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神-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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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说过什么?”
李真意识到,她离开基地了。
“昨天见过她一面,随便聊了几句。”李真又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以表情自己从对方脸上的表情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问我们打算做什么,但我什么都没说——出了什么事?”
隔了一会儿,安若鸿脸色相当难看地说:“我有理由认为颜尉子叛逃了。”
“哇哦。”李真说,“哇哦。”
安若鸿没计较他这种装傻卖萌的态度,抬起眼问李真:“你刚才又见了什么人?”
“维多利亚。她也在问我们要做什么——她还对皇帝心存幻想,说要跟他谈谈。但把她弄晕,安置起来了。”李真说。
“安置在哪里?”
李真耸肩:“一个安全且保险的地方。但是我想这件事不重要——我不会让她妨碍到我们的事情,但是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安若鸿的眉头皱起眉,盯着李真看。但李真面无表情,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充分表现出一个为美人可以不顾一切的有志青年的高尚情操。
或许眼下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他焦头烂额,因此安若鸿最终叹了口气,说:“你最好能保证这一点。”
李真高兴地笑了:“我保证。那么……颜尉子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行动要提前。”安若鸿说,“明天一早。李真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回到中都,从机场到皇宫大概花去一个小时的时间。留给我们的有两个小时。”
“只杀李真?”李真问。
安若鸿看着他:“是的。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一定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李真笑着说。
第七十七章过河拆桥
凌晨三点五十分,风有些大,天上的层云有些浓。月亮被掩住,这是杀人的好时节。
中都分部的刺杀者们出发了。
这是一支由二十二个a级能力者、十一个b级能力者组成的队伍。分工明确而专业,有掩护控场的角色,有隐蔽迂回的角色,有正面突击的角色。这些人的能力全部发挥出来的话,足以在几分钟之内夷平皇宫所在的那一片区域。
这样的阵容堪称豪华——搁在十五六年以前,足可颠覆一个小型政权。
但如今他们只被用来对付一个人——一个在他们眼中即将失掉强大能力的“普通人”。
李郝凡也在这群人当中。他们沿着地下的某条管线出发,避开地面上可能有的守卫。一路上通过目镜上的接收器看到从机场处传来的图像信息——皇室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但他们的时间比目标要充足一些。因为李郝凡提前做了周密的准备工作,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皇宫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潜入预定地点,甚至直接成为“守卫”中的一员。
作为一个“新人”,李郝凡的表现相当不错。他就像一个邀请客人们来到自己家中的“主人”,早将一切合盘托出。眼下这位“主人”带领他们抵达预定地点——掀开头顶的盖子,就是皇宫厨房之内的食品储藏间。
李郝凡示意他们噤声,将耳朵贴在铁盖上听了听。实际上目前他们藏身的这处空间原本应该是被砖石与混凝土填满的。被改作皇宫之前这里是教堂的一个地下室,据说在历史上曾经关押过几位重要人物,发生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张可松不喜欢这个地方,于是令人将它填死了。
但李郝凡知道这么一条可以被利用得上的隐秘通道,于是组织的人花半个月的时间挖通了它。
“再等五分钟。”李郝凡说。
他伸手向身后摆了摆。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铁盖之上。
然而有人发出了响动,李郝凡听到器械碰撞的声音。那是塑料材质与金属搭扣的摩擦,还有开关被打开、电流被接通时的嗡嗡声。这种声音在地面上很难被听到,然而在此处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它和人们的呼吸声一样明显。
“怎么?”李郝凡压低了声音。转过头去。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股猛烈的电流。并非由能力者发出的电流,也不是某处漏了电——一个定向力场限制装置被直接按在了他的身上,随后他被枪口抵住了。
作为“李郝凡”而言,他不是很在乎这种程度的干扰。但问题是此刻起作用的不仅仅是那一个小小的仪器,还有三位a级的强大领域。他的能力在瞬间遭到压制,出现了几秒钟的空档。
对于拥有“a级”与“前杀手”这两个身份的偷袭者们来说。这几秒的时间实在足够了。
一句废话或是解释都没有,抵住他的那支枪直接开火,方形的电磁射弹轰烂了他的脊椎、从他的前胸穿透出去,带出一个直接三十公分的可怕大洞——半个躯体几乎被轰飞了。
电磁武器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不比他躯体落地时的声音更大。
李郝凡竟然没有当即死去,而是接着落地的那股力道靠了墙。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变得平静。他用嘶哑的声音说:“还是不信我?”
