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天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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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哗然,卡丹娅迷惑的道:“这不是在赌运气吗?”
“比赛的内容就是赌一赌运气。”
尤妃丽深深的笑了笑:“人力再强,终究是有限的。在关键时刻,我们常常需要依赖一些运气。一位智者曾经说过,有的人天生勇敢,有的人天生机敏。但却都不如天生就幸运的人。”
四周响起了组员们的感慨声。运气对于人来说,确实非常重要。有的艺术家用尽一生的努力,始终默默无闻,为生存烦恼;而有的人资质平庸,却能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快活享受人生。
这一场比赛由风照原先开始。
风照原的手伸入木箱。
罕高峰说得没错,箱里的九只球大小相同,重量也都一样。根本难以区分。要想在九只球里摸出唯一的一只红球,似乎也只能靠运气。
组员们紧紧盯着风照原的手,手掌慢慢地从木箱中抽出。
一只白球!
兰斯若松了一口气。看来风照原的运气并不算好。
轮到兰斯若时,他摸出的也是一只白球。
木箱中只剩下七只球,当前一个人没有摸出红球时。后面的人摸到红球的概率就会增大。对于风照原来说,他现在只需要在七只球中摸出那一只红球。
遗憾的是他也失败了。
兰斯若信心大增,将手伸入木箱。
札札幸灾乐祸的大呼万岁,兰斯若拿出来的又是一只白球。
双方依次摸过几轮后,谁也没有拿到红球。
这时木箱中只剩下三只球了。
轮到风照原。
组员们屏住了呼吸,札札紧张的捏紧了拳头。风照原现在摸到红球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三,如果这一次他又失败。再轮到兰斯若时,他只要在两只球里选中红球,概率增大,有一半的获胜希望。
除非兰斯若再次失败,那么木箱中剩下的最后一只球自然是红球,则被风照原幸运的得到。
这纯粹是一场赌运气的比赛。
风照原的手在木箱洞。上停住,目光转向己经拿出来的六只白球上,久久打量。
兰斯若暗中冷笑一声,这些球他早就反复观察,根本没有规律可寻。风照原要想寻找一些窍门,也是白费力气。
默默考虑了很久,风照原终于把手伸入木箱。
他似乎在反复触摸箱中的最后三只球,手一直也没有拔出。
兰斯若的心仿佛提到了喉咙。,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紧紧的盯着风照原的手臂,看着它一点点往外挪动。
每一个组员的神色紧张而兴奋,在这一瞬间,风照原的手仿佛变成世上最具有魔力的东西,吸引住他们的眼球。
风照原终于抽出了手。
红球!
正午灿烂的阳光从窗外射入,照在风照原摊开的掌心上。鲜红色的球光洁滑润,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札札忘情高呼起来。组员们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第三场比赛内容最简单,但其中的惊心动魄,却胜过前两场。
因为第三场具有最强烈的不可预知性,人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减弱到最小一一一切取决于天命。
运气最终还是站在了风照原这一边。
兰斯若沉默了一阵,冷冷的道:“你的运气确实不错。”
“不仅仅是靠运气。”
风照原转动着手中的红球,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这只红球,的确和其它白球不太相同。”
“不是吧?明明一模一样啊!”
札札好奇的拿过红球,与桌上的白球反复比较起来。
“球上涂的油漆并不相同。”
风照原的话音像一条毒蛇,咬噬兰斯若的心:“你仔细的用指尖去触摸,涂了红色油漆的球,表面更润滑一些,而白球摸上去略显粗糙。当然,这个差别极其细微,刚开始因为木箱里的球数量太多,根本无法一一分辨。然而当剩下三只球时,只要反复抚摸,就能比较出一点点的不同。”
组员们发出啧啧的惊叹声,听风照原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在紧张的比赛中,又有谁能够留心这么小的细节之处?
只有始终保持冷静的人才能做到!
“红球与白球上涂的油漆,是两个不同厂家生产的品牌,摸上去当然有所差异。”
罕高峰浑厚的声音在训练大厅回荡,他欣慰的看着风照原,点点头:“运气固然重要,但它只偏爱付出努力的人。能够成功,并不只靠运气。这是第三场比赛想要告诉大家的,现在散会休息,风照原你留下。”
兰斯若深深望了风照原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组员们陆续离开,大厅中只剩下罕高峰、尤妃丽和风照原三个人。
掌声响起。
罕高峰大力鼓掌:“非常精彩的表现,难怪你有实力从法妆卿的手中逃命回来。”
风照原平静的道:“比赛的目的,不会仅仅是让我和兰斯若分出高下吧?”
