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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尔虞我嫁-第9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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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索性意思意思的做两天皇帝,跟着就让位给孩子,自己做太上皇逍遥快活去嘛!”

    容睡鹤气的一脚踹翻了御案:“混账东西!!!你也知道做太上皇逍遥快活?!老子多么盼望你这会儿就能够独当一面,老子马上就把帝位传给你,带着你母后逍遥快活去你知道不知道?!结果你这个不孝子,你到底想把老子拖在这长安多久?!”

    容珒:“………????”

    容灵瞻:“!!!!!”

    殿中短暂的沉默了下,容睡鹤总算注意到了侄子:“嗯?这是……灵瞻?”

    他眼力相当不错,容灵瞻离开长安的时候,年纪还很小,眉眼尚未长开,那时候容睡鹤跟这侄子见面次数也不是很多,不想隔了这么多年,却还认识。

    这情况容灵瞻多少有些惊讶,忙上前撩袍跪倒:“臣叩见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连磕三个头。

    容睡鹤点了下头,说道:“自家人不必客气,且起来说话罢!”

    又吩咐赐座。

    见容珒不待提到自己,就老实不客气的跑旁边坐下了,冷哼一声,“你给老子站起来!”

    容珒不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父皇,兄长远道而来,您跟母后一个掌管前朝一个主持后宫,哪里有空接待?二弟呢年纪又太小了点,做事不够稳妥……这会儿招呼兄长的,除了孩儿还能够是谁?您这么当着兄长的面埋汰孩儿,合适么?”

    容睡鹤闻言,脸色发青,怒道:“你做功课的时候但凡有你这狡辩的三成功底,老子这辈子都不需要为你操心了!!!”

    说是这么说,到底也没继续吼儿子,容灵瞻暗自怀疑,这不仅仅是这叔父到底还是宠爱太子的,八成也是因为,生怕容珒继续说出更加气人的话来,贞庆帝受不了……

    想到记忆之中那个冷酷严峻的叔父,那时候似乎随意望过来的一瞥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与自信,传闻里心狠手辣却振兴了在宣景帝手里衰微的容氏以及大穆的能君,容灵瞻万万没想到容睡鹤居然会在自己的太子手里栽成这样。

    他意外之余,心里却有着些隐秘的窃喜。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容睡鹤干咳一声,说道:“灵瞻,你我嫡亲叔侄,血脉相系,此番召你前来长安,乃是有一件要事要同你商议的!”

    容灵瞻顿时凛然,屏息凝神,专注聆听,想知道这叔父到底为什么会在多年之后的今日,忽然想起了自己?

 第七十八章 意外的不速之客

    “不必紧张!”容睡鹤看出他的局促,微笑了下,放缓了语气,说道,“这事情其实方才朕已经说出来了,就是朕不打算千秋万岁之后,再将帝位传给太子,却想着待太子有了亲政的能力,便让他登基,朕与你皇婶母,则专心颐养天年!”

    说到此处顿了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容珒,“只是太子这样子,灵瞻你也看到了!就算他接下来改过自新,朕也没法子放心让他一个人主持偌大皇朝的!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是以想让你还朝来辅佐他一二……如果你父王母妃愿意的话,一家子都回来也可以,却不知道你以为如何?”

    容灵瞻闻言吃了一惊,先道:“陛下,臣资质愚钝,哪里能够辅佐太子呢?而且太子聪慧机敏,幼承名师,又有前朝诸多肱股之臣拱卫,哪儿需要臣置喙?”

    又说,“臣的父王与母妃如今在封地过的很是适应,已经很久没提到长安了。”

    容睡鹤微笑:“好孩子,你念书的资质,本来就在太子之上,这个朕是最清楚的。毕竟你当年启蒙的事情,朕还过问过。你是朕的嫡亲侄儿,太子的嫡亲堂兄,咱们容氏如今近支的子嗣不多,朕是真心实意希望你能够帮衬太子的,却没有猜忌你的意思……朕说句实话,你这孩子如今也还没资格让朕猜忌。”

    “你今年二十有五,正年富力强,皇室出身,帝兄之子,难道就甘心在封地蹉跎一辈子?”

    见容灵瞻还要说什么,贞庆帝抬了抬手,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样,你幼年离开长安,如今刚刚归来,忽然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心神激动,不知所措,也是有的。不如这样,你且跟太子到处走走看看,过两日再跟朕说答复,好么?”

