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娇宠:克妻首席,惹不起-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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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枭意会到她想说什么:“你也有话对我说。”
她深吸口气:“助产士说,我是先被抱到新生儿室,隔了一会儿,才和苏柔调换的。所以……”
“我看到的那个婴儿,不是苏柔,”顿了一顿,他继续着她还没说完的话,“是你。”
刚刚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交换眼神,想说的,便是这个。
两人话到此处,同时停下来,噤了声。
任由轻细空气在耳边流转嗡鸣。
都有种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感觉。
他从没想过,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原来那么早。
她也没料到,那个隔着玻璃对着他粲然一笑的小婴儿,被自己心底深处妒忌过的婴儿,从来不是苏柔,也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而他,居然成了世界上除了医护人员之外,第一个迎接自己到来,看过自己的人。*五天后,亲子鉴定书出来了。
楚欢颜和苏家夫妻系亲子关系的证明,也彻底得到了证实。
苏子谦和沈暮云夫妻两执意让楚欢颜留在苏家住,就是不放她走,尤其沈暮云,与亲生女儿甫出襁褓就分开,好不容易重聚,只想多一点聚在一起,重拾母女感情。
再加上楚欢颜怀孕,更想要亲自照顾娘儿两个。
纵然顾靳枭一脸大写的不高兴,只得放行,让楚欢颜暂时住在苏家这边,自己则每天往苏家跑。
顾长沛本来不大情愿,不过知道楚欢颜竟是苏家的女儿,当年与苏柔调换了身世,也不好强人所难,再则老二和欢颜马上要举行婚礼,到时,欢颜也总是要从娘家出出嫁的,提前过去住下也好。
又郑重叮嘱老二,上一次举办婚礼就是因为他不遵照礼节,偷偷私下和她见了面,才弄得婚礼进行得不顺利,这一次婚礼前夕,两人再不能过去偷偷见面了。
……
拘留所。
苏柔呆坐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巡守的脚步声,立马站起来,冲过去抱住栏杆:“来人啊!快过来!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我要见律师,要见我爸妈!”
看守人员禁不起这边吵嚷,终于步行过来,用警棍狠狠敲了一下铁栏:“老实点!小心关黑屋!你的律师早撤掉了,又不是不知道!保释的事也没办下来!”
“那我爸妈呢,也没说什么吗?没说再帮我找律师吗?求求你,让我爸妈来一趟,我想见他们!”
“苏先生和苏太太可没说要见你。得了。你消停些,等着上庭吧。”
什么上庭。上庭以后呢,定罪的话就是正式入罪判刑,要去真正的监狱了吗?
苏柔呆若木鸡,身子一阵阵发软,直到看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顺着栏杆滑下来。
苏家,真的放弃自己了么……
也是……
爸妈本来就对她伤了苏纤的事万般恼恨,一开始就不肯见她。
现在得知她根本不是苏家的亲骨肉,而且还伤了自家的亲生大女儿,更是恨她恨得要死吧?
原先,她还能仗着爸妈疼惜自己、舍不得自己坐牢这张王牌……
现在,她最后一张砝码,也没了。
都怪那个徐慧。
为什么,既然换了她,为什么还要暴露她的身世?
她才不要当什么楚家的女儿!
苏柔回到床上,弓着双腿抱住膝盖,呜咽起来,绝望、难受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她不要做囚犯,不要坐牢。
又调整了呼吸,没事。
只要苏纤不醒,她就安然无恙,入不了罪!
