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爱而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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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之后,你不要惊讶,”程游说。
沈青嗯了一声。
“我父母是军工特务。”
“间谍?”沈青还是惊讶了。
“不是,是特务,”程游笑着纠正道,他又给沈青解释,特务和间谍的区别。
间谍是在敌对方,采取非法或合法手段,刺探机密情报或是进行破坏活动;而特务,是经过特殊训练,执行特殊任务。
沈青哦了一声,“那为什么要成为夫妻后才能说?”
“因为我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他捏着她柔软的掌心肉说,“只要家族内的人才能知道,并且终生保密。”
沈青又哦了一声,看了看旁边,“这里有隐藏摄像头吗?我们没有在拍戏吧?”
程游笑了起来,“而且我爷爷和奶奶,也都是中国的军工特务。”
“可你是,”沈青更加惊讶了,“你不是中国人。”
“虽然在法律上,我的国籍是他国,”他很认真,“但我的血液属于中国。”
沈青此刻只会嗯了,默然了一会,心里有些震荡。
“那为什么不能去奶奶的葬礼?”沈青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如果他有露出一丁点难过,就准备马上打住这个话题。
“我哥哥和我不属于我爷爷的那个家族,自出生起,与他们会面都是在见不得光的暗地里,”程游是平静的,“我哥哥那年得知奶奶生病,着急去探望时,没有做好防范工作,遭遇危险。”
“哥哥死后,爷爷再也没有把我扯进来,不能去奶奶的葬礼,是因为我不知道葬礼在哪。”
“那你呢?”沈青问,“你在英国的枪伤是怎么回事?”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英国允许公民合法持枪,很不幸,我当时误入一场抢劫案的陷阱,”程游说得轻巧,“然后碰上了阿瑾,对了,阿瑾才是间谍,国际间谍,不过现在已经入了军籍,”他拍拍沈青的手,话锋一转,“倒杯水给我喝。”
喝过水后,程游笑着问沈青:“有些事,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不然你问,我答?”
“不了,”沈青摇摇头,“你一下子不要说太多话,以后慢慢说,待会儿我回家把剩下的山茶蜜拿来,以后它都归你润喉。”
“我只吊完这一瓶,”程游抬眼望了望药水瓶,“一起回家,我不住院。”
“可是医生说你留院观察更好。”
“是更好,但不是最好,”程游在她的掌心里划圈圈,“最好是暖玉在怀。”
沈青拗不过他,把医生叫来,医生却望着她背后床上的某人,一改之前的言语,说回家也可以,多开点补药多养些时日就行。
程游的车子不在医院,于是两人一起乘29路公交回家。
自他回来到现在,仿佛漫长得过了一个世纪。
一个世纪的时间跨度中,公交车是这个城市最难得改变的东西。
而最轻易改变的,永远是人的心迹。
回去的路上,沈青才真实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如同身边擦肩而过的千万对同样牵着手,相互依偎的伴侣一样。
无论他有怎样不普通的背景,在她心里,他只是她的夫,一个普通人。
三天后,沈青的邮箱收到了两份工作录用书。权衡之下,沈青选择了散漫无律的杂志社工作,成为一个编稿人,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地点距离程游的公司近,以后可以经常一起上下班;再一个,就是时间相对自由,平时只需要偶尔出去采访,剩下的时间其实很自由,只要按期交稿就行。比 当初在许云慧的杂志社还要自由。这样一来,如果程游再一次身体突然出现状况,她可以随时抽身。
或许她当真是堕落了。可她乐在其中,从未如此轻松过。反正,写东西和算东西,于她而言都没差。
沈青把这件事告诉陈雅丽,陈雅丽笑话她说:“你才刚考上cpa没多久,就把它打入冷宫,你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寒窗苦读也当不了注册会计师的人吗?”
“以前考它,只是因为生活无望,后来生活有望,考它只是为了考而已,”沈青说。
“你现在的生活有什么望?”
