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录-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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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阁下……”席空注视着立在建筑倒影前,专注探视的云雁,突然开口:“如果太多人进入三界炼壶,神力会不堪重负,引发宫中警报……”
云雁自然知道这男人的意思,她也不准备带一大帮人,干扰自己的计划。从三界炼壶中出来以后,当然就是跑路回神州,这帮人已经没有用处,留下他们的命,定会有后患。
杀?还是不杀?
云雁从血盔中,一一扫视过众宫人。停留在四雪佳丽身上时,她长长吸了口气,强行将全身溢起的滚烫战意,按捺下来。这些女子被阿月折磨已久,虽然是魔族,但也处境可怜。
雪竹为了身边宫人,主动献身给君莫愁,设计于他。而雪菊到最后也没有抛弃她,宁愿中毒蛊,也要扑上去求情。看来即使是魔俢,也会有部分人,留存着善念情谊,当然,这只针对他们的同族而言。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阿月。
云雁打量身边的君莫愁,决意更坚:说好了要将他引入正道,怎么能刚一见面,就给他留下血腥残酷的记忆。反正没有这些人,自己闯入三界炼壶后,也一定会惊动水月宫的守卫,前来追捕。
那么……
云雁将止水剑锋垂落,低头在血盔里闷声道:“你们可以离去了,从今以后,水月宫的君少主也不会再出现。禀明大司祭,叫他们再选一个吧。”
“什么?”惊呼的不仅有君莫愁,还包括所有宫人。
当云雁在血盔里注视大家的那刻,就算场中修为最低的,也能感觉到她毫不掩饰的杀意。那种冰凉如刀锋的气息,几乎将人们吓得魂不守舍,以为下一秒,这位新晋斗师就要大开杀戒。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出这话,看来打算除了君莫愁外,要放过所有人!
“谢谢……谢谢……”有几名宫人立刻蹦了起来,跪在水中台阶上连连叩首,语无伦次。更有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将今夜之事守口如瓶。各回各家后,就躲起来等待风波过去,绝不再搅合进来。
承影不仅不杀人,还要把那该死的君莫愁带走,不再露面……这简直是一场双赢,不但实现了今夜的计划,也保全了性命,让大家怎能不欢欣鼓舞。
而唯一脸色难看的人,则是君莫愁。
他安静地立在云雁旁侧,左手搭在肩头锦被,从长发里露出冰冷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默了一会,在云雁耳边轻声开口:“承影阁下,你怎么可以放过他们。”
“就算不放过他们,我闯进秘地后也会暴露身形。”云雁开始了第一次善念引导,温和对他道:“何必斩尽杀绝,这些人只是侍从,做大恶者也不多。”
“那是那是。”一名宫人立刻开口,证明自己清白:“承影大人明鉴,我自幼从部族中被选中,前来服侍大司祭,从未双手染血……若非……若非君莫愁他……”
“他强要了我的小妹,还取了她的性命!”那宫人不无怨毒地注视君莫愁,指着他厉声道:“我只想让他知道,虽然我们女土蝠部近年来式微,也不能任人宰割。我与小妹都是部中长老子女,他却视如草芥!”
“我也有相同遭遇!”
