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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名士为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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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辘辘驶过,车厢之中,顾钰倚靠在车壁之上微微小憩,妙微便坐在她对面,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娘子,我们今日要去哪里?”

    “你觉得我今天会去哪里?”顾钰反问了一句。

    “奴,奴不知?”

    顾钰便看向了她,忽地问:“阿微,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会不会为了他而背叛我?”

    妙微便是一颤,眼神扑闪,不过,很快她便整容含笑望向她道:“怎么会?娘子可真会开玩笑,奴是娘子的婢仆,这辈子都是要伺候娘子的,怎么会有资格喜欢上别人?”

    顾钰哦了一声,笑了笑不再看她,而是掀起车帘,望向了车外,几个摆着小摊的商贩笑嘻嘻的哟喝着,卖糖人的,弹阮的一个个将目光朝她斜睨了过来。

    “娘子,有件事情奴不知当讲不当讲?”在顾钰凝神看向车窗外时,妙微忽地说道。

    “什么事?”顾钰放下了帘子问。

    这时的妙微竟是一脸的犹疑娇羞,好似不好意思的答道:“昨天,奴是亲眼见到十娘进了凤华居,可那个时候琅琊王已经……”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车外一片喧哗吵闹声,听到这阵喧闹,顾钰的唇角边忍不住也勾起了一抹笑,便令车夫转过一道巷子,在一间绸缎衣帽肆门前停下了车来。

    “你就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如若半个时辰之后,我未来,你便可自行离去!”

    说完,顾钰没有任何迟疑,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留下妙微一人在车上诚惶诚恐,不由得朝周边打量了起来。

    几个藏在暗处的黑衣人便立时如同一张迅速聚拢的网,很快蛰伏在了那间绸缎衣帽肆的周边,一双双眼睛一刻也不放松的看着那间衣帽肆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可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竟还没有等到顾钰从里面走出来。

    “糟糕,那小姑子该不会是换了衣装逃走了!”其中一人率先醒悟过来说道,剩下的人闻言骇然。

    ……

    而此时的顾钰已然到了东江月华亭的附近,东江其实是晋陵之地京杭大运河的一个分支,江面开阔,水光接天,好在今日春光明媚,从江面上吹来的风也算温和适宜。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

    江面之上画舫凌波,鳞次栉比,笙歌袅袅,传来女子《子夜吴歌》的吹拉弹唱,江边亦有一些垂髫束发的童子踏着木履谈笑风声的行来,顾钰顿觉心胸开阔,自重生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也逐渐消散。

    “暮春者,春服即成。引童子五六人,冠者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忽地一个声音好似从江面上传来,飘飘袅袅,清澈悦耳,如冰玉相击,传至耳畔,“阿姐,你看这晋陵的风光比之健康秦淮河,如何?”

    顾钰便倏然回首寻望,就见一只极为精巧别致的乌蓬船正停靠在不远处的江边,虽算不上有多么华丽,却是曲幽通格,珠帘半卷,看上去极为素净雅丽,而船头上所走出来的一人果然正是一身青衫磊落风度翩翩的谢七郎。

    不一会儿,另一名白衣人也从船中走了出来,笑问:“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猜那位顾家十一娘今日会来吗?”

    谢玄笑了笑,没有回答,蓦然之间,他们所乘的船忽地微微一沉,却是一道人影从空而降,落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看到侨装打扮成一名青衣童子,脸涂得差点让人认不出来的顾钰,谢玄不由得皱了皱眉。

    “此人是谁?”谢道韫没有认出来,以为是一些不懂规矩的陌生人造访,便不悦的问。

    这时,顾钰才拱手作揖行了一礼道:“故友相约,中心感慰,两位谢君别来无恙!”

    她这么一说,谢道韫便也明白了顾钰的身份,便笑了一笑,回以一礼:“顾十一娘,别来无恙!”说完,便率先走进了船舱之中。

    顾钰正要问,谢玄约她来所谓何事,却在这时,另一艘精致的画舫向这边驶来,那画舫之上,一位身着紫绢云纱广袖长裙的容颜极为端庄雅丽的女郎手中握着一枝开得正绚烂的桃枝,向谢玄这边望了过来,

    先是盈盈福了一礼,旋即吟唱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锨兮,赫兮喧兮。终不可谖兮。

    郎君容颜俊美,妾心如兔似惴,特以桃花相赠,还望郎君不弃!”

