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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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楼兰都喜欢大周的丝绸和苏绣,楼兰盛产的是纱丽,就如我穿在身上的这种。”
聊到两地的风俗产物,兰公主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让众人看她身上的紫纱舞衣。
好些德高望重的大臣都别看眼,没敢抬眼去看。
赤裸裸地盯着女子的身上看,这像什么话?
兰公主落落大方,似乎半点都没察觉自己有什么不妥。
过了一会儿,她见殿中许多人不看她,这才后知后觉。
“真是抱歉,我们楼兰民风开放,不像大周这么保守,穿着衣裳没什么不能看的。”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后笑着坐了下来。
萧贵妃高居上首,看着兰公主的一举一动,总觉得怪异。
身为一国公主,代表楼兰出使大周,难道对大周的礼俗这么不了解吗?
更何况,她还是来和亲的。
这样的举动,不像和亲,反像是故意让自己嫁不出去。
不少人把目光投在宁王身上。
都说兰公主多半是要嫁给宁王的,不知道宁王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如此奔放,是何感想?
宁王端着酒樽,若无其事地与齐王共饮。
“听闻父皇已经允准,六弟出宫建府了?”
齐王轻声道:“是啊。我已经十九岁了,父皇说春天正是好日子,可以出宫建府去了。”
宁王微微一笑,有些自嘲。
在圣上的心中,有分量的皇子,都是十八岁出宫建府的。
当初的福王还是太子,一直住在东宫之中,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圣上就给他娶了太子妃。
因为太子不能出宫建府,但是十八岁这么个有意义的年纪,好像总得干点什么。
没有分量的皇子,都得等到十九岁的时候,礼部才会提醒圣上。
宁王出宫建府,还是十八岁的晋王先得了建府的旨意,圣上才捎带上他的。
尽管他比晋王,整整大了一岁。
现在的齐王步的也是他的后尘,十九岁才得以出宫建府。
“出宫建府了,就算熬出头了。日后在齐王府里,你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子。”
不像在宫中,要看圣上和位分高的妃嫔眼色过日子。
甚至是宫中稍有些体面的宫人,都可以看不起出身卑微的皇子。
齐王懵懂地点了点头。
“等到府第落成的时候,一定请兄长们去喝一杯酒。”
他说着这话,忽然看到正谈笑风声的兰公主,朝他这处望了一眼。
那有些凌乱的大红唇妆,叫他看了害怕。
好在他很快意识到,兰公主在看的不是他,而是宁王。
“三哥,那个兰公主,好像在看你。”
宁王置若罔闻,尽管那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滚烫而灼热。
忽然,只见门外一个小宫人走进来,朝上拱手行礼。
“回禀圣上,小皇孙们求见。”
他面上不自觉带着笑意,像是遇着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在圣上面前也克制不住。
“小皇孙们?”
皇孙们年纪尚小,最大的福昀才十二岁,最小的才刚出生。
国宴之上是不会让孩子们出席的,以免他们失了分寸,闹出笑话来。
那小宫人回禀道:“是龙婉郡主命奴才进来通传的,说是给圣上请个安,才能放心玩去。”
龙婉是一众孩子中间,唯一一个有爵位的,自然成了领头人。
有郡主的爵位在身,宫人便不能把她当成孩子看,要对她的话慎重以待。
圣上听了这话,面色顿时柔软了。
一众朝臣也不禁笑起来,交口夸赞孩子们孝顺。
这么大点的孩子,就能说出这样聪慧的话来,着实让人心肠都软了。
萧贵妃更是面带喜色,圣上见状,便点了点头。
宫人唱喏:“请皇孙们进殿——”
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孩子,从殿外慢慢走进来,步态得体。
为首的两个孩子最小,穿着一身锦衣,生得粉雕玉琢的美貌。
兰公主好奇地望去,很快便发现——
那两个孩子,竟然一个生得像沈风斓,一个生得像晋王。
一群孩子走进殿来,在大殿正中,齐齐行礼问安。
“皇爷爷。”
一团童声清脆悦耳,圣上欢喜地朝下首一望,看到了各皇子家中的孩子。
这么一团看起来,让渐有衰老之态的圣上,有种儿孙满堂的欢喜。
尤其是孩子们礼数走到,在楼兰使臣面前,丝毫没有给他丢脸。
“好好,快免礼吧。”
云旗和龙婉站在前头,目光朝殿中那几个穿着打扮不同的人,齐齐看过去。
正好对上兰公主好奇的目光。
两个孩子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你们在笑什么啊?”
