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谷一捧戏温柔-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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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顺着越青的唇一直流了下来,卿染了明扬的黑色衬衫,却是看也看不出来。
越青从他脖颈间抬头,唇边挂着鲜血,笑的明媚而张扬:“这样,我们也算是骨血相融了吧。”
明扬笑着点点头。
那笑容似是七月的阳光,炙热的惨烈,让你不敢太过靠近,靠的太近便是毁灭。可此刻越青却伸手,抚摸他精致的五官,声音略带惆怅,听来又有几分调皮:“还说什么爱过没爱过,明明爱过。自欺欺人。”
直到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声音闯入明扬耳中,直到消失,他才恍然才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明扬痛苦的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滑了下去,直到最后听见几声痛苦的呜咽声。
陷入回忆的越青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又好似带着软软的温情。
“温冉呢?”
我身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颤,而后便觉腰上一紧,常瑞均笑的一脸灿烂:“放手。”
我苦笑,随着他离开。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依旧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两年以前我看似独居,却也偶尔和程亭喻一起住;半年前我和温冉同居,中间消失的这半年我却和常瑞均纠缠不清,如今我是回去也不是,祁笙和秦臻占着我的房子,我似乎除了常瑞均能做的只有重新找房子。
可是现在,与他同居。
“你知道的,我心里——”
“我知道。”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语气强硬的听不出一点别的意思:“房间太多,我就一个人住,难免觉得空虚寂寞,你来陪陪我也不错。帮我做饭打扫卫生还是可以的。”
我转头一阵恶寒:“你确定让我做饭?”
“有何不可。不过,我也不全指望你。”常瑞均一脸嫌弃的瞅了我一眼,继续镇定的开车。
伸手捏他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你敢嫌弃我,你敢嫌弃我。”
“阿懿快放手,听话。回家随你处置好不好?”
温软的语气,撒娇的表情,我手一缩,老脸一红:“谁要处置你了。”
“好,不处置,我处置你好不好。”
“常瑞均——”
到地方才发现,这人压根就是一败家子,从房间装修到屋内家具装饰再到小珍玩,真是没有一件是价值不菲的,我惊叹的一声:“败家。”
“今后我这家给你败好不好?”
我横他一眼不再说话。
下午常瑞均以购买生活用品为由拉着我非得去超市狂购一番,我无奈只好随行前往。
两人站在睡衣区,常瑞均提着一件性感到不行的吊带蕾丝睡衣,双眼一眯,笑的格外开怀:“这件不错。”
我转身拽了一件粉色卡通图案的大码睡衣:“这个舒服。”
“这个穿着多性感,以后可以天天晚上穿给我看。”
“你说什么?”
常瑞均摸摸后脑勺,茫然四顾:“没说什么。”
“就要这个。“说着往购物篮里一放。
常瑞均看了一眼连忙从旁边拽出一套蓝色的来:“我也要。”
不置可否,反正是你掏钱,随便你。
选牙刷的时候我刚伸手,却被某人先一步拿了放进购物篮:“我已经帮你选了。”
“哦。”反正牙刷这种东西他的要求只会比我高,我一点都不担心。
“哎,我们要不要买碟子和碗?”我转身问他。
他笑的一脸皎洁,看着我的双眼冒着精光:“你要是喜欢就买。”
“呃。”
什么叫做我喜欢就买啊。
我只是怕你以后让我做饭刷碗,家里的不够摔。
可是此刻的常瑞均才不这样想,越看对面精心挑选东西的女人越觉得有家庭妇女的样子;拿着盘子问他不就想妻子问丈夫吗?感觉相当不错。
两人住在一起没几天,常瑞均基本上每天早上八点左右出门晚上七点以后才会回家,中午一般都不回来。而我睡到自然醒才会爬起来去怀世,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早都已经回来坐在客厅看电视,偶尔会买晚饭回来,偶尔会自己做,后来见我厨艺不行,便打消了自己做饭的念头。
“今天下午飞米兰,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翻了几页手中的书,想了想:“不了,祁蕊明天到。”
常瑞均难掩其失望之色,可怜兮兮的撒娇:“我竟然还没有祁蕊重要,本来想着到了米兰可以好好散散心,若是为了某人我才懒得跑去米兰出差,居然还不领情。伤心。”
我想了想,祁蕊这次回来定不会那么快就离开,况且我这般浑浑噩噩的过着,脑子里日日闪那人的样子,如何都放心不下,不如去外面散散心。
“几天?”