开枪那人的名字李郝凡记得清楚,实际上这三十二个人的名字他都记得清楚。不过这时候名字没什么意义……他们应该是在贯彻另一个人意志。
“信你。”开枪的人将手中的枪递给身后一位,拔出大腿一侧的野战刀猫着腰走到李郝凡面前蹲下,扳开他的脑袋露出他的脖颈,说,“但是总得以防万一啊。安同志对你还算不错——至少容忍你这个风险因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
他说完之后将野战刀从颚下插入李郝凡的大脑中。搅了一下子,没有丝毫犹豫。
李郝凡当即死去,就好像一个普通人。这通道里并不宽敞,四个参与了偷袭的a级能力者像四头食腐的秃鹫一样耸动肩膀,轮着将李郝凡的尸体拖出去,最终被传递到队伍的最后方,丢弃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然后这些人开始真正地执行任务。他们没有掀开头顶的铁盖,而是在下方某处墙壁上按了按。一个男人身后毫不费力地刮下厚厚的混凝土,露出另一扇门。门被拉开,一条直通皇宫大厅换气口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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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过?”安若鸿问。
对方再一次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们已经抵达预定位置。没什么异常。我想李郝凡是死得冤了。”
可惜他的口气一点儿惋惜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在开个玩笑打发等待的无聊时光。
“好。预祝你们马到成功。消灭暴政,重建文明!”安若鸿以严肃的语气说。
那一边传来同样的回应,随后关闭了通讯。
距离发起攻击还有四十六分钟——这是对那些深入皇宫的潜伏者而言。但对于安若鸿来说,那也仅仅是他投掷出去的第一柄匕首而已。
基地上面的体育场已经荒废了挺多年。场地里荒草疯长,就连看台上都蔓延出了青草与小树来。但这里还是有一个守门人——一个因为身体实在衰弱不堪而没法儿接受“进化”的普通人。
老人已经老得快要睡不着觉了。其实每一次躺在床上他都会担心自己第二天还能否清醒过来。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在这里做这一份工作有什么意义——除了荒草之外,这座体育场里什么都没有。能被拆下的早被运走,留下的只是破败的遗迹。不过如今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得干活儿,皇帝是不养闲人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像往常一样早早醒过来,先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接着慢慢起身咳出嗓子里的一口浓痰。然后他习惯性地眯起眼睛、透过窗户玻璃上蒙蒙的灰尘向体育场的院子里看了一眼。
结果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场地里竟然明亮起来了。虽然不是十几年前那种如同白昼的亮,然而在这种时候,在凌晨四点多钟,在这样一处偏僻荒凉的场地里出现了灯光与机械,的确是他这些年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象。
老头儿披上一件衣服,颤颤巍巍地扒上窗台,然后将玻璃窗推开了。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他闻到了金属与杀戮的味道。
他认得远处那东西。当他还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一个中年人的时候,他曾在联合帝国澳利亚国防军某导弹部队中服役。那时候他最迷恋那些冰冷粗粝的金属与其中蕴含着的无穷力量,他始终觉得哪怕如今的那些无比强大的战略武器——例如光量子发生器之类的东西——也无法和那些钢铁的杀手相比。它们缺少男人的味道,它们像是手持自动武器的少女,而非提刀披甲、浑身浴血的战士。
现在他又一次见到这熟悉的东西。“阵列51d”导弹发射车——在他退役那一年才刚刚装备全军。乳白色的车身,二十多米长,三米多高,履带式底盘。它在并不明亮的灯光里熠熠生辉,四枚顶端被涂装成红色的导弹像指天的战戟一样沉默地排列在导弹发射架上——他知道这东西甚至可以发射洲际导弹。
