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5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回忆了一下,喃喃道:“好像是说,就懒得住了,直接去,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裴元灏道:“什么地方?什么人?”
“这,我就没听见了。”
“……”
那老板被我们莫名其妙的问了半天,这个时候小心的看着我们:“几位贵客,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我这才挥挥手:“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哎。”他带着老婆退了下去。
我们几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对杜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
杜炎点点头:“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在周围看了一下,这个镇子的确没什么过往的人,那一批人——听店家说起来,人数不少,不太寻常。”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眉头拧了起来。
虽然不能肯定真的有问题,但现在看来,事情的确不太寻常。
裴元修既然已经从江陵出兵准备往蜀地过来,按照他过去的行事,应该也会派出一些人潜入蜀地,打探这里的消息,就像当年在东州城一样。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他派来的话——
我还在想着,裴元灏已经转过头去对文虎文豹两兄弟吩咐了几句,文虎立刻走出去,叫了几个侍从下令,很快就离开这家客栈了。
我问他:“你让他们去找那些人?”
裴元灏道:“虽然未必能找到,但查一查也好。”
“如果真的是——”
“那就再好不过了。”
“……”
“朕也想知道,他要在西川干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就更重了。
其实之前进入到丛云观之后,我的心情就一直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起来很多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但好像有一点阴霾一直笼罩在我的心头,现在,听说有这样一批人进入西川,那种阴霾就更深了。
我想了想,对杜炎说道:“你也让人在这周围看看,再找一两个人回璧山去,把这件事告诉轻寒,让他也要当心。”
杜炎立刻领命下去了。
裴元灏看了我一眼:“璧山?就是刘轻寒的地盘?”
我点点头。
“听说,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你会不会太小心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的脸色有些阴沉:“当年轻寒就吃过他的亏,我不能在一个地方栽两个跟头。”
尤其,轻寒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听见我这么说,裴元灏没有再说话。
这顿早饭就吃得有些沉闷,大家的心里都记挂着那件事,过了一会儿,文虎就回来了,说是在这镇上已经没有找到陌生人的踪迹,那些人很可能已经离开了。
裴元灏问道:“有没有查出,他们去了哪里?”
文虎正要说话,杜炎也跟着从外面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直接对我们说道:“那一伙人好像去了三江大坝!”
☆、2294。第2293章 半个中原都要毁在它身上
杜炎的话音刚落,文虎也急忙说道:“不错,属下等也追查到他们的行迹,有人在镇口那边看到他们,都已经离开,往东南方去,应该是去了三江大坝那边。”
裴元灏和我的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
三江大坝。
这个时候除了我们,还有人会去三江大坝?
不过转念一想,我的心里又有些疑惑:“他们去三江大坝干什么?而且——动作还这么大。”
“三江大坝……”
裴元灏喃喃的念叨着这四个字,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让文虎把店家再叫过来,那店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贵客还有什么吩咐?”
裴元灏问道:“我问你,三江大坝近期要开闸泄洪是吗?”
那店家急忙点头:“是的,算日子就在这几天。”
“每次泄洪的时候,动静大吗?”
“贵客这话说的,当然大了,每次一开闸,地动山摇的,房子都在晃。我们这些人倒是没什么影响,江上的那些打渔的,接连一个月都不能下水,可苦了他们了。”
“哦。”
“且不说开闸,就是准备开闸的这些天,都是天天下雨,难得见晴的。”他说着,歪着脑袋看了看外面,说道:“贵客来这两天还算好的,没下大雨,不过看这样子,等到开闸的时候,只怕还要痛下几场雨呢。”
裴元灏点了点头,摆摆手:“你下去吧。”
那店家唯唯诺诺的又退下了。
我回头看着他,裴元灏说道:“三江大坝关系着周围太多的州县,一旦出了问题,半个中原都要毁在它身上。”
我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是说——”
“朕还不能确定,”他沉默了一下,说道:“他自己的人马也在往西川走,如果这个时候搞出什么事情来,他自己也讨不到好。”
我皱着眉头道:“可不管怎么样,每次开闸事关重大,不能让人去惊扰。”
“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说完,回头吩咐文虎他们几个:“准备一下,朕今天也要去三江大坝。”
我也和他同时回头去吩咐杜炎,别人还好,文虎文豹兄弟立刻就劝道:“皇上,如果大坝那边真的有危险,皇上不能亲身涉险啊。”
“是啊皇上,那些人目的不明,皇上还是不要亲自过去得好。”
他们还有话说,但我已经放下碗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干净利落的衣裳,仍旧在靴子里别了一把短刀。
素素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小姐,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笑了笑:“去到哪里没有危险?人在家中坐,祸还会从天上来呢。不过就是过去看一眼,你别担心,在这儿好好的守着。”
她一听就变了脸:“不行,我要跟着大小姐!”
“你不是担心有危险吗?”
“有危险我才更要去啊!”
又是这句老话,我哭笑不得,也知道争她不过,只能让她也好好准备一下,然后两个人就下楼了。
下去的时候,裴元灏也不在那儿,可是当我出去准备上马的时候,却看见他也换了一身利落的装束走了下来,他的侍从从后面的槽房给他牵了一匹高大的骏马过来。
我说道:“陛下也去?”
