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皇兮-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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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摇摇头,“抱歉,我最近记性不大好,阁下到底是哪位将军。”
“在下王显之,明安郡守将,听闻凌世子来明安郡,想请世子过府一叙,摆一桌酒宴欢迎,世子有空吗?”王显之问道。
凌渊笑着还了一礼,道,“渊一介白身,竟劳动一郡守将亲自来请,心中愧疚。”
王显之似乎也猜到了凌渊会拒绝,继续道,“世子不过来,真是可惜,本将军久仰世子大名,世子却不给我这个机会认识一番。”
“不敢,”凌渊客客气气地回道,“看这天气,是又要下雨了,将军请回吧。”
王显之没有再说什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将军,怎么办?”副将走在他身旁问道。
“既然不能来文的,那就来武的吧。”王显之道。
他就不信了,一个凌渊而已,犯得上这么多人折腾来折腾去,直接弄死不就了事了吗!
凌渊看着那条船离开慢慢眯起眼睛,明安明川两郡加起来有五万人。。。。。。他的人还在西南,暂时不会回来。
不过这五万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江南本地人,凌渊在这里的威望足够让这一半人倒戈。
“公子,昨夜凌宅失火,老爷和夫人半夜行船,去隐兰岛了,说是让您放心,在天下太平之前,他们就不回来了。”青山说道。
凌渊道,“知道了,今晚不用太多人守着。”
“是。”
父母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凌渊最担心的,万一疏忽,让他的双亲出事,到时候只能是追悔莫及。现在他们能远离这场纠葛,让凌渊放心很多。
又是一夜,明安郡大雨倾盆,伸手不见五指。
凌渊坐在船上,一个人摆着棋子。
在帝都的时候,偶尔还能和唐麒下个棋喝个酒的,可惜现在连下棋喝酒的人都找不到,只能一个人摆棋子,一个人喝酒。
身在高位的代价就是孤独,最深切的孤独。
“公子,来了。”青山道。
凌渊索性扔下棋子,靠在榻上,道,“知道了。”
王显之亲自过来,凌渊身份特殊,必须一击致死,否则后患无穷。
青水站在船头,喝道,“什么人!”
下面乱哄哄地没人回答,或许有,但是被雨落长河的声音淹没了。
回答他的是羽箭破空的声音,还有人上了船。
凌渊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道,“走吧。”
。。。。。。混乱直到大半夜才完全消失。
王显之上了凌渊的船,人去船空,不见人影。
他直接给了副将一个巴掌,喝道,“人呢,我派给你的足有五千人,你是干什么的,这都把人给我丢了!”
“将军,属下有罪,”副将疼得跪在地上,“将军,现在怎么办!”
“快去找,只要找到人,格杀勿论。”王显之怒斥道。
教训完了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凌家在江南身份特殊,尤其是凌渊,不知道多少百姓的心都挂在他身上。
要是人死了还好说,万一没死,那别说明安郡,整个江南的百姓都不会放过他。
大雨未停,明安郡戒严,普通百姓直到第二天都不能出门。
晨曦微显,依旧没有消息。
整个明安郡被阴云笼罩,王显之坐在将军府里,沉默不语。
但是事情很快就压不下去了,凌渊失踪,整个明安郡的百姓都忧心着他的安危。
而且当夜调用的人非常多,消息隐瞒不下去也是正常。
转眼已经是三天之后。
在明远和明安两郡陷入混乱的时候,凌渊正坐在两郡交界处的一个庄子里,端着茶杯喝茶。
现在他还不用回去,还不到他露面的时候。
“青山,拿纸笔过来。”凌渊吩咐道。
凌渊摆好纸笔,看着面前的纸,迟迟没有提笔。
这笔一落下去,便是天下大乱的开始,不能回头,他也永远不回头。
“公子,西南传来消息,以清郡主放白玉飞离开了。”青山回道。
凌渊提起笔,道,“知道了。”
随即手里的笔落了下去。
放白玉飞离开,唐麒果然什么时候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白玉飞在西南跌倒,栽在他手里,那么他最先要找的肯定是自己的麻烦。
他们会在江南有一战,赢得必须是自己,凌渊很快将一页纸写满。
“凌氏子,渊,字白珏。。。。。。不堪楚氏皇族之逼迫,而今渊性命堪忧,万不得已背弃祖宗之言,纵背负不忠不孝不义之恶名,渊犹不悔。。。。。。”洋洋洒洒万言,上面提了一个名字,《告天下百姓书》。
写完之后,他将纸交给青山,道,“多抄几份放出去,把明安郡的兵权夺过来,明川也一样。”
帝都,皇宫。
皇帝最近被李太后好好劝说了一番,便又让楚徇钺在朝中担任官职,在刑部,不过是个虚名而已。
御书房中,几位重臣和皇帝在讨论事情。
王喜捧着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报,赶忙进来。
皇帝打开,映入眼帘就是四个大字,“西南兵变”。
皇帝匆匆浏览过去,随后脸色大变,喝道,“反了,都反了!”
