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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举案齐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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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柴西词拿他没辙,唯有先将这事应下,方吩咐人,“开饭吧!”
  
  若没记错,柴骏应该还有个二弟,之前她还让“萧誉”去接触过这个人。可人家一家人不提,也不解释,沈画“初来乍到”自然不便相问。
  
  柴骏将她领到一旁坐下,等府里下人动手摆放膳食的档口,他恭敬地对二娘说:“今日午膳不必再吩咐膳房准备孩儿与小画的。我俩在院子里自己吃便可以了。”
  
  二娘小心翼翼看了看柴西词,柴西词将二人看上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景琳在旁一边替她三哥整理碗筷,一边偷笑。
  
  沈画装作什么都没见到,一声不吭。她虽自告奋勇来了,可毕竟尚不适应,加上一向知道柴家饭桌上的礼仪,因此不敢多话。还好柴骏说往后他们自己开小灶,想来偶尔一餐也不难受。再说她也是真心要与家里的人搞好关系,自然也没觉得多难受。
  
  吃饭时,柴骏体贴有加,好似怕她吃不饱似的,总往她碗里放东西。两位长辈看在眼里均十分欣慰。
  
  其实柴府的早膳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与寻常人家一般无二,只不过点心和盘子精致一些,味道自然也很是不错。
  
  早膳用到一半,一名管事走到外间皱着眉头没敢进来打扰。
  
  屋里所有人都见到了,除了柴言和沈画,似乎均换了张脸,方才其乐融融的氛围顿时变得沉重几分。
  
  直到用完早膳,柴西词放下碗筷,方沉着脸色对二娘说:“自己看着办,别又指望骏儿。如今他已成家立室,有自己的事要费心神。你不可再一味纵着,慈母多败儿。”
  
  说完,起身整了整朝服出去,估计是去早朝了。
  
  二娘之前在柴西词面前十分小心,可等他一走,又眼巴巴看向柴骏求助。
  
  柴骏不长不短地呼出一鼻子气,放下碗筷冲外间那人问:“回来了?”
  
  那人赶紧迈进门槛儿恭敬应道:“回大少爷,今早……今早小人在城西一间酒肆找到了少爷。恐怕这会儿酒尚未醒,您看……”
  
  “先熬点儿醒酒汤让他喝下,等他酒醒再让他来见我。”
  
  那人应了声是,赶紧退下。
  
  柴骏这才又转头对候在一旁的更阑说:“去让他们到院子里议事。”
  
  因此沈画与柴骏吃完早膳,手牵着手回去后没多久,院里来了一大帮管事,有的手里捧着账本,有的却愁眉不展。
  
  沈画闲着无聊,在旁边看他处理府中事务。均是人家汇报完,他看过该看的东西便言简意赅地处理好了。那英俊贵气的模样,颇有几分当家人的沉稳干练。
  
  沈画看得出二娘很依赖柴骏,柴西词每天忙着朝里的事,家里大小事都交给了他。
  
  可这群管事无一不对眼下的事情颇有怨言,说来说去都是二少爷如何不爱打理,如何三天两头找不到人,更有甚者提出让柴骏重掌这管事大权,也好令他们下面做事的人有个做主的人。
  
  柴骏只是听着,对这事一言不发,末了仅仅吩咐这些人若三四天找不到二少爷再送来给他处理。
  
  沈画打理沈府多年,十分明白柴骏如此做的原因,柴家怎么都比单纯的沈府复杂些许。有些事既已交出去,若再收回,不仅会让接手之人觉得他不信任,兴许还给二娘留下他又想独揽的念想。毕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柴骏做得再好,也会让人家不痛快。
  
  这事恐怕得从这尚未谋面的二叔下手,可他兄弟俩究竟什么仇什么怨?竟能将柴骏给难住?
  
  忙完正事已是午时,柴骏吩咐更阑去膳房取菜。
  
  沈画琢磨着这事刚坐下来,院子里便闯进一人,抱着一叠账册摇摇晃晃走到他俩面前,一声带着醉意的冷哼,“大哥,听说你找我?”
  
