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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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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罚他三天不许吃饭,然后隐晦地告诉了他答案。
  “只有服从,容不得你去思考。”
  而他真正跟了一个主子之后,才知道服从不是绝对的。
  为他的千秋霸业着想,那才是应当的。
  宁王冷冷地看他一眼。
  “这件事情,本王很早就与你说过了。晋王府的人,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儿女,乃至是晋王,都绝不能碰。”
  这是他对沈风斓的承诺。
  也是他最后能坚守的,对她的一点真诚。
  元魁道:“可是殿下明明知道,圣上属意的是晋王。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是眼睁睁把大位拱手让人!殿下,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上那个位置,不再受人欺凌吗?!”
  宁王伸出手来,试图把元魁扶起来。
  元魁却拒绝了他。
  “殿下,属下知道你喜欢沈侧妃。可要是晋王登上那个位置,沈侧妃只会离你更遥远!你明明知道,真正能得到她的方法,就是杀了晋……”
  “住口!”
  或许是元魁的不顺从触怒了他,或许是他明知元魁所言是真,却不愿意听取。
  他几乎是第一次,如此失控地咆哮。
  对着自己最忠心的属下,最亲密的亲随。
  “她对晋王已经有了感情,晋王是她孩子的父亲。倘若本王杀了他,她会恨本王一辈子吧?”
  已经失去了她的信任,失去了她的友谊。
  如果得到她的恨,他怕自己会生不如死。
  “殿下!你从前无情无义,属下担心你不知人间温暖。可你如今心里有了沈侧妃,身上的铠甲也破了!若是情意会危害殿下,殿下不如从未有情!”
  有情无情,是他能决定的事吗?
  宁王凄凉一笑,端坐在青灯古卷之下,两眼无神。
  元魁继续道:“当年害死兰才人的人,贤妃虽被贬为罪奴,还在永巷好好的活着。平西侯虽名声扫地,汪家的势力却并未减弱!还有圣上,若不是他……”
  他咬了咬牙,没有继续说下去。
  “殿下,仇人还在逍遥,你岂可为了儿女私情,置杀母的大仇于不顾啊!”
  一旦晋王登基,就算不杀宁王,也不会给他翻身的余地。
  到那个时候,别说报仇,不被人践踏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元魁能想到,宁王自然早就清楚。
  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退下吧,容本王好好想想。”
  他挥了挥手,不给元魁再说话的机会。
  每次遇到和沈风斓有关的事,他便会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甚至是避而不谈。
  元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垂首走出了禅房。
  如果,万一。
  宁王到最后依然不愿意,对晋王出手。
  他就算顶着违背主子心意的逆反之罪,也会设法在岭南府,把他该做的事情做了。
  他心中暗暗计较着,走到院外,忽然听见院墙边的竹叶一动。
  “谁在那里!”
  他飞快地起身,持剑朝竹子后头劈去。
  只见娇娆女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
  元魁飞快收回手势,这内劲一收,憋得他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
  “咳咳……兰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宁王卧室里的密道,被她知道了以后,她就时不时地从密道跑来宁王府。
  宁王不堪其扰,索性把铺盖卷到了禅房里头,在禅房里坐卧起居。
  兰公主更加自由,在宁王府里到处走动。
  “本公主只是想来看看表哥,你这么凶干嘛?”
  兰公主双手抱胸,将她身前丰满的隆起,衬得更加饱满动人。
  她朝元魁抛了一个媚眼。
  “喂,表哥不愿意,本公主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看来方才禅房里的谈话,兰公主都听见了。
  元魁狐疑地看着兰公主。
  “不要这样看着本公主,你还是方才收剑那个动作,比较帅气一些。本公主是宁王的亲表妹,只有他登上帝位,我才能成为皇后。”
  她笑意妩媚,提到他时,指了指禅房的方向。
  “所以你一点都不需要担心,本公主有什么别的企图。就算我有什么异心,这满京城里,又有谁会同本公主联手?”
