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驯夫录-第49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还从来没有在如欢身上瞧见过这样子的神色,那人即便是在被自己丢上如欢舫的时候,都冷静的叫人可怕。
这会子是……
“若是我离开了,他就能……。”如欢声音顿了一顿:“就能正正经经找一个合适的夫人。”
唐韵当然明白,如欢口中的那个他指的的谁。
“鞋子合适不合适这种事情,只有脚才知道。你凭什么替崔昭来做决定?”
“我们身份悬殊。”如欢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实在……。”
实在配不上他。
如今的崔昭早已经实现了他当初的愿望,靠着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军功叫自己成了闻名北齐的大将军。
虽然只是个正二品,离着他父兄当初的超品忠义候的爵位差得远。
但是,这个将军手里面是握着实权的。而且,谁不知道,他是如今当权者眼睛里的红人?
前途不可限量。
那人却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媒人踏破了门槛却全不理会。只一心一意要求取如欢过门。
如欢素来活的比谁都清醒,她非常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一个青楼女子,辗转在旁人床榻上的玩物,怎么能成了将军夫人?这不是叫天下人都来看崔昭的笑话么?
所以,无论崔昭使尽了浑身解数求婚,她只一味的拒绝。
拖来拖去的,这两个人也已经不再年轻。却仍旧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你有没有想过,实际上是你自己想多了?”
如欢抬头瞧着唐韵,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崔昭既然一心一意的想要娶你,说明他是真的爱着你。他爱着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的身份。”
如欢皱眉。
“我的意思你一定能够明白。你有没有想过,崔昭这些年一直这么坚持,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过去。”
“他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如欢闭了闭眼:“我这一辈子,不嫁人!”
唐韵瞧了她一眼,说什么不嫁人,其实她心里面对崔昭也不是全无情意的吧。
当初她冒险从火场中将崔昭给救了出来,从那一天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就都改变了。为了帮助崔昭,他们一直扮演着一对假夫妻。
谁能想到,居然假戏真做。
“你这么不声不响的跑了,就没有想过崔昭会难过?”
“长痛不如短痛。”如欢说道:“我若真的嫁给了他,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如欢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总有一日,他心中所有的情义都会在谩骂中消磨的干干净净。等到了那个时候,心里面就只剩下怨恨了。我不想看到那一日,我宁愿在他心里面想着的,永远都是曾经的好。”
相传汉武帝得了一个心爱的美人李夫人,日日朝夕相对感情甚笃。后来,李夫人身患重病日渐憔悴。从她生病那一日便再也不许汉武帝与她相见。她说要她留在汉武帝心中留着的,永远都是她完美的容颜。
两人至此,不曾再相见。
如今的如欢,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李夫人。
她是果敢而坚毅了,可是却将自己的爱人给伤了个体无完肤。
“你打定注意了?”唐韵瞧着如欢。
“恩。”如欢毫不犹豫点头。
“以后什么打算?还同我一起回来吗?”
“这个还没想好。”如欢吸了口气:“也许会回来,也许路上瞧见什么有趣的地方就留下了。”
唐韵瞧着她也不说话,希望你莫要后悔才是。
崔昭那个人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男子,他来自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唐韵明白,崔昭对与女子的贞操问题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瞧如欢这个态度,只怕两个人都有的罪受呢。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去哪,就这么一头扎了过来?不怕我再将你给卖一次?”
如欢只扯了扯唇角:“卖便卖了吧。”
这人俨然打定了主意,即便被卖了也不想再跟崔昭继续纠缠下去。
“这感情好。”唐韵舒了口气:“这一趟南越之行,又多了几分筹码。”
南越……
“南越?”如欢侧目:“你居然……要去南越?”
“没错。”唐韵淡淡说道:“有人说,在南越看到了他。”
如欢抿了抿唇:“……国师大人去哪里都不可能去……南越吧。”
南越是什么地方?那是乐正容休噩梦的开始。
若说他这一辈子最痛恨的是什么地方,除了南越只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你居然能相信?”
正文 677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唐韵缓缓闭上了眼。
如欢扯了扯唇角:“你的理智,只要一碰到大人的事情就完全崩塌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无关年龄和地位。
“谢谢称赞。”唐韵并不生气,反倒朝着她勾唇一笑。
如欢冷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不打算再同她说话了。
……
南越的春天到的极早,在北齐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南越已经相当的温暖宜人了。
“小姐小姐,您快来瞧瞧,外面真热闹呢。”
唐韵的思绪被秋扇一声欢呼给打断了,抬头看去,秋扇已经将她船舱里所有的窗户都给打开了来。
温暖的阳光带着湿润的水汽迎面扑了过来。
唐韵眯了眯眼,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
方才一直埋首在公务当中,直到了这个时候才发觉,整个河面上一片丝竹盈耳,当真是热闹的很。
“今天是什么日子?”唐韵盯着往来穿梭如织的船舶,有那么几分疑惑。
“看起来,你的心思全都用在同人争权夺利上头去了,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情。”
如欢斜倚在门框上,眼中似笑非笑。
“今天是南越的花神节,三年才只有这么一次。”
“花神节?”
“这是各花楼中兴起的节日,简单的说就是所有花楼中的花魁与大家见面的日子。谁的花船得到的鲜花最多,谁就是花神。”
“明白了。”唐韵点头。
原来就是个招待男人们看美人的日子。难怪今日的河道这么拥堵。
“哼,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秋彩撇了撇嘴。
“我……我是。”土魂笑嘻嘻探过了头来:“我是好男人。”
秋彩瞧了他一眼:“你?”