“一望无边的那种望,”沈青说,“以前望过去,就知道尽头,尽头是我一个人,现在望过去,好像没有尽头,一路上有很多形形**的人,太多不定数,这样才好。”
“沈小青,我听不懂你讲话,”陈雅丽自从怀孕,就很能吃,手机里伴随着咬嚼食物的声音,“但我感觉到你很幸福,至少比我幸福,我一点都不幸福。”
“你又哪里不幸福了?”沈青无奈问道。
“袁启杰肯定不爱我了。”
“为什么?”
“他一回到家就说很少的话。”
“以前不也这样?我还记得你说过你就喜欢他话少,好让你一直说。”
陈雅丽多半是犯了大多数女人在怀孕时的毛病——敏感多疑。
“你说他会不会和上次那个女人……?”陈雅丽说到一半,但她相信沈青会懂。
“雅丽,那个女人我认识,”之前犹豫很久的问题,沈青就这么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她是我之前的主编,前几天我碰见过她,她现在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刺耳的咀嚼声突然停了,陈雅丽沉默良久,哦了一声,挂掉沈青的电话。
沈青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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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全本小说网,。)
隔日,沈青和程游一起回来时,前台小哥拿着一个包裹递给沈青,笑着说:“程太太,这是您的快递。”
“我没有快递。”她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她望向程游。程游说不是他。
“您拆开看看吧,”前台小哥说,“反正上面的名字和地址没错。”
包裹拆开,是三本杂志,全是关于婚纱设计和婚礼策划的。
沈青顿时红了脸。
“原来是好事将近啊,”前台小哥最会见风使舵,“恭喜程总。”
进了电梯后,沈青忙不迭地解释:“不是我,可能是雅丽的恶作剧,昨天她生了我的气,肯定这会报复来着。”
“不要紧张,”程游望着她说,“该紧张的人是我。”
“你也不要紧张,婚礼对我来说,不是特别重要,”沈青知道,他之所以那么久都没提起过,一定有难为的地方。
程游望着沈青,一时说不出什么话,只是难以言表地笑了笑。
进了公寓后,沈青将杂志随手丢在桌上,还拿另外几本闲置书压在它们上面。
沈青发了一长串短信申诉罪魁祸首。罪魁祸首依旧没理她。
后来,稍晚,沈青坐在阳台上写稿时,程游拿着这几本杂志靠拢她,说:“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和你说明。”
“说明什么?”沈青没有停止敲打键盘,装作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
程游轻靠她的背,翻着其中一本杂志:“我家有些传统,家里若有人辞世,直系后辈要守孝三年,期间办不得喜事。”
沈青嗯了一声,其实她隐隐有猜到是他奶奶去世的原因。可如果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他怎么现在才说呢?键盘的敲打声越来越大。
“但我已经叫人设计好你的婚纱了,本想到时给你一个惊喜,”程游继续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可 是再不说出来,恐怕某人就要因为我而受委屈了。”
“我想看,”沈青终于停止敲打键盘,转身从他后背环抱。
“现在还不行,还在制作,”程游翻了几页,指着其中几幅婚纱图,“你看这几套婚纱,华而不实, 不是露背就是露胸,不适合你。”
“程游,给我看设计图,”沈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设计图真就要保密了,”程游说。
沈青松开他,直起腰子,默不作声地继续敲打键盘。这回换程游转过身来,撩起她的头发,脑袋埋在 她的香颈间,狠狠吸了几口香气,渐渐地开始不老实,唇舌相抵。
沈青忙用手挡开他:“给我看设计图,不然不准这样。”
“各退一步,我画一个草图给你看,”他似乎很无奈,直接打横抱起她,然后走进书房,把她放落在 书桌上。
