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河畔槐花开_-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掌柜过来拿了油灯,说:“二位跟我来。”说着绕到柜台后面。房世杰和紫芍药跟了进去。小掌柜推开墙壁上隐着得一扇小门,说:“进去吧,就在里面。”
二人猫腰一进去,见一女子盘腿坐在木板床上闭着眼,恰似打坐。房世杰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女子就是二哥朝思暮想的曼黎姐,鼻子一酸,叫了声道:“曼黎姐。”曼黎慢慢睁开眼,看了二人一眼,轻起干裂的嘴唇说:“来了。”房世杰掏出鸡心玉和手帕递过去,说:“二哥走了,这是他唯一里下来的东西,你收着吧,做个念想。”
曼黎颤抖着双手接过去,瞅着瞅着就哭起来。
紫芍药过去轻轻抱住她,抚摸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
房世杰摸摸眼角的泪花说:“曼黎姐,你一个人住在这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送你回秦家弯,跟娘和大嫂住在一块,从早到晚也有个照应。”
曼黎止住哭声,拭了拭泪说:“镜花水月一场梦,物是人非沧海空,试问真情何处有,唯有残泪洗断肠。唉!不了,你们还是忙你们的去吧!”
紫芍药听罢,禁不住也落起泪来,问:“可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往何方?”
曼黎说:“房世英走了,我的心也死了,之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能够坚持着,是因为心中还有一丝梦想,可如今连梦也做不成了,唯有耳闻晨钟暮鼓,身伴青灯古佛残了一生。”
紫芍药哀叹一声说:“也罢!正所谓我今撒手归山去,管甚千秋与万秋。如此,只是苦了你了。”
曼黎凄然一笑说:“身苦不算苦,心苦才是苦,如今心已死,耐何苦不苦?”
紫芍药说:“白狐庙下有一处白狐庵,主持静云师傅心地善良,慈悲为怀,倒是个了却尘根的安静之处。”曼黎点点头说:“多谢姐姐指点,明早我就皈依而去。”
房世杰站在旁边,懵懵懂懂地听着二人问答。
紫芍药叹口气,看眼房世杰,说:“走吧,明早你过来送送她吧。”
出了布匹行,紫芍药说:“咱到前门里看看任美琴,我总觉得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完了我得赶紧回县城去,我担心秦少宽变节后会做出些甚举动来。”
房世杰慢慢从曼黎的纠结中缓过来,说:“也好,我也正想看看韩一飞在不在,借机向他打听一下柳儿的事,作为兄长,我不能叫她暴死荒野,我有义务给她寻个安静的地方。”说罢,又是一阵伤感,
到了前门里,吴嫂开门迎了进去。
任美琴慌忙让进窑里,说:“你们担子不小啊,还敢在街上乱走!”
房世杰矜持地笑了笑。
紫芍药打趣地说:“有任小姐和韩副官在,我们还怕个甚!”
任美琴抿嘴一笑说:“哎呀呀,你们这一仗可把秦少奎打惨了,要不是他婆姨粉面狐狸出面,县长早摘了他的帽子。”
紫芍药问:“这话咋讲?”
任美琴说:“听韩一非说,粉面狐狸和县长眉来眼去的打得火热,就连警察局局长的位子也是枕头风吹出来的。”
紫芍药看了眼房世杰,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
房世杰说:“早晚我得收拾这狗日的。”
任美琴说:“我表哥回来罢也几天了,晓不得警察局如今成了甚样。”
房世杰本来想询问韩一非的情况,如今听了,就打消了念头,看看紫芍药说:“咱走吧,天夜不早了,就别打扰任小姐的休息了。”临别时,任美琴拽了拽房世杰。
房世杰示意紫芍药先走,回头问:“任小姐还有甚事?”
任美琴忽然脸上伴了些羞红,说:“哦,没甚事,如今秦少奎狗急跳墙,不知会做出些甚事来,你还是多加小心。”房世杰颔首点头,再次感谢一番,就告别了任美琴。。
出了前门里,紫芍药嘴角微翘,眼里带出一丝微笑说:“我看任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了。”
房世杰苦笑一声说:“紫小姐说笑了,我是一个莽人,人家任小姐可是个有大学问的人,何况,我有小翠了。”
紫芍药懵懂一下,紧接着摇了摇头,说:“不说这些了,我也该去县城找白牡丹了,只可惜不能和你一块找柳儿,哎!说来我是欠了柳姑娘个人情。往后,你一个人做事,小心些,遇事冷静些,别豹子脾气一上来就甚也不顾,一定要保重。唉,这一别,不知甚时再能见!”
