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挚爱-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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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给,你不是也会抢?
和你,我一定抢。陆明初把他的野心,摆在了明面上:但是你要是死了,我不会和她抢。
沈修瑾眯眼望了过去:你倒是对她情根深种。我要不要临死之前,托孤?
快拉倒吧,你自己都病得快死了,你俩不是离婚了?
她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
托孤?
那也要看看你现在有没有这个资格。
陆明初说完,站起了身:看也看过你了,我走了。
你来就是看望我?你有这么好心?
我来就看看你是不是快死了,好歹咱们也算是流着相同的血液,你以为我想要来看你?
陆明初反嘴讽刺:
不过你放心,你要真死了,我不会再去抢夺沈氏。
话落,病床上的沈修瑾沉默了下,但道:
好,你记住今天说的。
走了。后者潇洒地挥挥手,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潇洒离去。
沈二进来:boss,白少爷来了。
他出来了?沈修瑾抬起了头:简陌白出仓了,也对,差不多也该出仓了。
门口白煜行已经换上了白大褂:你还有心思关心那个烂人。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沈修瑾的病例:
脑子里的肿瘤,已经压迫到视觉神经和中枢神经……真的要动手术?
他心情不太好,一出仓,便得知了沈修瑾病情严重的消息。
当初装疯卖傻,说脑子里有淤血不散,现在倒好,真的脑子里长了东西。
你别笑,你还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情况有多糟糕?
白煜行一脸严肃:这个手术,失败率很高,就算成功,也可能冒着瘫痪和瞎了的危险。
手术是一定要做的,男人一脸平静,好像病情严重的不是他一样,淡漠无比:
我这一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唯独一个遗憾……他说着,微微顿住:算了,都过去了。
嗤笑~白煜行嗤笑一声:现在说,一切都过去了,当初怎么不说这话?
我说你这人,真是奇了怪。
当初不择手段,也不肯放手。
现在病了,就把人赶走。
白煜行心里有些微酸涩:这下我彻底信了,你是真爱惨了她。
男人不语。
白煜行也只得无趣。
听说她要回洱海了。
男人闻言,身体微僵,半晌,才哑着声:
她喜欢那里,那是个好地方。也好。也好。
你不再见见她?
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
作为朋友,他不想说这样沮丧不吉利的话,作为医生,他很清楚好友的病情十分糟糕。
不……不见了。男人侧首望向窗外,她厌烦我,我一直知道的。
你……白煜行本想说他何必如此,转念一想,他尊重好友的选择:你越来越嗜睡,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半年前发现的话,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现在……
可是我和她也过了一段最开心的时光,尽管是在他装疯卖傻的情况下,但依旧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白煜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苏梦来给简童送行,就这么走了?
梦姐,多谢这些年来的照顾。
你走了,简氏怎么办?
简陌白已经康复中,简氏,我也安排好了,薇薇安会在简陌白康复期间,担负大部分工作,也会帮简陌白接受简氏的一切。
是是是,你什么都安排好了。简陌白的病情,安排好了,薇薇安这个心腹安排好了,就连你那个便宜妈妈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
简氏里的事务安排好了。
你什么都安排好,你就没有考虑过沈总吗?
简童翕动嘴唇,他放我走了。
他放你走,还是你要走?
苏梦步步紧逼。
有什么区别吗!简童有些微微恼怒:我再也不想这样与他纠缠不休,不可以吗?
我想要重归平静生活,不可以吗?
他亲口说的,这场游戏他腻味了,他腻味了我!
简童越说越烦躁:我和他,一开始就是错误。
一切开始,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错误。
你又知道什么?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问你,简童,你还爱他吗!
……简童戛然而止。
她还爱他吗?
……我只想,平静的过完下半生。
你看,你犹豫了。苏梦像个攻城略地的侵略者,抓住这一点,便要一点点攻陷这个女人:
我不过是问你,是否还爱着他,你便犹豫了。
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简童,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在逃,不停地选择逃跑。
三年前,你千方百计的逃走了。
现在,你依然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还是在逃。
洱海就是你的梦乡?
洱海就能给你平静?
那恕我不客气的说一句,
如果只有待在洱海,你才能够保有平静,那说明,你的内心从来没有平静,从来没有放过自己。
你若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都忘却了,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了,
那你心安处,处处是安详。
何必一个洱海!
何必一个云南大理!
你真没出息,不停的逃逃逃,
怎么,三年牢狱,就吓得你再也不敢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看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周围的景?
就吓得你再也不敢看清自己的内心?
还是吓得你如惊弓之鸟,到处逃窜?
简童浑身颤抖,脸上血色退尽,不要说了!你别说了!
