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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6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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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过去了,就知道了。”
    “……”
    看来,布图若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事,就是知道了也不打算告诉我们,我们都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裴元修现在请我们去前厅,要是有什么事也是立刻就能知道的。
    于是,我让妙言先回内院,她心里好奇,但也知道既然是裴元修吩咐了的,当然拗不过她阿爹,只能不甘不愿的走了,而我和布图,还有韩子桐陪着她姐姐一起出了门。
    走下台阶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被我罚得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侍女这个时候还跪在那里不敢动,韩子桐看了我一眼,便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侍女听了,也不敢立刻动弹,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我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带着妙言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们俩这才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哆嗦着走了下去。
    韩若诗也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往前走去。
    |
    从这里到前厅,要穿过几乎整个花园,我们倒也难得有这样的时间一起走,园中的景色其实相当不错,相对于内院只有幽静淡雅的竹林,这里的风景就是花团锦簇,百花齐放了,加上园丁们修剪得宜,草木繁盛,虽然夏日里天气炎热,但走在绿茵下,还是能感觉到凉风阵阵,十分宜人。
    不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到了前厅。
    候在门口的侍从一见我们来了,急忙上前撩开珠帘,我先走了进去,一进大厅,就看见裴元修端坐在正前方,手边摆着一杯热茶。
    而在他的左手下方,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定睛一看,竟是吴彦秋!
    我顿时呼吸一紧——他来这里干什么?
    吴彦秋一转头也看见了我,立刻微笑着站起身来,对着我拱手行礼:“夫人。”
    “吴大人,”我慢慢的走过去:“吴大人怎么会来金陵?”
    我的话没说完,他已经微笑着说道:“微臣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
    我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来。
    前些日子,裴元灏已经跟妙言相认,父女两也有了三天在扬州相聚的时间,既然他没有主动提出其他的要求,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是暂时放下了,况且他接连两次在扬州遇到暗杀,可谓危机重重,在和妙言分开之后,他应该立刻启程回京城才对。
    可是,吴彦秋说他奉命过来——能给他下命令的,当然只有皇帝。
    裴元灏竟然还在扬州。
    这让我不能不感到意外,到底还有什么事,比他这个堂堂九五之尊的安全还要更重要的,让他一直留在扬州?
    我说道:“那,吴大人奉命过来,是有什么事?”

  ☆、1003。第1002章 一件万民同贺的大事

我说道:“那,吴大人奉命过来,是有什么事?”
    吴彦秋微笑着说道:“在下是奉皇命前来金陵给各位送帖子。”
    “帖子?”
    我听得一愣,不由的也有些疑惑。就算这些日子裴元灏在扬州,所有的事务都是他事无巨细的打理,但送帖子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一个礼部侍郎来做。
    除非那帖子——
    我刚要询问,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跟着我身后走进来的韩家姐妹,闻言也愣了一下,韩子桐立刻问道:“什么帖子?”
    吴彦秋微笑着伸手,站在他身后的随从立刻奉上了一摞红色的帖子,他也毕恭毕敬的呈到我们面前来,微笑着道:“当然是喜帖。”
    喜帖?
    我只觉得胸口猛的一沉:“谁的喜帖?”
    吴彦秋一字一字的道:“皇帝陛下的妹妹,当朝安国长公主,和户部尚书,扬州府尹刘大人的大婚喜帖。”
    ……
    他的这句话一说完,整个前厅都安静了下来。
    而我站在那里,一时间也失去了意识。
    他说什么?
    大婚喜帖?
    安国长公主……?扬州府尹刘大人……?喜帖?
    他们——
    我猛的抬起头来,只觉得呼吸都窒住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吴彦秋手里拿大红色的喜帖,像是一团火焰在眼前燃烧一样,让人的眼睛都感到一阵灼烧的刺痛。我一动不动,吴彦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将帖子往我面前送了一下,像是还说了什么,只是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在看到他将帖子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住了。
    像是拿到了一块还带着火焰的炭。
    那种滚烫痛楚的感觉,反而让我一下子从茫然无措当中清醒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坐在前方,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的裴元修,他的眼睛漆黑的,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潭,看不出任何的光亮,也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却不知有多少的暗流在下面涌动着。
    我深吸一口气,将喜帖捏在指尖。
    耳朵,也终于恢复了听觉,只是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偏偏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楚的扎进我的心里——
    “长公主大婚,乃是江南万民同贺的大事,还请夫人一定要到。”
    我低头看了看那红艳艳的喜帖,半晌,笑了一下:“的确,是大事。”
    “……”
    “万民同贺。”
    “……”
    “大喜事。”
    我抬起头来,微笑着道:“我一定会到。”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的韩子桐和韩若诗都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对上她们都目光,才有些回过神来,我作为金陵这边的势力,是裴元修的妻子,对于是否要接这个喜帖,去参加长公主和扬州府尹的喜事,应该非常谨慎才对,但我刚刚却脱口就已经答应了吴彦秋了。
    一时间,我也有些无措了。
    就在这时,裴元修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我转向他,目光显得有些茫然,也有些无措,这时他伸手过来牵过了我有些冰凉的手,而我也感觉到,他的掌心温热,甚至有些微微的发烫,让我哆嗦了一下。
    他笑着说道:“的确是大喜事。只是,送喜帖这样的事就是小事了,为何还让吴大人亲自过来一趟?”
    吴彦秋笑道:“皇帝陛下十分重视长公主的婚事,更提及,若这一次大婚能请到各位出席,那是再好不过的,所以,在下也就过来走一趟了。”
    “这么说起来,倒是辛苦吴大人了。”
    “不敢,不敢言苦。”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裴元修拉着我坐到了他的身边,韩子桐的目光虽然像刀锋一样,但也只能扶着她的姐姐走到另一边,面对着吴彦秋坐了下来。
    等到裴元修也坐下之后,他转头看着我,微笑道:“没事吧?”