房世杰说:“天黑了,还是我送送你吧!”
紫芍药说:“不用了,离县城也就十来里路的行程,我自己会小心的。”
房世杰还想再说,只见紫芍药玉手抬起,在他面前轻轻一摆,说:“再见了!”转身走几步,又回头说:“再见了,保重!”
房世杰突然心里空落落的,感到有种莫名的惆怅,木桩似的的站在那里,看着紫芍药消失在夜幕里。
92。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九十二章 承欢借兵丁
客栈里,赫赫岩山的几个弟兄还没睡,都在等房世杰。
房世杰回来后,瞅瞅他们说:“睡吧,睡个踏实觉,明早起来再说。”几人见房世杰平安回来,也就安心睡去。
房世杰几经辗转反侧,总算有点睡意了,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入梦时,听到门上传来轻微的“嘎崩”声响,接着就听门被推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摸进来。他屏住呼吸,等黑影慢慢靠近床前时,突然一跃而起,鹰爪兔子似的钳住对方的双臂,厉声呵斥:“哪来的鸟蛋,竟敢摸到老子头上来了。”
那贼人被房世杰突然的举动吓得腿一软跪下来连声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房世杰听着声音有些耳熟,疑声问道:“说,你是做甚的,我咋就听着你的声音耳熟。”
那贼人试探着说:“好汉莫不是新月堂的三当家的?”
房世杰说:“是又咋地?不是又咋地?”
那贼人说:“老天有眼,三当家的没死,我是师爷呀!”
这贼人正是过去新月堂的瘦猴师爷。
房世杰点了灯,问:“你咋做起偷鸡摸狗的营生来了?”
瘦猴师爷叹口气说:“我也是被逼无奈,自从咱新月堂叫狗日的秦霸川打散后,我就没了去处,也不怕爷笑话,又因欠了东关里头老鸨的钱还不上,情急之下就干起了这营生,只是没想到会撞在三爷你手里。”
房世杰摸出两块大洋仍给瘦猴师爷说:“好歹咱在一块共过事,拿去用吧!”
瘦猴师爷感激万分,临走时跟房世杰说:“就凭三爷的这两块大洋,我也该告诉你件事。”
房世杰问:“甚事?”
瘦猴师爷说:“我晓得你跟秦少奎是死对头,不除他你是一辈子也不甘心的,如今倒是有个机会,看你做不做?”
房世杰说:“别卖关子,有屁你就快放。”
瘦猴师爷说:“秦少奎前些天和土匪交火后,损伤惨重,按理说县长一定不会轻饶他的,或许你也听到些风声,粉面狐狸和县长打得火热,保不中县长叫枕头风一吹,不但不处理秦少奎,说不定还要重用他,所以,要除掉秦少奎,先得除掉粉面狐狸,断其羽翼,自然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三爷,你说是不是?”
房世杰点点头说:“多谢师爷点拨。”
瘦猴师爷谦让几句后退出了房间,转眼消失到黑夜里。
瘦猴师爷走后,房世杰完全没了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里东一忽闪西一忽闪的乱盘算,不觉天就亮了。
伙计端过了洗脸水。房世杰胡乱摸了一把,也没和其他几个弟兄打招呼,急匆匆去了布匹行。小掌柜出来说;“漂亮姐姐一早就走了,不知去了哪搭,她只说以后不回来了。”
房世杰哀叹一声,离开了布匹行,向烟雨楼而去。
再说秦少奎连夜逃回县城后,清单了一下队伍,连逃带死已去了将近三分之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骂娘。发泄一阵后,思谋了半天,急匆匆回了家。
婆姨粉面狐狸刚洗完澡,问;“咋就回来了?”秦少奎惊奇地问:“都五更了,咋就想起洗澡了?”粉面狐狸笑着说:“洗净了,等你得胜归来慰劳你。”秦少奎哑一笑说:“我如今吃了败仗,落荒如丧家之犬,那有闲情逸致和你欢悦。”粉面狐狸咯咯笑了几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为了一朝一夕的成败而垂头丧气。”说着解掉浴衣,露出光洁洁的身子。
秦少奎没心思做这个,见婆姨如此,勉强解起衣来。
粉面狐狸捏着自己的奶子,看着凹凸有致的身子,笑盈盈地说:“良辰美景,玉人吹箫,看奴家如此身段,不趁早逍遥,岂不可惜!”
