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爱而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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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巧,我也没想到你是伴郎。”
“我说昨天上班怎么不见你,我助理说你请假,原来是为这事,”谢乔松的瞳孔很亮,笑起来真晃眼。
他这是在拐着弯兴师问罪吗?
沈青的笑僵在了脸上:“主任,对不起,雅丽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事务所有规定,除非是员工家里……”
“好了好了,放轻松,不用解释,”谢乔松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沈青的额发一下,“我现在不是你的上司,现在也不在所里,不用叫我主任,感觉把我叫老了。”
“嗯,谢谢主——学长,”沈青摸摸自己被敲的额头。
“学长也不要叫,不然感觉自己在倚老卖嫩。”
“……”沈青语塞。
“你既是启杰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都叫我名字,”谢乔松喝下最后一口红酒,“山有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沈青抢接道,“好,谢乔松。”
谢乔松的酒窝更深了:“众人皆知‘扶苏’,不知‘乔松’,怪不得赵导对你称赞有加,说经济系出了一个中文才女,没有一定中文底子的老师还不敢修改你的经济论文。”
“是赵导谬赞了,”沈青谦虚道。
“我也觉得。”
“……”她只是谦虚。
“赵导还说你这个人很孤僻,一天说的话不超过十个手指头,我看未必,”谢乔松挑眉,双手环胸,“要么就是你变了,变得,嗯……也不是活泼…是…”
“伴郎伴娘,快来快来,婚礼要开始了,”远处有人招手喊道。
谢乔松打了个响指,说:“是恰到好处。”
两人来到各自的职责岗位。
等待走新娘红毯时,陈雅丽紧张得浑身颤抖时,沈青在后面轻声说:“你不是不紧张的吗?你这样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肌肉,待会儿拍下来可是要影响美观。”
“我本来不紧张,可刚刚我妈和我说了一堆话,不紧张也给搞紧张了。”
“好啦,深呼吸,”沈青捏住陈雅丽的手,“雅丽,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陈雅丽眼含水光,反捏住沈青的手,有意掐了掐了无名指,“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该问,也不该……”
“新娘别说话了,”一旁的婚庆策划人焦急打断道,“我要开门了,待会儿踩着排练好的音乐节奏点走啊,别乱了,还有啊,哭,也要微微笑着哭,嘴角的弧度按排练好的角度控制着,摄像头会放大 人的表情缺陷,”策划人的语速极快,真怕下一秒就咬舌自尽,“ok,let’s go。”
婚礼背景音乐的碟片是程游从英国寄来的,是三首婚礼的经典曲目。
他在短信里说,这是他根据新娘的性格,亲自量身改编后,叫他英国的乐队朋友弹奏和录制,其中的婚礼进行曲是程游的钢琴solo。
当时陈雅丽知道后,受宠若惊,感动涕零。
碟片在昨天排练播放时,婚礼的策划人还无比认真和夸张地要买下版权,说是以后给其它婚礼上用,因为真的很好听,听着让她想再接一次婚。
沈青发短信征询程游,程游回复:帮我谢谢他们的喜欢。如果这几首曲子可以让人感到幸福,可以让婚礼锦上添花,何乐而不为?
沈青刚回了一个“嗯嗯”,陈雅丽就把手机抢了过去:亲爱的亲爱的,你说我们收他们多少版权费合适?
没想到程游就像是在现场看见不是沈青回的一般,直接发短信给陈雅丽: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作为 程氏的员工,自己看着办。温馨提醒:为了你的年终奖,手机还回去。
沈青哈哈大笑。
陈雅丽仰天长叹:“太恐怖了,他是不是有千里眼?”