圣上最喜欢云旗和龙婉的,不单是他们的早慧,更是他们的笑声。
小小孩儿稚气的笑声,就像是晨起的朝阳一般,能够驱散阴霾。
云旗拱手回话。
“皇爷爷,我们在打赌,楼兰公主是不是在舞女里头……”
显然的是,他和龙婉都答对了。
原来说是进殿请安,其实只是来看个究竟,看看楼兰公主是不是在这。
兰公主一下欢喜地站了起来。
“回圣上,我决定也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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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兰公主,要表现得如此放浪和怪异呢?
第163章 来大周,就是为了惹事!
出宫的时候,沈风斓和轩辕玦,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两个孩子被兰公主的强吻吓到了,出宫的时候非嚷着要抱抱,不然走不动路。
明知道他们只是趁机撒娇,轩辕玦和沈风斓还是同意了。
他们身为父母,没能在兰公主的嘴下救出孩子,是他们的错……
沈风斓抱着龙婉,龙婉鼓着小脸,使劲擦自己的脸皮。
“好了好了,再擦就要破了。”
龙婉被兰公主亲了一口,还不觉得怎么样。
待看到云旗被亲完之后,面上留了个红红的唇印,她才抓狂起来。
爱美的龙婉小郡主,是绝不允许自己的面上,有个这么丑的印子的。
见龙婉还是气鼓鼓的,沈风斓只得做出一脸委屈的模样。
“你都不知道,方才娘亲也被她亲了一口,脸上那个唇印比你的红多了。娘亲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被人……”
说着还抽搭了两下,像是被欺负惨了似的。
果然,龙婉睁大了眼睛,正义感爆棚。
“真的啊?爹爹是怎么做爹爹的,怎么能让娘亲被别人亲了!”
轩辕玦抱着云旗走在一旁,看着自己怀里乖巧的儿子,不由感慨女儿的脾气到底像谁。
“爹爹见她是一个女子,这才没防住……”
龙婉哼了一声,对轩辕玦的说辞,表示十分不满。
她回过头来,在沈风斓面上亲了一口。
“娘亲别委屈了,龙婉给你呼呼。”
说着在她面上又是亲,又是吹气,糊她一脸口水。
云旗望着轩辕玦。
“爹爹,我们都被亲了,那你呢?”
轩辕玦乜嘢地看了沈风斓一眼。
“爹爹也被强吻过,不过不是被兰公主。”
沈风斓:“……”
不这么记仇会死么!
都说冤家路窄,气呼呼的龙婉小郡主,在宫门外遇见了兰公主。
兰公主像是特意在等着他们,一见到便迎了上来。
“你们抱着孩子走得真慢,我都已经等了你们好一会儿了。”
她已经换了一身正常的春裳,和那些侍女们的衣裳大体相同,更为精致华贵一些。
只要不露胳膊和大腿,在兰公主身上,那就是正常的了。
云旗看到她走上来,以为她要染指自家最后一个没受害的,连忙把小手举起挡在轩辕玦面前。
“不许亲爹爹!”
他肉呼呼的小手,两只一起举起来,也挡不住轩辕玦的脸。
同时用一种戒备的眼神望着兰公主,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委屈又认真。
兰公主噗嗤一声笑了。
“放心吧,我不亲你爹爹。”
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想捏一捏云旗的小脸颊。
肉呼呼白嫩嫩的脸颊,像是宁王府左拐第三条大街上,那家包子铺里的包子。
想到新鲜的肉包子在蒸屉里的模样,她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
轩辕玦不动声色偏了偏身子,眼含警告之意看向她。
“兰公主。”
她很快把手缩了回来。
转过头又看向龙婉,龙婉还有些气呼呼的,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龙婉小郡主,方才我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亲了你们。现在我知道错了,向你道歉好吗?”
