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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万谷一捧戏温柔-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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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上天梯,越上越高,越高越想往上爬,越怕越想往上爬,从来都不敢回头去看,看一眼,只怕太低,又怕太高看不见下边。无论是哪种情况,最后的选择还是一样,只往上爬,却忽略掉了身侧两旁不停掉下去的亲人,仇人,朋友,最后只余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不堪入目。
“妈。”
米洁一副颓废的样子,尽量挤出恭敬的微笑着站在唐淑仪的面前,生怕自己一个不恭敬惹她生气。
“还知道回来,一个三流小明星嫁到我们简家来就好好的,别整天的出去抛头露面,去做一些让人羞于说出口的工作,让别人以为我们简家连媳妇都养活不了。”唐淑仪靠在真皮沙发上,斜睨着站着的米洁,满脸的不削。
米洁咬咬牙,始终保持着笑容,颔首道:“是,我知道了。”
“知道就快点给我们简家抱个孙子,看你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能不能生个儿子出来。”说话间眼神不住的瞟向米洁的肚子。
“是,妈。”
“小诺工作忙,你多学点烹饪,帮小诺改善一下膳食,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别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我知道了,妈。”
“去吧,看你这个丧气脸我就呼吸觉得不畅。”
米洁沉默不说话。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二楼,脸上的笑容早已变成了愁云惨淡的样子,简家还缺她一个会烹饪的媳妇吗?每日的饮食都有专人料理,最营养的搭配,而她呢,在唐淑仪的眼里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外人。
谩骂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入米洁耳中。
啪。
房间的门应声而关,所有的噪音被统统隔在外边,包括那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刚刚沐浴完出来,头发还在滴答滴答滴水,用毛巾裹着头发,靠在沙发上。
“什么时候去?”
“今天傍晚的火车票。”我淡淡开口。
亭喻将面前的小女人揽进怀里,大手拿着毛巾轻轻擦着她发上的水,动作轻柔,沐浴露的香味阵阵飘过。
“阿懿,你真香。”
我靠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记得之前,我沐浴完,坐在他旁边,他总是羞红了脸颊不敢靠前,给我擦头发时总想躲得远远的。
有一次,我坐在沙发上,那时候房子还没现在这么大,沙发也小,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韩剧。
我坐在他面前,看着煽情的韩剧。嘴里卡巴卡巴的咬着苹果,十足的享受样。
“亭喻,帮我擦头发。”
“好。”
他就在我后边小心的擦着,擦了好久,头发还在滴水,然后我就茫然了,转过头去看他,他羞红了脸将毛巾放在我的发梢用手握着无动于衷。
我拧着眉看他。“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
最后支支吾吾半天说:“你,你闻起来,好香。”
“香?”
这跟擦头发有什么关系。
“我怕,我怕。”
“怕什么?”我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咕噜噜的看他。
“怕我控制不住。”
我只觉得唇上一凉,一秒钟的时间就迅速撤离,快到让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
我本以为他是单纯的小青年,却不知他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高手。
一切不过是开场,只是一个开场。
“笑什么?”亭喻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我在笑,我的亭喻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攀着他的脖子,不料一个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女上男下,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手抵在他的胸膛,掌下灼热,我听到他急促的喘息,我睁大双眼看他。