“才没有,因为我从没叫过他那么肉麻的称呼。”
婚礼总体来说很顺利,只是出现了很多常见问题……
当新娘体为了缩小腹不吃饭而体力不支时,沈青适时递上白巧克力;
当新娘头发因为玩游戏散乱时,沈青掏出夹子火速整理好;
当新娘脚由于长时间站立行走而导致脚跟被婚鞋磨破时,沈青像变戏法般拿出镇痛膏和创口贴……
作为力求婚礼完美的婚庆策划人掩面羞愧,真心佩服道:“虽说伴娘以新娘为主,但我策划过这么多婚礼,很少看见你这么靠谱的伴娘。”
其实,主要是伴娘太清楚新娘不靠谱了。
而且凡事有因必有果。
准备白巧克力是因为陈雅丽已经绝食半个月了,按照她以前一顿不吃饿得慌的饮食习惯,突然绝食肯定会有低血糖虚脱的隐患;
玩游戏更不用说了,陈雅丽在沈青面前亲自设计的,都是需要四肢活动的游戏;
至于婚鞋,陈雅丽因为太过倾心那个款式,以至于即使小了一码,也要在婚礼穿上他,走向新郎。
沈青说的头头是道,婚庆策划人表示受教,如果把这些人性化的细节也考虑进婚礼策划的一部分,那么他们的品牌服务又将得到一次提升。
婚礼的白场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晚上闹洞房玩游戏要喝酒时,好几次矛头指向伴娘沈青,都被谢乔松打着哈哈揽到自己身上,招致众人都在起哄他两,认定伴郎和伴娘有猫腻。
沈青全程滴酒未沾。她有点过意不去,偷偷扯谢乔松的衣角:“谢乔松,其实你不用帮我挡酒的,我自己喝也可以的。”
“你会开车吗?”谢乔松微醺着,凑近沈青的耳鬓。
“会……一点,”沈青高考一毕业就考了驾照了,是袁伯伯有个病人是教练,得知正巧暑期优惠,带她去的。
“那就不怕,学长替学妹喝酒,天经地义的事。”
谢乔松呼出温热的酒气,撒得沈青满脸都是。
后来还是袁伯伯看不过去,把沈青叫去厨房做夜宵,才免了谢乔松少喝双份的酒。
“小青啊,你和这位小谢很熟吗?”袁伯伯把汤圆放进沸腾的锅里。
沈青愣了愣,忙摇头:“您误会了,不是的,他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学长,现在又碰巧在一个公司上班的同事而已,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
“真不是,你解释那么多?”袁伯伯盖上锅盖,转过头笑道,“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吗?”
“真不是,”沈青有点无力,那她不解释。
“真不是,他干嘛为你挡酒?”
沈青更无力,她也不知道啊。
“哎?你不是和我说,你有对象的吗?”
对对对,沈青举起手,伸开五指,不对,是另一只手。
“你结婚了?”袁伯伯用力拍了一下沈青脑袋,粗着脖子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不是不是,是订婚,”沈青放下手,做出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动作,挽着袁伯伯的胳膊撒娇道:“您老放心,没有您放话,我可不敢结婚。”
沈青从来没这般和个孩子一样主动亲近过,袁伯伯放软了声音:“他是谁?在哪?什么时候带来我瞧瞧?”
“他姓程,乌程酒,”沈青曾经在袁伯伯这里练毛笔字时,写过《拂舞辞》给他看,袁伯伯那会儿说他治好的第一个病人请他喝的就是乌程酒,“名慈恩,单字一个游。”
“哟,名字倒挺风流,游想慈恩杏园里,梦寐仁风花树前,”袁伯伯把锅盖掀开,“这年头的年轻人还有字呢,什么时候带来?”
