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神-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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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咱们这里;得有三个平阳城区那么大了。”
李真依旧没说话。
少校便略有些犹豫。但他想了一会儿之后仍旧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这么大的地方;人就更多了。1431部队现在有将近一万人;从前这里是一级警备区;有自己的军工体系。这么几年的时间里肖恒在军备方面很上心;所以说这一万人的装备相当精良。哪怕只有一半的人被鼓动起来……事情就难办得很了。”
李真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这邪是谁要你说的?”
少校脸色一变;挺直身体:“将军;这些都是下官自己想的。”
“那么这次也是你自己来;别人不清楚?”李真冷冷一笑。“或者你从前一直跟肖恒对着来……他还让你做了个少校?”
少校的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奇特的表情来。这表情看在李真眼中便是些许的自豪、些许的失落、些许的耻辱、些许的无奈与些许的为难杂糅在一处——他略长的那一张脸变得扭曲起来;就好像一只被熨斗勉强熨平的苦瓜。
用不着仔细观察就知道这表情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因为一个人实在没法以如此复杂的方式来控制自己脸上的肌肉。
很久之后少校才低声道:“将军;下官姓朱。朱狄庞。”
李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看他不明所以;少校只好又说道:“下官祖上……是庆王。”
李真恍然大悟。他盯着少校的那张脸看了一会儿;险些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他姓朱。他是庆王的后人。这就意味着他是……本朝太祖的后人。
怪不得他生了那么一张脸——比现在的皇帝看起来都更像他们那位共同的祖先。
换句话说;这个少校在某种意义上属于“皇族”。
只不过庆王是二百多年的人物——弘光帝最小的一个弟弟。爵位一代一代地削下去;想必在很早之前这位的祖辈就已经是“一介草民”了。这一类的朱姓后人不少。在帝国境内少说也有几万之多。不过看起来这位仍旧深以自己的血统为荣;事到如今心中仍有一股执拗的傲气。
李真想了想;语气稍稍变得温和些:“你是说因为你这个身份;肖恒没有为难你?”
朱狄庞脸色复杂地勉强一笑:“或许是这个原因。他自封少将之后;给下官晋了衔——你可以看做是欲盖弥彰。但下官一直不齿他的所作所为;从前绝没有同流合污。”
李真哼了一声:“那倒不如辞了。”
朱狄庞正色道:“将军。下官以为那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一些人可以明哲保身自诩清高;但也要有另外一些人投身进去——出淤泥而不染也是一种抗争。如果不尽自己的一份力;怎知一件事就注定无可挽回?”
直到他说出这邪李真才正色看了看他。随后他沉声道:“但你的这邪和你之前的观点有些矛盾。既然你为自己的骄傲;也不认同肖恒的做法;那么为什么要劝我?”
朱狄庞笑了笑:“下官不是在为那些人说话;而是在为渝州的百姓说话。倘若您和那些人再起冲突;那么。您看一看眼前的情景——”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废墟:“恕我冒犯。这惨象;或许有一多半是肖恒的缘故;但无论您有心无心;也是有责任的。哪怕是三宝颜;从前菲律宾的三宝颜——”
他略一停顿;看看李真的脸色。
李真微微皱起眉头。随即轻叹一口气:“你说下去。总该有人说的。”
“是。”朱狄庞抿抿嘴;“哪怕是三宝颜。您当时在那里消灭了类种——同时也摧毁了一整座城市。当时城里……也该是有人的吧。那里;这里。都是惨局。如果再在渝州开战——我毫不怀疑您的能力。然而那么一来将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而他们都是帝国的子民。”
李真轻轻摇头、退后两步;坐到了越野车的前盖上。然后他仰天看了一阵子;突然对朱狄庞说:“有烟么?”
这三个字似乎卸下了压在朱狄庞身上的千斤重担。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松——四十多岁的人;在此刻表现得却像是一个新入伍的士兵。他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递过去。
李真看了看;失笑:“飞云啊。当年我没钱的时候抽的也是这个。你这皇族子弟也抽这烟?”