但惊讶与迷恋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老人很快变得惶恐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关上窗户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是冲出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到有人在导弹发射车附近走动,他们来自地下。场地的西侧出现一个地下通道的出口,老人意识到那辆车就是从那个出口处被运送出来的。然而来回走动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正规军,倒更像……
“组织”的成员。
老人觉得心脏微微疼了起来。他捂着胸口看了一会儿,很小心地又将窗户关上了。
安若鸿向远处看了一眼,看到老人的脸、看到他缩回头去、看到他关上窗。这是他意料之中的反应。其实他太了解这老头子了——他居住的那间小小的屋子是从前的监控室。老头子以为这附近的监控设备全部都已经废弃,但实际上在残破的外壳之下,那些电子眼睛依旧敏锐地探查着每一个角落。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安若鸿会看到那老人的样子,看到他日渐衰老,像一尊表面不断剥蚀泥偶一样。这种时候他就会从心里生出由衷的感慨来——他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至少,他不想在那种地方老去并且度过后半生。
“别管他。”安若鸿对身边人说,“一个老家伙而已。”
身边人略显惊异,但也没有问为什么。
“倒计时三十九分钟。”安若鸿在夜色看着皇宫的方向,说,“他们有八分钟的时间。”
对于由三十二个能力者组成的杀手团队而言,杀死一个“普通人”只需要一秒钟。
对于全盛状态、甚至仅仅发挥出一半实力的李真而言,灭杀这个团队或许也只需要几十秒钟。
安若鸿认为八分钟足够了。这不是他的撒手锏,而是前方行动失败之后他的脱身之道。他知道李真不可能弃皇宫里的人不顾而来追杀他——哪怕不在乎那些为他服务的人,他也会在乎他的那些朋友和家人。
第七十八章身份
维多利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栋木屋之中。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夜。但她并非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陷在柔软而温暖的床铺里。
头顶的天花板看起来有些年头,房间里的墙壁上贴着的壁纸也泛黄。但摆在窗台上的一瓶干花告诉她这并非被人废弃的临时住所——因为那一束花上没什么灰尘,甚至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香味儿。
她试着扭头,但脖颈处传来一次刺痛,让她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
随着这刺痛,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她只花一秒钟就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混蛋!
随后她又赶紧往自己身上摸了摸。
只是外套不见了,贴身的衣物还是整洁的,因为睡眠而变得有些潮热。
维多利亚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松了一口”还是“叹了一口气”。
她从床上起身,看到床边摆着一双拖鞋。那种轻便的塑料拖鞋,淡黄色,仿佛特意为女孩子准备的。于是她又稍稍放了心——无论怎样,周到细致的准备与略显温馨的环境都意味着她没有陷入什么险恶之地。她想了想,穿上拖鞋向门口走去。
但她只走了两步,门反倒被人推开了。
一个漂亮得惊人的女孩子走进来。她的妆扮有些怪,但这种“怪”里透着惊艳——惊艳主要来自于她眼旁的两只银色蝴蝶。她的长发被扎在脑后,露出洁白的脸庞与修长雪白的脖颈来。脖颈之下是同样纤长的身体。而这身体包裹在黑色的紧身作战服里。
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孩儿毫不避讳地盯着维多利亚,脚步轻盈得像是一只猫,仿佛身上充满了力量。但她的脸上自始至终有一种淡淡的微笑——你说不好那是嘲讽还是同情。
她径自走到房间的一张木桌旁边停下来,轻轻一跃坐上去,两腿交叠、拿一只手捏着下巴、微微点头:“这么看起来你倒是能漂亮一点儿。”
维多利亚警惕地后退一步,皱起眉:“你是谁?这是哪儿?李郝凡呢?”
对面的女孩儿仿佛听见什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