“我也……”
其余宫人纷纷开口,指着君莫愁破口大骂,历数他的罪状,努力洗白自己。一时间抽泣怒斥不绝于耳,回荡在整个地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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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相认
云雁已无耐心继续听下去,她现在全部心思,只在身前的三界炼壶中。无论君莫愁害了多少人,他们也都是自己恨之入骨的魔族。况且他就是怜生月,只要将他从这里带走,就会了结这一切。
“走罢。”她对周围人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批斗大会,拉起君莫愁的手,注视水中倒影东园。此刻水纹激荡已消,缩小的水月宫殿,宛如在一面靓丽圆境里,映射出璀璨光芒。
君莫愁有些别扭地甩开云雁的手,平伸双臂凝到镜面,道:“阁下有所不知,若非大司祭或者我这样,带有秘境封印之人施法,这个镜中倒影,旁人永远无法进入。”
云雁点点头,三界炼壶原本就应有重重防御,误打误撞之间,令水月宫少主为自己引路,也算方便了许多。她闪身撤退几步,专注地看君莫愁手中溢出彩光。
然后倒影里的水月宫,竟然也溢出了同样的光芒。红与粉红交织,绿与淡绿纠结,蓝与轻蓝重合……好似机关在一一接触、碰撞,水面又响起了淅沥沥的波动。
当一束明亮白光,吞噬了所有色彩,直直从镜面摄出时,君莫愁上前一步对云雁淡淡道:“请。”
云雁倒也不担心他跑路。在对他恨之入骨的众人包围里,定不比救了他命的自己身边轻松。于是她头也不回,先行踏入白光,波波灵脉立即轻柔覆盖上身,视线角度缓缓坠落。
原来要进入三界炼壶,就要像下沉入水底一般,陷入这面圆镜之中。正当她有些好奇地留意秘地变化时,上方传来了骤然尖叫。接着如暴雨一般的血花,从头顶一泼而下,淋了云雁满身。
她抬眼就望见君莫愁长身直立,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幻影冰刃。兵刃流溢绿芒,迫人的威压肆意释放,将离得最近的雪梅头颅砍下,雪兰拦腰被截断。
而在他身前不远,已有多名宫人毙命当场,只剩下席空身体完整,正用弩箭与蜃兽进行抵御。
那法师卫队长抹了一把脸上血痕,发出疯狂嘶叫:“君莫愁!你这个狗贼!”
“席空队长,你的记忆欠佳。”君莫愁凉凉发出笑声:“竟然忘记了在这秘地空间,我能激发两位大司祭,施加在体内的守护之力。”
“就算这贱人给我下了毒。”他拿幻刃刀脊,挑起半昏迷的雪竹,令她难受地睁开双眼。君莫愁凝视她靓丽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轻声对雪竹道:“舍得醒了?”
“少主?少主!”雪竹这时已看到水面上,飘飘荡荡的血花尸首,发出巨大哭喊:“你……你杀了雪梅她们!”
“都是因为你呀。”君莫愁叹了一声,在幻刃光芒里望着她,用刀脊抵到她的眉心,道:“你为何要背叛我呢?我……其实很喜欢……你。”
说喜欢这个词的时候,他已手腕用力,将刀刃从雪竹眉心用力一拽,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一分为二。说到你字时,雪竹已被他生生剖开,再振臂一扬,两半残躯投到水浪之间。
“住手……”云雁已在传送门内,无法出手阻止他大开杀戒,只能焦急呼唤:“君莫愁!君……阿月你住手!”
听她叫出阿月,君莫愁浑身颤抖,却不回头。
他反手一刀扫过昏迷不醒的雪菊,至此四雪佳丽被他一一屠杀,刀光溢过之时,又有两名修为较低的宫人,惨叫一声紧接殒命。
“君莫愁!就算你能在此地,借用大司祭之力,但你就是个废物!”席空恨恨咆哮:“神力有所时限,我只要撑到你力竭之时,就会将你碎尸万段!”
“那么你来呀。”君莫愁突然抛飞手中幻刃,对他弯起食指,朝内一勾。接着他优雅地踏着碎尸血水,进入白光,一把攥住云雁的手臂,与她缓缓下沉进镜面。
头顶席空的怒吼和负伤宫人的哭泣声,不时灌入到身侧。君莫愁置若罔闻,因杀意显得有些扭曲疯狂的五官,恢复了柔和温雅。他在水花与镜面彩光之中,对云雁转头微笑。
接着出其不意,一把掀开了她的头盔,露出了那张幻为怜生水的脸庞。君莫愁将双臂搭在云雁肩头,凝视她的五官越笑越温暖。
他好似一位在外跋涉,终于见到家中灯火的疲惫旅人,将头一歪靠在云雁脖颈侧,微微吐字,细弱难闻:“姐姐。”
云雁好似一桩木头,任凭他拥抱呼唤,却心凉如冰,纹丝不动。刚才他就在自己眼前,进行大肆杀戮。嘴里对雪竹说着喜欢,腕间却毫不留情,将她剖为两半。
回忆着当时在房中,雪竹的表现,回忆当她准备赴死时,凝视自己少主,那凄婉柔情的目光……云雁将君莫愁的头掰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他对视,道:“那位雪竹小姐,是真心爱你的。”
“爱?”君莫愁嗤了一声:“她对我下毒,勾结众人想要杀我,难道这叫爱?”