朱狄庞用火机为李真点着了烟;有挥手要跟他来的那些部属去前头救灾。然后才笑道:“您说笑了。是看这烟够劲儿。”
李真点点头眯着眼睛凑过去将烟点着;然后才长出一口气。
淡淡的烟雾从他嘴里喷出来;变成一条细细的线。
然后李真想了想;低声道:“你刚才说的事情。压在我心里好久了。”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比你想得要惨烈得多。三宝颜那枚卵;是我带过去的。而一开始有人想要彻底销毁它;也是我拦下来的。虽然我有很多理由可以为自己辩护……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我把它带过去了;它在那里觉醒了。后来帝国官方的宣传说是类种试图从菲律宾的沿海突进城市;而我拦住了它……呵呵;都他吗扯淡。那件事我不仅是有一部分责任……实际上绝大部分责任都在我。”
“它觉醒的时候三宝颜有几十万的人;一些人逃走了;但是我知道还有更多的人没逃走。类种把它们污染……至少几万人变成异种——我是指那些已经逃出市区的。实际上更多的……也许在我和它战斗的时候就已经被埋下去了。”
“伤亡统计我一直没敢看;也没敢多问。”李真低下头瞧着地面上的沙粒;又看看朱狄庞;“所以当时我想……豁出了命也得把那东西给干掉。和正义感责任感之类的东西无关;因为是我惹出来的事情。”
“但是没人追究我的责任;我成了英雄。可实际上我是刽子手……我杀了十几万的人。”
“你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
李真的声音低沉下去。而朱狄庞不安地挪了挪脚;说道:“您……其实您……唉;我们没可能预料到所有的事情。”
李真一笑:“所以经过那件事之后我也理解了帝国政府从前的一些政策——为什么对能力者那样严厉。因为我们都是拥有远超常人力量的非人……一旦这种力量不被控制;贻害无穷。”
朱狄庞也给自己点着了一支烟;想了想:“那么您同意我的建议了?”
李真看着他;摇头。
“不;我的决定不会变。”
朱狄庞微微一愣。
“从前我想的事情太多。”李真叹了口气;“我想的事情太多;而且有人说我太善良。这事儿放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或许是优点;但是放在我这里;不成。”
“很多事情把我一步一步推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但其实我从前最大的梦想就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个幸福的家庭。然而现在我想清楚了——既然注定要我去做一些事;我就必须狠下心把那事做得凌厉果决。”
“朱少校;你说如果我在渝州和他们开战会伤及无辜;我认可你的意见。但是帝国呢?现在帝国可不止有一个渝州。肖恒想要自立;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心思。我只诛首恶;对其他人既往不咎……那么在这里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李真摇头;“我要一个威慑力——哪怕在这里会伤害一些人。”
“在渝州发生的事情会让其他人好好想一想……他们有没有胆跟我斗、他们又到底怕不怕死。杀一人活百万人;这种事情你做不做?”(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九十四章请君入瓮
朱狄庞怔怔地看着李真。
李真笑笑:“要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什么割据、肖恒、李恒、张恒。我们的敌人是类种——在它们被消灭之前,帝国必须仍是一个牢固的整体,只有这样才能动员最大的力量,去迎击我们的敌人。”
朱狄庞眨了眨眼睛,沉思一会儿之后微微苦笑:“那么……您的眼界要比我开阔。或许吧。”
他叹口气:“我毕竟在这里生活得久了……还是对这里的感情最深。”
李真笑了笑:“于是现在你可以对我说一些事情了——眼下的渝州,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朱狄庞微微皱眉,思量一番之后说道:“肖恒……提拔了不少人。现在渝州的军政系统几乎都是他安插进去的人手。他在的时候那些人对他的忠诚度极高,眼下他不在了,仍有一些人不死心。或者不是对肖恒不死心,而是对割据这件事不死心。渝州的隔离带出现得很巧,近城区的原料产地、城里的军工系统、以及一座水电站——肖恒在朝天门附近修的一座水电站,都保存得相当完整。毫不夸张地说,哪怕这隔离带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缺口,半个渝州也可以勉强自给自足。”
“这么个情况某些人就更想要建立一个**王国——宁**头不做凤尾是很多人的想法。实际上在我来之前就听到过一种说法,说是您……固然武力超群,甚至可以同一支军队抗衡。但是治理这样大的一片区域不能靠肌肉,您总还是得用他们。”
“总还是得用他们?”李真森然一笑,“莫非他们觉得我和肖恒是一路货色,也想要自立为王?”