他提笔,挑了一支稍细的毛笔,微微沾墨,落笔。
他的墨是徽墨,以松烟、桐油烟、漆烟、胶为主要原料制成,经点烟、合料、压墨、晾干、挫边、描 金等工序精致而成,色泽黑润,坚而有光,入纸不晕,舔笔不胶,经久不褪。为了帮他研好墨,沈青曾 经在禄山时,就特地花心思去了解了一番。
徽墨在他落笔间,飘散出浓郁的馨香。宣纸上的草图也渐渐成形,墨色忽浓忽淡,时重时清。
灯光下,是一个着旗袍式婚服的女子,婚服除却了些中式的繁复,结合了西方的简约。
“我没有画完整,”他停笔,望著她,“不过大致就是这样了。”
“婚服很好看,”沈青由衷说道。
“人也很好看,”他浅笑。
墨还未干,展在灯下。有一瞬间,寂静极了。
“你喜欢画画吗?”实在经不住他的视线,沈青偏头看画。
“无所谓喜不喜欢,”程游轻描淡写道,“能够帮助表达就行。”
也是,他说过,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所以把一切都尝试过。
“这是奶奶教我的,”他又说,“哥哥发生事故以前,我一年可以见到她两次,寒暑假里的某七天, 两次就是十四天,在阿爽家,李家为我们作掩护。”
沈青环住他的腰,侧脸挨着他结实的胸膛,他左侧的胸膛微微鼓动。
他的心跳声总是很沉稳,听着让人安心。
“奶奶说,我的父亲很会画水墨,如果我学会水墨画,他一定很高兴,到时候她可以帮我带给他,那 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父母都去世了,”程游的声音很低,即使就在耳边,沈青也要很集中地听。
“我把每次画好的画都攒下来,等到寒暑假那几天交给奶奶,奶奶把它们带给父亲,也把父亲的信带 给我,信里面是对那些画的指点,”他顿了顿,“后来啊,长大了些,才知道,这些信都是奶奶写给我 的。”
“奶奶很爱你,”沈青听得心里发酸。
“如果她老人家还在,”程游说,“一定也会喜欢你。”
“我相信,”因为爱屋及乌。
在沈青也不联系陈雅丽的几天后,陈雅丽突然出现在沈青的杂志社里,彼时还有十分钟就是下班时间,因此杂志社人很少。大家都是提前下班,机智地避开交通的高峰期。
“我和袁启杰吵架了,”陈雅丽鼓着腮帮子说,“他叫我去a市养胎。”
“我家乡的空气比这边要好,是个养胎的好去处,”沈青说。
陈雅丽苦憋着脸:“我和你和好,你要帮着我,不能帮他说话。”
“雅丽,跟我回家,”袁启杰也来了办公室,应该是跟着陈雅丽后脚来的。
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个同事投来看好戏的目光,沈青把他们两人拉出办公室,来到无人的楼梯间。
“你们到底怎么了?”沈青问。
结果没有人搭理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非常忘我而投入地吵嘴,吵到最后,沈青自己找到了吵架的原因。
无非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因为某一方的挑刺,另一方的不相让才会吵起来。
等这一对吵架夫妻终于吵完走人,沈青也走出写字楼,立刻就看见那一辆熟悉的车。
她走过去的时候,车里的人也正好开门出来,绕到副驾驶把门打开,等她进来。
程游换下了西装,穿着舒服的休闲装,是沈青上次和陈雅丽逛街时帮他买的那套。
他办公室也有一个衣柜,只要没有商务应酬,结束工作之后,他一般会把西装换下来。
“今天怎么比以前早了点?”沈青问。往常都是她去他公司等他。
“你今天也晚了点,”程游发动车子。只是没有在算好的时间里看见她,他便焦急不安,放下工作过来确认她有没有事。他承认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因为雅丽和袁大哥闹矛盾了,”沈青苦恼地说,“他们两都跑来了我这。”
“刚刚看见了,”程游笑得若有似无,“他们两个还停在我的车子旁边闹了一会儿。”
车窗是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看得见外面的。他们在吵的时候肯定不知道程游就在他们旁边观战。
沈青也笑了,程游当时一定尴尬地坐在车子。
“我们有吵过架吗?”沈青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