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录-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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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水月敢如此放肆地进攻问道坛,定早有困住你的准备!”云雁大急:“赑屃神君之所以被擒,正是他们抽取了睚眦三人的威能,以九兽之力对付九兽!你万万不能去跟他们对上!”
“那依你之见,我现在该当如何?”大狮子起身在广袤平原上缓缓走动,仰头遥望天光,神色严肃。
云雁一字一句道:“避其锋芒,隐忍过后再寻出击。”
“可是我的字典里,并无隐忍一词。”狻猊甩动长长的尾巴,撑起粗壮四肢,声音变得忿忿:“况且我刚才在地底深处,探知到太史霞的血脉气息正被人攻击,我必须要上去看一看!”
话音刚落,他就后足一点,弹射上高空犹如一片烈焰,燃亮了云层。
“狻猊神君!”云雁对他的背影高喊:“你不能……”
“小辈,虽然你贵为紫姬持剑,但依然是小辈。”狻猊转过大头,双眼锋锐地瞪着她:“我自鸿蒙初生起,便自由自在游历宇宙之间,没人能干涉我,连天璇剑也不能,何况是你。”
这家伙高傲又固执的紧,还十分好战!
云雁暗自吐糟,却担心他的安危,忍不住又劝说了几句。可狻猊却踩在云头,对她回望闷声道:“不必相劝,我不能看着太史霞的后人,在我眼皮底下遇难,而且……”
他叹了口气:“这个问道坛,是我和她都那么喜爱的地方,我必须战。”
望向焦躁不堪的云雁,他哈哈大笑,对她摆摆爪子,突然抛出一物。璀璨的红光霎那间激扬天地,那物体就如一轮小小的太阳,拖着热流扑面而来。
云雁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剑府里多了一样东西,滚烫中夹带温润凉意,乍寒乍暖。随着那东西的侵入,剑府瞬间真气搅动,徘徊凝聚,又四射迸发。
但这异动过程非常和谐,洋洋洒洒之间,五行之气流动相融,使她感觉极为舒适。凝神去探知引起剑府异状的物体,云雁大惊失色,仰头对那大狮子高声呼唤:“狻猊神君?”
“我在帮你扛劫雷时,就想过了。”狻猊坐到云端,对她点头:“出去打架时,我的神丹也暂时放在你这里,和二哥他们的一起做伴。”
“如果我回来,你就还给我。”他极为认真道:“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帮我守着,不给酆州使用。”
接着他一摆爪子,打断云雁的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
身形一晃,那矫健的红影已消失在云层之中,高空传来狻猊的隐隐回声:“现在你得了我的异火神丹,五行源力皆备,对修行更为有利。变强,然后好好活下去。”
话音结束后,狻猊再无动静传来,只留下云雁伫立原地,仰望他消失的方向出神。那头大狮子,想必也料定了此去一战的危险,所以先行将神丹托付。没有任何怀疑犹豫,大概是因为他四兄弟的选择,已经使他立下决心信任自己。
将异火神丹的托付,证明他已做好了战败的准备。
纵然如此,狻猊还是去了。
云雁迈步跨上层云高空,踏着他行进过的路程,朝识界外疾行而去。现在自己也要加入这一战,无论胜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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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了结一场
云雁的身体萦绕着奔腾气流,朝冰焰洞口疾飞冲上。四周的洞壁簌簌抖落乱石,粉碎的烟尘溢满狭小的空间。狻猊跃出禁地之后,因他的异火支撑的这个空间,开始紊乱崩裂。
头顶上交织烈焰与冰凌,犹如粗壮的蛛网,散发着极寒极热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冰焰洞内的那些元素生灵,纷纷尖声高叫,奔行逃命。
云雁看见了以前经常与之搏斗的火鴖群,也看见了冰霜巨熊,飞鱼等未曾见过的火灵与冰灵。它们就在身边挣扎飞行,能量大些的尚能摆脱禁地崩坍产生的阻力。而力气小些的,则哀嚎声声,被各种巨石与寒冰烈焰砸落,埋进地底深处。
曾经无数次进入修行的冰焰洞,已崩裂成一堆废墟。龙泉山在此冲击下急速摇晃,发出巨大轰鸣,整个山峰倾斜到半空,犹如一个佝偻的老人。
这倾斜维持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后,它终于无法支撑,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大小的石块残木形成密集的豪雨,瞬间溅射到方圆半里之地。整个天机院被龙泉山的毁灭震撼,地面瑟瑟发抖,迅速龟裂出沟壑。而楼台亭阁也受到波及,与大片的树林一起朝地底缓缓陷落。
人们在奔逃惊呼,石木在土崩瓦解,激烈的斗法响起在院门四处。飞鸟惊恐振翅,灵兽哀嚎嘶吼,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都陷入一片混乱。云雁在这一片混乱中,被地底气流冲击而出,危险险地吊到一处尚完好的悬崖边。
俯视下方,浓密的褐黄烟尘已把天机院牢牢包裹,抬眼高空,但见荧光点点四射徘徊,正缓缓聚集。它们呈现暗红星芒,在云层间犹如灵活的飞鸟,若隐若现。
天光覆盖到坍塌的龙泉山上,就像昏暗的舞台慢慢投射下顶灯。那些荧光的形貌越来越粗壮,相互勾连结合,在空中显出一个奇异的五芒星图形。
这个图形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雁迎着落石与烟尘急速上行,紧盯着它不放,在脑中寻找回忆。当看见狻猊远远的身影时,她猛然警醒:这个图形,正是当日在远牧谷,看见凌霄等魔俢长老,联手缔造的围困阵!