    虽然知道谢玄的这张脸确实也很讨人喜,可顾钰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目瞪口呆:这就是所谓的桃花运吧?

    可现在这位命犯桃花的谢家郎君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淡然含笑的回了一句:“佳人面前,不敢收礼!”

    什么?佳人面前?佳人是谁?

    在顾钰有些迟钝的惊愕之中,那位女郎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待看到顾钰那一张涂抹得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脸时,那位女郎的神色一惊,不禁讥诮的说了一句:“如此丑陋之人,敢称佳人?”

    她这话自是问的谢玄,却听谢玄答道:“女郎此言非也,可听说过,良玉不琢,其不借美于外也,其相反的还有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那女郎不禁面色一白,极为羞愧的再次向谢玄行了一礼,说了一句:“郎君诚君子也,是小女子识见浅陋也!”说完,便退进了船舱,叫人迅速划浆将画舫移开。

    待那女郎走后,顾钰愕然的看向了谢玄,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谢玄不过是外表冷漠内心宽厚之人,没想到出口也如此不留情的!

    正想着时,却又听谢玄说道:“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这样!”说罢,又看她,皱了皱眉道,“便是今日也打扮成这样,莫非一路上不顺遂?”

    “嗯!”顾钰应了一声。

    正要问起约见来意时,不料他又说了一句:“太难看了,快去把脸洗了吧!”

    顾钰一噎,咦,刚才是谁说的良玉不琢,不借美于外也?原来说的也是言不由衷的假话!

    虽这么想,顾钰也讪笑了一声,答了一句:“以免这周边还有眼睛盯着,还请谢君勉强忍受一下,多多包涵,我们进了船舱再说!”

    谢玄也瞪了眼,有些哑口无言,拂袖先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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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3章 听他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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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船舱,里面的格局却是令得顾钰眼前一亮。

    与外面的明媚春光相比,此处也可谓是焕然一新,令人神清气爽。足下苇席如雪,案几淡褐,其上摆放了一只香榧木的棋枰,棋子莹润如玉,光泽内敛,散落在棋枰之上,形成僵局,足可见这对姐弟二人刚才就在此手谈过一局。

    而案几的另一边,还有一张鸡翅木的小桌之上摆放着一只小风炉,炉中水声汩汩,热气蒸氲,有清淡的茉莉花香袭来。

    闻此香,人的心情不自觉的又愉悦了几分。

    陈郡谢氏自谢鲲起就有数不尽的风流人物写满晋书,而谢家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自已独特的个性,又独守着一份韬晦之明,一卷书香之气,使得他们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浮华焦燥而内敛的优雅气度和高洁品性。

    此时的谢道韫便是一身男装打扮,修长的身影极为挺直的坐在帘幔的另一边,正低头品茗,这个时代虽然民风开放,但也少有女子如她一般易钗而弁,直接与男子一般同住同行的,晋书里也说过,这位谢氏才女本就不是寻常的闺阁少女,极其的放任自我,随性放达。

    有人曾拿她与顾家的一位美貌妇人相比,就有人答了一句:“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之秀,王夫人神情疏朗,故有林下之风!”这里王夫人指的便是谢道韫。

    由此可见谢道韫之个性骄矜疏旷!

    此时的谢道韫便以极其低沉而悦耳的洛阳腔调,对她说了一句:“久仰沈氏黔郎之大名,今日终于让阿遏将你给约出来了,不介意我在此旁听你们说话吧?”

    听到沈氏黔郎这四个字,顾钰便朝谢玄看了一眼,早就听说过谢遏绝重其姐,不会什么也跟他姐说吧?

    而谢玄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了一声:“阿姐,她的身份不可外泄,以免隔墙有耳!”

    谢道韫便笑了起来,忽地站起身道:“好了,跟你们开个玩笑,有什么话你们在这里说,我先出去赏赏这东江的风景,待得明日回健康,这里或许许久都不会来了!”说罢,语气中竟似有些落寞,但也并没无多少忧郁,便掀起帘幔走出来,先是朝顾钰看了一眼,然后朝船舱外走去!