她的态度大转弯,从殿中的极度嚣张放浪,到现在的诚恳致歉。
龙婉盯着她的脸,眨巴了两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而后,她的小脸郑重地点了两下。
“那我原谅你了。”
小姑娘的奶音萌萌的,兰公主不禁笑了起来,又转向云旗。
“嗯,我也原谅你。”
云旗答应得干脆,他本就没有为此怪罪兰公主。
沈风斓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股慈爱的神采爆发出来。
大约不论是何等性格的女子,见到云旗和龙婉,总会油然而生一种母性的光辉。
从他们出生至今,要说不喜欢他们的女子,还真没有。
便是卫玉陵和沈风翎,也只是借着孩子来说事,想打压她罢了……
“为了给你们赔罪,我有一份小礼物要送给你们。”
一听到礼物二字,一家四口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的那份大礼——
大礼是强吻,那小礼物是什么?
“不用了,兰公主,不必赔礼了。”
沈风斓连忙出言阻止。
龙婉小郡主要是再被她亲一口,只怕要气坏了。
身后穿着胡服的侍女迎上来,掌中托着一方小小的锦盒。
兰公主朝沈风斓睨了一眼,媚眼如丝。
“沈侧妃放心。”
她亲手打开锦盒,长长的指甲鲜红如血,却丝毫不影响她动作的灵敏。
锦盒中是两串小小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悦耳的声响。
小小的银铃中间,坠着一颗珍珠一般的圆球,上面布满了气孔。
“这是我们楼兰的产物,九曲玲珑阵。别看球小小的,其中它的芯里头错综复杂,九曲十八弯。如果能用一根丝线钻入一个气孔,再从另一个气孔中出来,便是破解其中精妙了。”
原来这不仅是个装饰物,还是个益智的玩具,类似九连环等。
云旗和龙婉一听,便来了兴致。
加上那银铃清脆好听,对于孩子而言颇有吸引力。
两人便收下了兰公主的赔礼。
轩辕玦盯了那两串银铃一眼,不发一言。
两个孩子欣然收下了礼,兰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忽然望向沈风斓。
“沈侧妃,你不会也怪我吧?”
沈风斓对她的荒诞和放浪已经有了准备,对此一问,回答得不慌不忙。
“同样身为女子,想自主自己的婚事,我理解公主。”
她故意在大殿之上,做出种种奇葩之事,为的是让大周其他的皇室宗亲,都不敢要她。
这样就算圣上不把她指婚给宁王,想指给别人,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
这一招不算多高明,只是兰公主演得太真,叫人猜不到罢了。
还以为她真就是个放浪的奇葩。
兰公主瞬间愣了愣,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她没想到,沈风斓聪明若此,又仁慈若此。
隐约想起打探来的消息中,关于沈风斓从宁王妃,变成晋王侧妃的那一段。
她好像又能够理解了。
“沈侧妃,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和晋王殿下的孩子。我日后,能不能常去找你?”
她说着,慢慢凑近沈风斓的耳边,一股香气同时靠近。
“我想跟你学学,如何让大周的男子喜欢。”
这话听起来有不敬之意,从兰公主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自然而然。
并不带丝毫讽刺。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如何让宁王喜欢吧?
沈风斓还未开口,忽然被一只手拉到了身旁。
轩辕玦一手抱着云旗,一手将她揽在怀中,对兰公主开了口。
“只怕是不合适。公主虽是使臣,毕竟是楼兰人,总该避避嫌。若是公主喜欢斓儿,等你做了大周的媳妇,那时再走动不迟。”
说着便带着沈风斓,一家四口上了晋王府的马车。
兰公主站在宫门外,笑着看那架马车渐行渐远。
侍女迎上来,小声道:“公主,人家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呢?”
兰公主啧啧了两声。
“你没看见刚才晋王的反应吗?那手搂着沈风斓可紧了,好像一松开就能被我吃了似的。”
她在大周这些日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有情的男子。
有情而不妇人之仁,晋王这样的人,怪不得能跟宁王一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