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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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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风翎亦是一身素色,瞧着面色不豫,姊妹两个站在一处对着陈氏灵位行礼,相顾无言。
  本朝于孝礼之上不甚看重,沈风楼戴孝之身仍可在地方任职,沈风斓等平日的衣着也无禁忌。
  但在婚事上就没有这般马虎了,饶是沈风斓肚子里怀了一个等不得,圣上还是将大婚之日选在了沈府除服礼之后。
  丫鬟端上酒杯,第一遍奠酒未完,便听得祠堂外一个年轻男子朗声道:“妹妹怎不等为兄回来一起为母亲奠酒?”
  沈风斓大喜过望,侧身看过去,一个生得和沈太师有五分相似的素服男子,走了进来。
  说来也怪,细看五官他和沈太师着实相似,气质则大为不同。
  一个满面春风,犹如春日暖阳温柔和煦,一个威严肃穆,令人望而生怯。
  “大哥!”
  她悬心了数日,总是想着柳烟是否找到了沈风楼,却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沈风楼迎上前来,笑着打量她,“大半年未见妹妹,妹妹越发出挑了,生的和母亲一般风姿。”
  他嘴上如此说着,暗暗给了沈风斓一个眼色,她便放心了。
  看来柳烟的确找到了他,他既平安归来了,柳烟定是也回来了。
  沈风楼又笑着朝她身后的沈风翎点头,“三妹妹也长成了,今年该行及笄礼了吧?”
  沈风翎对这位大哥很有好感,他似乎从未把自己当做隔母的妹妹,什么东西有沈风斓的一份,就有她的一份。
  况且他是沈太师唯一的子嗣,就算受合府众星捧月,她也不会嫉妒。
  她面上露出了一分笑意,对沈风楼点点头,“九月便要行及笄礼了,大哥那时可回得来吗?”
  昔日沈风斓及笄大礼,他可是亲自回来参加的。
  沈风楼对上她期待的目光,笑道:“三妹妹放心,我便回不来,贺礼也是要回来的。”
  他说着又看向沈风斓,“沧州的物产和京城也差不多,回回归府我都要发愁,给你们带些什么新鲜玩意儿?方才匆匆见过父亲便来了祠堂,你们的东西都送到各自屋里去了。”
  一番话说得她姊妹二人皆是欢喜,由沈风楼打头,三人为陈氏行奠酒礼。
  待除服礼毕,沈风楼借口要和她谈谈她未来夫君晋王的事情,沈风翎自然不便跟着,便先行告辞回屋。


第27章 兄妹商谈
  沈风楼两日前在沧县见到了柳烟,彼时她因差役们言语有些怠慢,竟在县衙门前击鼓鸣冤以此请见沈风楼。
  见面之后柳烟将自家小姐的处境告诉了他,他心中吃惊,没想到这短短数月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么大的事,沈太师竟然没有只言片语传信与他,他还一直以为要到九月,沈风斓会嫁给宁王为正妃。
  事出反常,必有妖异,沈太师如此隐瞒,其中定有蹊跷。
  他当下将衙中一应事务吩咐妥当,将手头的案子一一分派人手继续跟进,而后略收拾了行装便带着柳烟和两个仆从快马回了京城。
  幸而给沈太师准备的礼物,和给沈风斓姊妹带的玩器都是早就备好的,他咋然回府,只说是为了母亲三周年的忌日,沈太师大约也不会多疑。
  两人在桐醴院正屋中坐定,一众下人皆遣了出去,只留浣纱等人守在门外。
  “柳烟丫头是个赤胆忠心的,只是她说的不清不楚,叫为兄一路回来这心中万分忐忑。”
  沈风楼深深叹了一口气,方才在人前那微笑从容的模样不知哪去了,神情显得有些焦急,“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风斓心中一动,因他焦急的口气生出一股暖意来。
  沈府上下人等都对这个大少爷是又敬又爱,他总是笑得温柔和煦,对待下人十分体恤。
  就连沈风翎嫉妒心这样强的人,在他面前也乖巧可爱,真正像一个妹妹那般。
  唯有在沈风斓面前,他才会流露出真正的喜怒。
  “大哥,”她一手隔着素衣轻抚在平坦的腹上,沈风楼顺着她的动作望去,听得她轻声道:“已有两个多月了,是晋王殿下的。”
  沈风楼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严肃而锐利。
  只听她苦笑道:“可惜妹妹至今,连晋王殿下是高是矮都不知道。”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往往寥寥几句便明了,沈风楼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
  他的目光一霎那转而恼怒。
  “荒唐!他晋王是圣上宠爱的皇子,我沈家的嫡小姐难道就是草芥?”
