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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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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贵妃诧异地张口,没想到皇太后这三个字,会从圣上口中说出。
  轩辕玦如今是太子,宫中没有皇后,他日后登基萧贵妃这个生母自然是皇太后。
  可这话从圣上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同。
  “可是照眼前看,朕一时半刻还驾崩不了。莫不如将你册封皇后的事宜提上日程,你就不必多疑了。”
  他原以为萧贵妃并不会在意这些。
  因为在圣上看来,皇后这个位置,并不是给他最爱护的女子的。
  那个位置,卫皇后坐了三十年,却没有得到好结果。
  他便没有想,让萧贵妃继续坐那个位置。
  今日才知,原来萧贵妃心中如此忐忑,竟然觉得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卫皇后和贤妃……
  萧贵妃喜极而泣。
  她不是个爱慕虚名的人,而今的泪水,不过是为圣上的一句心意罢了。
  圣上说,要册封她为皇后。
  对于后宫女子而言,谁不以此为目标呢?
  萧贵妃却不是。
  她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能得圣上的真心,安稳一生罢了。
  圣上明知她的性情,便未曾提过立后之事。
  却让萧贵妃误以为,他对她并无真心。
  萧贵妃想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串误会,只觉得身心舒泰,仿佛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大石,一下子卸了下来。
  “你还记得宁才人么?”
  正当萧贵妃欢喜之时,圣上忽然提起了故人。
  萧贵妃淡淡地点了点头。
  宁才人,这才是真正和她能够相提并论的女子,不过早早就逝去了。
  想到圣上养育宁王这个非亲生子二十多年,她便明白,圣上最爱的女子,想必还是这位宁才人。
  “当年朕同时宠爱你们两个,其实在朕心中,是有取舍的。朕还是更加喜欢你,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她没有的东西。”
  萧贵妃道:“是什么?”
  “是真心。”
  圣上握住了她的手,娓娓道来。
  “唯有真心可换真心,朕明白,你和后宫其他女子不同。你不在意旁的,在意的是朕的心。而宁才人,她或许很聪明,很能伪装自己,却伪装不出一片真心来。”
  萧贵妃头一次听圣上这样说,神情一直是愣愣的,像是消化不过来这许多话。
  “你啊。”
  圣上抬头,替她紧了紧披风的领口。
  他们在这里说了许多话,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起来,日光都被云彩遮蔽了。
  萧贵妃这才意识到不对。
  “臣妾推圣上回去罢,别着凉了。”
  圣上却拦住她的手,朝远处正要走来提醒的李照人,使了一个眼色。
  李照人停住了脚步,一摆手,身后的宫人便都不靠上去。
  “你还说,自己变了。朕看你啊,就是那个刚进宫的傻姑娘,头上戴着一朵菊花喜滋滋地乱晃。”
  美人如玉,便是戴着一朵菊花,也美得不像话。
  更让他喜爱的,便是那一双桃花眼中,独特的天真。
  萧贵妃面色一红,不禁一跺脚。
  “圣上还提菊花,再提臣妾就不理你了!”
  ------题外话------
  美人就是戴菊花都好看。
  你们说,帅哥拉屎会好看吗?


第226章 心中有情,管他输赢
  萧贵妃如坠云端,一时还无法从狂喜之中清醒来。
  直到圣上已然把此事交付礼部和内务府去办,她才真正相信了圣上的心意。
  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不是说说而已。
  只苦了沈风斓,原以为后宫的事务交给她并不劳累,没想到这会儿就多了封后这么大的一桩事。
  看着萧贵妃和圣上整日你侬我侬,你推我去晒太阳,我给你喂一块苹果的,沈风斓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和轩辕玦原本也是如此的,只是他近来忙于政务,沈风斓也忙于后宫的事务。
  两人除了晚上在一处,白日多半都各自忙各自的。
  “父皇和母后倒好,前朝都交给你,后宫都交给我,他们乐得享清福。”
  沈风斓扶着肚子,一面翻开封后典礼的账目开支,一面由浣葛给她嘴里喂着切成小块的秋梨。
  轩辕玦坐在另一头的书案后,批阅最后一份奏折。
  听见沈风斓的埋怨,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拿走了账册。
  “你不看不就好了?这些东西,芳姑姑虽然看懂慢,但总归不会出什么差错。”
  沈风斓心虚地咽了一口梨子,又把他手中的账册接了回来。
  “可是这是母后的心愿,我自然要替她办得妥妥当当的,不能出一点差错……”
  轩辕玦便从浣葛手上,把那一碟切成小块的梨子接过来,换他来喂沈风斓。
  沈风斓一脸享受的样子,看账册都成了愉悦的事。
  “昨儿是谁说的,看见父皇喂母后吃苹果,直起鸡皮疙瘩的?”
