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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这一生,何处停靠-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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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下的营房里,平铺在床上,齐云满头大汗,正在给他取子弹,疗伤,纪闫坤心中既担心,又愤怒:“瞧瞧大哥这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不是刀伤,就是枪伤,更离谱的是,还有老虎的牙印!简冰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后悔刚回来时,没有一刀解决了他!”

    齐云冷声道:“阿坤,不要在这儿啰嗦,阿鑫需要休息!”

    “先生,是我不好,吵到大哥了,看到大哥这副模样,我这心里堵得慌!不啰嗦了——”纪闫坤噤声不语,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鲜血往外冒。

    齐云一只手拿着纱布止血,一只手捏着镊子,取子弹,纪闫鑫的身上,布满了汗水,看得纪闫坤也不由得汗流浃背。

    齐云举着手上的镊子在灯下,镊子的前端,夹着子弹,‘咣当’一声,子弹落进盘子里,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子弹取出来了!”

    “谢天谢地!先生,大哥他没事儿了吧?”纪闫坤不无担忧的追问。

    “这不好说,不过,阿鑫体质好,应该能扛过去!”齐云心中着实也没底儿,可他在心里发誓,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救活纪闫鑫。

    纪闫坤心中悬着的石头未落地,越发焦躁不安,不由自主又开始呼唤纪闫鑫:“大哥——大哥,你醒醒!”

    “阿坤,你出去!你是听不懂人话?”齐云勃然大怒,连推带搡,将纪闫坤撵出门去,‘嘭’一声关上门。

    纪闫鑫的身上,被扎满了银针,齐云守着纪闫鑫,一刻也不肯离开,心中焦灼不安。

    ……

    简冰回到房里,老婆跟他大吵了一架,指责他不顾及她和儿子的安危,明明已经化解的矛盾,为何又要将仇恨点燃。

    原本心神不宁的简冰,在争吵中,越发火气旺盛,一怒之下动手打了老婆。女人哭天抹泪,仿佛家里死了人,正在办丧事。

    简冰不甚其烦,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嚎啥嚎?老子还没死呢!”

    女人心中委屈、惊吓,自是口无遮拦,呜呜咽咽的数落道:“我看也快了,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搅得鸡犬不宁,这么下去,早晚咋死的都不知道!”

    “臭婆娘,你居然敢咒我!”简冰气急败坏的甩手煽了老婆一耳光,用力过猛,将她打倒在地上,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女人捂着印了五个手指印的脸,悲愤的瞪着简冰:“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老子打你又咋啦?你再胡言乱语,老子让你彻底闭嘴!”简冰的话令女人心如死灰,她哭得越发伤心欲绝,儿子战战兢兢的爬到她的身边,伸出小手,抚摸着她的脸:“妈妈,你痛不痛?”

    “儿子——咱们没有活路了——”女人的话惹得简冰怒火攻心,抬起一脚踹过去腿抬在半空中,却被突然扑过来的儿子一把抱住,狠狠的咬了一口。

    简冰痛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瞪着儿子,恶狠狠的骂道:“狼崽子,老子你也敢咬!”

    “不许你欺负我妈妈!你是坏人——我不要你做我爸爸!”儿子仇视的目光令简冰不寒而栗,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简冰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将他提溜在空中,怒目圆睁,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大哥——我们回来了!”

    一听是追踪纪闫鑫的人回来了,简冰一松手,将儿子丢在地上,大踏步走出去,沉着脸,问道:“怎么样了?”

    “大哥,兄弟无能,让纪闫鑫跑了——”简冰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咆哮道:“废物,一群废物!人不如狗,那狗鼻子被堵上了?”

    “咱们用狗搜索来着,不知为何,查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滚,留着你们这一群饭桶有何用?”简冰气急败坏的一脚将那人踹下了楼梯,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骨碌碌滚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屋内,简冰的老婆紧紧的搂住儿子,吓得魂飞魄散,她感觉简冰疯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往的他疼爱妻儿,如今的他已丧心病狂,眼里没有亲人。

    简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沉重、焦灼的脚步声,在冷夜中如重锤,一声声敲在他的心上,他咬牙切齿的骂道:“居然让你跑了!你不死,老子就得亡,当下,又该如何?纪闫鑫,老子就不相信,你有通天遁地的本事,你身上有伤,能逃得了多远?”