“工作两天就可以完成,你若同去,我们便呆个四五天又如何。”
我思索了片刻,点头。回房收拾东西。
这一去,无非是赞同了两人的关系,甚至可能更进一步的发展;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心里却是想要那人难过,那人后悔,甚至,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9章
北纬45度东经9度,北靠阿尔卑斯山南邻波河的意大利时尚之都米兰,拥有风格鲜明的哥特式建筑;脚踩在这一片土地上,身处这一方天地,便是就连呼吸的空气里都能嗅到不同于德江市的味道;空气里炙热干燥的味道让我忍不住皱皱眉,接近地平线的太阳在西方洒下橘色的光线,耀眼的就像是达芬奇笔下的油画,鼻尖都充斥着淡淡的油画味。
我懒懒的撑着双臂坐在米兰大教堂的外面石凳上,身侧就是哥特式风格显著的米兰大教堂,来来往往的西方面孔,让我觉得莫名的陌生。
四周散落着随处可见的艺人,眉宇间洒脱与不羁更衬的浑身上下的艺术气息分外浓厚,我拢了拢耳边的发。迎着夕阳笑。
“小姐,可以为你画幅肖像吗?”
我抬头看着面前白皮肤蓝眼睛的西方帅哥,年轻的脸上洋溢着蓬勃的朝气,眉眼间的笑容与东方人的笑容完全不同,他大胆,他不羁,他奔放,他浪漫,似乎这一切都印在他的笑容里。
点点头。
我半侧着身子不动,直到瑞均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方才急着起身,还未站起便想起来又坐了下去,朝他招招手,笑的一脸灿烂。
那一刻我不知道。
常瑞均看着十几步开外的小女人,霜白色无袖吊带松松垮垮的系进果绿色雪纺长裙中,被拉扯着露出一截乳白的小腿不安分的摇摇晃晃,脚下同色的高跟鞋将那双纤细的双足半遮半掩的包裹着,十指搭在大理石台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目光盈盈的盯着自己看。
他竟蓦的发现,她好似瘦了。
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到自己极不舒服的心跳声。
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又是为谁呢?
“瑞均?”
那一刻我看着他踩着夕阳走过来,心竟莫名的有些酸楚;我利用他来忘记温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当真,当真可恶。
可我依旧笑容灿烂的抬头:“有个帅哥在为我画肖像。”
他的目光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明媚,甚至有些阴郁,随着我目光看过去,竟略略沉了沉,霸道的一下将我拖拽了起来,脚没站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一口流利的英语,毫不掩饰的宣誓着他的占有权,我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直到那个帅哥将手中的画递给我,抬头扫了一眼常瑞均,似笑非笑的低头在我手背上印下一吻,而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然后收拾画具,消失在人流中。
“手拿过来。”
我将左手递过去。
“右手。”
又将右手递过去,某人恶狠狠的捏着我的手背,从手中掏出帕子使劲在我手背上蹭了蹭,直到白皙的手变成绯红色,他好似还不满意,低头吧唧一下亲了一口方才心满意足的揽着我的肩离开。
“你这个样子像是在吃醋哎。”
“开什么玩笑,我会吃那小子的醋;你是我的,我做什么要吃醋。”
“我是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
“好,你是你的,也是我的。都一样。”
回到住处,常瑞均直跟着我进了房间,将我手中的画扔了老远,抱着我许久都不肯松手;许久才窝在我的肩膀上深叹一口气:“好了,我去洗澡然后换身衣服去吃饭,吃完饭去斯卡拉大剧院。”
“好。”
走到门口的他又回过头来,目光闪烁的看着我:“祁懿?”
“嗯?”