亭子那里,又没有她留下来的任何线索,当天离开时她好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擦过了。
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伤了苏纤。
想着,她抖动的身子渐渐平稳。
——
仁心私立医院。
苏纤在伤势稳定后,依旧被转到这里,接受这边脑科专家的治疗。
病房内。苏纤均匀的呼吸在静默的空气中起伏,证明着生命还在维持着,暂时无忧,病床边的仪器上血压、心率等数据在显示屏上闪烁跳动着。
门,无声开了。
一袭修长的黑影走进来,缓缓走到病床边,黑色宽檐帽下,苍白的脸上,一双望不到尽头的深邃眸子直勾勾朝斜下方滑去,森凉而复杂的目光如清华凉薄的月光,落在苏纤的脸上。
纤薄的唇瓣颤了一下,却最终,一字未出,只慢慢弯下腰,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将搭在眼睛上的一缕秀发撩到了耳根后面,又凑近她耳边。
“想要我弥补,就快点醒。我在约好的地方等你。——如果你还记得。”
手指慢慢下来,与她毯子里的右手汇合,五指相扣,感受到她掌心的凉。…
电梯门叮咛一声开了。
楚欢颜抱着一束花,走出来,朝苏纤的病房走去。
这段日子,她没事儿就会来医院看望苏纤。
有时是跟着苏子谦和沈暮云一起,有时干脆一个人过来。
因为怀孕的缘故,顾靳枭不大允许她来医院来得这么勤,不过见她执意,也只能让半步,每次都让岳轻舟亲自开车送她过来。
走廊上,一个身影迎面走过来,擦肩而过。
她脑子一闪,停住脚步,半晌才转过头,却只看见那身影已在拐角转了弯,不见人影。
回味了几秒。后背骤然起了一阵凉意。
却又使劲晃了晃头。
不可能。
怎么会呢?
那人……早就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自己和老爷子,还有那么多人的眼皮子下面。
多心了吧。
肯定是孕期荷尔蒙的缘故,有点儿疑神疑鬼。
楚欢颜舒了口气,拉回心神,走到病房边,推开门,轻步走进去。
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陪了会儿苏纤,她将鲜花一支支插进病床旁边窗口茶几上的花瓶里,喷了点儿水,回过头对苏纤,微微一笑:“你最喜欢的百合。”
医生说,经常对着苏纤说话,对她恢复意识有帮助。
所以沈暮云和她每次来都会对着苏纤说话。“我从没想过我会你这么一个漂亮优秀的姐姐。”
“要是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我们姐妹两个才见过一面。要不要多见几次建立一些感情?”
……
一边插花,一边随心说着话。
时间不早了,她站起身,走到床边,替苏纤掖了掖被子:“姐,我走了。”
手刚要抬起来,却在她肩膀的秀发下摸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她一怔,撩起苏纤的秀发,一枚戒指,在昏暗光线中熠熠生辉,一半卡在枕头下面。
是一枚男戒。
设计利落,线条流畅,闪烁冷峻光泽,仿佛一双清冷而绝望又执着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你。
楚欢颜一个寒颤,回想起走廊上的那个身影,顿时后背冷汗直冒。
不。她刚才没看错。也没多心。
加快脚步,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匆匆回到车子上。
“少奶奶看完了苏小姐了。苏小姐今天还好吧。”岳轻舟问候道。
她牙齿抵着下唇瓣才能忍住颤抖:“去二爷那。马上。”
*
顾氏集团。
这个时间,顾靳枭还在公司,听聂沁在内线里通报楚欢颜过来了,脸色一动,立刻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门开了,楚欢颜几乎是跑着进来了,气儿还没喘匀。
他一把捉稳了她的纤臂,示意聂沁下去,蹙了眉,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将她手一牵,拉着坐下来:“别慌。怎么了?”
她定了定神,直直看着他:“他……是不是还没死?”
顾靳枭眸光一闪,立刻明白她口里指的“他”是谁,呼吸也绵长深厚了一些,随即,轻揉了一把她的秀发:“你看到他了?”
楚欢颜见他这样的回答和反应,倒吸口凉气:“……他真的没死?”
他怕她一惊一乍的情绪波动太大,将她两只手一并,蜷握在掌心:“是。”
她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我和老爷子,还有那些保镖都亲眼看见他……看见他被你击中,身后事,不是也是你去办的吗?所以,他没死?”
