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天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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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尸的气息。”
妖异的声音森然道。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保镖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密集的树枝在夜风中挥动着嶙峋的手臂,草丛里的虫子发出清脆的鸣叫,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穿着迷彩服,悄无声息地匿藏在各处。
为了亚历山大这种富豪,竟然还要安全总署出动重兵保护,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札札不满地在心里嘟囔着,慢悠悠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札札诧异地自语道:“咦?风照原去哪儿了?”
借着黑暗的掩护,风照原悄悄走上阁楼。
从腕表中抽出一根细钢丝,钻入锁孔,轻拨了几下,“咯噔”一声,铁锁被打开了。风照原轻轻推开门,按亮了手表上的照明灯。
柔淡的照明光线扫过阁楼的每一个角落,
“喂,是这里有腐尸的气息吗?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应该在东面的墙角上。”
沉默了一会,妖异的声音继续响起。
“只有一堆樟木箱子。”
“把那些箱子搬开。”
一只只箱子被风照原陆续搬开,墙角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奇怪,气息应该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妖异的声音不解地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力量吗?”
风照原带着点捉狭的口吻取笑道,故意走到墙角,用力踩踩地板:“这里有腐尸的气息?”
话音刚落,风照原脸上微微一变,脚下地板发出的声音十分空洞。他立刻蹲下身,将耳朵贴在地板上,指节轻轻扣动。
“不用敲了,把地板掀开。”
妖异的声音有些不满地道。
风照原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慢慢隔开地板,一个黝黑的洞露了出来。
“果然有夹层!”
风照原轻呼一声,洞的形状就像是一具棺材,里面放着几卷长方形的东西,被黄色的布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风照原随意搬出其中的一卷,解开层层黄布,里面的东西曝露在照明灯下,风照原骇然叫道:“又是一幅画,好像是木乃伊!天啊,画框里面镶嵌的是个木乃伊!”
这是一幅长方形的黑色油画框,隔着表层的透明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画中一具干瘪了的尸体,薄薄得就像是一页纸压在两层玻璃之间。
“那并不是你们人类的木乃伊。”
妖异的声音缓缓地道:“虽然上半身和人类并无不同,可是你看它的下肢,又短又粗,臀部上还有一根尖锐的刺。它不是人,也不是野兽,更像是一具人类与野兽的混合体。”
“人类与野兽的混合体,难道是——兽人?”
风照原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兽人特种部队这几个字迅速跳入他的脑海中。
第四章兽人魅影
“砰砰”,阁楼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枪战声,风照原身躯一震,急忙将木乃伊放回洞中,掩上地板,向外窜去。
三楼上,异能行动组的组员们严阵以待,众星捧月般将亚历山大护在当中,罕高峰抬头看见风照原,皱眉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好像看见一道人影,追出去就不见了。”
风照原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兽人的木乃伊恐怕也是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如果照实说的话,自己的腕表恐怕要立刻引爆了。
众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
“兰斯若呢?”
罕高峰转身对奥马尔道,他和兰斯若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不知道。”
奥马尔冷漠地回答。
“他来了。”
札札叫道。
“对不起,组长。”
兰斯若走到罕高峰身前,神色镇定地道:“我刚才看见走廊上有一道人影,所以追了出去,可惜一无所获。”
风照原暗暗舒了口气,兰斯若的话无意中为他圆了谎,没想到随意编出的谎言居然歪打正着。
“看来真的有人偷偷潜入了城堡,我去看一下。”
尤妃丽展开身形,像一缕轻烟消失在走廊上。
“难道对方是声东击西?”
罕高峰皱起眉头,严峻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激烈的枪战兀自在城堡的庭院内进行,保镖们和特种部队的士兵围绕着一具白色飘忽的物体,展开猛烈射击,有几发子弹明明击中了它,却似乎毫无作用。
“这是什么怪物?移动的速度这么快?”
风照原诧异地自语道。
“也许是那个通晓秘术的一流高手吧。”
卡丹娅喃喃地道:“不过刚进城堡就被埋伏在外围的特种部队士兵发现了。”
“亚历山大,看看我是谁!”