一种莫名的气氛正在两人之间流窜,暧昧的气息将整个房间腾腾腾的上升好几度,腰间的那只大手温度灼热非凡,似乎有一种烫到皮肤的错觉。
此刻两人心跳的不能自已,想要冲出咽喉。
脑中一闪而过雨中奔跑过来的温冉,我几乎瞬间清醒,嘻嘻一笑,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不到一分钟,就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生怕慢一步后悔终身。
“头发还没干。”我红着一张脸道,然后大呼几口气。
“害羞了?”亭喻从后边圈着我,在我的耳边嚅嚅道。
“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吃了你。”我推开他,倒了杯果汁拿过来,降降温。
“小心点,回来我去接你。”
“好。”
沿途的夜色别有一番风味,越往南,风景越秀丽。真是,一个地方呆的久了便会厌恶,总是想要自己能飞的高一点,再高一点,离生长的地方远一点,再远一点。
蓝天白云,列车站站过,目的地却只有一个。
年轻的时候,我们的心总是想要去到很多很远的地方,迫不及待的逃离父母所禁锢的范围,可总有一天,无论之前逃离的多远都要回去,回到生养自己的地方。
车厢内很吵杂,南北口音,什么人都有。
早上七点的时候抵达乌浔镇。
八月的天天亮的很早,我和越青站在乌浔镇的街头。
小家碧玉般静谧的江南小镇,只有宁静、安详和让人感动的沧桑。白墙青瓦,木隔扇,青石板路,乌篷船、木雕、水阁、深弄水巷,就连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清水的味道。
古朴而自然,优雅而宁静。这样的人间天堂,着实让人向往,也怪不得徐志摩会大加赞赏。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饿吗?”越青苍白着一张脸问我。
“还好。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一年了,也不知道文阿姨还在不在这里。”
文英。秦诗诗的妈妈,单亲妈妈,抚养着两个孩子。一个犹如徐志摩诗中的女子,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女子。文英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文弱气息,如同这乌浔镇的水一样干净而明澈。
随便找了一个旅店就住了下来,歇歇脚,放松放松身体。还记得第一年来的时候,乌浔镇下着凄凄沥沥的小雨,江南特有的风情万种。我们冒雨在乌浔镇上找秦诗诗的家,找到的时候已经淋湿一片,站在她们家的门口,踟蹰不前。
有些事明明那么害怕去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初见秦诗诗的妈妈文英时,她正在收拾秦诗诗的东西,脸上没有一点失去女儿的悲伤,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愁,深锁在眉宇间。她声音很好听,柔柔的,凉凉的,微笑着朝我们打招呼。
那时候我的心情格外复杂。
旁晚出去的时候,乌浔镇有些人家打开了门前挂着的大红色灯笼,远远看去,格外喜庆。
水绿色的长裙似乎和这里的调调格外的搭。
越青提着裙摆,有些不习惯。她鲜少穿这种长裙子,走起路来有些别扭,出门前,忸怩了好半天,才穿上。倒颇有些江南小姑娘的风韵。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7章  错误

铛铛。
敲了两下,无人应答。
铛铛。
“来了。”我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开门的是个大男孩,比我们两个都要高,看样子最少也178了,睁着一双单眼皮眼睛,水嫩嫩的脸上荡着一个可爱的笑容,脸颊上浅浅一个窝,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比女孩子更要娇上三分。
“懿姐姐,越姐姐?”一张口带着浓浓的江南嗓音,浑厚的男声激在青石板上嗡嗡作响。
“臻儿,谁啊?”江南女子的音调,如乌浔镇湖边的水。
“快进来。”然后对着屋里喊:“是德江市的懿姐姐和越姐姐。”
“阿懿和越青啊?”
几乎是没思量就说出了名字。
“文阿姨。”
面前的女子有着江南水乡般忧愁的人如今已是两鬓斑白,鱼尾纹爬上了眼角,笑起来的时候额上会有浅浅的沟壑,眼睛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星。水青色的中袖,宽大的长腿裤向前迈的时候会有风带过。
上前激动拉着我和越青的手。
“快进来,快进来。”
盛情难却。房间还如往年来时一般无二,一张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还有老旧的柜子上面放着相框,旁边靠着一个书柜,里边的书不少,还有一个盆景,绿油油的格外养眼。
“阿姨身体怎么样?”越青微笑着说,继而看了一眼旁边的秦臻道:“这小子有没有好好念书?”
