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录-第9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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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茜冷笑:“狗咬狗,那种祸害东西,倒也死得其所。”
徐泽龙从空中落下,对云雁叹道:“算起来,苍隐是咱们很久很老的死敌了。”
“就这样死了……”云雁神色复杂:“我从前曾为他设计过许多死法,没想到会是这一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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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1章 张飞战岳飞
不知为何,苍隐的死在心中,也会激出层层波澜。仙途之上曾经相识,重要的友人,一个一个离去。连重要的敌人,也一个一个消亡。回忆着与那只壁水獝初见时,还是在问道坛的梅岭。
当时的伙伴们,早已天隔一方……
有时候,连宿敌的陨落,也会让人无比感概,毕竟他们也曾经神气活现地,存在于记忆中。
苍隐被冷渊一马蹄踩死了,比着云雁等人,他老爹苍正泰自然反应更强,随着原本脆弱不堪的儿子,化为一道轻烟神魂俱灭,他已控制不住激动,滚落下马,跌跌撞撞朝苍隐的遗骸奔去。
“你在说什么……你竟然说他是该被销毁的东西?”苍正泰老泪纵横,猛然发出大吼:“我壁水獝部就该这样被作践吗!苍隐他是旷世巨魔,为酆州大业一直忠心耿耿!”
“只听那几个人修的挑唆,你!”他指着冷渊,又回头指着朱颜:“还有你!宁肯相信敌人,也要害我的儿子!”
“怎么?”冷渊在他的怒斥中岿然不动,冷漠地驱马上前,对那魔尊俯身道:“大敌当前,两军阵前,正泰尊者莫非想要报复我们不成?”
“报复又怎么样!”苍正泰竖起魔化后的钢矛,扬起尘土高高朝他戳去:“就算在大司祭和魔皇陛下面前,我也要向你讨个说法!”
“好你个冥顽不化的苍正泰!”冷渊勃然大怒:“我只想处置叛徒,原本没有想诛连你壁水獝部,看来这个惩戒,始终是轻了。”
“朱颜尊者。”他拨转马头,手中长枪格挡住苍正泰发狂似的攻击,大声对魔族阵营喝道:“壁水獝部临阵叛逆,此罪当诛,你这就动手吧。”
“岂有此理!”苍正泰怒吼:“反了!你说我们是叛逆,那么今日我部就真反了!不是反大司祭也不是反魔皇,就反你这个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刑天长老!”
“所有部众给我听着!”他朝自己手下的人群喊叫:“攻击冷渊和朱颜!不计任何后果,事后大司祭那里我自当请罪!”
“请罪?”冷渊嗤笑:“临阵内斗,让人族渔翁得利,你这个罪不用去请,也是死罪。”
“冷渊,你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寂灭灵而已。”苍正泰冷笑:“你的本尊被问道坛的两院部队死死缠住,正陷入苦战,别以为我不知道。”
“杀了你的寂灭灵,你本尊力量瞬间大减,说不定就死在乱战之中了。”他面露狰狞,使出搏命诡招,率众冲向马上的持枪男子:“至于朱颜那个刚上任的愣头青,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届时大司祭面前就我一人请罪,还不是我说什么,事实就是什么。”那魔尊眼底暗沉,嘴角抽动扭曲,魔化力量攀升到顶峰,看来已下决心,要把冷渊的寂灭灵,还有朱颜的部队格杀灭口。
眼见着魔族陷入更激烈的内斗,徐泽龙挠挠脑袋,对看戏的人修们道:“这个时候,咱们该做点什么呢?”
“咱们若上去掺合,就成了纽约城张飞战岳飞。”云雁喃喃自语,对一脸茫然的同伴们笑了笑:“这是个比喻,形容战局太混乱了,完全不敢想象。我们如果出手,说不定魔族会醒悟过来,同仇敌忾。”
张浮生抚下颚:“如果我们去帮苍正泰呢?”
