李煜的狼心狗肺逼上前去抵挡腥风血雨。而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痛恨自己前世的糊涂,若不是她死活要嫁给沈渊,父亲也无需受制于人,那么李家最后还会有那样的悲剧吗!她扑到李唯清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不是她的重生以后,早知沈家的阴谋诡计,阿娘还要受辱濒死,大哥和岫弟也难逃悲剧……她想到在那之后抑郁酗酒的父亲,他夹在妻女和生父之间苦苦挣扎,最后还是被沈渊设计陷害……“阿爹……”
李唯清没想到李殊慈不仅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还反应这么大。身为英才俊杰的他第一次不知如何劝慰这个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阿慈……这是怎么了,阿爹心甘情愿,只要你和你阿娘能理解阿爹,原谅阿爹,阿爹即便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不要!我不要阿爹付出什么性命,凭什么要我阿爹付出性命!”李殊慈的眼泪刷刷的从眼中流出来,似乎要将毕生的眼泪都一次流干一般。谁能够理解她在失足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之后,再次回到大难临头之前,站在岔路口看到失而复得的亲人的心情?
李殊慈在李唯清手足无措的呆愣下哭了个痛快,她已经及笄,都能嫁人的人了,还能这么厚脸皮撒娇似的哭这么用力,恐怕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了。李殊慈是不怕别人怎么看她的,她是重生之人,若重活一次还要这么顾忌那些无关人等的眼光看法,她简直辜负了老天爷让她重回世间的美意。
对父亲的怀疑,一直如同一片阴云罩在她头顶,可现在,入眼之处风轻云淡,那些血腥和仇恨似乎都化作尘埃被风拂去了。她的家人在她和阿爹的努力之下,完好的呆在他们身边。而眼下的这桩事,虽然难解,却有父亲和她站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阿爹,回头阿慈定然会在阿娘面前给您美言几句。您现在给阿慈说说余下的事情吧。”
李唯清被李殊慈的忽冷忽热弄得迷糊,听到她最后说的一句,便顺口答道:“儒王这次出手,明显将为父与朱大官都排出在外,说明他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身边的人,为父这些年来暗中从他手中挖的墙角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可信的。而那个秦妙人,她当真与为父没什么关系……阿慈你定要帮阿爹跟你娘解释……”
“说重点!”李殊慈气闷的看着他,她自然会帮忙解释,但现在她更想知道秦妙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你还记得秦妙人有个叔父吗?那人并不是她的什么叔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秦正先,父女俩为了隐藏行迹才给人留下叔父不慈,侄女不孝的印象,其实这两人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计划着为秦家人报仇。”
“秦妙人在华都府撞见阿爹阿娘,就是她们父女暗中筹划好的了?他们的仇家是谁,秦正先不是父亲的旧友吗?为什么秦妙人会对父亲有敌意?”如果秦妙人父女的目的是为了给秦家人报仇而找上了李唯清。那么他们应该尽量博取信任和同情才对,又为什么制造出被李唯清收房的假象,来挑拨李唯清与姚氏的关系呢?这其中出了威胁李唯清之外,明显还透着浓浓的恶意。
“这件事情还要从当年成国公一案说起,秦正先贫寒出身,毫无背景亦无名师指点,全靠自身的才华和努力,成为当年陛下钦点的文魁之首。为父年轻时常以秦大人的英明才华为典范,而渐渐与他成为了好友,所以当初才会毫不犹豫的想要将秦妙人带回上京安顿。至于当年,秦正先突然被人在府中搜出了与成国公谋反一案的有关证据,实在大出意料!”
“嗯,我之前与世子讨论过此事。秦正先虽然惊采绝艳,但在朝为官一直不温不火,并未受到重用,但,在阿慈看来,秦正先在朝为官近二十年,以他的本事和为人既然入仕,又怎么会籍籍无名,一直游离在上京中心势力之外呢!相反,他辗转京地五都各州各郡,无处不留名。这样的官路,恐怕正是君上的重用之举才对。”
李唯清两眼放光的看着李殊慈,没想到他的女儿当真有如此眼力,想去煦文帝夸赞她的话,和那句命定之事,你我不可逆转,当下便认真解释起来:“秦正先确实如你所言,这样的官路,是君上有意为之,为护佑我朝朝纲,为下一代君王培养的一代孤臣。以秦大人的才名又怎么会糊涂到看不清现实,而与意图谋反的成国公牵涉到一起,最终被抄杀满门?当时为父也参与了此案的调查,想要帮他,却没奈何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