罕高峰的眼中露出笑意:“当然不是,我们想挑选出异能组中最杰出的人才,与尤妃丽副组长共赴希腊,学习秘术。”
风照原这才明白比赛的真正目的,心情不由得大为振奋。秘术发源于希腊的爱琴海文明,能去那里学习最正统的秘术,实在是求之不得。
“为什么不让全体组员一起去呢?”
风照原想了想,问道。
罕高峰苦笑一声:“秘术界的一代泰斗相龙大师,又岂会轻易收徒?”
望着风照原不解的眼神,尤妃丽娓娓解释:“秘术界的相龙大师,隐居在希腊雅典,被称作西方秘术界的第一高手,盛名并不逊色于法妆卿。安全总署原来打算向他求援,希望相龙大师出手对付法妆卿。”
罕高峰接下去道:“遗憾的是这位秘术大师生性淡泊,不问世事,所以拒绝了我们的请求。不过,相龙大师年岁己高,希望在死前找到传人,继承他独步天下的秘术。因此安全总署想在内部选拔最杰出的人才,学习大师的秘术,也好增强对付法妆卿的力量。”
尤妃丽对风照原妖媚的一笑:“安全总署原计划让我和罕高峰组长前去雅典,但是组长却对你另眼相看,认为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自愿将这个宝贵的名额让给你。”
风照原身躯一震,感激的看着罕高峰,一时说不出话来。
罕高峰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我己经老了,机会应该让给年轻人。何况我资质平庸,就算去了雅典,相龙大师也不见得会收我为徒。”
尤妃丽微笑道:“我却认为兰斯若比你更有才能,与组长争执不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三场比赛。”
罕高峰哈哈大笑:“事实证明,我比你更有眼光。”
纽约初夏的阳光,明媚的洒在罕高峰坚毅的脸上。蒙古汉子爽朗的笑声,像阳光般温暖风照原的心。
罕高峰、绊村樱君父女、札札、尊将,还有附身的老妖怪,在他们心里,也许都对自己寄托了希望吧。
为了别人的希望而奋斗,这样的自己,也许活着更有意义。
风照原静静的站在训练大厅中,少年的斗志,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第八章拜师风波
飞机在雅典机场徐徐降落。
雅典市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是西方文化的摇篮。它历史悠久,文明灿烂。无论是艺术、哲学、法律还是科学,都为人类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出租车飞快行驶在这座世界名城中,风照原摇下车窗,尽情欣赏起沿途的异域风情。
午后的雅典市内人烟稀少,街道上的商店、餐馆大门紧关。据说这里的人每天下午停止办公,回家午睡。直到下午五点后,才真正开始活动。
尤妃丽摇摇头,充满感慨:“真是世外桃源啊,哪像我们,整天都在繁陀工作。”
出租车沿着海岸线前行。爱琴海清凉的海风吹过,涛声隐隐传来。远处的雅典卫城雄伟壮观,洁白的大理石柱仿佛一根根竖琴弦,无声奏出绚丽的乐章。
出租车在码头停下,风照原和尤妃丽雇了一座小型游艇,向爱琴海驶去。
碧空如洗,海水湛蓝。浪花卷起白色的泡沫,飞雪碎玉般的激溅。海燕飞翔在众多的礁石岛屿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叫。
相龙大师就隐居在爱琴海的一座小岛上。
岛边停泊着一艘华丽的摩托艇。
岛上悬崖陡峭,巨石嶙峋,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因为侵蚀和风化,山石上密布了很多洞孔,风一吹过就发出凄厉的呜咽声风照原跟着尤妃丽走在小岛上,心中称奇。这里环境恶劣,荒无人烟,真不明白相龙大师为何选择这样清苦的生活。
尤妃丽忽然在一座形状宛如手掌的悬崖前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峥嵘高耸的崖顶。
风照原不由一愣,难道相龙大师住在悬崖顶上吗?目光掠过,悬崖由上往下垂着一根长长的麻绳。绳上系着几只硕大的铜钟。色泽斑斓。看上去显得十分沉重。
尤妃丽用力摇动绳索,铜钟发出“嗡嗡”的浑厚声响。
“又是谁啊?”