  沈风楼虽是恼怒,到底顾忌着沈风斓的名声,强压着自己的声音。
  他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牢牢握拳,气得发抖。
  怪道他前些日子到沧州府城述职之时,听得府衙之中有人在私自议论,说那晋王殿下受了圣上斥责,如今已失宠了。
  他一心要做好官,平素关心的事情尽是百姓的安定富足,京中这些流言他从不在意,听过了罢了。
  那时他若稍稍提起些好奇心就好了,也不必让沈风斓着急地派了个身边的丫头赶去沧州寻他。
  想到这处,沈风楼心里对她格外歉疚。
  ——离六月初二不过六七日的光景了,此时早已无可挽回。
  沈风斓望着他的眼神,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他愧疚的情谊,不禁苦笑道:“大哥快别自苦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妹妹命不好,如今还有旁的急事要大哥拿主意。”
  沈风楼陷在懊悔之中,未曾听清她的话,只点头喃喃道:“是啊,若是能安安稳稳嫁给宁王做正妃多好。宁王在我们这些堂官中素有贤名,是个温和谦逊的人,比晋王那个恃宠生娇的可好多了。”
  其实晋王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可他欺辱了沈风斓,使得沈风楼格外憎恶他。
  再想着那人毕竟是沈风斓的夫君,是她腹中骨肉的亲生父亲,再憎恶也没有办法。
  沈风斓听他还念念不忘宁王的好,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宁王再好有什么用,这婚约一解除,她从此与宁王再无瓜葛,婚后若有相见之时,必然也是要避嫌的。
  她咳嗽了一声,“大哥,妹妹有件事请大哥做主。”
  沈风楼愣了愣,看她这副丝毫不关心自己嫁给哪个人的模样,难道她巴巴地派人找自己回来,不是为了此事?
  再一想也觉得好笑,牵涉皇子婚姻之事,就连沈太师也无能为力,他一个区区知县能有什么办法?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端正了神色,“妹妹有何事尽管说罢。”
  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为沈风斓做的事情了。
  时日已不多了,沈风斓也不多废话,她开门见山道:“大哥方才进来也看见了罢?我这桐醴院昔日何等热闹,如今屋子里统共只剩了那么三两个丫头。就是院子里留下的那些粗使下人,你瞧瞧还是从前神色么?”
  自来要出嫁的小姐是娇客,即便在家中犯了错,也是万万不得怠慢的。
  可沈风斓眼前的待遇,非但没有待嫁女儿的娇贵,连从前也不如了。别的不说,只看方才在祠堂沈风翎的气势神态,对她这个嫡姐毫无恭敬。
  从前她对沈风斓再如何窥视,面上的礼数和敬意也不会少。
  如今连戏都不唱了。
  沈风楼浓眉蹙起,他这双眉毛生得和沈太师几乎如出一辙,蹙眉时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说来也怪,沈风斓和他一母同胞,她却是个柳叶细眉,反而沈风翎也是这么一双浓眉。
  他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开口道:“古妈妈毕竟是奴字辈,你出阁之后她便没了倚仗,府中内院之事自然只能交给柳姨娘和三妹了。柳姨娘不是个心思纯良的,三妹对你更是有心结,父亲又对内院之事管得少。”
  他望着沈风斓怜惜道:“你从宁王正妃成了晋王侧妃,头一二年想来是要受委屈的,那些公侯女眷少不得笑话你。若是娘家再不为你撑腰,你这日子可怎么过?”
  沈风斓听他分析得条条是道,省去了自己多少口舌,觉着十分轻松。
  又听他话语中对沈风翎母女的心思一清二楚,既有些佩服这位常年不在家中的大哥,又有些同情沈风翎。
  ——她还真以为沈风楼看不出她的心思,待她和沈风斓一般无二呢!