    他都这么说了,容灵瞻哪里敢不答应?

    毕竟高密王世子已经不是当年冲动的小孩子了,他知道尽管这叔父这会儿对自己言笑晏晏,一旦惹的龙颜大怒,下场不问可知……他就是自己不怕死,也该想想背后的高密王府,想想结发之妻,以及三个年幼的孩子。

    “莫非陛下是打算让我跟太子在这几日里处出感情来,然后不得不答应吗?”不能不说,容灵瞻的资质虽然不错,可是扃牖封地这些年,容清酌夫妇出于厌烦了当年长安那场风起云涌的争斗,绝口不提朝政,这样的生长环境,到底还是影响了他。

    所以容灵瞻这会儿只是思忖,“可是这怎么可能?就算我跟太子是嫡亲堂兄弟,多年未见,如今就这么几天功夫,再投缘,岂有就愿意为他趟这样浑水的道理?!”

    当下就想着,搪塞容珒几日,到时候就跟容睡鹤婉拒了。

    谁知道当晚被安排在提前修缮收拾好的高密王府之后,才睡下,就有下人来报,说是有中官过来求见,自称与太上皇是旧识。

    容灵瞻知道自己父王深得已故的太上皇宠爱,当年要不是太上皇失败了,这帝位怎么都是要传给自己父子,而不是更有才干的贞庆帝的。

    此刻闻言心头一动,就说:“请他去小花厅说话!”

    这话说了出来,又想到太上皇都去了好些年了,去世的时候年纪也不算轻,而贞庆帝上台之后,很是清洗了一番前朝后宫,才震慑住里里外外的人,从此令行禁止,成为公认的能君。

    那么就算太上皇还有些心腹苟延残喘了下来……还能够继续身居高位,消息灵通的这就知道自己过来了不说,还当晚就可以找上门来?

    说不定,这其实是贞庆帝的试探?

    容灵瞻这么想着,就有些踌躇。

    只是想到自己家这些年来在封地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以容睡鹤的身份以及对皇权的掌控程度,想处置自己这一家子,也根本没必要玩什么栽赃嫁祸。这会儿即使来者不善,他小心点应付,想来也不至于有什么岔子。

    倒是来人如果当真跟太上皇有旧,能够提点自己几句也是好的。

    毕竟高密王府一家子是做好了世代,至少在近几代不还朝的心理准备了,这些年来也根本没关注过长安的事情。

    忽然被召了过来,一无所知的,说心里没点惴惴不安是不可能的。

    “世子,时间紧急,奴婢就不赘言,直说了。”容灵瞻这么想着,就换了身衣袍,去到小花厅。

    才进去,就见里头一个中官打扮的中年男子,模样普通,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唯一具有辨识度的,就是微微发福的身材,他微微躬身站在底下,见着容灵瞻进来,踏前一步行礼,末了不等容灵瞻说什么,先自道:“奴婢是孝宗皇帝留给太上皇的一位公公的义子,义父他老人家早些年就因为年纪的缘故,告老还乡去了。临走之前留过话,要奴婢务必照顾着点儿高密王一脉,以全义父当年对孝宗皇帝陛下的许诺!”

    “所以奴婢听说您过来了,就赶紧前来相见!”

    “世子可知道陛下此番忽然召您前来长安的缘故?”

    容灵瞻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说的有点发愣,片刻后才道:“陛下说打算等太子能够亲政之后,传位太子,与皇后娘娘一块儿专心颐养天年?”

    那中官说道:“那么世子打算如何答复?”

    “我资质愚钝……”容灵瞻才开口,中官已是了然,打断道:“世子!请问世子,您可想过,陛下打算传位太子,为什么要召您前来长安?”

    容灵瞻说道:“陛下亲口说的是打虎亲兄弟。”

    中官叹口气,道:“但朝中足以辅佐太子的臣子多了去了,奴婢说句实话:相比虽然跟太子殿下是嫡亲堂兄弟却从来没有相处过的世子您,陛下绝对更信任跟着他血海尸山里厮杀出来的重臣们!”

    “我也正为这事儿感到奇怪。”容灵瞻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当时也跟陛下这么说了,可是陛下说了血脉……”

    中官似笑非笑的,道:“世子,不是奴婢诋毁圣上……只是,您自己信这个话么?”