    待得谢道韫出去后,谢玄便示意顾钰坐了下来。

    顾钰也不客气,就着蒲团而坐在了他的对面,就见他走到那只小风炉边,提起那上面架着的一只紫砂壶,以极其娴熟优雅的动作倒了一盅茶水,送到她的面前。

    “暮春时节,江风清寒,先饮一盅茶暖暖身体。”他道。

    看到这样一位自小就娇身惯养着的贵族公子亲自给她倒茶,顾钰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了一声:“好!”方将茶盅拿起,以袖遮掩,小饮了一口。

    待她放下茶盅时,抬头一看,竟发现谢玄还看着她,不禁有些奇怪的问:“你,约我来此有何意?”

    谢玄也给自已倒了一盅茶,然后抬眼看向她,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顾钰本想说,我问过了,是你不肯说,我也不好失了风度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时谢玄又问道:“有听说过皮里阳秋的故事吗?”

    皮里阳秋?她当然有听说过,“胸中褒贬,曰皮里阳秋。”说的正是太傅褚季野的故事。

    “太傅褚季野刚渡江过来,乍到江南,无人能识,被人吩咐以茶水瓜果相待,却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而吃不上一点瓜果,直到饮完,才徐徐举手道出自已褚太傅之身份,因此而被当时的人评之为皮里阳秋。”顾钰答道。

    一桩饮茶事件,也足可见其等级森严的魏晋风度。

    “不过,你为何会跟我提起褚太傅?”顾钰好奇的问,毕竟褚季野这个人在上一世对她来说也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身份。

    谢玄握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笑道:“我有位堂姑嫁给了褚太傅为续弦,不知不觉便追忆起往事来!”说完,他又看向了顾钰的眼睛,竟是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和我堂伯很像!”

    顾钰又是一愣,又是堂姑,又是堂伯的,这是说的哪儿跟哪儿呢?不过旋即她也明白了,他这里所说的堂伯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以“风姿妖冶,令达风流”著称的镇西将军谢尚,而嫁给褚太傅的那位谢氏女正好就是谢尚的妹妹谢真石。

    见她发愣沉思,谢玄又笑了一笑,起身问道:“你家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有关于你生母沈氏的嫁妆,现在可是已经还到了你的手中?”

    顾钰再次一惊,问道:“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有关于我的事情,除非你早有安排人潜伏于我的身边。”

    哪知他又来了一句:“不用安排,靠想一下就可以了!宴会之上,有关于于沈氏的嫁妆就已经被提了出来,如果你的祖父还想保住顾家清誉的话,他必会将沈氏的嫁妆还给你们母女。这是任何一位世家家主都能想到的问题!”

    此时的顾钰才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难道说宴会之上,那些人有意提起前溪妓,是你安排的?”

    谢玄又笑了一笑,接道:“无须安排,这是事实!你二伯父派遣出来的那些舞妓本来就是吴兴沈氏所蓄养的前溪妓,只不过,这些歌妓不是随沈氏陪嫁来的,而是抢来的!”

    听到这一个抢字时,顾钰便悚然变色,原本问过陈妪之后,她也有此猜测,可若真听到答案,不免还是令人有些震惊不敢置信。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钰又问,然后又想到了他以琴师的身份潜藏于顾府之中的目的。

    “你没有想过,你生母沈氏回了一趟龙溪之后,为什么会被顾家老夫人给关起来吗?”

    他这么一问,顾钰便霍地站起了身来。

    “你知道?”她问。

    谢玄点了点头,又看向她道:“还是坐下来说吧!”

    在他温和的目光注视下,顾钰慢慢的坐了下来。

    “去年我去过一趟武康龙溪,正好有见到一群天师道的信徒进入沈氏的庄园之中,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有一车车的珠宝、谷粟与歌妓被带了出来,待他们走后,我忍不住好奇,带了几名部曲进去看了一下,才发现沈氏庄园中已被洗劫一空,别说是那些歌妓,便是连一粒谷栗也没有留下!”

    在顾钰的再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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