“他还在英国工作,等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来向您报道,”听声音,沈青知道马屁拍对了,帮着拿碗盛汤圆,“成不?”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袁伯伯把汤圆舀进碗里,“你长大了,我就老了,启杰已经找到了幸福,我唯一的心愿啊,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也尽早找到幸福,等下去的时候,才好意思问老沈讨杯酒喝。”
沈青听着心酸酸的,其实家人之间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
“爸,汤圆好了吗?”袁启杰进来厨房,带来满身酒气。
沈青帮着袁伯伯把汤圆端给大家,陈雅丽把沈青扯到一边耳语:“你快送谢乔松回家吧,我今天跟他说你有胃病,所以叫他喝酒的时候多照顾你点,没想到那群医生平时看着正经,脱下白袍子就原形毕露,对不起啊小青,你看我和袁医生都走不开,谢乔松喝得都快要躺下了。”
原来是这样,既然谢乔松喝醉有她一半的酒,那她自然有责任送他回家。
谢乔松有车,袁启杰半扶着他上车后,从他身上掏出钥匙给沈青,借着酒劲几次欲脱口而出的事,最终却只嘱咐几句小心之言,踉跄着上楼回屋。
得到驾照之后,就只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帮许云慧开过几次车。
所以尽管深夜街道上的车辆寥寥无几,沈青依旧开得极缓。
“麻烦你了,还要送我回来,”后座传来半醉的声音。
“没关系,雅丽和我说了,”窗子开了一条窄缝,细狭的风吹拂着沈青的额发,“所以送你回家是我应该做的。”
“打开窗户吧,我醒醒酒。”
“好。”
车窗彻底打开,夜风凉如水,汹涌地对吹着,被酒灌炸了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
“以前我还喝过更多的酒,”谢乔松揉着太阳穴,自顾说起话:“刚从学校出来那会儿,每天都陪着人喝酒,喝到吐,不过,我今晚还没吐,看来我已经炼成铁胃了。”
闻言,沈青不禁愧疚,想了想说:“你现在可以选择喝与不喝了,下次能少喝就少喝吧。”
“好。”
一路再无话。沈青专注地望着前路,并排橙亮的路灯下,只有零星无序的车辆。
这是一天中车最少的时候,却也是车最疯狂的时候。
开到谢乔松家时,已经晚至凌晨。
于是谢乔松建议沈青把他的车开走,等上班的时候开到事务所给他。
好吧,道谢后,沈青毫不客气地开走。
因为没有计程车,也没有地铁公交了。
程游的公寓是高级,但也高冷,高冷到市区以外的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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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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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开着他的车上班?”林洁如满目凶光。
沈青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不要紧张,我是已经订了婚的人。”
“结婚还有外遇离婚的呢,订婚算什么?快,从实招来,”林洁如按住沈青的手,不给她吃饭。
沈青简单解释了一下,把手抽出来埋头吃饭。
“谢谢你送他回来,”林洁如挑出几块肉放进沈青的碗里,以表歉意。
“不用谢,”沈青不爱吃肉,但也没有再夹回去,“等你们在一起了,再谢也不迟。”
“……”
沈青没有说和谢乔松以前认识,也没有说谢乔松为她喝了不少酒。
爱情里从来没有绝对的理性,尤其是炽烈的爱。
林洁如为了能与谢乔松比肩作了很大的努力,这种为对方而优秀的爱,看起来励志,其实是牺牲了 自己的梦想,又有多大的理性呢?
与爱人比肩的方式有很多,但如果是以自己的梦想作为代价,那么终将会迷失自己。
希望眼前这个生动的林洁如是特例吧。
人生有惯例,就会有特例。不是吗?
不可否认,林洁如确是个人际精,她说服了经理将沈青也加入外派项目的名单里。
获得外派项目,意味着第三方公司的额外分红。
公司里的资深会计师和审计师想要而不得,暗地还不知怎么眼红她们两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呢。
一连几天上班,沈青都能感到有几把无形的光刀射向后背。
沈青苦笑,不知该谢谢还是该谢谢。
这次外派项目的对象就是程氏分公司,不过是在香港。
“谢谢,”沈青说。
“不用谢,”林洁如撞了撞沈青的肩,“就当是我误会你,还有——你帮忙送谢学长回家的情。”
“……”
“如果你真要谢也行,”林洁如促狭着眼睛。
“……”
“这次谢学长也和我们一起去香港,你不是和他有共同的朋友吗?那就有理由接近他啦,”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要你接近他的时候,捎上我。”
“我干嘛要接近他,某人前天不是还急上眼的吗?”
林洁如嬉笑着:“小青姐,您大人有大量。”
对此,只能用一个白眼翻过去,如果不行,那就两个白眼。
结果,不是沈青不带林洁如接近,是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近。
谢乔松坐的是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