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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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让小翠仔细收拾了一番,算着时辰出了门。
路上遇到同去赴宴的柴景琳,因此准姑嫂二人,遂结伴同行。
来到皇后设宴的那处宫阙,里面已莺莺燕燕到了二十来人。想来均是今晚来做陪衬的,不知有什么大戏登场。
自进京,沈画便与这些世家贵族女子无甚交往,为避免有人向老爹行贿,平日里府中除了军方的人和一众亲信也很少有人能进沈家的门。
不过自上次萧誉给她讲了那个“鬼”故事之后,沈画对这些女子的态度又多了几分理解。能镇住鬼的人,估计比鬼还可怕。所以人家怎么会主动与她交往?
这里极少数挂得上脸的,也都是武职官员家的女儿。可人家虽出身行伍,却个个都挺“上进”,“出污泥而不染”。不像沈画,整个一女汉子。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认识也是点点头这样的泛泛之交。
倒是柴景琳热情地替她引荐了几位,沈画打过招呼,便在一旁杵着听她们小声议论。
此时身边有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据说是新任工部尚书家的千金,想来之前因朱林一事,原工部尚书已被燕帝革职查办。这丫头的父亲正好填了这处空缺,将将荣升二品,因此眼里有些得意之色,趁着皇后尚未到来,小声问景琳:“景琳姐姐,您猜今晚皇后娘娘宴请我们这帮京中的贵族女子,是不是欲替太子殿下再寻几名侧妃?”
柴景琳皱起眉头反问:“是么?”
看上去很是担忧。
这时旁边另一小姑娘道:“我等均是这般猜想。”
柴景琳看看在一边心不在焉状的沈画,摇了摇头,“我想应该不会吧。若真是这样,又岂会请我大嫂?她可是与我大哥已有婚约。”
嗯嗯,沈画着实尴尬,这两日柴骏夫人夫人叫她,许是已听习惯,因此昨晚和早上这丫头称呼她一声大嫂,沈画便没有及时予以纠正,没想她背地里叫叫尚不满足,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叫了出来。
这帮女子方想起沈画的另一个身份,可以说是神色各异。但没一人的表情值得欣慰,或许个个都觉得她配不上柴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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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珠海这边天气真的恶劣。
台风刚过去,接着又是暴雨。
昨晚又把附近的网络弄坏了。
还好有手机热点可以供笔记本发文……
☆、049
沈画本想寻个机会将柴景琳拖去一边叮嘱几句,不曾想身边碰巧有人经过将这话听了去。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穿金戴银的富贵女子,缓缓踱至沈画身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哼一声,“你就是沈都督的女儿?听说你父亲乃是名山野村夫,不过是立了些战功,才爬到如今的左都督高位,但也不是什么金贵之人。若不是看上他手里的兵权,丰城侯怎会这般没眼光看上你这粗野丫头?娶回家,也不过是摆设罢了,竟在此耀武扬威。”
这话说得沈画实在冤枉,她几时将柴骏摆出来威风过了?她何须一定要靠他来光耀沈家的门楣?这人看不起她不要紧,却对老爹出言不逊,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遂笑笑请教道:“不知姑娘是……”
“就凭你也想知道我是谁?笑话!”这女子颇有点目中无人,白眼翻得那叫一个尽力。
许是见有人这般对沈画,柴景琳在旁介绍道:“她是三殿下正妃娘家的胞妹,户部尚书的嫡次女。名唤齐梅。”
沈画不知景琳是不是故意气她,是真单纯到不懂得照顾人家的身份,才将人家的裙带关系一并说了出来,引得附近的妹子们掩嘴偷笑。说起来户部尚书也不过是二品京官,比起老爹左都督尚要低上整整一品。
沈画听完,笑了笑,怅然地说,“的确。我爹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不过如今却也算位极人臣。比之京里不懈努力了大半辈子的人,确实幸运了些。招恨也是很自然的事。我素来以他为傲,正是他这般深得皇上信任,我方能有如今这门人人看着眼红的婚事。我虽是粗野了些,好歹也是他的嫡女,且还是独女,自幼不用与人争宠,活得也算自在,自觉非常幸运。兴许丰城侯的确是看上了我爹的兵权,不过还好我值得他一用,至少还能让他看得上眼,主动上门求娶。其实我挺知足的。比起许多需要为将来努力的女子,我真的很幸运。”
如果之前听到的话都是真的,齐梅这么郑重其事的打扮,估计也是希望在燕谨面前露下脸。
尚未等齐梅有什么反应,柴景琳便皱起眉头遂语重心长道:“大嫂,您何必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我大哥可是真心待您,什么兵权不兵权的?他怎会在意这些?今日出门他还千叮万嘱,一定让我照顾好您。您若在此受了闲气,妹妹我回去真不知如何向大哥交代呢!”