悬崖顶上传出了一个比铜钟还要浑厚的声音,语声凝而不散,富有极强的穿透力。
“安全总署尤妃丽、风照原求见相龙大师。”
“自己上来吧。”
尤妃丽向风照原点点头,双手拉住绳索,足尖在悬崖上连连踏过,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向上窜去。不一会儿。视线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风照原效仿她的方式,双手抓住绳索,用力攀爬。
“不用这样费劲。”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的脉轮修炼了不少时间。可以尝试一下飞檐走壁。”
风照原吃惊的道:“飞檐走壁?”
“对!不需要抓住绳索不放,手足攀附在悬崖上,用脉轮转动的力量向上爬。”
“放开绳索?”
悬崖高达近百米。风照原这时只爬到一小半。尽管如此,如果摔下去也是粉身碎骨。低头往下看,岩石张牙舞爪,呼啸的海浪拍打悬崖,飞沫冲天,涛声雷鸣,令人头晕目眩。
风照原壮着胆子。按照千年白狐的办法,战战兢兢的往上攀爬。
脉轮转动,四肢陡然生出奇异的力量,仿佛紧紧粘在了悬崖上。风照原心情一振,手足灵活并用,飞速向上窜去。
尤妃丽正站在崖顶上。
她的对面是一个深深的洞穴,洞穴。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男子的眉宇间充满了傲气,似乎令人难以接近。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并不适合学习我的秘术。”
浑厚的声音如雷震耳,风照原这才发现,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实在太小了,被青年男子高挺的身躯挡住了风照原的视线。他不开。,风照原根本发现不了。
他又矮又瘦,简直像童话传说中的小精灵。耳朵很长,鼻子很尖,银白色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前。古怪的小褂大概很久没洗,通遏得分不清是什么颜色。没有穿鞋,两只脚掌裸露在外,就像鸭子肥厚的蹼。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就听到身边的尤妃丽恭恭敬敬的道:“您好,相龙大师。”
风照原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这样的小不点老头,竟然名字中还有龙?
竟然还是西方秘术界第一高手?
“相龙大师,我到底有什么的方让您觉得不满意?”
青年皱眉道,他服饰华贵,衬衣半敞,颈上的项链上拴着一枚金色飞鹰的徽章,目光也如鹰眼般的凌厉。
尤妃丽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不管你求多少次,我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相龙大师不耐烦的挥挥手,目光投向风照原和尤妃丽,咧嘴一笑:“你们两个孩子看上去倒很顺眼。”
青年回过头,冷然注视着两人,沉默了一会,对相龙大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悬崖下响起了摩托艇的马达轰鸣声。
“是来自鹰巢的客人?”
直到摩托艇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尤妃丽才警觉的问道。
“管他什么鹰巢鸟巢,我没兴趣。”
相龙大师吹胡子瞪眼,风照原不解的问:“鹰巢是什么?”
“那是一个世界闻名的杀人社团。”
尤妃丽解释道:“据说成员身上都挂着金色的飞鹰饰品。”
相龙大师双手放在背后,绕着风照原和尤妃丽走了几圈,仔细打量一番:“你们虽然是安全总署介绍的,不过是不是能做我的徒弟,还要经过我的考试。如果通不过,只好请你们回去啦。”
风照原见这个小老头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忍不住想发笑。
“我知道在秘术界里,想跟相龙大师学习秘术的人多如牛毛,您却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尤妃丽尊敬的道:“如果我们通不过大师的考核,一定会知趣的离开。”
相龙大师翻了翻白眼:“考试的内容很简单,我提三个问题。你们的答案顺耳,就通过,要是我不爱听,你们立刻就走。”
“大师请讲。”
“第一个问题,你喜欢吃燕窝吗?第二个问题,你想做野人吗?第三个问题,天上的星座中你最喜欢哪一个?”
尤妃丽和风照原面面相觑,没想到相龙大师居然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后者更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相龙大师嘻嘻一笑,拍了拍风照原:“你很有幽默感,我喜欢。”
风照原哭笑不得。
尤妃丽沉思了很久,才慢慢的道:“我不喜欢吃燕窝,我想做野人,我最喜欢狮子星座。”
相龙大师摇头晃脑:“真是个狡猾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