“没事,洗的香喷喷的等着哥哥我来临幸你哦。”最后那一道媚眼真是将我雷的里嫩外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将他半推着出了门;
我靠在门上,闭了闭眼睛。
“常瑞均,常家洒脱不羁,随心所欲,红颜知己遍天下的二少,我怎么能,怎么能将你禁锢。”
洗完澡我换了一身浅石英紫色的短裙,高挽的发在一见到瑞均时他就皱皱眉,伸手扯了我的发带,几乎快要及腰的发就这样被洒落了下来,我皱皱眉,略带薄怒,又半嗔怪的说:“干嘛扯走发带,我梳了好久。”
“想扯就扯了。”
我横他一眼,快几步走在他前面。
却被他长臂扯到了怀里,声音温热的贴着我的耳廓:“太美,我怕我忍不住扑上去。如果你不想我在米兰大街上对你用强,就乖乖听话。”捏在腰上的手,那一片肌肤滚烫的很,腰间一软,两人的身子又贴近了几分。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红:“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温热的唇偶尔擦过我的耳郭,炙热的舌尖若有似无的扫过耳朵上的软肉;我几乎是半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若不是他扶着只怕早已软了下去:“可只有我的下半身才能叫你,欲、仙、欲、死。”
胳膊肘撞向他,却被他扯的更近:“乱说什么,我们又没有,又没有。”脸涨的通红,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不然我们现在回去好了。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把你压在身下,看着你欲罢不能的软着声音唤我瑞均哥哥,好哥哥——”
我一手捂着他的嘴,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说:“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不好。”
“好好好,不说不说。那你亲我一下。”
我看了一眼在电梯内吻的毫无顾忌的一对年轻恋人,脸烧的愈发红。
“亲一下,不然我把你吻到断气信不信?”然后声音很小的嘟囔一声:“若是温冉——”话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心脏停止了跳动;满脑子都是若是温冉,温冉——
若是温冉,温冉?
“算了。”
我沉着脸不发一言。
整个晚上的气氛都有些尴尬,我精神恍惚,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今晚的音乐剧演了什么,而常瑞均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始终带着笑的他让我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喜是怒。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样子。
他从来都是笑容满面,哪怕遇到多大的难事好像都能解决似的。
从斯卡拉大剧院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开房门,却在进房间前一刻听到常瑞均沉着嗓子说:“那一晚我真不该推开你,哪怕知道你是不愿意的我也不该推开你;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啪——
对面的门已被关上,我在原地呆了几秒,进门。
夜晚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屋顶,却怎么也睡不着。
来米兰已经三天,常瑞均忙完了他的工作,剩下的四天都是陪我散心。而我呢,身处米兰却想着万里之外的温冉,他还好吗?那双本就看不真切的双眼如今完全失去了光线他该如何生活?珠华会不会去找他麻烦?他会照顾好自己吗?会不会好好吃饭?会不会好好睡觉?会不会——
好烦。
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我到底在想什么。他不爱我,他爱的是别人,从始至终都是别人,我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可是怎么办?
明知他心里装的,在乎的都不是我,可我还是爱他,还是喜欢他,还是担心他,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布拉格之恋》里面有句话说:“我可以爱你,虽然这让我痛不欲生;我可以不爱你,但这样我甚至无法生存。”
是啊,我爱他,哪怕飞蛾扑火。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收拾好东西直奔机场,我要连夜飞回德江市,我想见他,立刻马上。我甚至忘记跟常瑞均说一声。
直到登机前一刻,我发短信告诉他。
我回国了,去找温冉。你不必来寻我。最后,对不起。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却觉得漫长到像是几年,几十年那么长;这一刻我突然想起,温冉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是如何过来的,阿茱死后两百年他寻到了南唐的薄雁秋,从南唐到如今近一千年,我捂着嘴巴眼泪不住的流。
他等了一千多年,寻了一千多年。却说他不爱,他不爱,我无声的笑了起来。
他在骗我。
他在骗我。
这一次,我定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他一句话。
到德江市已是第二日的晚上十点多,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站在门口我才发现按门铃的那只手居然在颤抖,控制不住的颤抖;深吸一口气,抬手还没摁下去就听到啪嗒一声,门打开了。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穿的整整齐齐,一身黑色西装,就连发丝都打理的一丝不苟;原本温润的脸上挂着疲惫之色,那双好看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