  到底是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那个隔母的妹妹又心地不纯,沈风楼这样一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该眷顾谁,只是面上功夫做得好罢了。
  既然他想得如此通透,沈风斓便不多绕弯子了。
  “大哥若是真的疼惜我,便请大哥在父亲跟前说说话,再娶一位继母回来料理家宅。”


第28章 续弦
  沈风楼闻言一笑,“妹妹急忙忙地把我召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你放心吧,如今母亲三年孝期已过,堂堂太师府焉能没有当家主母?父亲可没糊涂至此。”
  沈太师自然不糊涂,只是一直在装糊涂。
  沈风斓撇撇嘴,解释道:“我知道父亲续弦是迟早的事情,可由大哥先提起,一来给了父亲颜面,总不好让他老人家自个儿巴巴地说想娶媳妇了吧?二来咱们可以荐个人选,岂不比让旁人进谗言要好?”
  沈太师在朝堂上果决,在家宅之事上并不懂太多,到时候娶哪个还不是柳姨娘要说话?
  若是这般,不如不娶。
  这一点沈风楼倒真像极了沈太师,他有些惊愣,“妹妹居然连人选都想好了吗?”
  沈风斓翻了个小白眼。
  她原以为今日能省下许多口水,看他这对于续弦之事一窍不通的模样,只好细细说了起来……
  “什么?你说让为父,娶陈家五老太爷的幺女陈绾妆为续弦?”
  饶是沈太师这样的人物,听了自家儿子这番话也有些面红,只敷衍道:“此事不急,不急……”
  沈风楼在桐醴院经过了一番指教,此时说起话来比当年金殿对答还要流利,且句句有理,“如何不急?父亲想想,母亲的除服礼已毕,家中这些年来无人主持内宅,发生了多少不像样的事?”
  沈太师对着自己这个出息的嫡长子拿不出半点威严,他自小聪明懂礼,叫沈太师抓不住半点错处,想当严父也当不成。
  这些年他外放沧州,领着区区县令的职位,政绩斐然,令多少朝臣夸口称颂。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张口必然有理,便安心听他说下去,“二妹妹两度落入水中,三妹妹当着孩儿的面唤姨娘为娘,孩儿还听说收拾二妹妹嫁妆之时,发现母亲的遗物少了许多……可见家中内宅不严,没有主母那些奴才自然放肆不堪了起来!”
  这其中自然有夸张的成分,比如沈风翎绝对不敢当着他的面喊柳姨娘为娘,而沈风斓有一次落水是在长公主府,怪不得沈府内宅的奴才。
  见沈太师微微沉思,他又补了一句,“叫人看着堂堂太师府内宅毫无礼法,岂不诟病父亲不知礼?倘若父亲分出半点心思到内宅,又怕有心人嘲笑父亲做女人的行当。”
  沈太师的面色果然松动,他这一生最看重自己的名声,不容他人诋毁。
  何况陈氏的孝期已经过了,又是他的嫡子亲自来请他续弦,他面上有光,此时谈续弦也未为不可。
  “只是你说的陈家五老太爷家的幺女……”
  关于这位沈风斓亲自相中的继母人选,他已经能完完整整背出她的好处来了,“五老太爷是外祖父嫡亲的幼弟,虽没袭着爵位,到底是正经的公府嫡子。他这位幺女年十八,和母亲是堂姐妹,和父亲辈分相当,又年轻美貌,在闺中素有美名。”
  出身又尊贵,又能更进一步稳固和定国公府的姻亲,最难得的是辈分相当且这小姐还年轻未嫁!
  他心说沈风斓不知是聪慧过人,还是运气极佳,竟然让她找到这么好一个人选。
  何况她既说出来了,自然已经和定国公府那边有了默契,只等着沈太师点头罢了。
  沈太师也很惊讶,照他这样说,这位小姐真是他最佳良配。
  沈风楼说着那些媒婆口中话语,自觉有辱斯文,“父亲,二妹妹过几日便要出阁了,这事须速速议定才是。否则日后父亲要请何人替你去求亲?难道让姨娘替父亲说个夫人来,还是父亲自己去?”
  自来没有男子为自己求亲的,哪怕沈太师是娶个续弦也不能自己腆着脸去求亲,柳姨娘是妾,她更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了。
  他看向沈风楼,这个儿子倒好,可惜是个自己还没娶亲的青年人,哪里能替自己说亲?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沈风斓是嫡出的小姐,又和定国公府关系甚好,堪当此任。
  他忽然明白了沈风楼为何对此事如此着急,等沈风斓出阁了便不算沈家的人了,这事她就做不得了。
  他想了想便道:“既如此,你去和斓姐儿说说这事,若是能成,日后她在晋王府中也多个娘家人记挂。”
  这话听得沈风楼不由得心中苦涩。
  沈太师对他是没话说,自小宠爱到大,给他请名师相授,督促他从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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