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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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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喜的日子里,圣上笑呵呵地端起了酒杯。
  “太子有心了。”
  太子一饮而尽,又站了出来,亲手呈上一份寿礼。
  “儿臣得知父皇喜爱佛图,特特命人从西域找来,这副玄奘大师的真迹,西行图。”
  圣上原是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一听到这话,直了直脊背。
  “西行图?真的是玄奘大师的西行图?”
  见圣上十分稀罕的模样,太子得意地朝着众人一瞥。
  尤其是朝着轩辕玦。
  “回父皇,正是。”
  圣上大手一挥,李照人忙走下阶去,接过了太子手中的卷轴。
  圣上当即拆开来看,面上露出了大喜过望的神情。
  “果然是,哈,果然是西行图!”
  这幅图圣上一直在史料记载中有所耳闻,却未能一见,没想到太子竟然搜罗了来。
  龙颜大悦,底下一众皇子都有些尴尬。
  有太子这副西行图珠玉在前,他们精心准备的寿礼,圣上哪里还看得上?
  太子得意洋洋地落了座,想着费尽人力物力,在西域搜罗来这玩意,果然没有白费。
  只要圣心大约,将来这些都会有回报的。
  下一个便轮到轩辕玦。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站起,朝着圣上拱手道:“父皇也知道,儿臣的府邸年前被大火烧了。银钱全花在修缮府邸上头了,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寿礼。”
  他故意苦着脸,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惹得圣上又是一阵大笑。
  “你少跟朕哭穷!”
  圣上故作严肃,指了指身旁的萧贵妃,“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母妃生怕你受委屈,送了多少梯己银子给你修缮府邸。”
  轩辕玦一脸被戳穿的神情,朝着圣上连连拱手,“父皇,这么多人在呢,您好歹给儿臣留些颜面啊!”
  圣上只是指着他,轻轻一哼。
  “罢了罢了,你送什么朕都欢喜,快拿出来罢!”
  看着他们两嬉笑怒骂,一派寻常人家父子的温馨情状,不禁让人跟着微笑起来。
  太子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轩辕玦从身后取出一方匣子,恭敬地捧在手上。
  “这是一方沉香木枕,上回父皇同儿臣说,玉枕睡得脖颈僵硬。儿臣便想着,这沉香木又松软,又有令人安神镇静的效用,正宜父皇。”
  李照人将那匣子捧至圣上跟前,打开一看,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息飘散出来。
  萧贵妃好奇地朝里头一望,嗔道:“哎呀,好生粗糙,就是一块木头疙瘩,连个雕花都没有!”
  圣上却摆手阻止了她的话,细细地看了看那沉香木枕,微微一怔。
  “这莫不是……你亲手替朕雕刻的?”
  轩辕玦一笑,“儿臣手上的工夫不如父皇精巧,小时候父皇替儿臣亲手雕了一只木勺,可比宫中的匠人雕得还好呢!”
  沈风斓不禁朝他一看。
  原来他给云旗和龙婉雕木勺,还是件祖孙传承下来的事情。
  圣上不禁回忆起他的话,点头道:“是啊,朕看你小小年纪,就学着自己吃饭。那副倔强的小模样甚是可爱,就给你做了一个更合用的小木勺。”
  萧贵妃不禁笑了起来。
  “圣上可知道,那只小木勺现在还在晋王府呢。玦儿学着圣上的样儿,给云旗和龙婉也做了两只。”
  圣上万分得意,想到云旗和龙婉这对龙凤胎,心情更加酣畅。
  “好,这个木枕朕很喜欢,玦儿有心了,赏!”
  又转头冲李照人道:“晚间就用这个,把长生殿中的玉枕换下来罢!”
  太子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气哼哼地举起酒杯,仰头喝了几大杯。
  太子妃眉头一蹙,有心想拦着他,却被太子推开手。
  如恒王等,眼底的神色,比看过方才的西行图更加绝望。
  沈风斓尽收眼底。
  想不到晋王殿下如此聪明,不显山不露水地,就秀了一波父子情。
  这叫其他的皇子还怎么活?