  轩辕玦一笑,满意地看到沈风斓的面色,露出了些许扭捏。
  “真笨。”
  沈风斓见他笑得不怀好意,索性理直气壮起来。
  “那是在提醒殿下,要好好向父皇学学,这个意思都听不懂吗?”
  轩辕玦一脸无辜。
  “好像两年前,你受伤的时候,我就给你喂过粥了。怎么到如今,还是我要向父皇学学?”
  沈风斓一面眼神示意他继续喂,一面做思考状。
  “是吗?我忘了。”
  “……我总有办法叫你想起来。”
  轩辕玦把果盘叫到了浣葛手上,后者精明地端着盘子跑了出去,剩下沈风斓和一脸危险气息的轩辕玦。
  “殿下,唔……”
  他欺身而上,堵住了她不老实的嘴。
  沈风斓怀着身孕,每日除了管理后宫事务之外,便是吃吃喝喝,顺便“相夫教子”。
  相夫,便是在他处理朝政的时候,在一旁捣乱。
  要么喂他吃点东西,要么偷偷亲他一口,待他意乱情迷时又悄悄跑掉。
  这是轩辕玦给她的启发。
  反正她怀着身孕,他便是再不甘心,也奈何不了她。
  不过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沈风斓是不敢再这样了。
  她总觉得,轩辕玦在盯着等她生产,然后加倍地报仇……
  她只能把相夫的时间,花到了教子上头。
  “进了五千匹的红布,一匹是六两银子,那一共是多少银子?”
  沈风斓一面吃着点心,一面教云旗和龙婉算账。
  “三万两!”
  两个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算的又快又准。
  沈风斓故意笑道:“不来了不来了,每次提问你们都答得这么快,太没劲了。”
  “娘亲问的太简单了,不如问些难的?”
  沈风斓正等着他们这么说,眼珠儿一转,便命浣葛把内务府的账册拿来。
  “既这么说,就真给你们难的了。这本账册给你们,限时一个时辰,谁找到的错误多,就是谁赢了,好不好?”
  龙婉跳起来接了那账册,云旗身为哥哥,只能让着她。
  “好妹妹,让我也看看。”
  他虽要让着龙婉,到底也是个孩子,希望在沈风斓面前表现得好。
  龙婉故意同他嬉闹,便高举着那本账册,朝着庆源殿外一溜烟跑了。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沈风斓在后头看着,笑得肚子疼。
  浣葛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只觉得她自打入了东宫之后,不但没有端起太子妃的威严,还越来越活泼了。
  想让云旗和龙婉帮她看账册,就直说呗。
  她竟然还使起这种小心思,诱骗他们帮自己看账册,骗成功了就在这哈哈大笑,真是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两个孩子拿着账册跑出去,正好遇见内务府的总管来交差,看了一眼他们手上的东西吓得魂不附体。
  “哎呦我的小皇孙,小郡主,这东西可玩不得啊!”
  他连连拱手作揖,恨不得给他们两个小祖宗跪下了。
  沈风斓是太子妃,她当然可以随便把账册给孩子玩,不必担心什么。
  可这账册独有一份,要是弄丢了,他这个总管可算做到头了!
  云旗和龙婉正笑着嬉戏,忽然见着眼前的人,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刘总管,你又来做什么?”