齐梅看看她,再看看沈画,半张露在外间的脸顿时有几分绿,“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侯爷么?我姐姐怎么说也是郡王正妃,今晚皇后娘娘怕是会替太子殿下择选几位侧位相伴,谁稀罕区区一位没有正职的侯爷?”
哎!沈画不觉长叹,“的确。有的事我羡慕不来。真心祝您今晚能得太子殿下青睐。”
她实在不想与这样的女子多费唇舌,既不想再有人评论自己的老爹,也不想连累柴骏被人看不起。口舌之争不过是借别人的口来贬低自己,这么不划算的蚀本生意,沈画的确不屑,方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稍稍冷静便不想再争。难怪柴骏平时不喜欢多嘴,与这些人多嘴实在多余。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搭理。
许是这齐梅以为最终在口头上胜过了她,娇哼一声,转身离去。
沈画正担心她扭了脖子,却听柴景琳捉住她的手低声问:“大嫂,莫非您真羡慕她?太子……太子殿下有什么好?”
这丫头……
沈画方才还觉得她聪明伶俐,怎一下又糊涂了呢?这事可不能让她不清不楚地带回去,毕竟她与燕谨的确有那么段过去。若是被她大哥听了去,还不知会生出什么麻烦事。
最近被柴骏调戏得很惨,沈画可不想自找麻烦。
遂小声对她说:“景琳妹子,你莫吓我。我怎会羡慕她?做太子侧妃怎比得做你哥的正室?做大好过做小。太子三宫六院,妃嫔如云,如若他看不上眼,要见他一面都难,还不如与你哥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这丫头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好一阵子忽的一拍手道:“大嫂,您真英明。您怎知我大哥是这般想的?还是……您与大哥想到一处去了?你俩可真真是天造地设地一对人呢!我今晚回去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她都说了什么?沈画承认自己一向英明,但怎的又有点英明得生无可恋,这些话若让柴骏知道,他不将她笑话死?
沈画赶紧拉住这丫头道:“你……你别告诉你哥行么?这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我只是觉得如此甚好。实在没必要再让他知道。”
“那怎么行?”柴景琳很认真地说道,“大嫂,您知道么?昨晚我与大哥初初聊心事时,他也心事重重。我问他是不是与您的婚事不太顺利。他叹了口气,您知道么?他极少这般愁眉不展,我看得真切。最近为了多些机会陪您,他连府里的事都交给了二哥打理,真是一门心思讨您欢心,其实怪可怜的。回头我若说了,他不定多开心。难道您不想让他知道您的心意么?”
柴骏可怜?沈画真一点儿没看出来,怎么觉得她比起他尚可怜几分?
“景琳妹子。您就饶了我吧!”
可惜沈画尚未求得未来小姑子应允,皇后与柴贵妃便一并到了。不得不与人家一起向这东西两宫娘娘问安。
不过见到柴贵妃出席,沈画心安了几分。再怎么说她也是柴家的人,断断不会此时让她出什么事。莫非这又是柴骏安排好的?