“那晚,他被送去医院后,确实没了心跳,可凌晨等我回了大宅,接到了电话,医院那边说,他的尸体不见了。后来查看监控,才知道是他残留在京城的下属,将他偷偷运了出去。”顿了一顿,继续,眸光深邃了几许:“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大,这么硬。”
那个男人,是复仇土壤中生长出来的顽石,确实命硬。
身重致命一枪,心跳停止,居然还能死而复生。
或许当时他只是休克了。
她眼皮子一跳,既然顾靳枭早知道他活着,人也没离开京城,凭顾家在京城的势力,早就应该将他翻出来了,可顾靳枭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都宣布他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是有意放他一条生路?
吸口气,问:“老爷子知道这事吗?”
他盯着她:“这就是老爷子的决定。”
她更加懵了:“老爷子就这么放过他?”
他明白她的疑惑:“雷霆那边也查出,大哥的车祸,其实和南宫并没有关系。”
“什么?”
“事后查出来,当年南宫的确在高速上尾随大哥,想要动手。可还没来得及在服务区更换迷幻药,大哥就遭遇了车祸。当年大哥的死,确实是一场因为疲劳驾驶引起的车祸。与南宫没有关系。这件事,纯粹是巧合。而南宫,也一直没有否认,甚至还揽上身。”
她呼了口气,依南宫的性子,把没有做的事儿揽下来,也不出奇,说不定还一直懊恼没来得及亲自动手报仇,而那晚承认害死顾家大少爷更不奇怪,是为了激怒顾家一行人。
“我把他死遁脱身的事告诉老爷子后,问过他的意见。老爷子思考了半天,只说既然他已经在这么多人面前还了一条命给顾家,以后权当他死了,不想再冤冤相报。”她释然,能明白老爷子的心情。
年纪大了,对于过往的一切恩怨都看淡了。
红尘琐事,纷纷扰扰,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何况,或许在顾长沛心目中,还是自觉对西南宫家的十几条人命多少抱着一些责任与愧疚。
若当年他没找宫家,宫家也不会经受灭门之灾。
另外,那男人也清楚了宫家覆灭与顾家并没直接关系,当年的事,很多都是误会,再不会找顾家的麻烦。
再加上顾家大少爷的死,与南宫的确没关系。
如此——老爷子才不想多追究。
可是…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苏纤的医院?
显然,他去探视过苏纤,自己为了复仇曾经绑架过的无辜女孩。
负疚心作祟?
不会。
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会有什么愧疚心。
退一万步,即便真的内疚,他干嘛放下一枚戒指在苏纤身边?
那戒指显然是他的贴身私人物品。
顾靳枭似乎猜到她在什么:“你是在医院看见他的?”
楚欢颜点点头。
顾靳枭从她的眼神显然也想到了她的疑惑,眼神逐渐深沉,又慢慢清朗,揉揉她头发:“也许等苏纤醒了,一切才会有答案。”
**
在苏家撤下律师后,苏纤托余思敏和京城的一些朋友为自己申请了个律师,然后就开始成天缠着律师询问保释的事儿。
这天接见时间,她在会见室又在和律师软磨硬泡。
“到底怎么回事啊,律师,我的保释还不能办下来?到底还有什么手续?你要是不行就直说,我换个有能耐点儿的律师!”说到急切处,苏柔身子都朝前倾去。
律师无奈:“苏小姐,保释手续不是你说办就能办的。何况你现在牵涉的案子比较重大,受害者是是苏家的大小姐,舆论严得很。警局不会轻易允许保释。”
“怎么会?我爸妈之前为我请的律师,本来都差不多快帮我把保释办好了,怎么轮到你就这么艰难了?说到底就是你能力不够吧?”苏柔气呼呼,可恨苏家不管自己了,自己账户里的钱,也就够请这么个半吊子律师!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律师听她贬低自己,眉头皱了起来,正这时,助理匆匆进来,俯下身,对着他耳语了一阵,律师听得脸色一变,眉皱得更紧,然后,望向苏柔。
苏柔被他看的莫名心跳加快:“怎么了,是不是我的保释有结果了?”
律师语气肃然:“苏小姐,你的保释,恐怕没希望了。”
苏柔心中骤停:“什么意思?!”
“就在两个钟头前,你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