秦少奎听得有些恶心,一把拽过她摁倒在床上。
粉面狐狸半笑半呻吟着说:“天亮后,我就去找县长,不过这回你得花大价钱,要不就难说了。”
秦少奎扑腾了一阵后翻身下来,大汗淋漓地说:“哎呀,我的姑奶奶,前半夜在外面打仗,后半夜在家里耍闹,真是要我的命。”粉面狐狸咯咯笑着说:“就你这熊样,还不如个半壳子老头。”秦少奎斜眼问:“你说甚?”粉面狐狸说:“说甚?打个比方还不行?”二人打趣了一阵,天也就亮了。粉面狐狸穿戴整齐后对秦少奎说:“你在家等着消息,我走了。”秦少奎浑身乏困地睡了。
县长还没起床,听说粉面狐狸求见,乐得忙叫进来。
粉面狐狸踩着高跟鞋嘎登嘎登进来,见县长还在被窝里躺着,媚眼一飞,笑格盈盈地走上去,掀起被子钻进去。县长说:“不是刚回去?咋就又过来了?”粉面狐狸把手伸进他的腿圪旯里,牙痛似的说:“县长大人,这回你得救我家少奎了。”县长揉着她的奶子,心不在焉地问:“又咋了?”粉面狐狸说:“夜来黑间他带着人马去剿匪,虽说土匪损伤惨重,可自己也损伤不小。”县长说:“他怎么老打败仗?要我咋救他?”说着就爬了上去……
粉面狐狸满脸飞红扭腰甩胯极力迎送,呢喃而说:“我晓不得该咋救,反正要彻底消灭了那股土匪,听说土匪烧了秦家大院,老爷也死了,你可要为我家老爷报仇呀!”县长点着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叫声。粉面狐狸晓得快要完了,趁他不注意,从底下抽出身子,笑着说:“歇会,歇会再做。”县长做得正起劲,突然叫她抽了出去,急得说:“我把保安队派上去,行了吧?”粉面狐狸咯咯咯一阵笑,说:“就这么说好了,不许反悔,当然,我也不亏待你,除了你甚时要我我就来外,一会再叫少奎给你送来一件稀世之宝来。”县长激动地说:“好,好。”闪开腰胯,又是一番云雨。
粉面狐狸夜里加上早晨接连和两个男人耍弄,身子也有些困倦,懒洋洋地摸着县长的胸脯说:“叫你手下去唤求你少奎吧,我都叫你耍成一堆泥了,浑身没了骨头。”县长得意地哈哈一笑说:“行,你去吩咐。”
粉面狐狸整好衣衫开门叫来门卫,如此这般吩咐了他几句,门卫跑着走了后,重新回到床上。
二人收拾停当后,秦少奎就到了门上。县长冲粉面狐狸笑笑,叫门卫让进来。
秦少奎怀里抱着个东西进来,看看婆姨粉面狐狸,见她坐在椅子上正在悠闲低喝茶,再看看县长,见他握着毛笔正在批改公文,就谄笑一声,快步上前把那东西放在办公桌上,边打包装边说:“县长大人,请您过目。”
县长佯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放下毛笔抬头一看,哇呀呀,好大的一块白玉啊!心里那份激动就不用提了,嘴角抽经似的动了动说:“好大一块羊脂白玉,真是稀世之宝啊!”秦少奎说:“县长要是喜欢,就当是卑职孝敬给你的。”县长看了眼粉面狐狸,见她正朝自己挤眉弄眼,笑了笑说:“秦局长,我把保安队调过去给你指挥,不过等剿灭了土匪,你得还给陈队长,这可是我的保命王牌军。”秦少奎欣喜万分,嘴里不住地说:“那当然,那当然。”县长说:“不要答应的好听,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不管你剿灭没剿灭,你得给我把队伍带回来。”秦少奎心里想:“三天就足够了,我正好趁他们立脚未稳,杀他个措手不及。”县长见秦少奎沉默不语,趁机又说:“我这里缺少个高参,你婆姨又是个女中诸葛,我想叫她过来做个女高参,如何?”还没等秦少奎开口,粉面狐狸笑呵呵地说:“好啊!我当然乐了,要是那样,还瞅我家少奎打不了胜仗!”秦少奎见婆姨先自答应了,心里尽管不愿意,也不再好说甚,就唯唯诺诺地说:“县长既然看上了,随便用就是了。”县长和粉面狐狸心照不宣地相互看看,抿嘴笑起来。
秦少奎被笑得有些不自在,心里骂着县长和婆姨,嘴里却说:“县长大人,我甚时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