“两位姐姐喝茶。”
“我都好,都好。难为你们两个大老远的还要跑过来。”文英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岁月催人老,一年多的时间面前的这个人越来越沧桑了。
“这是我和越青应该做的。”我和越青相视看了一眼。
“你们坐着,我去做几道小菜,还有你们最爱吃的水煮鱼,豆腐脑,再烫一壶酒,我们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就不走了。”文英说着就匆忙起来了,拉都拉不住。
秦臻将我们两个按在床边。
“你个小子出息了啊?”越青瞪着一双眼睛。
“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鲁。”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秦臻说的那么可爱,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粗鲁?你说我粗鲁?丫的看我不收拾你才怪。”越青恼羞成怒,追着秦臻就在屋里打了起来。
我无奈。便去厨房帮忙。
“文阿姨,我来陪你说说话。”
“你这孩子。”文英淡笑了一下,继续手中的活。
可是我明显看到她的身子颤了一下,眼角似有泪水滑落,我当做没看见。三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忘记养育了二十个年头的女儿,看到我和越青估计是越发的见人伤情了。
可是,有些事明明害怕的,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往上凑。
“阿姨,臻儿明年就要高考了,让臻儿到德江市来念书吧。”
“臻儿那孩子说,想上A大。”
啪嗒,我手的芹菜掉在了盆子里,水溅了出来。心脏某个地方好像被扼住命脉一般。
“阿懿怎么了?”
我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刚才走神了。”
A大,A大。难道他是在怀疑秦诗诗的死吗?还是根本不信我和越青,还是,想要去弄清楚秦诗诗是如何死的吗?
还记得当时,校方为了不让这件事扩大,便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是秦诗诗是承受不了压力,才吞的药。
可是,当时在A大的学生几乎三分之一的知道她是跳楼,其中百分之二十的人知道是一尸两命。流言蜚语的强大绝对不是人的力量可以控制的,事过三年,若是再调查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其实德江市的学校都很不错,主要是想着臻儿在F市的话我和越青都可以照顾他,阿姨知道臻儿想学什么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他也没怎么说过。可能是法律吧。”文英的声音淡淡的,有种宠溺的味道。
“哦。”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会抬头看对面嬉笑的两个人,我只能强颜欢笑。
当一个错误发生的时候,就要有一个谎言去掩盖,当第一个谎言无法掩盖的时候就要有第二个谎言去掩盖第一个谎言,接着就会有第三个谎言的产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担惊受怕,生怕那一切被别人所知晓。直到有一天被隐藏的一切再也隐藏不了,便只能束手就擒,等到大风暴的来临,淹没所有的一切。
晚上,我,文英阿姨,越青躺在同一张床上,说了好多,谈了好久。从小时候的囧事到长大的那些琐碎的事情,一直说到现在的谈婚论嫁。说到文英的事。
很平常的故事,无非就是江南女子喜欢一个教书的,男的俊女的俏就看对了眼。可惜,好景不长,在秦诗诗10岁,秦臻2岁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学生便走了。一个女人辛辛苦苦将两个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嫁,孩子大了,她也老了,便只想守着这个地方,至少看到这些熟悉的景物就能想起那个宠她上天的男人。
大清早空气很清新,我心里有事,着实坐立不安,便想着出去转转。
沿着乌浔镇走了一圈。
隔着那条蜿蜒曲折的长河。
对面的风景如同山水画一般无二。
我恍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对面的男子白衣纤尘,衣诀翩飞,长发纷繁缭绕,三千青丝绕成一个愁,一双丹凤眼看过来,眼中万千情愫说不出来,只能微微一笑。
那一瞬间,放佛天地都失了颜色,唯留他一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控制不住的难受,心里像是被万斤重的石头压在上边,叫我呼吸困难。那一声一声叫我阿茱的男子如今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究竟拿什么笃定就是他。
向后退了一步,匆忙转身离开。
若是慢一步会如何我不知,若是再慢一步会如何是我所承受不起的。
“卡!”
珠华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对面那个笑容浅淡的女子最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匆忙就匆忙离开了。
一张脸色铁青着,脱掉外边的白色长袍想也没想就走开了。
众人看的一楞一楞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呆呆的看着大步离开的温冉的背影,没有人敢上前去拉。
待了两天,便准备离开。刚走到乌浔镇的路口就看到停在边上的银色敞篷沃尔沃,温冉坐在后边的,大号的墨镜挡住了大半的容颜,我的手不知道该放哪。
“阿茱上来。”
他浅笑道指了指越青说:“你坐在前边。”
越青迟疑的看着我。
我低着头。
“要我拉你或者抱你上来吗?”
我抬头的时候越青已经提前一步坐在副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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