白色的物体尖叫一声,突然高高跃起,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沿着高墙扑上,“轰”地撞开三楼的窗户,向众人冲了过来。
白影在面前迅速扩大,风照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那是一个披着白袍的怪物,上身宛如人类,下半身却布满了厚厚的褶皱,双腿异常粗壮,臀部上一根尖锐的刺不停晃动,闪动着寒光。
风照原大吃一惊,这个怪物竟然和刚才所见到的那具木乃伊尸体一模一样!
“天啊!是兽人七号,它,它不是早就死了吗?”
亚历山大嘴唇抖索着,难以置信地望着在组员们的枪口下毫发无伤的怪物。
一道暗赤色的火芒猛然射出,罕高峰怒吼一声,雄伟的身躯挡在亚历山大身前,双掌击出,仿佛喷射着熊熊的光焰。
赤焰猛然暴涨,卷住了兽人,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组员们刚要欢呼,异变突生,兽人蓦地不见了,如同虚幻的影像,神秘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半空中一件白袍缓缓飘落,在赤焰中化作灰烬。
“是鬼!鬼!”
亚历山大语无伦次地道,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
“不是鬼,只是秘术高手模拟出来的幻影。他本人应该就藏在附近,用强大的精神力遥控幻影。”
尤妃丽从远处缓缓走近,望着罕高峰,妩媚的双目中露出一丝不安:“这个秘术高手知道兽人的秘密。”
“什么是兽人?组长你们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兰斯若淡淡地问道。
罕高峰面色一沉:“这属于安全总署的高度机密,和你们无关。”
札札捉狭地道:“兽人,那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人和野兽交配出来的新品种吗?”
毕盛克摇头晃脑地道:“这种稀有生物,一定是很值钱了。如果办一个展示馆的话,光卖门票就赚大了!”
“不要废话!”
罕高峰喝道:“那个秘术高手随时伺伏在四周,你们要做好保卫工作。”
风照原心中暗忖,亚历山大刚才无意中叫出的兽人七号,应该是阁楼里的那具兽人木乃伊,见到它突然在眼前复活,难怪亚历山大误以为撞见鬼了。由此可见,那个秘术高手必然知道阁楼藏有兽人木乃伊的秘密,他将何平封死在阁楼的画像里,也是刻意恐吓亚历山大的行为。
“看来对方一定要将亚历山大先生逼疯为止。”
兰斯若瞥了亚历山大一眼,不冷不热地道。风照原忽然心中一亮,沉声道:“如果亚历山大先生被逼疯了,谁会是最大的收益者?”
亚历山大脸上迥然变色:“你的意思是?”
众人的眼前几乎同时浮现出一双忧郁神秘的眼睛。
罕高峰沉声道:“风照原说得对,这么久以来,我们忽视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亚历山大先生一旦失去正常的行为能力之后,所有的财产
将归于他的直系亲属赛玛和安德鲁。而安德鲁只是个孩子,也就是说,赛玛夫人将直接掌控亚历山大先生名下的一切。“
卡丹娅若有所思地道:“难怪赛玛从前的履历是一片空白,原来问题真的有可能出在她身上。”
“不错。”
风照原目光闪亮:“我们曾经怀疑城堡里有内奸与敌人暗中勾结,现在何平离奇被杀,在吉普林和赛玛两人中,赛玛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可能,赛玛夫人不像是那种人。”
札札的黑脸涨得通红。
兰斯若用古怪的眼神瞥了札札一眼,罕高峰毅然道:“人不能仅仅从表面来判断,从今天起,我们要密切监视赛玛的所有举动。”
“交给我吧。”
尤妃丽妩媚地一笑:“在这之前,我需要一滴赛玛的鲜血。”
清晨,水浪轻轻拍打着岸边深灰色的城堡砖石,水鸟在高耸的城墙上成排伫立,玫瑰色的曙光照在湖面,将碧水间的城堡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赛玛静静地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阳光一点点渗入城墙,将上面攀附的爬山虎染成悦目的金色。
札札远远地走了过来。
“你好啊。”
札札涩声道,微风吹扬起赛玛淡紫色的长裙,像一朵盛开在草原上的花——独自寂寞的花。
“你好。”
赛玛转过头,淡淡一笑,曙色将她的脸颊映射得犹如透明的白玉。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我,我可以坐在你的身边吗?”