若真是未免也太有能耐了些。
晚宴的座位是一早定好的,柴景琳正好坐在沈画旁边的位置。待两位娘娘文绉绉一番饭前感言后,众人便坐了下来。
原以为很快会开席,吃完也好功成身退。
谁知将将坐下,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严皇后便扫了一眼下方,“今日太子一早说也会抽空列席,妹妹,恐怕要耽搁你一会儿了。最近谨儿诸事缠身,本宫已命人去猎场催促过了,应该很快便会回来。”
言语中隐隐带着几分炫耀之情。
眉清目秀的柴贵妃看着比严皇后小了至少有十岁,听见这话掩嘴一笑,“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替太子殿下物色侧妃事关重大,当然要选个合殿下心意之人。非殿下亲眼所见,你我也不能随意拿这主意不是?横竖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不碍什么事。想来贵女们均是知书识礼之人,为殿下忍一会儿肚饿,也是应该。妹妹原本不该来参合,可陛下昨儿晚上非要妹妹跟着来瞧瞧,妹妹也没法子。倒是姐姐见谅才是。”
“妹妹出身柴氏这世家名门,果真是知书识礼的典范。”严皇后面上虽没丝毫变化,眼神却骗不了人。只怕是恨不得立马让眼前的人消失。
听着这二位娘娘互相恭维,沈画暗自庆幸自己也有些先见之明,知道早早吃了东西垫着肚子,否则真不知要为燕谨饿到几时。也很庆幸当初那般果决,如若不然,要真嫁进东宫,连吃饭都要顾及这些。
正胡思乱想之际,大殿外传来一声通秉,燕谨急匆匆赶来,走到下方便恭恭敬敬向二位娘娘问了声安,“母后,贵妃娘娘,儿臣来迟。”
严皇后纤臂一挥,颇有几分母仪天下的风姿,“行了。知你事忙。先坐下吧!都等着你呢!”
柴贵妃也微微一笑,“殿下近日代陛下接待各方来使,也甚是辛苦,赶紧坐下歇会儿。”
等燕谨寻着自己左下方的位置坐下后,严皇后方命人传膳。
膳食应该是一早备下的,没多一会儿便有人前后脚送了进来。沈画看着身前一碟碟的山珍海味,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吃。
正拿着筷子踌躇,忽听身边柴景琳小声说:“大嫂,这道菜味道真真一般,比起我家厨子做的实在难以下咽。要不我同您换换?”
若沈画真这样坐上一晚,难免会被人看在眼里不太舒坦。想来这丫头之所以有此一举,定是柴骏暗中吩咐。因此趁着严皇后不留意,两人在桌下换了道菜。
如此一来,沈画便可以放心吃上几口,不得不说,那家伙自己虽不能出席,却替她想了个十分周全的法子。心中确实有些感激。
如此二人依样画葫芦,偷偷换了其中几道菜,柴景琳吃她自己的,沈画也吃柴景琳的,加上沈画并不十分饿,吃得不用那么多,倒也十分愉快。
晚宴用到一半,有了食物垫底,严皇后终于放下了筷子,执起身前酒杯,招呼众人共饮。
沈画平素虽有几分贪杯,却知道这酒最好别饮。好在身处这大燕皇朝,女子饮酒均会以袖掩面。因此趁着没人在意,全都倒在了袖子里。
今日出门前,沈画特地命小翠在袖中做了手脚,塞了不少吸水的棉布在里面,里面又隔了一层油纸伞的伞面,只是有稍稍不舒适,好在酒量可以控制,湿不了衣衫。
严皇后招呼完,柴贵妃并未接上,推说自己酒量浅,便就此作罢。
可严皇后却命了燕谨与众女子同饮,自他进来后,已有无数双眼睛偷偷盯着他看。听说太子要与众人同饮一杯,好些身份尊贵的贵女不等宫人伺候便自行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目光期盼。
燕谨见众人都已举杯,这才仰头一饮而尽,连站都没站起来。
不过却仅有沈画一人看出端倪。方才他进来后,她再未看过他一眼,直到要与他饮酒,方看出其实他已独自饮了不少,而他身前的菜肴却没动几口。不觉有些暗自担忧,等下他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沈画这人一向有点乌鸦嘴,估计也有颗乌鸦一般的脑袋,即便这担忧没说出来,想一想也能招来麻烦。
燕谨放下酒杯后便直勾勾盯着她,即使她故作将脸别开与柴景琳小声交谈,也能感觉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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