苏梦的话,就像是留声机,不停的不停的在脑海里响着,她想按下停播键,却发现,按键失灵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简童你从来只会逃避
简童,洱海,不是净土。你以为的平静,不过是你的逃避。
苏梦凝重地说道。
她不该说这些话,但她看到了一些,身为局内人却没有看到的。
都说,旁观者清,或许这话不对。
但她看到了,简童的犹豫。
三年前,她帮简童逃走,是真心想要她就此过上平静的生活。
三年里,流逝的不只是时光,也有她的成熟。
也正因为这成熟,她也不断的在反思。
到底,三年前,帮简童逃走,这件事,到底对不对。
依稀,她认为,她做错了。
这个女人,已经是惊弓之鸟,又怎么会去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人事物。
三年里,她也看到了沈修瑾不断的寻找,所有人都在说,不要找了,简童或许早已经过世,也未可知。
如果没有过世,为什么找了三年,脚不停蹄,却依旧没有找到。
可那个男人不信邪,不停地找,除了寻找心中的牵挂之外,他的生活,便只剩下了工作。
她苏梦看到的便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不可一世的那个男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牵挂,从不放弃,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依稀,她看不到沈修瑾的玩弄,却看到了他的认真和执着。
这一切,是她曾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无比渴望的,终其一生,她也没有得到。
但是简童不同。
她所不能够获得的幸福,在简童这里,或许会得到,她曾经和简童神似的遭遇,那些糟糕的过往,也许在简童这里,会得到终结。
她也承认,她是偏心了。
但更重要的是,她看到的,不是简童的无心无肺,不是简童的彻底放下,而是简童的逃跑。
如果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彻底放下了,打心里的放下了,那么,今天这些话,她便永远的藏在了心里,永远的不说出口。
但,显然不是。
不停的逃逃逃,你心可有牵挂?你心可有放下?苏梦的质问,如同惊雷霹雳,劈得简童整个人都焦躁不安。
她捂住耳朵:别说,什么都别说。
苏梦的手,强硬地拉下简童捂着耳朵的手:他病了,病得快死了。
须臾之间,世界安静了。
无需苏梦再拽下简童的手,她便已经呆滞了。
……我,我要去机场了,航班会耽误。
他脑子里长了东西,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已经是晚期。苏梦自顾自说着。
我、我真的要往机场去了。
她匆匆想走。
苏梦这一次,没有去拦,对着那匆匆走出五米开外的背影喊话:
他选择动手术,脑部手术本来就很复杂,他的情况很糟糕,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
够了!简童停了下来:又来这一招吗?是他叫你来的?
当初在意大利,就说脑子里有淤血,他装疯卖傻的招数,要用多少次?
傻子才会再上当!
哈,苏梦闻言,笑了:是,是是,你简童不是傻子!你走吧!
苏梦说:不,不是走,是逃。逃兵。
简童,你赶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逃开让你不敢直面的,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你不敢直面的是他,还是你自己的心?
放心好了。这一次,不会再有沈修瑾去打扰你,彻底不会了。
简童,做你最擅长的,逃吧!
说完,苏梦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又或者,她根本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心里遗憾。
仿佛是她自己得不到美好的结局。
她的眼中,分明是一个做错事后悔不已,决心改过,另一个被吓破胆伤透心像无头苍蝇乱窜的到处逃。
她怕的不是沈修瑾会如何,她怕的是,有朝一日,简童那个傻女人醒悟过来,一辈子沉浸在悔恨中,或许那傻女人不会说出口,但这样,心却更苦。
那个傻女人……已经够苦了。
简童匆匆上了车。
她不想听,更不想去想。
她和他,就是个错误,开头错了,就让结果正确。
她只是,把错误的轨迹,搬回正确的道路……对,她没有做错。
她没有逃。
她不是逃。
她……她只是想要回到洱海,回到阿鹿身边。
她只是在完成对阿鹿的誓言,完成阿鹿的梦想,她只是在偿还阿鹿的救命之恩。
对对,就是这样。
虹桥飞机场
一个女人,呆坐椅子上。
机场的广播里,正在报着她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
广播里,已经第三次喊着她的名字,让她赶紧办理。
女人静静坐着,一双眼,茫然看着前方。
终于,广播里不再报着她的名字,催促她办理登机。
天色黑了,机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少却,散去。
女人还坐在椅子上。
她的航班,早已经起飞,此刻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周围的人群,从多到少,从人气热闹,到偶尔几声交流,从她身边一晃而过。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地勤便关注了这个奇怪的女人,她在机场里坐着许久,一动不动。
小姐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或许是看她的举止奇怪,一位地勤走了过来,试探的询问……毕竟这是机场,万一又出现奇奇怪怪的人,万一……是个神经病呢?
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奇怪的女人,没有回答他,他又不厌其烦地询问一遍:您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倏然的,那奇怪的女子,突兀的站起了身,慢吞吞地说道:
没有事,谢谢你。
便推着自己的行李,挪着步伐,慢吞吞地离开了。
真奇怪,这女的。地勤对另一个走过来的同事说道。
简童推着行李,缓缓走出了机场,夜深人静,她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
慢吞吞掏出手机,拨打了苏梦的电话,电话铃音只响了两声,就叫那头的人接起。
她粗嘎的声音,低低道:
我这么恨他,怎么也要看看他病得快死的惨状,梦姐,你替我引个路吧。
电话那头,苏梦怔然了一下,下一刻,红唇溢出笑意:
你在哪,我来接你。
机场。
好,你等我。
第三百三十章 囚身的是他囚心的是她
医院里,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推开,这一次,沈二没有充当传话筒。
白煜行匆匆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个女人。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苏梦拉着白煜行一同退到了走廊里,门开又关。
病床上的男人,侧卧着入了梦。
并不知,他梦里有什么,紧拧的眉心,显示了他睡得并不安稳。
搁置在被褥上的手,戴着结婚戒指。
女人缓慢地靠近,最终停留在男人的病床前。
清可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