  她是汉人最看不起的胡人,是战败国的公主,是送到大周来求和的礼物。
  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宁王,没有人会接纳她。
  “可是,公主不是很喜欢沈侧妃,也很喜欢她的一双儿女吗?”
  虽然元魁不明白,兰公主对沈风斓的喜欢,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但是她时常打听沈风斓,时不时还递帖子到晋王府,想去找沈风斓说话。
  这些事情,元魁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说晋王府前几日,邀请了一众皇室宗亲的孩子,到府里玩耍。
  说是有一种新奇的玩意儿,叫做皂角泡泡,要让孩子们一同来玩。
  旁人只能看到,晋王府的院墙里头,飞出奇异的彩色泡泡来。
  用手一碰,就会啵的一声炸开。
  这原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兰公主却执意要玩,就差没有直闯进晋王府了。
  后来她还坑蒙拐骗,从一个孩子手里骗走了那一盒子泡泡水,还有一只小小的白兔。
  兰公主对晋王府的这种好感,让元魁不得不防。
  “我说,你是不是傻?”
  兰公主才发现了元魁帅气的一面,立刻被他的愚蠢和多疑,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公主就是要亲近沈风斓,这样不仅能为表哥多探听一些晋王的消息,还能从她身上学到——”
  她拉长了尾音,意有所指。
  “学到一些,怎么让表哥神魂颠倒,为她甘心放弃大位的本事。”
  元魁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果然还是小瞧了兰公主。
  兰公主伸出手来,长长的红艳指甲,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等本公主学会了,她也就没有用处了。到那个时候,谁敢阻挠本公主成为大周皇后,本公主都会要她的命!”
  当然,不仅是沈风斓,更是晋王……
  ------题外话------
  晚上有二更。


第167章 沈风斓易经问卦(二更)
  得知轩辕玦又要远行,沈风斓便有些依依不舍。
  夜里帐中同眠之时,便像小猫儿一样依偎着他,抱着他不肯松手。
  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着,似乎千言万语都能明了。
  夫妻之间,到情意最浓之时,或许就是无声胜有声。
  她早已习惯,每每夜间伸出手来,就能在枕边摸到他。
  他的眉目如画,他的发丝三千,他的嘴角含笑……
  若是哪一夜里摸不着,只怕会梦中惊醒。
  她的面颊贴在自己的胸口,青丝散在他臂上,有微微痒意。
  “从前只道斓儿是只小野猫,爪子锋利。而今成了粘人的小甜猫,叫人爱不释手。”
  沈风斓被他这一说,面上登时热了起来。
  她一向以大女子自居,对上轩辕玦这样的男子,更是把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高。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依赖他,就想缠着他呢?
  她心中暗惊,对自己这种无形中的改变,不知是喜是忧。
  古人说的好,饱暖思淫欲。
  一定是她近来日子过得太顺遂,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脑子里除了陪伴孩子玩耍,便是管理府中内务,再就是和他……
  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那是因为,而今的日子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了,处处顺风顺水。”
  的确是顺风顺水,顺得有些奇异。
  沈风斓原本以为,沈太师寿宴那一夜,她的人生从此就不会平静。
  没想到历经坎坷波澜,最后她还是得到了圆满。
  有夫如此,有子女如此。
  还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享不尽的未来太子妃的尊荣……
  宁王这个最大的对手,几乎是默认轩辕玦将成为太子之事,毫无动作。
  昔日她所仇恨的人,也都得到了报应和潦倒,再无回天之力。
  就连她一直遗憾的,沈太师这个父亲,都与她重修旧好。
  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兰公主,目前对他们,也还没有什么恶意……
  轩辕玦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而沈风斓从他的目光中,已经看懂了他的意思。
  “居安思危,殿下放心吧。你不在京中的日子,我会万分小心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轩辕玦不在家了,就会有小人上门惹事。
  毕竟她沈风斓还只是侧妃,分量上还欠缺了些。
  不是长公主,就是汪杰人。
  现在是一个思女成疾,孀居在长公主府中,闭门不出。
  一个又早已殒命,连死后的名声都保不住,惹人笑话。
  这一回,不知道还有谁?