  柴骏漠漠着将他看上一瞬,问:“酒醒了?没醒回去接着睡。”
  
  谁知他二弟不仅对他这话丝毫不予理会,还转头醉醺醺将沈画打量几眼。忽的一笑,“大嫂。是大嫂对么?你可别被我大哥这模样给骗了。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么?为虎作伥,居心叵测,还纵容手下欺压良民。手段有多毒辣,人有多冷血,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沈画被他说得一愣,差点儿没弄清东南西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四十一天。O(∩_∩)O

☆、083

  “闹够没有?”柴骏沉沉问道,语气一点儿不似生气,但却冷得渗人。
  
  可他二弟估计不是这么想的,被这话一撩,转回头便吼了出来,“不够!你凭什么管我?就算要管也只有母亲能管。别以为仗着有那人替你撑腰,我就会怕你。柴骏,柴家迟早会毁在你俩手里。”
  
  柴骏额头青筋浮动,强忍着没有出声。
  
  沈画不觉仔细观察二人。
  
  他二弟一声冷笑,“怎么?以为不还嘴,我便会领你的情?不过又是要我去祠堂罚跪罢了,不用那人亲自开口。我这就去。”
  
  说完他转身便走。
  
  柴骏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皱着眉头沉沉问:“柴玮,这两年你掌管家业,查到一丝一毫脏钱了么?”
  
  “没有。”柴玮背对着他答得很是怅然,“可你不是也没将手中所有的权利给我么?”
  
  “就你眼下这样,管得过来?”柴骏冷冰冰问。
  
  柴玮转身,好似清醒了几分,一声带着疏离的轻笑,“是你怕被我知道你与那人的秘密吧?你俩从来都是父子同心,我只不过是个外人。”
  
  “是么?”柴骏就这样看着他。
  
  沈画在旁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大致明白柴玮在想什么,明明在他脸上看得出,他还是在乎这个大哥,却死不承认,非要找来吵上一架才算痛快似的。
  
  可柴骏这不爱解释,又得罪人的性子着实让人看得着急。
  
  末了,见柴玮又转过身,“我去祠堂罚跪。”
  
  沈画赶紧叫住他问:“二叔留下吃顿饭可好?今儿可是您大哥亲自下厨呢!”
  
  柴骏转头皱眉将她凝住,仿佛对她眼下的态度十分不满,一张脸冷得跟起了层霜似的。估计府里没几个人知道他会做菜,她这可是在丢他的脸。堂堂柴氏嫡长竟然忘记了君子远庖厨的至理名言。
  
  沈画对他挤眉弄眼一番,他没好气瞪她一眼,嗯嗯道:“你大嫂说得对。”
  
  许是没想到大哥会变大厨,还亲自邀他品尝手艺,柴玮愣了许久方重新迈开步子,“不了。你俩新婚燕尔,他……好不容易才将您找回来,我……我就不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沈画厚着脸皮几步迈过去,将他硬生生拖了回来,“多个人吃饭热闹。”
  
  “这……”或许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柴玮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心看了看柴骏,方将手抽回。
  
  沈画见更阑已取了菜回来,赶紧推了柴骏去膳房方向,转头便对柴玮说:“二叔,您要再不给面子,我可真生气了。”
  
  柴骏没好气看她一眼,一声不出去了外进膳房。
  
  柴玮见大哥这般听话,好似整个人都懵了,“大嫂,这……这真是我大哥么?”
  
  以往在家谁敢违背他的话?更别说指使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去做事了!估计就连父亲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句重话。
  
  “所以说,您还不够了解他。他平时那冷冰冰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罢了。不这样怎么镇得住下面的人?”随即沈画邀了柴玮进屋。
  
  柴玮犹豫一瞬,终究还是懵懵懂懂地跟着迈了进去。事情到这份上,他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沈画一边替他倒水,一边招呼他坐下,将水往他身前的桌上一搁,他终于无法“顽抗”地坐了下来。
  
  沈画替自己斟水时,偷偷看了看他,“其实您这两年是不是也已看出您大哥不易了?”
  
  柴玮愣了一愣,仿佛不愿承认似的,许久才点了下头。
  
  “您这般激他,莫非是知道自己错怪他了。所以……想他骂上您几句,心里才舒服?”沈画试着问道。
  
  柴玮摸着水杯,目光忧忧的,“可惜他从不骂我。每回……爹罚我,都是他在说情。”
  
  “所以他是挺疼你们的,对么?”
  