张谈赶紧拿过来看,随后脸色也是难看地要命,但还是拼命冷静下来,道,“陛下冷静,咱们从长计议。”
几个人很快都看过了,楚徇钺也拿起来看了一眼。
白玉飞的折子写的非常简单,交代了凌渊派人发动兵变,唐麒从中相助,他已经被困十多日,身边还有十万人。
饶是楚徇钺这样不敏感的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程度。
唐麒要造反,凌渊要造反,他们联手占了西南已经半月,而皇帝现在才知道。
楚徇钺赶紧退到一旁,尽量把自己藏在众人身后。
他还挂着唐麒未婚夫的称号呢,虽然只是虚名,但是不妨碍所有人把这口气暂时出到他身上。
御书房陷入诡异的安静,楚徇钺趁机从里面出来。
在他出来之后,江南的消息也传到了皇帝这里。
凌修夫妇不知所踪,凌渊被王显之围攻,同样不知所踪。
王显之。。。。。。当初这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就让一个蠢货去了江南明安。
王显之是从京郊大营出来的,江敬遥手里的人。
皇帝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开朝会,将满朝文武都召过来,商量一下怎么打仗吧。
楚徇钺出来之后,没有回府,现在它府上就快待不下去了,他在外面买了宅子,顺便在这里处理各种事情。
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楚徇钺靠在窗台上,刚才只顾着走。现在冷静下来,才是真的乱了。
天下大乱,他该何去何从,皇帝容不下他,皇帝和他的关系已经非常糟糕了,在这里也逃脱不了被利用的命运。
。。。。。。如果。。。。。。没有如果,楚徇钺冷静下来。
他心里其实已已经有了答案。
“卫良,收拾一下。”楚徇钺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八章无比冤屈
(全本小说网,。)
28
凌渊那份《告天下书》,很快传遍江南,引起一片血雨腥风。
百年旧事,凌家败于擅长弄权的楚氏太祖皇帝手里。
二十年前,当时的凌王世子凌修侥幸保住一命,但凌王妃为保护其子命丧黄泉。
十年前,先帝暗算凌渊,凌家不得已将独子留在江南。。。。。。
旧事桩桩件件,暂且不提。
就说一说从两个月前开始的江南盐课一案,明家被毁,凌王世子凌渊啷当入狱,凌家交出爵位,换得儿子一命,最后还是被朝中臣子砍了一刀,但是那个人没有受到惩罚。
五天前的汸水之上,王显之追杀凌渊。。。。。。
凌渊的文采是非常好的,条陈清楚,字字泣血,将凌家含冤受辱,隐忍百年的事情,都摆在了上面。
但凡看过听过的百姓,都要多多少少地流下眼泪。
天地不仁,朝廷不仁,凌渊若是仁慈,便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付出凌氏的性命。
江南的百姓长久以来其实不靠皇帝养活,尤其是十几年来,凌渊在这里付出巨大的心血,这不是白费功夫。
现在凌渊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报,明安郡和明川郡的军中,已经有人倒戈。
在江南百姓眼里,凌渊不是普通人,而是他们所有人向往的那个人。
发生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奇怪。
江南已然乱成一锅粥,而凌渊尚未露面,有人猜测,凌渊是被王显之伤到了。
反正各种猜测,人们要不全部说凌渊的好话,要不保持沉默。
但是没人说凌渊做的不对,即使有,估摸着后来也被揍了。
朝廷在江南威信不足,本来还有个渝王,但是很可惜,渝王已经被亲爹弄死了。
皇帝当初不过实在江南九郡转了两天,谁记得他什么模样啊。
凌渊对这样的场面自然很满意, 兵不血刃占据江南九郡,得了民心。
不过有谁知道他为了这个局面付出多少代价,从十三岁开始,他就没有哪一天睡觉的时间超过三个时辰,同龄人还在撒娇的时候,他已经经历血雨腥风,迅速长大。