此阵的威能抽取自被酆州捕获的其余三兽,当时不仅压制了赑屃,也能临时束缚林月枫与金灵儿。现在酆州故伎重演,又祭出了这个大家伙,目标正是狻猊!
“狻猊神君,请躲开头顶的五芒星图!”云雁大惊之下,卷起紫气朝那大狮子快速飞去。她现在心底已凉成一片:镜中水月果然厉害,竟早已布置好了捕捉狻猊的阵形,使他刚从冰炎洞底飞出,便落进了这天罗地网里。
但现在还不晚,记得那时的赑屃,是被无数中低阶魔俢的冲击包围后,消耗了不少力气,才未能逃脱此阵束缚。而现在的狻猊体力旺盛,只要快一些将他带出五芒星范围,就能阻碍魔族大司祭的计划!
“狻猊神君……”云雁在高呼之中,已奔至狻猊的位置不远处。但在离他数十米外,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身前翻滚的魔气越来越浓郁,森森如利刃般袭上肌肤,压迫感甚重。
纵然是以现在的元婴修为,也难以突破这种压迫吗?
云雁试探着前进了两步,胸口竟然产生出强烈的呕吐感,四肢不听使唤的颤抖,力气好像被丝丝抽取。看来酆州捕获赑屃后,这个道术的威力又再次提升了。
如果狻猊再被他们捉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焦急万状下,运起全身真气再次发出警告,但这一次的呼喊,却比前两次明显力弱许多。狻猊与自己相隔的空间,好像竖立了一幢高墙,不仅无法迈近,连声音也被隔绝开来。
好在视野尚可清晰。从这里可以看见,狻猊正在五芒星的笼罩里,奋力撕咬挥爪,似乎与什么东西正在相搏。而他的背上匍匐着一个白发老道,正是新任的天机掌院:太史和正。
“这头大狮子很傻吧,为救太史霞的后人,被困住了还不愿离开,转身去驮那没用的家伙。”一个冷冷的男声,从身侧响起,惊得云雁头皮一凉。方才对阵内太过关注,竟没有察觉,这烟尘弥漫红光四溢里,还有其他人在附近。
而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听到他的声音,云雁胸中怒火蹭蹭上冒。她毫不犹豫地拔出承影,同样冰冷地回了过去:“邢无痕,我们该了结一场了。”
此人与自己结怨已久,现在又明目张胆站到酆州阵营。此刻云雁战意正盛,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她大声挑衅过去:“出招吧。”
“你居然结婴了。”邢无痕的身影缓缓踱出烟雾,伫立在半空打量过来:“真是没想到。我第一次注意你时,你还是个凡人……”
“你日夜岌岌钻营,从未有虔修之心。”云雁语气凉凉:“现在我与你同是元婴,可后悔浪费了太多时间,蹉跎岁月?”
邢无痕叹了口气,不无真诚道:“修士的进阶不同凡间的计数。修炼途中有人快有人慢,全凭悟性与机缘。江海后浪拍前浪,原本是正常事。”
“但食神你也别太得意。”他斜目扫视过来,从储物袋里弹射出流彩,指尖炸裂大片白光:“我是元婴中期的存在,而你不过是区区前期一重。和我相比,你还差得远呐。”
“你听说过一个传闻吗?”云雁将承影祭到胸前,剑锋朝上缓缓转动。她在紫气氤氲里对邢无痕朗朗一笑:“剑修可以越阶搏杀!”