  正当此时,轩辕玦忽然说出了一句,令沈风斓惊愣的话。
  “儿臣不敢居功,这个主意还是沈侧妃出的,父皇要赏,还是赏她罢。”
  这是几位皇子争宠的时刻,他把自己的功劳都推到沈风斓头上,意味十分明显。
  沈风斓,还只是侧妃。
  若要赏,没什么比正妃之位更好的赏赐了。
  她没有想到,轩辕玦会把这大好的邀宠机会,用来替她请封正妃。
  想到他一刀一刀地,用心刻出一个精细的沉香木枕来,心中想的却都是她。
  她不禁动容,袖中的手指渐渐蜷曲了起来。
  圣上会顺着他的心意而为吗?
  年纪尚小的六皇子齐王,正好奇地看向上首,不知道圣上会如何作答。
  忽然听得,耳畔轻轻的异响。
  咔嚓——
  他终于寻到了异响的来源,只见坐在他身旁的宁王,竟硬生生捏扁了一只金樽。
  那只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极大的怒气。
  “三哥,你……”
  齐王一时惊愣,很快便被宁王一个眼神,阻住了话头。
  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失态。
  尽管他在听到晋王的话时,一瞬间怒不可遏。
  那股怒气不是对晋王,更准确地说,是对他自己……
  只听上首的圣上淡淡道:“沈侧妃有心了,就赏珍珠一斛吧,锦缎十匹吧。”
  轩辕玦笑容一僵。
  沈风斓从容地站起来,福身行礼。
  “妾身,多谢圣上。”
  坐下的时候,顺手把傻愣在那里的轩辕玦,不动声色地拽了下来。
  圣上点了点头,对沈风斓的知情识趣,还算满意。
  这个女子聪慧,有烈性,出身不凡。
  若不是当初那件丑事,要做晋王的正妃,是绰绰有余。
  可惜……
  圣上又将目光投向恒王等,众皇子一个一个,继续献礼。
  轩辕玦自举起金樽,仰头喝尽。
  见他吃瘪,太子心情大好,萧贵妃朝这处看了一眼,沈风斓会意地点头。
  她这是怕轩辕玦露出不满之色,会惹怒圣上。
  也只能让沈风斓,劝他两句。
  沈风斓给他倒上了酒,又朝自己杯中倒了小半盏酒,捏起酒杯。
  轩辕玦朝她看来,有些不解其意。
  她一杯就倒,喝什么酒?
  看她笑吟吟的模样,莫不是圣上没有就势晋封她为正妃,反而让她更加高兴?
  心中正狐疑着,只听沈风斓轻声道:“多谢殿下美意,风斓心领了。”
  眸中含着似水柔情,令他心中一喜。
  看来沈风斓也没有他想的那般,不愿意做他的正妃。
  他复又欢喜起来。
  沈风斓见他神色变化无常,一时又恼了,一时又欢喜。
  不由打趣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瞧殿下这心,不遑多让呀。”
  傲娇的晋王殿下瞥她一眼。
  “你又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诸位皇子都献过寿礼之后,不知怎的,在座众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詹世城看去。
  他明明坐在靠近门口的,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今日却十分显眼。
  可能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个大木盒子,实在是太大了吧?
  众人不禁汗颜,感慨詹世城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的。
  虽然没打过仗,可这体力摆在眼前。
  要是寻常人在玄武门下车,再扛着这玩意进来,不死也得累去半条命。
  而詹世城还一脸傻笑,像是捡到了金子一样。
  圣上不由朝他看去,面上带着慈爱,问道:“詹世城,你在笑什么啊?”
  被点到名字的詹世城,迅速收敛了神情。
  他在笑什么?
  他还能笑什么!
  当然是为南青青方才的表达,而喜不自禁。
  总不可能是……
  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大木箱子,起身朝圣上拱手道:“微臣给圣上备了一份,别出心裁的寿礼,所以在笑。”
  说完心里呸呸了两声。
  那个大木盒里的东西,谁看了都笑不出来。
  圣上以为他备了什么好礼,一边挥手示意李照人去取,口中还笑着同他说话。
  “朕听闻你府中不宽裕,前几日还遭了贼,可别为了给朕送寿礼吃不起饭了。”
  圣上口中的贼,便是那夜的刺客。
  为了不打草惊蛇,詹世城只对外宣称是毛贼,没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便跑了。
  詹世城耿直地笑道:“这东西不花什么银子,圣上放心吧。”
  李照人指挥两个小太监,把这大木箱扛到了上头,圣上心情大好,亲自起身相看。
  萧贵妃自然陪同在侧,这一看,吓得花容失色。
  圣上忽然眉头一皱,“詹世城,这就是你献给朕的寿礼?!”