    容灵瞻沉默。

    虽然这中官话语之间,对于容睡鹤似乎敬畏不足,然而容灵瞻在彻底确认他阵营之前,却不敢贸然说出对容睡鹤不尊敬的话的。

    当然他心里非常认可这中官的话,就是他根本不相信容睡鹤对于血脉之情的看重。

    这一点只看太上皇、皇太后还有唯一的帝姊的情况就知道了,这位贞庆帝连亲爹亲娘唯一的亲姐姐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何况其他人?

    所以,容睡鹤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自己来长安,甚至最好还是整个高密王府都回到长安来“辅佐”容珒呢?

    “问题还是在于陛下想提前传位太子殿下。”中官顿了顿,见他没有醒悟过来,暗叹一声,提点道,“太子殿下……怎么说呢?其实也是极出色的,只是比起陛下当年的惊才绝艳,却有些欠缺了。所以陛下这两年虽然日日抽空亲自调教,心里岂能不存着疑虑,就是太子殿下是否能够挑得起江山这副担子?”

    “虽然说陛下传位之后,也不是就不管太子殿下了……”

    中官说到此处沉吟了一瞬,才继续道,“然而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下来,陛下素来爱护黎庶,想来也不希望生出什么乱子。”

    “先帝无子,往上的孝宗皇帝陛下呢,也就三位皇子。”

    “如今的陛下,子嗣也算不上兴旺。”

    “二皇子是太子的同母胞弟,陛下跟皇后娘娘,是肯定不会猜疑他会对太子不利的。”

    “除此之外,跟太子殿下血脉最亲近的,就是世子您兄弟几个,以及广陵王唯一留下来的孙儿了!”

    “所以世子您说,您能拒绝回到长安么?”

    容灵瞻听的额头冒汗,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们一家已经避出长安这么久了,何以还要受到这样的波及?”

    “世子这话就说差了!”中官闻言摇头,说道,“这件事情,虽然是打破了高密王府这些年来在封地的平静生活,但就奴婢说,也是王府的机会!当然奴婢不是撺掇着世子去作奸犯科,又或者是造反什么的。奴婢的意思是,您正当盛年,早先太上皇还在的时候,一直有着聪慧的名声,想来如今也不乏才干,一直扃牖在封地,实在浪费!”

    “若果能够趁着这次机会,一展所长,得到陛下还有太子殿下的重用,不管是对您自己,还是高密王府,岂非都是件好事?”

    “毕竟虽然高密王的爵位是世袭罔替,可是没有持续的功劳以及圣眷的话……开国以来的诸王就是个例子:如今谁还记得他们?那些经营不善家道中落的,如今跟寻常富户甚至没有什么两样了,不过剩下个皇室子弟的虚衔而已!”

    “世子您说,您愿意您的后辈子孙,沦落到那样的处境里去么?”

    “……”容灵瞻再次沉默,他当然不愿意。

    虽然很多前人都说天家骨肉情分淡薄,甚至有些人说,来生勿再生帝王家,可是那不过是亡国之际的哀叹罢了。

    像大穆现在,国力蒸蒸日上,正是中兴之际,身为皇室子弟,哪怕如容灵瞻这样早先几近仓皇的离开长安,前往封地的宗室,特权跟地位,也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就如同容珒在容睡鹤跟前嬉笑说出的那句:常人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而他们兄弟,则是生来就在帝王家。

    仔细想想,容氏之外,这辈子或者辛辛苦苦,或者汲汲营营,图的就是博取容氏的欢心。

    作为生来就是被取悦的人,品尝到“容”这个姓氏带来的利益与荣耀之后,要容灵瞻说生于皇室不是什么好事,他还真的昧不下这个良心。

    哪怕为了他的子女,以及往后的孙辈,他也无法放下宗室子弟这个身份带来的利益。

    只是……

    容灵瞻踌躇良久,低声问:“陛下既然是为了传位太子,不放心我高密王府,才要召我们返回长安的。却又怎么可能相信我会好生辅佐太子殿下,而不是趁着伴随太子殿下左右的机会,居心叵测?”

    中官闻言就是笑,说道:“世子实在是多虑了!莫忘记当年陛下是怎么登基的?您是陛下的嫡亲侄子,陛下不说看着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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