话音刚落,八荒六合浩荡奔涌而出,承影的身躯瞬间膨胀数倍。五行源力如激流般弹射四方,数把剑刃当空乍现,朝邢无痕急速刺去。
“铿!”邢无痕挥袖跟上,褐黄光团崩裂后,从天而降下一口倒扣的大钟,宏声长鸣旋转缓缓落下,瞬间也扩张到数倍。
大钟左右剧烈摇晃,与剑阵碰撞之际,尖啸一声,竟将八荒六合生生扣进它体内,再无攻势溢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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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枭首
“食神。”邢无痕全身笼罩在褐黄光团中,看不清形貌,唯有得意的声音传来:“我这千秋吕还管用吧,你的剑阵现在被它牢牢扣住,说什么越阶搏杀,未免太过自信了点。”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新晋的修士,总是死得不明不白。”他哈哈一笑:“刚刚踏入高阶门槛,便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可以傲视群雄。”
他的手指从云雾闪光中伸出,化为巨大形貌,直指云雁的鼻子:“比如你现在这样,他们急不可耐地挑衅其他高阶,想要证明自己的力量。”
“可是呢……”那根手指力量甚大,直直突破剑气防御,猛地戳进了云雁的肩胛骨。邢无痕笑得更大声:“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新晋永远是新晋,没有高阶战斗的经验,比着在生死地中磨练过许久的老手,还差得远!”
“剑阵没有了,你的武器也被千秋吕摄住。”他的笑声低落,转为森森寒意:“你这个莽撞的元婴愣头青,还能有什么招数!”
“嗤!”巨大的手指穿透云雁的肩膀,击出数道血花,骨骼碰撞之声清脆作响。听到那女修发出低低的闷哼,邢无痕更加精神抖擞,爆发大喝:“看我先废了你的右臂,让你撤剑!”
他凝出十成功力,疯狂地运行到手指间,朝云雁所在大力攻去。这种幻化身体部位当作攻击的道术,名为“金刚力”。在高阶修士中极为常见。有的人甚至可以凝出巨足踏平城镇,凝出巨拳砸毁山丘,颇为装逼。
修行这种道术,需和剑修一样,长期进行对肉身的打磨锻炼。但法修往往会在释放金刚力时,加持符箓服用增效丹药,甚至与自己灵兽的力量合二为一。
邢无痕现在正是这么在做。他伸出右手指幻形巨大攻击云雁,左手则在身前连点,祭出色彩各异的丹瓶,从其中摄取辅助药物,吸收灵力。
当摸到一瓶极品聚灵丸时,他的身形猛颤,向前急剧踉跄几步,手中丹药瓶随风而落,滚下云层。对面那人不是已经被击中了吗?现在还能感觉到她紊乱的气息,以及血浆与破碎的骨骼。
她理应自顾不暇,为何突发出如此大的力量,将自己拖拽过去……邢无痕只来得及在脑海里,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走了一圈,便看见了一股浓郁的紫气。
当真是被那该死的云雁,拖拽到她身边了?
这该是多大的力气!不可能!
邢无痕只觉头皮发凉,惊恐地要撤回金刚力,却觉指尖麻木,隐隐流动着温润之感。他瞪大眼睛,看着云雁一步步,从紫光萦绕里走近身边,禁不住发出慌乱大叫:“你!”
眼前这个女子,肩胛处破损了一个大洞,自己幻大的手指,依然戳在那个伤口之处。她竟然忍受着如此大的痛楚,顶着金刚力的威能,朝前在缓缓移动。
而她周身剑气奔涌,宛如飓风之眼发出强烈的牵引,使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好!邢无痕的脑中一片空白,脸上血色骤失。
法修对战剑修,有一条最最重要的规则:绝对不能让剑修近身!肉体脆弱的法修,如果进入了剑修的攻击范围,即使是普通攻击,也难逃厄运!
这人是个疯子!居然以这样类似自残的方式接近自己!
“很奇怪吗?”云雁捂住肩胛处的血流,站定到离邢无痕半米的距离,盯着浑身颤抖的他,微微一笑:“我也在生死之地磨练过许久,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