  轩辕玦耐心地拍着她的手,就像哄孩子们睡觉似的。
  “这些事情,都不必你去操心。有陈墨保护你和孩子们,宫中还有母后,绝不会出事的。”
  沈风斓摇了摇头。
  “殿下把陈墨带走吧,岭南之行凶险万分,没有最好的暗卫保护殿下,我不放心。”
  她在晋王府中很安全,陈墨整日也没什么可做的,只能把云旗和龙婉吹的泡泡打下来给他们玩罢了。
  “父皇会配御林军精锐随我出京,一路上各州府都会有人接应,不会出事的。上一回我不在,若不是陈墨把元魁赶跑,宁王岂不又要纠缠不休?”
  沈风斓轻嗔了他一句。
  “说正经的事呢,又惹出殿下的醋意了。”
  她与宁王早就决裂,像上次送礼物那样的事,是绝不会再发生了。
  轩辕玦轻笑一声,翻过身去一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她。
  他的脸与她的,只隔着一掌长的距离。
  这个角度,正适宜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沈风斓微微咬唇。
  看着他那张带着戏谑笑意的面容,她心中暗嗔,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他精壮有力的身躯,不轻不重地倒在她的身上。
  似一阵疾驰而来的山风,将山头的云雾一阵狂吹,大雨倾盆。
  他的吻似雨点细密,从她柔软甜蜜的唇畔,辗转到她敏感细腻的耳垂。
  赤着的脚尖被红绡帐的柔软拂过,暖人的轻红之色,撩起人的痒意。
  她轻微地颤抖着,既有着失控的危险感,更有情投意合的欢悦。
  这一夜他索求无度,仿佛要把接下来不在的日子,统统在今夜补上。
  沈风斓难得没有抗拒他,反而是极力地配合。
  高大华丽的千工床,深夜中轻微的咯吱声,整整响了半夜。
  一直到她掌不住困意与疲惫,不知何时睡着了为止。
  沈风斓睡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之中伸出手来,枕边已空。
  他果然先走了,没舍得把自己吵醒。
  听见床帐之中的动静,浣纱从外头走进来,把帐子用玉勾撩到了一旁。
  “殿下何时走的?”
  “鸡鸣的时候就起身了,看过了大公子和大小姐,就出了府。殿下走的时候,似乎兴致很好呢。”
  沈风斓听了,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他总是这样,每次一夜缠绵,总是她累得沉睡不起。
  他反倒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疲惫的模样。
  天生的怪胎。
  “陈墨可有听我的吩咐,跟随殿下而去?”
  浣纱点了点头,笑道:“他敢不听吗?娘娘拿跟红妆成婚来威胁他,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不听啊。”
  沈风斓笑道陈墨吃瘪的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那就好。殿下此去岭南,一路山高水长,还是陈墨在身边可靠些。只不过要辛苦他,悄悄跟着殿下,不能随意露面。”
  要是轩辕玦知道,一定会把他赶回京城,让他在自己身边保护。
  其实旁人都知道,她身边有晋王府最好的暗卫,想杀她难如登天。
  陈墨的离开,旁人并不知道,便不会对她下手。
  留着陈墨的招牌在,就足以吓退心怀不轨之人了。
  浣纱却道:“可是陈墨不在娘娘身边,奴婢还是有些不放心。娘娘这些日子,还是要小心一些好。”
  沈风斓趁机揶揄她。
  “那你就早些嫁到福王府,把那个一等侍卫拐回来,一起保护我啊。”
  浣纱脸红了起来,嗔怪着沈风斓。
  原本这桩婚事,在卫皇后孝期过去之后,就可以办的。
  是沈风斓不想这么随意,匆匆忙忙把浣纱嫁出去。
  高门贵女谈婚论嫁,至少要提前个一年半载议起,慢慢地了解两家情况,筹办嫁妆等等,才能举行大婚之礼。
  更有些人家,自女儿十二三岁起,就订下了亲事。
  待女子十五及笄,再正式婚嫁。
  浣纱虽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却是沈风斓身份最得力的人,说是姊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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