  柴玮点点头,“只是……算了。景琳从别院回来已将一些事告诉我了。大嫂,对不住,今儿让您见笑了。”
  
  “哪里的话?”沈画笑了笑,“误会解释清楚就过去了。我想他也不是计较之人,很想看着你两兄弟和好如初。”
  
  “其实……不知道的时候,我很担心他。”柴玮皱着说道,“自幼他便是我崇敬的兄长,我最引以为傲的大哥。所以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那样,以为他不择手段,以为他和父亲……”
  
  “所以知道后便想用这种方式激怒他,让他狠狠罚你一通?你才觉得这事圆满了么?其实我曾听说过,父母惩罚儿女的时候,打在孩子的身上,痛的是他们自己的心。你想让你大哥心痛?还有,你越是这样,他越难做,搞不好连你母亲也得罪了。”鉴于上辈子沈画便做的是开导人的工作,因此颇为得心应手。知道什么时候该对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
  
  这兄弟俩再闹下去只会给外人可乘之机。至少她之前就想过从柴玮这儿寻找突破口。
  
  柴玮抬头看着她,许久,释然一笑,“大嫂,大哥娶了您……真好。”
  
  沈画一点儿不害臊地说:“是挺好的。”
  
  可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不是听说您失忆了么?”
  
  呃……
  
  “是有些事记得不大清楚了。”沈画含糊着。
  
  柴玮笑了笑,“会想起来的。有大哥在呢!他的医术挺好,不比宫里的太医差。我们病了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照料。不过,他自己的身子就……不大好。兴许是太过操劳。”
  
  “那二叔往后可就要多担待点儿了。他今儿又忙活了一上午呢!”沈画抓住机会便替柴骏减负。
  
  柴玮微微一愣,惭愧地笑了笑,“好!我今儿先答应嫂子了。”
  
  柴骏打理着直裰袖口进来时正好见到二人聊得起劲,看看沈画,又看看二弟,面不改色地在边上坐了下来。两兄弟立马又变得不知说什么好。
  
  待更阑与小翠进来摆放好午膳,沈画叫住更阑,尚未出声,便听柴骏冷冰冰道:“都不许饮酒。一个病着,一个刚醒了酒。吃饭!”
  
  沈画悻悻然对更阑挥手。
  
  柴玮闷了许久,“我……从今日起戒酒。”
  
  “说到做到。”柴骏声色不动替他夹了一筷子菜。
  
  沈画噗一声笑,“你俩干嘛老端着?”
  
  估计某人端了十几二十年,端出习惯来了,依旧纹丝不动。倒是柴玮斟了两杯白水,以水代酒,敬给他道:“大哥……您……这手艺哪儿学来的?从前……没见过您亲自下厨啊!”
  
  柴骏将沈画漠上一眼,估计恨透她了,“用膳!都把嘴巴闭上。”
  
  说着将柴玮递过去的水,接过来饮了一口。
  
  趁此机会沈画开始练习他方才说的那高难度动作,他终是忍俊不住,笑上一瞬,“好好用膳!”
  
  沈画闭着嘴巴说了声不好。
  
  这下连柴玮也笑了,“大哥,大嫂挺有趣的。”
  
  气氛一缓和,柴骏又替沈画和柴玮一人夹了一筷子菜,抬眼看了看柴玮,“羡慕?早日成婚,别成天跑出去饮酒。二娘等着呢。”
  
  这顿午膳终于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吃完饭,柴骏叫了柴玮去书房,兴许是商议府里的事,又兴许是教他如何打理。总之二人总算是破冰了。
  
  沈画在屋里打了会儿瞌睡,醒来见他们尚未聊完,于是独自在院子里欣赏柴骏修剪的花草。
  
  看着看着,听见府里远远响起悦耳琴声,遂循着琴声出去,走着来到一处院落。正打算偷看两眼,院门就开了。
  
  景琳领着她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后,见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嫂?”
  
  沈画原本以为抚琴之人是她,本想着找她玩会儿。却不曾想见到她之后,琴声并未停下。
  
  遂问:“谁在抚琴?”
  
  景琳回答道:“五殿下。”
  
  沈画这才想起,柴骏之前给她说过,那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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