唐天茜冷冷道:“那就和墨染殇联盟的结果一样。”
“方才苍正泰说,冷渊的本尊被问道坛的两院众缠住……”云雁道:“莫非是……”
“梅大师兄他们!”徐泽龙面露喜悦:“我们赶紧同他们会合,等魔族这边内耗完毕,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方才苍正泰他们,是从东面山坳的传送地过来的。”张浮生也来了精神:“咱们趁乱包抄过去,悄悄带着伤员走掉。”
“大师兄是个音境剑修,如此多被魔道污染的人族,还要他来想想办法救治。”云雁回头眺望方柱:“只是开阳星君……”
“魔族忙着打架,也没有了献祭品继续给煞阵能量,她暂时无碍。”张浮生道:“我们先与友方汇合,否则拖着这么多伤员,等敌人停战就麻烦了。”
“好吧。”想着绿绮怎么样也不愿自己援手,云雁知道再去摧毁方柱,也没有别的结果,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和梅成功他们汇合,将伤员安置后,方能没有后顾之忧。
既然定下了计划,人修们立刻开始行动。释放出一些障眼敛气的道术,护着从煞阵里解救出的俘虏,朝魔族战团后方,悄悄绕道而行。在冲天的厮杀呐喊,兵刃交接恶兽咆哮中,一行人蜿蜒成长蛇,终于找到传送入口。
就这样一小批一小批的走人,正战得热火朝天的魔族们,竟无暇察觉。云雁和徐泽龙等人负责断后,待修士们全部撤离后,也迈入了那暗红光芒迸射的山坳裂缝中。
魔族的传送阵,自然对人修有一定的压力,可比着大司祭的水镜通道,又要轻松很多。所以几乎没有停滞,大家都顺顺利利跨入了一方新的天地,却是魔方中另外一个幻术镜面空间。
灰蒙蒙的天幕之下,同样灰蒙蒙的生长着一大片草原,上面里三层外三层,被人修队伍围聚成圆环。大家全神贯注,正在各自施法,一步步朝中心迈动,好像波浪荡漾,在深可及膝的蓬蒿中。
“果然是问道坛的部队。”张浮生眺望坡下欢呼:“是天机院和天梁院在联手。”
“看来踏入酆州后,像咱们这样分散流落的,只是少数人。”云雁道:“大部队还是落在了一起。”
“冲击酆州大阵的事,问道坛本就没有多少经验,比不得北斗远征队。”唐天茜道:“你们当时又在死海,与咱们隔了时空,虽然借助破阵力量也来了酆州,可终是更难掌控着陆点。”
云雁露出愧疚:“是我考虑不周,害了小冬和杨苹。”
“师父……”郭小冬在周晴背上,艰难地对她一笑:“问道坛也有弟子失散,这两界传送之力,谁也无法把控……就别去想了。”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杨苹则在廖佳背上对她道:“快看,你来酆州想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他正朝这边飞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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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2章 梅大师兄
苍日灰幕下,梅成功腰间别着竹笛,斜握拂尘,穿着质地优良却不华丽的青色道袍,头上束着点朱高冠,踩着云雾缓缓落到身前。他蓄了几缕黑须,面容和从前别无二致,但眉目之间,全然是沉稳气质,透露出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虽然模样依旧,但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已迥然不同。
曾在北斗昏迷醒来后,见过他一次,但那时刚刚重塑了肉身,神思不大清明,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如今在战地重逢,云雁终是按捺不住激动,朝那人快步走去,低声呼唤:“大师兄。”
“跑这里来做什么。”梅成功皱眉打量她,不无责备:“肉身重塑不久,元气本就不稳。现在还酿成神魂之伤,你究竟在搞什么。”
“云雁她……刚刚施展了天命绝杀。”徐泽龙急忙上来告状:“对手是墨染殇。”
“天命绝杀。”梅成功挑眉思索片刻,瞪着小眼怒斥云雁:“你能耐啊你,用这副软趴趴的新肉身,施展那么危险的剑域,小心没有绝杀别人,把自己小命给杀了。”
他急急扯过云雁手腕把脉,又取出竹笛激出音境剑域,将宛如清泉的灵压,缓缓注入她的神魂。一曲《清新静气》如此悠扬悦耳,已使云雁不知不觉之间,泪流满面。
“这是阿水谱写的……”她话音未落,便被徐泽龙从背后推搡了一把。
梅成功却面色平静,收起竹笛缓缓道:“水师妹当年会的,我都全学会了,怎么?你觉得我的这一曲,还是比不过她?”