  太子离得近,借着酒意凑过头去一看,只见那木箱里头,尽是腐烂的稻谷和麦子。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有虫子在其中爬来爬去。
  他不禁哈哈大笑,圣上一眼瞪过来,太子妃连忙拉他回座。
  太子自知失态,便借口更衣,先退出了大殿去醒醒酒。
  底下詹世城离座走至殿中,噗通一声跪下,朝圣上行了一个大礼。
  “微臣送给圣上的寿礼,是蛀虫,是一大堆蛀虫。”
  要说今年年初下过大雪之后,那雪将田间的害虫都冻死了,中原地区各地皆是丰收。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些腐烂的谷物,是往年沉积下来的,里头有一些虫子。
  “混账!你这是在寻朕的开心吗?!”
  圣上大怒,一脚踢翻那木盒子,里头的小虫到处乱爬。
  这下众臣都看见了,詹世城的寿礼是什么东西,心中不免得意。
  看吧,就说这个詹世城是蠢货!
  詹世城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朝前膝行了几步,高举账册,声音朗朗。
  “微臣具表弹劾户部尚书朴珍前,与东宫多达二十位属官勾结,侵吞国库银钱多达五十万两。”
  满座皆惊,只见他又朝前膝行几步,逼近圣上。
  “微臣再具表弹劾东宫,与朝中、地方多达三十位大小官员,结党营私,利益往来多达三十万两!”
  “这些人都是国之蛀虫,微臣今日将此账册呈上,请陛下惩治蛀虫,还我大周官场一片清明!”
  他声音越来越高,面不改色,言辞振振。
  凡是与此事有关的大臣,一瞬间都变了脸色。
  户部尚书朴珍前连滚带爬,从座中起身跪地哀呼,“老臣冤枉,老臣绝没有贪污国库银两,詹世城他血口喷人!”
  卫皇后面色一凛,终归不敢开口替太子辩护。
  朴珍前年纪不轻了,一个老头子,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看着颇有些可怜。
  圣上却眸子一眯,盯住了他的脸,沉默了片刻。
  若不是被詹世城说得心虚,以朴珍前今时今日的地位,何至于被一个品阶不如他的臣子,吓成这副德行?
  “你方才说,他贪污了多少?”
  他看着朴珍前,这话却是问詹世城的。
  詹世城高声道:“光是微臣查出的,就有五十万两。微臣查不出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圣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府中前几日遭贼,莫非……”
  詹世城一个头磕到地上,“圣上英明。那些人其实不是贼,而是刺客。幸好当时有朝中同僚,到微臣家中做客,跟随的仆从护卫打退了他们。否则微臣今日,未必有命将此账册献上。”
  他弹劾的是户部和东宫两大巨头,要说这刺客,自然只能是太子或者朴珍前派出的咯?
  圣上脸色一沉。
  “把那账册给朕,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行此等悖逆之事!”
  沈风斓与轩辕玦对视一眼,彼此都放下了心来。
  詹世城正事上倒一点不糊涂,竟然还知道用腐败的谷物和虫子,来引起圣上的注意。
  再将贪腐之事引出,顺理成章,又博得了众人的眼球。
  她的目光朝着对面一扫,太子妃面色忐忑,心急如焚。
  而去更衣的太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场漩涡的中心。
  女眷的更衣场所中,南青青正处理完走出来。
  像她这样的未嫁白身女子,是没有身份到含元殿正殿中就座的,只能坐在偏殿。
  故而正殿之中发生的风波,她丝毫不知。
  谁想一走出来,迎头便遇见了汪若霏。
  奇怪。
  她进去之前便看见汪若霏在同人说话,想到上回三月三采花的龃龉,便远远避开进来了。
  怎么出来还是遇见了她?
  她正想躲避开来,瞧瞧回到偏殿,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汪若霏直直地挡在她身前,像是专门等着她似的,目光骄傲而自矜。
  南青青只得抬头,朝她一笑,又福身行礼。
  “汪小姐,真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就算汪若霏记仇上回的事,想来也不会做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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