其中黑暗心酸,想来只有同样经历过的唐麒才能说出一二。
帝都,朝廷上下,所有文官武将都端起了姿态,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没有出乎楚徇钺的意料,他被软禁起来了。
据说是有御史觐见说他和唐麒有关系密切,万一出事,他很可能泄露朝廷机密,做了唐麒的内应。
这话仔细追究起来,是有道理的。
身为唐王府手握西秦三十万兵马统领,以狠辣出名的以清郡主的未婚夫。当初楚徇钺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可能掌握最高权力的人。
即使是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试想一下,如果唐麒现在支持楚徇钺登上皇位,将楚徇奕取而代之。。。。。。唐麒厌恶皇室中人,但是当初长眼睛的人都知道。
楚徇钺和以清郡主的关系非常密切,《凤求凰》这样的曲子都能当着帝都世家贵勋的面奏出来,可想而知他们之间是怎么的关系。
这是皇帝楚徇奕最担心的事情,当时她就说过楚氏皇族里只有楚徇钺一个人不一样,难保这个时候她不会把楚徇钺送上为位。
楚徇钺性子和软善良,根本就不像楚家的人,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唐麒拿捏,然后唐麒可以挂着楚家的名号,到时候名正言顺地将洛云朝廷吞并。
皇帝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情,所有危及皇权的事情他都要考虑。
最后的结果就是楚徇钺被软禁了。
他想的确实有道理,因为唐麒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样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帝病重,而且太子就是人家早就定下的继承人,再者,楚徇钺善良,他还比唐麒小一岁。
唐麒本性会对弟弟有一种特殊的好感,不要说她亲弟唐麟也是个善良地连蚂蚁都不会踩死的人。
计划就这样误了。
楚徇钺真是冤屈地要命,他必须离开帝都,再迟一些恐怕他皇兄的毒酒都要送过来了。
朝廷上此时也出现了两种声音,主战和主和。
双方在朝廷上吵的不可开交,各说各的道理,御书房闹得跟菜市场一样,楚徇奕却不阻拦,由着他们吵完。
“众卿,”皇帝站起来,看着满屋子道臣,道,“朕知道有人主和,朕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回答清楚了,朕便考虑你们的意见。”
“第一,凌王府捏造谣言,污蔑朝廷,毁坏太祖名声,可是大逆不道?”
“第二,凌王府身为臣子,发起南境兵变,煽动江南百姓进军营,煽动将士造反,可是犯上作乱?”
“第三,盐课一案,朕不够仁慈吗,”皇帝看着他们,继续道,“他呢,转脸逼死江南商会会长,可是不仁不义?”
“第四。。。。。。”皇帝的话尚未出口,张谈便道,“陛下,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恶徒,必须应战,否则不足以正我朝廷纲纪,哪一个还说主和,别怪老夫不客气!”
张谈声音洪亮,瞪着刚才主和的几人,就差没捋起袖子了上去干架了。
“怎么样,你们给朕什么答案。”皇帝给张谈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退后,随后自己站在主位上。
“怎么都哑巴了!”他啪的把手里的茶杯磕在桌子上,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朕平常给你们发着俸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值此国家危亡,江山倾颓之际,不思如何为洛云解忧,只知道为自己的那一点点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