他看着我:“难道你以为,朕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我没说话将头转向一边,看到查林和查比兴也下来了,这件事当然也瞒不了他们,查林经过这两天养伤,人要精神多了,但查比兴还是忧心忡忡的扶着他:“你这样的身体去骑马,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查林只摆了摆手,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见,药老用了药之后伤口都结痂了,哪有那么容易裂开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起来。”
查比兴扭他不过,也只能小心的扶着他走出来,上了马。
裴元灏看了看人也差不多了,便吩咐了一句“大家一路上都小心谨慎”,然后便一挥手,大家一起往前走去。
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街道两边的铺子都相继开门,路上也渐渐的有了行人,最近大概也的确是没有什么生人过这里,所以大家看到我们这队人马都非常新奇的凑过来看热闹。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镇上的女子特别的多,加上蜀地民风,女子的性情剽悍霸道,一个个都围过来盯着裴元灏和查比兴,还有杜炎他们看,自家的丈夫站在身后百般唠叨也不听。
好不容易从那人挤人的地方出来,再往东南方向走了几里路,江水的声音就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抬起头来,还能从群山的间隙中看到腾起的水雾。
越往前走,人烟越稀少,羊肠小道在群山之间环绕着,之前下过雨的路仍旧泥泞未干,很难走,但是绕过一条山路之后,道路反倒宽敞了起来,只是两边的杂草丛生,几乎有一人多高。
我知道,我们已经非常临近大坝了。
这条路,显然就是当年修筑的大坝的时候修的,定然是为了便于运送土石,前几天下雨,倒是把这里冲刷得干干净净,即使骑着马,也能感觉到地面透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我们策马走上了那条大路。
不过,文虎文豹两兄弟骑着马带着一队人走在前面,我和裴元灏,还有查比兴他们走在中央,杜炎殿后。人虽然多,可大家一句话都不说,只能听见马蹄声和他们的脚步声,在这条大路上回响着,越往里走,杂草越高,几乎已经有一人多高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西山脚下,遇到卫阳的时候的情形。
裴元灏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道:“你说,那些人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裴元灏愣了一下,才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
我一想,的确刚刚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想不出来答案,所以才先来这里,至少不能太被动。
于是我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边,便继续握着缰绳策马往前,这条路虽然宽敞,但我知道前面是怎么样的,所以并不疾行,就这样在荒草中央走了不知几个时辰,虽然没有太阳,但天色比之前更阴暗了不少,显然已经到了黄昏,终于从那条杂草丛生的大路上走了出来。
一走到路口,所有的人都呆在了原地。
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碧蓝的水域,一眼望不到边,清风徐徐,泛起无数的涟漪,水面上蒸腾着薄薄的水雾,随风飘散开来,不一会儿又凝结起来,烟波浩渺如同仙境一般,一时间让人移不开眼。
我听见有些人发出了惊讶的低呼。
所有第一次见到这个景致的人,都会是同样的表现,即使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这片无边无际的水域,也同样是目瞪口呆,被母亲牵着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叹着问她:“娘,这是大海吗?”
回响起那个时候,母亲低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没有回答我,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回想起她当时的笑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是我的记忆有误吗?
三江大坝虽然是当初朝廷出钱修建的,但的确对西川大有好处,正是因为这个大坝,蜀地的旱情才得到了缓解,及至后来,水旱从人,不知饥馑,蜀地成为了世人心中丰饶富庶的天府之国。
为什么我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母亲的笑容会有一丝哀伤呢?
一定是我的记忆出错了。
所有的人对着这烟波浩渺的水域都在惊叹不已的时候,裴元灏却又回头看着我,目光显得有些复杂,道:“你在想什么?”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老是问我在想什么,我想什么很重要吗?
我摇了摇头:“没事。”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前方,然后说道:“这个地方——你应该来过不少次了吧?”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时候的确来过很多次,但这里的风景从来没有看完过,因为大坝拦截江水之后形成的这一片水域,的确就像是内陆的一片汪洋大海,常人花几天几夜也走不到边,即使我们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是中段,要走到大坝那边,也要花很长的时间。
裴元灏道:“那,应该往哪里走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景致,然后伸手往东面指了一下:“那边。”
因为是阴天,天黑得比平时更早,才刚过酉时不久,我们就已经看不清路了,文虎文豹让人点燃了火把,沿着江边走了许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一片较为平坦的滩地,便决定先在这里驻扎休息一晚。
东西都是现成,他们的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几个帐篷就搭建了起来。
干活的事自然累不到我们,下了马之后,我就一个人慢慢的走到了江边,眼前一片晦暗,连水流的声音都很小。
这里其实也不算是江流,只是大坝筑起拦截了江水之后刻意留存的一片水域,倒像是一个装纳江水的库房,但我知道,这个库房可金贵了,淹没了数十个州县,几十万人背井离乡,原本的水势其实很低,但现在,我们看到周围那些连绵起伏的低矮山峦,都已经是当年的山巅了。
我蹲下身去,借着身后的火光仔细辨认着水域,还能看到脚下松软的沙土,上面有许多小小的黑洞,这对我来说也并不陌生,下雨之后蚯蚓会从泥地里钻出来,留下许多这样的小洞。当年我跟着母亲来这里钓鱼,每次都是在雨后,用几根蚯蚓就能钓回满篓肥壮的鱼。
只可惜,现在是没有那样的闲情了。
不仅没有那样的闲情,反倒时时刻刻心神都是紧绷的。我蹲下身,伸手过去浸入冰凉的水中,将掌心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洗掉,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裴元灏走到我身后,看了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