    事不宜迟,简冰连夜部署下去,派出大量人力,全程搜索纪闫鑫的足迹,并且守住各个医院、诊所,以及药房。

    纵然做了许多防御工作,简冰心中依旧不踏实,连夜派人将妻儿转移到乡下,而他自己也卷着家中值钱的东西,搬到自认为隐秘、安全的巢穴里去,原本好端端,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就此成为空巢。

    ……

    周凡回来告知铁蛋见到了何芳菲和齐宏,却没能打探到柱子的消息,铁蛋就寝食难安,大半夜的,还瞪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铁蛋想不明白,从燕雀村走出来的他这一代人,为何日子总是过得不安宁,每一次都是这样,眼瞅着日子安稳太平了,又得出一点儿幺蛾子,搅得人心惶惶,没有头绪。

    儿时的马栓儿,此时的纪闫鑫,在铁蛋的眼里就是一个传奇,他九死一生,每一次得知他死了的消息,都悲恸难耐;隔上好些年,他又出其不意的活了过来,让人惊喜过度。

    铁蛋希望,柱子能够像他的父亲马栓儿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奇迹,哪一天突然回来,站在他的面前。

    铁蛋感觉大千世界中的事情,太奇妙了,有些人和事,看似与自己无关,实则是千丝万缕,理都理不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六章 坟冢谜团

    (全本小说网,。)

    第九十六章 坟冢谜团

    解决了贺金全之后,顾远山心中的顾虑减轻了不少。贺金全对他来说,就是卡在咽喉的一根刺,看似不致命,时间长了,也难以预测。

    顾远山认为,贺金全是官场上唯一对他和肖峰了解的人,他烟消云散,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省了很多事。

    原本,顾远山以为,除掉贺金全之后,他能够高枕无忧,夜夜好梦;岂料,他的睡眠质量是越来越差,甚至成宿成宿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死于他手上的那些冤魂,就会在他的脑海里、眼前,不停的晃啊晃啊。

    即便是偶然睡着了,也睡不安宁,时不时从噩梦中被惊醒,一身大汗淋漓,长此以往,顾远山明显感觉到精神不济,体力不支。

    黎凤兰以为顾远山身体不适,多次催促他到医院就诊,前几次,顾远山还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脱;次数多了,他难免厌烦,抑制不住冲她发脾气,让她少管。

    黎凤兰只能把关心放在心里,暗自心痛,却是拿顾远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在黎凤兰的眼里,顾远山就是一头犟牛,固执得有些可怕,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实在是受不了失眠带来的,身心的双重折磨,顾远山只好偷偷吞咽安眠药,药物催眠。

    最初,安眠药的确很有效果,着实让顾远山睡了几个好觉,随着耐药性的产生,安眠药似乎对他也失去了功效,他只能一次一次加大剂量,导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顾远山意识到检查、治疗身体,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对黎凤兰谎称出差,悄然去了外省。

    ……

    一艘渔船在江面上飘荡,船头站着一个老翁,悠闲地摆动船桨,船舱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一手托着一个年轻人的头,一手端着碗,正在给他喂药。

    年轻人抬眼幽幽的望着姑娘,愣头愣脑的问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别说话,你快把药喝了,等你病好了,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姑娘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那年轻人:“这药,可是我爷爷亲自上山采回来的,珍贵着呢!”

    “谢谢!”年轻人一说话,嘴里咕嘟嘟朝外冒着药泡泡,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姑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搁下碗,拿了毛巾替他擦拭嘴巴,笑道:“都说了喊你别说话,你先睡一会儿,爷爷说了,睡得好,脑子才长得好!”

    年轻人怔怔的望着姑娘,目光呆滞。

    “小翠——来搭一把手!”老翁朝着船舱里呼喊。

    “哎,爷爷,就来!”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小翠从船舱里钻出来:“爷爷,要撒网了么?”