云雁和徐泽龙急忙齐齐摇头,活像摇动拨浪鼓。
“你们不知道,梅掌院好久没有用剑修之道了。”好几个天梁法修,这时也围绕过来,其中一男修年纪较长,认得徐泽龙是前任金虚,对他恭敬施礼。
“梅掌院的法道出神入化,神级宝器众多,出手令人眼花缭乱,诚心拜服。”另一女修笑道:“平时候咱们也见过他吹笛子,虽是仙乐般动听,却没有附着任何道术。”
她指着梅成功的竹笛,惊讶道:“没有想到,这个笛子是一把幻化过的宝剑,直到今日,我才看见他施展剑道,竟这么熟练!”
“岂止熟练而已。”廖佳久居功绩堂见多识广,此时已合不拢嘴:“谁能想到,南斗天梁掌院元虚真人,音境造诣已是大乐师水准!”
“元虚……”云雁和徐泽龙齐齐捂住嘴,两只眼珠滴溜溜转,似忍俊不禁。
“掌院都要有道号,你那个金虚很好听吗?”梅成功横一眼徐泽龙:“即位之时我随意定签,被他们取得名号,没有弄得稀奇古怪,就要烧柱高香了。”
“就算肾虚也好,梅大师叔居然是个大乐师,真是很了不起!”周晴在旁边拍手恭维。
梅成功大怒,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拧:“云雁!你这收的是什么徒弟,没大没小的!”
“师兄息怒,我管教不周,实在抱歉!”云雁一脚踢在周晴屁股上,怒气冲冲。
“罢了。”梅成功从储物袋里取出数十枚极品灵石和两件天品法器,随手一抛,各落到周晴和郭小冬手里:“上次来北斗走得急,你弟子的见面礼还没有给,让他们拿去玩儿,以后也好爱上我,尊重一些。”
“爱上啦!”周晴和郭小冬手捧向天,接住灵石和法器,泪流满面地高声欢呼:“我二人以后,唯梅大师叔马首是瞻!”
云雁皱眉:“大师兄……你这见面礼比我几年给的零花钱都多,太破费了。”
“告诉你吧。”梅成功满不在乎道:“当年我起家,全是靠咱们当初秘境所获的各类材料。你们寄放在这里,我已利滚利发家致富,现在七杀门财富榜上的十个人里,有三个都是我的分身化名。”
“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过日子的吗?”他嘴角扬起笑意,拍拍云雁和徐泽龙的肩:“我的就是你们的,财宝法器什么的,拿出来就用便是。”
“师父!”正当几人热火朝天的叙话时,从前方草原包围圈里,掠过来三名衣着朴素,正气凛然的弟子,奔到近前就地半跪,低头恭恭谨谨对梅成功道:“冷渊不知为何,已有衰败之象,方才一招侵掠如火,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徐泽龙讶然指向他们:“大师兄这是你的弟子?”
“掌院做到一定时候,就得有亲传弟子。”梅成功背着手,显得烦恼:“清虚那家伙年年催促,最后还开了试练大会,硬选出几个塞给我。”
“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随性的人。”他压低声音:“这三个亲传弟子,个个正直方端,经常逮着一点小事就要谏言,实在麻烦的紧。”
徐泽龙张大了嘴:“你不喜欢,可以找借口不要啊!”
“怎么找借口,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梅成功暗暗踩了他一脚:“当初你在众人面前,和云雁私奔跑去北斗,让清虚气急败坏,数落了近百年。”
“什么叫私奔!”云徐二人齐齐抬起脚,一左一右悄悄踩在他脚背。
梅成功疼得龇牙咧嘴,但立刻装出严肃端庄的模样,紧拧眉头:“送些大义凛然,严肃认真的弟子在身边,其实是有看护监视我的意图,免得我又跑路去北斗,可懂?”
云雁叹道:“我那些年听闻,天梁掌院的确不好当。好像每一个新任的都出了岔子,不是摔死就是被怪兽咬死,还有渡劫失败的,搞得大家说这是不吉之位,都不愿做。”
“我后来做了就没出事了,所以清虚怎能放我走。”梅成功低下头,言辞颓然起来:“因为不吉之位,让不吉之人来主持,大概就会冲掉煞气吧……”
见他这幅模样,云雁已然清楚。和自己一样,梅成功对当年阿水陨落的事,不管表面多么从容,装作已恢复很久。但总是怀有深深遗憾,即使在梦里也难以摆脱。
“大师兄。”徐泽龙也立刻领悟,顿了一顿,想要说些抚慰的话。
梅成功却突然扬手,平静道:“我为何要汲汲钻营,在七杀门和问道坛爬上高位呢?因为只有握住力量和权利,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