他对于那些人的“自信”感到有些好笑。然而在好笑之后他也意识到,那并非纯粹的妄言。他固然可以以极其强硬的姿态将那些人统统抓起来,然后审判。甚至一些人拼死抵抗的话,他也不介意再造几次杀孽。但是也正如他们所说,杀人是他的强项,而政治不是。
并非随便找一个高学历、高智商的人便可以将一个地区治理得井井有条,很多时候一个贪赃枉法人品败坏的官员有可能在这一方面做得更加出色。况且派系这种东西也是一直存在着的——尤其在历史已有数百年的帝国。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不问缘由地杀掉很多人。然而那些人背后的家族、势力将会成为沉重的绊脚石。由他提拔上来的另一批人将会遭遇极大阻力,甚至会有人选择放弃。这种事情在帝国的历史上屡见不鲜,最著名的一个例子就是1903年的“云州暴*”临高启明全文阅读。
于是他在冷笑之余静了心,看着朱狄庞:“那么你的建议是?”
“我的建议是请君入瓮。”朱狄庞说道,“某些人还在做割据的梦,另一些其实是观望派。而人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些观望派——您严惩了其中一部分人,另一些人会觉得您这人下手太狠、不讲情面。在他们那里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律与道德观,如果是您先将它打破了,那么您就是那个被他们仇视的角色。”
“然而如果是那些人首先破坏了自己的行事准则踏出一步——您再以同样激烈的手段回敬过去,谁都不会说什么——他们反而会觉得……您是一个圈内人。您同样熟知这么一套规则,而且你够聪明,可以驾驭它。”
李真哑然失笑:“这岂不是江湖土匪的那一套?够狠够聪明,别人就会纳头便拜?”
“政治这东西,本来就是放大了的黑社会法则。”朱狄庞笑起来,“只不过是披上了更加光鲜外皮的土匪圈子。”
李真低头笑了笑,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眯起眼睛看朱狄庞:“再详细说说。”
“您可以示敌以弱。”朱狄庞边思考边慢慢说道,“只有我们这些人见了您,其他人还不知道详情——我可以回去转述。既然肖恒并非人类,那么伤害到您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们这些人,都是军队的老人,知道您的事情。但是那些文官未必——他们虽然知道您的厉害,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人人都会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假使您现在受了重伤,却是在硬挺着……那么只要我放出一点风声,想必很多人乐意看到您葬身于此。如果帝国的第一战将李真都陨落此地,那么渝州的事情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就无人敢于过问了。”
“您不出手,他们先出手。之后您再暴起一击,将其一网打尽。”他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这事情听起来比较容易,但是您得给我些时间好好运作,打消他们的疑虑,再将他们煽动起来。”
李真摸了摸横放在膝上的那柄朗基奴斯之枪,淡淡一笑:“受了重伤……硬挺着。唔,这说法不错。”
他从车上跳下来,将那柄枪在手里了挽了个枪花儿,似乎因为朱狄庞的一番话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你果真是个聪明人。”
朱狄庞微微退后一步,眼神在那柄枪上一扫而过:“我很想做些事。只不过从前只能等,现在却可以放开手脚了。”
“那么就是如此吧。”李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抬起手里的枪,“知道这个是什么么?”
朱狄庞这才仔细打量它,不确定地说道:“是……您的武器?”
“对,武器。朗基奴斯之枪。”李真点头微笑,“用这东西杀类种或者异种,高效简洁,一击即死。有它在,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是笑话。”
朱狄庞笑了笑:“之前听说过……但没想到是这样子。我知道您登月也是为了它——不过晚了五年回来……”
他的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难以想象这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