    “他怎么样了?”老翁侧脸望着小翠,小翠叹了一口气:“还能咋样?还不是愣头愣脑,总问自己是谁嘛!”

    “他的脑子撞坏了,能醒来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听了爷爷的话,小翠心焦的问道:“爷爷,他还能记起来自己是谁么?”

    “傻丫头——你倒是想让他记起来,还是不想啊?”老翁呵呵一笑,小翠害羞的拽了他一把:“爷爷——你干嘛奚落我?”

    “鬼丫头,就你那点儿小心思,爷爷我还看不出来?嘿嘿——你是巴不得他只记得你吧?”老翁的话惹恼了小翠,她红着脸,跺着脚:“越说越离谱,我不理你了!”

    小翠气呼呼的返身钻进船舱,老翁轻笑着摇摇头:“知道害臊了,还真是长大了!”

    ……

    l省省城,何家大院内。

    以往清冷的宅院,此时热闹非凡,角角落落都有人在打扫卫生,修整树木,前院已经有人陆续在往好处挂红绸、红灯笼。

    整座庭院内,充满了喜庆,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何老夫人在管家的陪同下,一会儿指点这个,一会儿又让人挪一挪那个,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齐宏摆出一副准姑爷的架势,在院子里四处溜达,对忙碌的佣人们时不时斥责、辱骂一番,惹得大家远远的看到他,就会躲开,就跟避瘟神一般。

    何老夫人在的时候,齐宏完全变了一副嘴脸,斯斯文文,对下人轻言细语,颇得她欢心。何老夫人甚至觉得,招齐宏入赘何家,并无什么不好,只要他跟何芳菲一条心,何家等于是多了一个信得过的人!

    何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喜宴自是要做到最好,喜帖都已经发出去了,只等着风风光光的把姑爷招进门,何家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来得顺理成章了。

    一想到过不了几个月,就能够抱上重孙子,何老夫人就异常开心。

    ……

    何芳菲窝在屋子里,百无聊赖,何老夫人命她好好的安胎,还派了专人盯着她,不许她跨出别墅大门半步,理由很简单,院子里忙忙乎乎,深怕哪个不长眼的撞到她,动了胎气。

    憋坏了的何芳菲内心满是对齐宏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怨恨,时不时的发脾气,指着肚子骂道:“小东西,还没出来就捣乱,等你出来了还了得了?你等着,早晚我得灭了你!”

    何芳菲这话,恰被推门进来的何老夫人听到,何老夫人满面怒容的瞪着她,斥责道:“芳菲,当妈的人,怎能说出这等丧心病狂的话?我重孙儿若有个好歹,我为你是问!”

    “奶奶——人家只是闷得慌嘛,瞧瞧您,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有了重孙儿,就不疼我这个孙女了——我冤不冤!”何芳菲撅着嘴,一脸的不痛快。

    何老夫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哪儿有当妈的人,跟自个儿孩子争宠的?你可记住,孩子在你肚皮里,你说什么,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往后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知道不?”

    “知道了,奶奶!”何芳菲无可奈何的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唉声叹气。

    ……

    黑雕帮旧址。

    昏迷不醒的纪闫鑫,已经被兄弟们抬回山上,住在以往他住的屋子里。齐云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给他治疗。

    一天一夜过去了,纪闫鑫还没有醒转的迹象,纪闫坤心急如焚,几次三番询问齐云:“先生,大哥究竟啥时候能醒过来?”

    纪闫坤得到的答案,只有齐云说的一句话:“尽人事,知天命!”

    这答案令纪闫坤抓狂,可他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他固执的要带纪闫鑫去金都城里的医院诊治,齐云拦住他,不允许他轻举妄动。怒喝道:“阿坤,你是不相信我齐云,还是要把阿鑫送上断头台?”

    “先生,我是带大哥去医院救命,怎么又说我是推他上断头台?”纪闫坤百思不得其解,怒不可竭的瞪着齐云。

    齐云沉声道:“阿鑫满身伤痕,不是枪伤就是刀伤,还有老虎牙印,你想想看,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么多伤?哪个医生敢给他看病?就算不被刑警抓走,也难保不会葬身于简冰的人的刀下!”

    “他简冰敢动大哥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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