“如假包换的好男人。我的眼里只有你。”
秋彩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选花神什么的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呢,小姐,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秋扇的眼睛亮晶晶的。
唐韵缓缓摩挲着自己的下颚:“那就去瞧瞧吧。”
她们的船便也缓缓加入到了密集的船流当中。
河道中的船虽然多,却分明都是朝着同一个地方去的。就是停在河心正中间的那一艘巨大的画舫。
那画舫足足有三层,雕梁画栋,装饰极其的华丽。
而在最下层是个硕大的甲板,此刻,甲板上摆着各种乐器。而每一个乐器的前面,都放着一只藤条编制的特殊的篮子。
篮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这个就是上一届花魁怜霜的花船。”如欢说道:“每一界的新花神大赛都会在上一届花神的船上举行,也算是一个新旧的交接。”
到了这个时候,唐韵无比的庆幸带着如欢一起来。这种花楼之间的事情,除了她再也不可能有人更清楚了。
“那我们便也好好瞧瞧吧。”
“咦。”秋喜眯了眯眼:“奴婢怎么瞧着,那些上了花船的人似乎都很不同寻常呢。”
唐韵侧目瞧去。
那些男子年龄不同,相貌不同,衣饰也各不相同。但是,任谁也无法忽略了那些人周身无与伦比的气度。那种气度叫做自信。
这种自信该是自小就养成的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并不是刻意做出来的。
所以,这些人绝对不单单是普通的巨富商贾。而是……
“呵呵。”如欢撇了撇嘴:“整个南越各大世家都派了人来,这个怜霜真不简单呢。”
如欢自打挂牌以来,非三品以上大员是不接待的。对于各国上层的人物相当的熟悉。
“看起来,金桥如欢的地位要被人给取代了呢。”唐韵慢悠悠说着。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痛心。”她建了如欢舫完全是被逼的,鬼才喜欢干那个。能有个人取代了她再好不过,最好叫所有人都将她给忘记的干干净净才好呢。
“不过,这个怜霜么……。”唐韵半眯着眼眸:“有点意思。”
“小姐可想要上去瞧瞧?”土魂凑近了来:“属下去想想办法?”
“ 不必。”唐韵摇了摇头:“就在这里瞧着便是。咱们是来找人的,却并不想叫人找到我。”
上次来南越,她几乎将整个安荣城都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容时虽然嘴上不说,只怕心里面恨她恨的要死。
能低调就低调,还是少给自己惹麻烦比较好。
正想着,突然瞧见一只烟花嗖一声升上了天空,爆开来成了一朵巨大的芙蓉花。河面上陡然间就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古琴的声音唐韵是听到过的,而且听的不少。她身边的人,无论是乐正容休还是玉青书占倾岚,即便是死了的伪君子风无止,各个在音乐方面都颇有造诣。
耳朵早就已经给养刁了,寻常的音乐根本就入不了耳。
但是,今天这琴声才起了一个音,她立刻就抬起了眼眸。
眼前的河道上一片纷杂,人声鼎沸流水潺潺。这琴声却恰似拔地而起了一座雄伟的山峰,山峰幽冷寂静。一架瀑布如同从天而降,一下子汇入到山峰下碧绿的幽滩当中。四散的水花将潭水中巨石冲刷的圆滑可爱。有三两只飞鸟在青山碧水间欢快的鸣叫着飞过。
明明只是一人一琴,却奇迹般的叫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纷纷朝着发声的地方张望了去。一个个的眼眸都渐渐狂热了起来。
若说这琴声中带着魔力也半点不为过。只用声音就一下子叫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声音……。”唐韵吸了口气,突然就站直了身躯。
这声音听起来隐隐有那么几分熟悉。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只用一人一曲便将围困住云山别院的敌人给杀了个七零八落。
她再也不可能忘记了。天下间古琴造诣最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君乐正容休。
这个人的造诣虽然及不上乐正容休,却分明与他的手法如出一辙。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偶然的,这个人即便与乐正容休没有关系,也肯定见过他。
“靠过去。”
“你怎么了?”如欢瞧着唐韵。
只怕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此刻说话的时候气息非常不稳。这可真是天大的稀罕事。
“靠过去,我要见那个弹琴的人。”
“好咧。”秋扇老早就想奔着热闹去了,难得听到唐韵这么吩咐,扭头就跑。
功夫不大,眼看着他们这只船的屁股后面突然就喷出了一股气出来。小小一只船居然快的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朝着河心画舫冲了过去。
按理说,此刻河道拥挤。他们骤然之间加速必然会有冲撞。
但是,奇就奇在眼看着就要有旁的船与他们撞上的时候,就会从船上起了一阵巨大的风出来。那风直接就能将旁的船只给吹的掉了个个。
之后,唐韵的船就能安然通过了。
“小姐,成了。”秋扇笑嘻嘻跑了回来:“难怪小姐让带着公不长,还真有点用处。”
唐韵点了点头,知道这该是公孙无常的什么新发明起了作用。
她此刻却没有心思来计较这个,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画舫,半分都不肯错过。
“各位,请静一静。”
琴声慢悠悠停了下来,下一刻便有柔婉而清冷的一道女声贴着水面传了过来。
“是怜霜姑娘,怜霜姑娘出来了。”
眼瞧着四下里众人眼中一片狂喜。唐韵便半眯了眼眸,原来,刚才弹琴的人居然就是上一届的花神怜霜吗?
抬眸望去,二楼甲板上站着个白衣妙曼的女子。那女子身姿很是窈窕,脸上却不似旁的花娘一般涂了厚厚的脂粉。只淡扫峨眉,头发也只用一根素色丝带松松挽了。
此刻,她手扶着栏杆朝下看着。那样子瞧起来便如仙子一般清雅高洁,哪里有半分红尘烟火气?
“咦,这个人……。”秋晚皱了皱眉,朝着唐韵瞧了过去:“瞧起来到很是眼熟呢。”
可不是眼熟么?
无论是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