  龙婉抬着下巴看他,一个又字,充分显示了她对刘总管的不欢迎。
  每次他一来就是有事,古妈妈说了,这样会打扰沈风斓安胎的。
  龙婉便记在了心上,下意识不喜欢他来。
  刘总管尴尬地回话道:“回二位,奴才是来送新的账册的,这是封后大殿那日的总账册,一共要花多少银子,都详细写在上头了。”
  他正指着手上的账册说话,云旗已经从他手里接过了册子。
  他随手翻开一看,惹得刘总管心惊胆战,生怕他给弄坏了。
  “这账册不对,别拿进去打扰娘亲了,拿进去还是要改的。”
  云旗只看了两页,便指着一处道:“喏,这个红布的帐就不对,方才我们才算过的,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内务府,通知你改过来。”
  “啊?”
  那刘总管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他接过账册,半信半疑,不确定云旗说的话是否可靠。
  “啊什么啊,哥哥都说了,你还怀疑不成?”
  龙婉没好气道:“还不快回去改了,在这杵着做什么?你平日送来的那些账册都是我们看的,还能有错不成?”
  “啊?!”
  刘总管的嘴张得更大了。
  龙婉眉头一竖,刘总管立刻反应过来,连连拱手作揖。
  “是是是,奴才这就回去改,这就去!”
  他带着身后的小太监,飞快地离开了东宫,直到走出东宫的地界,这才放心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你方才听见没有?”
  他仍然一副后怕的神情,问自己身后跟的小太监。
  “我平日送去的账册,太子妃娘娘竟然没亲自看,而是给小皇孙和小郡主看了。这……”
  那小太监试探道:“公公是怕,他们年纪小看错了吗?”
  小太监才进宫不久,对于云旗和龙婉的神童之名,只是耳闻未曾亲眼看见。
  故而他有此一问。
  刘总管差点跳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胡说!小皇孙和小郡主看的账册,能有错吗?!”
  听闻当今这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年幼之时便是神童,幼年早慧。
  如今生了两个孩子,又都如此妖孽。
  就是因为他们看的账目半点没错,才可怕啊……
  等封后这件事过去了,沈风斓又闲的无聊了起来,自然有人乐得时常进宫陪她说话。
  像是陶氏,小陈氏,木清华……
  后者两位还时常带着孩子进宫,东宫因为云旗和龙婉的关系,本就招小孩子。
  这下可好了,孩子多得像幼儿园似的。
  圣上有一回被萧贵妃推到东宫附近的桂花园,听见孩子们的声音,还特地让萧贵妃带她进来看看。
  没想到这一日,小陈氏却给她带了另一个消息。
  “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岁的时候,下棋赢了的那个国手廖亭翁?他回京城来了,如今白发苍苍,就想完成一件昔年的心愿。”
  沈风斓心内咯噔一声,似乎猜到了他这心愿是什么。
  木清华笑道:“他还想和你下一局棋,说是隐居了近十年,就等着这一刻。听闻你封了太子妃,他怕你成了皇后之后,就不肯再轻易同人对弈了。所以匆匆忙忙从深山老林赶到京城,就为了同你比试一番。”
  果然,沈风斓猜得没错。
  她正想着是否该找个借口拒绝,想到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又有些不忍。
  下棋。
  这或许是那位廖老先生,一辈子的执念。
  倘若她是十岁那年的沈风斓,她宁可输给他,也不想让一个国手从此黯淡无光。
  小陈氏接着道:“是啊,说起来,这位廖老实在可怜。所以你父亲已经替你答应了这件事,只等你定下什么时候方便,就可以对弈了。”
  沈风斓:“……”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拒绝,沈太师居然已经替她答应了!
  这种封建大家长的老毛病,即使她如今已经成为太子妃了,沈太师还是难以完全改变。
  不过想到他对沈风翎的不闻不问,对沈风斓,他如今已算得是个慈父了。
  小陈氏恐她不悦,又解释道:“斓姐儿,你可别怪你父亲,你父亲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当年廖老离开京城隐居山林的时候,就说过会再回来找你对弈的,你那时也答应了。如今若是拒绝他,只怕那廖老一时激奋命丧京城,那岂不是要惹旁人议论你吗?”
  沈风斓想着这话也有道理,便朝小陈氏点了点头。
  “不是怪罪父亲,只是那廖老蛰伏十年,如今……唉,我若是赢他,对一个老者未免太残酷了。我若是输他,父亲想来觉得丢脸……”
  好像怎么样都不对,可沈太师的意思,分明是希望他能胜过廖亭翁的。
  她来到大周之后才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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