    我有些恍惚,但还是看着他,做出一点笑容:“我没事。”
    他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吴彦秋也在看着我们两,那眼神似乎在寻索着什么。裴元修和刚刚一样,将一只手搁在桌上,淡淡一笑道:“我这个妹妹,从小娇生惯养,后来又经历剧变,要说我最不放心也就是她了。总算,元珍也有了终身之托,倒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
    他说到“经历巨变”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吴彦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听到他后面的话,也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识,便微笑着说道:“公子的话,和皇上的话倒是如出一辙。皇帝陛下每与皇后娘娘谈及长公主的婚事,都是忧心忡忡。”
    “哦?”裴元修笑道:“他怎么说?”
    “皇帝陛下说——人常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却不知,天家也有天家的难处,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偏偏皇帝的妹妹却是最愁嫁的。”
    “的确,也没有多少人,敢去做他的妹夫。”
    吴彦秋听了这话,只呵呵的笑了两声,并没有接话。
    “那位刘大人,你怎么看?”
    吴彦秋听了,倒是踌躇了一下,看着裴元修笑道:“下官何德何能,敢去评价长公主的驸马爷?”
    裴元修淡淡笑道:“我也不是让你去评价他,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看他的。”
    “这——”
    这话,其实也实在是有些为难了吴彦秋,他沉思了许久,脸上笑容可掬的表情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裴元修道:“若公子说,天下没有多少人敢去做皇帝陛下的妹夫,那么在下想,刘大人,大概就是这唯一的一个吧。”
    裴元修听得眉间微微一挑,下意识的看了吴彦秋一眼。
    而吴彦秋平静的笑了笑。
    他这话,说得含糊之极,但细想起来,这句话却像是已经说尽了。
    若天底下,还有一个人敢去娶身份地位都那么特殊的裴元珍,只有他刘轻寒。
    若天底下,还有一个人敢以那样微妙的身份留在皇帝的身边,也只有他刘轻寒。
    他自入仕以来,就一直游走在权力和生死的边缘,仿佛一个人走在一条横在悬崖上的细丝上,若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而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也只有他刘轻寒。
    裴元修似乎也回想了一番,微笑着道:“吴大人这话说得浅,倒也是说透了。之前我与他在望江亭一叙,后来又在西川相逢,经历了大小各样变故,此人临危不惧,逢变不惊,是个定海神针般的人物。若有有人能娶我那个皇妹,当得她的驸马,大概还真的只有这位刘大人了。”
    吴彦秋笑着点头称是。
    “就希望,他能好好的,当稳这个驸马。”说着,裴元修转过头来看着我,笑道:“青婴,你说是吗?”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是啊。”
    他看着我,看我只是微笑着,安静的坐在那里,对着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感到他看我的目光停留了一下,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我的眼神中寻索出什么,但怎么看,我都只是淡淡的,甚至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说,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又看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
    我稳坐在那里,几个侍从上来给我和韩若诗、韩子桐奉茶,我拿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谁知茶水太烫了,我也没注意,那一大口吞咽下去,却不知火烧火燎的,喝到什么地方去了。
    裴元修还在和吴彦秋闲谈,说着这桩天下人瞩目的婚事,他突然问道:“不知喜事定在哪一天。”
    这些事应该都是写在喜帖里的,但他的喜帖却是摆在桌上,那杯热茶的旁边,而刚刚他的手放在桌上,衣袖正好将喜帖挡住了。吴彦秋见此情景,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公事公办的答道:“三日之后。”
    “三日之后?这么快?”
    “说起来,也不快了。”吴彦秋笑道:“皇上为长公主和刘大人指婚也已经好几年了,只是长公主一直守孝期,是以婚事延至今日。”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出声的韩家姐妹对视了一眼,韩子桐的脸上带着一点复杂的表情说道:“不过,听说那位长公主还在守孝期吧?”
    “是。”
    “那她——”
    不等她的话说完,吴彦秋已经微笑着说道:“就算官员守孝丁忧,也有夺情之时。更何况长公主为母守孝,而错过人生大事,岂不是让淑媛娘娘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这才是为人子女的大不孝吧。”
    这一套说辞,当然是对于帝王夺情最好的解释,虽然看得出韩子桐不以为然,但她也没有再多挑什么刺。
    裴元修问道:“那么,婚礼大小事宜可都备妥?”
    “这些日子,皇上停留扬州,就是一直在忙着长公主的喜事,大小事宜皆以齐备。”
    ……
    我坐在椅子里,平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目光慢慢的,看向手中的那张喜帖。
    红得有些刺眼。
    原来……
    原来这些日子,裴元灏一直留在扬州,并不仅仅是为了和妙言团聚,他也不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因为刘轻寒和裴元珍的婚事!
    原本公主出嫁,高官娶妻,这也并不是皇帝非到场不可,但裴元珍不同,这位长公主是被他在夺嫡大战当中除掉的云王裴元琛的妹妹,天下人,尤其是南方人对他的夺位登基颇有微词,加上他的几个兄弟走的走,死的死,更背上了一个残害手足的骂名,所以现在唯一还留在皇室的公主,她的安危就落在了天下人的眼中,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如何对待这个唯一的手足,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对裴元珍格外的恩宠,甚至是宽容,裴元珍的婚事,不仅仅是皇室的颜面,更是他做给全天下人看的一个文章!
    难怪,难怪这些日子,扬州那边那么安静。
    难怪那天在船上,当我向闻凤析询问刘轻寒的伤势时,他只回了我一句——“不会影响正事”。
    原来,是这样的正事……
    原来,如此!
    至于刘轻寒——
    我的手指轻抚过火红的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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