“她或许厌了看见你这样。”云雁木然道:“有时候爱到极致,就会恨。”
“既然已经变味,那就不是爱了,她犯了错,我必须惩戒她。”君莫愁笑着握住云雁的手,柔声道:“天下最爱我的人,只有你……姐姐。”
“你千辛万苦隐藏人修身份,是来酆州寻我的吗?”那男子用有些天真撒娇的声音对云雁说话,轻轻摇摆她的手:“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忘记过你。”
“我来晚了。”云雁依旧严肃望他,努力拉开与他的距离:“阿月,对不起。”
“不晚。”君莫愁笑吟吟替她捻着发丝:“你不是在生死攸关时,刚刚救了我吗?”
“我只是救了一名心狠手辣的魔修。”云雁摇摇头,躲避他亲昵的动作,坦然道:“阿月,我会杀了你。”
君莫愁依旧笑吟吟的,不做回答,连眉头都没有挑起。
云雁与他对视,当感觉到脚下已踩上土地时,才继续道:“如果你还是这名魔俢的话。”
“哈哈哈!”君莫愁展颜笑了起来,明丽张扬,令云雁看得有些发怔。
从未见过,与阿水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上,流露这样的表情。阿水她从来都不这样笑,她从来都背负着重重压力,沉稳而内敛,坚强地忍耐着,一直忍耐着……
在君莫愁的朗声大笑里,云雁暗自发出沉闷叹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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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章 镜花地
君莫愁却没有察觉云雁的哀伤,兀自笑道:“姐姐,你隐藏在酆州这么多年,终日在竞技场里与人性命相搏。如今终于寻着了我,怎么会忍心杀我。”
看着他得意放肆的模样,联想到他的所作为,云雁有些暗恼,正色道:“我来到此地,还有其他目的。”
君莫愁反应也快,立即回答:“姐姐硬闯入这三界炼壶中,是要寻找在神州的道友吗?上次问道坛之战,大司祭带回来不少人修俘虏,难道你想把他们找到,全部救出?”
云雁也不瞒他,只点点头。
要救出全部俘虏,实不可能。但夏眠和鸿蒙五兽的下落,是她极想得知的。还有那关联无间魔狱的《摘星图》,与自身功法《转乾坤》的渊源,也是心中一大疑惑。
大司祭显然不可能现身说法,那么就要靠自己,在这三界炼壶中,寻找灵轨,进行参悟。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将三界炼壶先探测一次。
君莫愁不知云雁内心想法,见她点头,当即微微摆手,表情变得严肃:“姐姐,你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找到你的朋友,他们也无法跟你走。”
云雁侧身疑问:“为何?”
君莫愁指着周围,与水月宫东园一模一样的景色,道:“这里是镜花地,水月界。除非你同时摧毁它们映射的本体,否则无法将任何东西,从这个幻境里带出。”
“待我寻到他们以后,便带着他们朝南园行进。”云雁思索片刻,开始朝前迈动步子:“你说过这里的南园即是出口,我出去后立刻斩碎水月宫的那部分本体位置,便能使幻境束缚溃散。”
“来不及的。”君莫愁紧紧跟随她,在身后说道:“当你闯入第一个关押人族的囚笼时,炼壶就会对地面发出警报。因为你身上,没有半点大司祭的许可印记。”
云雁立定在原地,回身看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有的。”
“不错,我可以带你随意进出囚笼,延缓被发觉的时间。”君莫愁坦然地对她微笑,突然伸出指头朝左侧轻弹,淡淡道:“但是我不会帮你。”
只听类似玻璃碎裂的细小声音簌簌响起,云雁站立的方位,突然竖立出一面方镜。镜子只一米来款,可却有数丈之高,脚踩泥地头顶苍穹。它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刚好挡在云雁和君莫愁之间。
接着方镜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沿着云雁盘旋组合片刻,形成了一个八面镜箱,将云雁堵在其中,好像个硕大的冷藏冰柜。君莫愁负手在背后,仰头打量被困的女修,嘴角微翘但眼神冷若寒霜。
“你化作何人相貌都无所谓,为何偏偏要化作她?”那男子毫不掩饰恨意,用手指关节敲击着镜箱:“在这影境之中,每寸角落的灵气,都能与我体内的印记呼应。”
“我的术法无限,伤势也在急速复原。”君莫愁摇摇头,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