札札喃喃地道,握在掌心的细小针管被汗水湿透。
“坐吧。”
赛玛双手环抱住膝盖,微微仰起脖颈,清新的晨风拂过,发梢的一袭幽香传入札札的鼻孔。
“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宁静啊。”
过了很久,赛玛忽然低声说:“好像只有这一刻的时光,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你,你觉得不快乐吧?这——只是我的感觉。”
札札盯着翠波荡漾的湖水,不敢去看赛玛的眼睛,心却随着水波上下起伏。
赛玛幽幽地看了札札一眼:“有一些事情,结局是早就注定了的。快乐,或者不快乐,早已经被命运安排。”
“被命运安排。”
札札喃喃地道,奉命前来抽取赛玛的血液,也是无法避免的命运安排吧。
咬咬牙,札札颤抖着将掌中的针管悄悄地接近赛玛。
“像它们那样,真的很快乐吗?”
赛玛忽然伸出雪白的手指,指着湖面上几只追逐嬉戏的水鸟:“想起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动物真的比人快乐吗?”
札札的手蓦地一抖,脑中一片空白,掌心里的针管再也无力刺下,赛玛此时正好转过身,温暖的臂膀触碰上针管,锋锐的针尖立刻穿过薄薄的丝裙,一滴殷红色的血无声无息地被吸入针管。
赛玛并没有察觉,只是低声道:“你是不是也常常觉得不快乐呢?”
札札慢慢地站起来,嘴唇间没有一丝血色,他摇摇头,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城堡走去。
“他得手了。”
尤妃丽收回目光,轻轻地拉上窗帘,组员们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针管里的一滴血被挤出,落在尤妃丽白玉般的指尖上,她右手指甲在指尖上划过,一滴鲜血顿时从尤妃丽的指上渗出,与赛玛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默念法咒,尤妃丽仰起头,手指轻弹,那滴混和的血液射入她的左眼中。
罕高峰和亚历山大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漠然道:“开始吧。”
一道血光从尤妃丽的瞳孔内射出,落在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水面轻轻晃动,赛玛俏丽的身影慢慢地浮现在水镜中,面容越来越清晰。
“现在无论赛玛夫人走到哪里,都难以逃脱我们的视线。”
尤妃丽淡淡地道。
第五章隐情暴露
组员们凝神盯着盆中的水面,札札木然站在角落,呆呆地出神。
水镜里的赛玛依然坐在湖畔,直到午餐时间,才向城堡内走去。
水镜仿佛就是一个高科技的随身监视镜头,紧紧跟随着赛玛来到餐厅。
“亚历山大呢?”
赛玛问一个女佣。
“伯爵大人觉得身体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让您自己先用餐。”
赛玛点点头,一个人独自坐在诺大的餐厅里,佣人们端上一盘盘菜肴,几乎全都是肉类的食品,烤羊排、炸鸡翅、炖牛肉、油煎三文鱼•;;•;;•;;•;;•;;•;;,堆了满满一桌。
毕盛克喉头耸动,咽了口唾沫。组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赛玛将所有的菜肴一扫而光,亚历山大苦笑一声,道:“她的胃口一向大得很,而且只偏好肉食。”
用过餐后,赛玛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地站在窗台前,若有所思。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左右,门突然被悄悄推开了,一个人影闪身而入,水镜中出现了吉普林彪悍的面孔。
“怎么会是他?”
组员们惊异地叫起来,札札也被吸引了过去,罕高峰皱眉道:“不要说话,看下去。”
一双强悍的手臂猛然箍住了赛玛的纤腰,吉普林一脸狞笑,紧紧地贴住赛玛,大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贪婪地痛吻。
“啊,不要。亚历山大,他会知道的。”
赛玛转过头,慌乱地想挣脱吉普林的搂抱。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伙有午睡的习惯,现在是不会进来的。来吧,害什么臊啊?我的甜心,我们又不是头一次亲热了。”
吉普林淫笑着一把将赛玛推到床上,匆忙解开自己的裤带,饿虎般地扑了上去。
“上次,你,你不是说何平知道我们的事了吗?万一被发现那该怎么办呀?”赛玛喘着气,双手试图推开吉普林。
“他不是突然被杀了吗?”
吉普林按住赛玛的手,得意地道:“老天开眼,不知道哪个家伙跟何平有仇,替我们拔掉了这颗眼中钉。”
“别这样,啊,我,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就是那个什么物种基因库?”
吉普林粗鲁地撕开赛玛的长裙,双手胡乱抚摸道:“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