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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谷一捧戏温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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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随即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着。
他总是能敏感的洞悉我心里所想的一切。
我弯着嘴角说:“嗯,我等你回来。别太累了,注意身体。”眨了眨眼睛,嘴边带着甜蜜的笑容,娇嗔着:“想我了没?”说的随意,心却还在忍不住的扑通乱跳。
程亭喻眼底隐忍一抹笑容,如希腊古神般刀削的面庞瞬间柔和了许多,不似平日那般刚硬,倒平添了几分邻家大男孩的随意。“想,时时刻刻都在想,恨不得马上飞回你身边日日夜夜都看着你才放心。”
“怎么,怕我跑了呀。”我只觉得刚才的阴霾被一冲而散,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欢喜,满腹喜悦,连眼角都闪着幸福的轮廓,是一种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快感。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程亭喻在听到她那句话的时候,左心房的地方感觉到狠狠的刺痛。
“亭喻。亭喻。”
“嗯,我在。”程亭喻放下手中的东西,靠在椅子上,专心听我讲话。
“唔。”我无聊的嘟囔一声,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像是要刻在心上一样:“亭喻,亭喻,亭喻。程。亭。喻。程。亭。喻。”
程亭喻淡笑不语,似乎听她这样叫他的名字是一种享受,心里如同被蜜罐填满一样。“在,我一直都在。”
“我想你了,好了,睡觉了。”立刻挂断电话,好似慢一秒便舍不得挂一样。
“嗯。”在听到嘟嘟声之后才挂断电话,脸上已经褪去了刚才幸福的笑容,继而表现出的是冷硬和不容亵渎的高贵。
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可能是因为最近工作的原因都没怎么休息好。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由于晚上被梦靥闹的原因,早上还没睡醒,就听到手机铃声在不断的吵着,如同鬼魅一样挥之不去,原来是工作组的人还在进一步研究上次在新疆挖掘出坟墓的事情,含糊的应了几句就挂了。
大学念的考古专业,毕业托人找了一份相关的工作,刚开始就打打下手;今年才跟着大队伍往外边跑,这不刚结束新疆那边的事情回来,准备告一个月的假好好休息。
白色宽松的薄衫过膝,站在十九层高的楼上俯视外边的世界,宽敞的落地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站的高便看的远,想要透过眼前这一切去看到心底想要看到的地方。
手里端着一杯花茶,淡淡的菊花香味随着空气不断的散开,若是仔细闻的话还能嗅到一股甜腻的味儿,芳香四溢,清爽怡人。
“喂。”我拿起手机看到是陌生的号码,有些怀疑会是谁打过来的,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回了本地便和很多同学失去了联系,鲜少有人知道我现在的号码。或许会有人说我薄情,可我通常只是一笑而过。
因为固执,总是会自顾自的认为有些联系是不需要的,便不会主动去联系人。
“祁懿是我,米洁。”
皱了粥眉,米洁。
那个长相娟秀清丽,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虎牙的女生,拥有一副好嗓子,当时在A大算的上是小有名气的人,大多数的男生都拜倒在她的歌喉之下。
“嗯,最近怎么样?”我尽量咧出笑容,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心里还在嘲笑着自己,明明不喜欢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
电话这头听到她明朗的笑声,似乎带着一丝炫耀的成分,紧接着就听到她说:“我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所以打个电话通知你一下,到时候记着一定要来。我本想发喜帖过去的,可是都不知道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听到她说要结婚了,我心一颤。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我的好奇心竟变的这样重了,我用什么身份来询问人家;有什么资格来询问。
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很,模糊的听到说了什么,米姐,要开拍了。
“米洁,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这个时候我的声音变的很弱,似乎是在她那样的人面前低头。可是,我却不甘,生生的不甘。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的婚期是三天后,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带着你男朋友过来啊。我先挂了,改天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几句话就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嘴角露出零星几点笑容。是我太过斤斤计较还是太过敏感了,听到她得意洋洋的说是带着你的男朋友,我就觉得太过讽刺。
德江市的天气真是热的让人没法说,看着外面炙热的阳光在不停的烤着大地,那种脚踩在地上都感觉能瞬间灼烫肌肤的灼热感,皱着眉看着外边火热的大太阳把太阳帽又往下压了压,透过墨镜看到的天昏昏暗暗;黑白色调,有些不真实。
市中心德瑜路,明扬咖啡店。
里面的装潢低调而奢华,一应全是翡绿色的设计,空气里弥漫着咖啡淡味;与竹子清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不像是进了咖啡店,周围的布局全是用竹子做的,竹板做的桌子以及椅子,上面垂有好看的吊兰,第一次进来会误会是走错了地方,冰凉与温和的共存。
我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耳边会有潺潺的流水声,是中间椭圆形的小假山;上面往下流着细细的泉水;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外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未来的考古专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横了他一眼。
明扬,明扬咖啡店的老板,我从小到大的好哥们,高中毕业,生活所迫做起了生意,中间自考学了市场管理,现在还算是苦尽甘来,开了这间咖啡店,收益还算不错,而且地理位置好,一般能来的人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看着他笑的那么明媚的脸,阳光灿烂到让人不忍直视;真怀疑岁月怎么就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太过吊儿郎当估计后边追的小姑娘都快挤破大门了。现在这个样子,一般女人总想要给他泼被咖啡来解恨,或许这是唯一的变化了吧。
“明老板,你是希望我天天过来白喝你几百块的咖啡,还占着位子让你没办法赚到更多的票子吗?”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蓝越青带着黑框眼镜从门口走了过来。
我挥了挥手。
明扬很自觉的往一旁一坐,胳膊搭在靠背上,嘴里哼着小调,那样子特轻浮,我知道他等的就是蓝越青坐在他的旁边,可惜我身边的女性同胞都对他太过熟悉,一般绝对的敬而远之,以免被荼毒。
蓝越青刚一落座,端起我的咖啡大口大口的喝完,指着明扬说:“KAO!”顺势摸了下嘴巴,靠在后边才说:“明扬,你家的咖啡都什么味啊,这么苦,到底是不是咖啡。”
我看到明扬正张着嘴巴想要反驳,却被蓝越青一个眼神直接给憋了回去,看着他发青的脸,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明扬,你别这么一副表情看着我这个大美女,就算祁懿能受的了你,我也无法看到你这幅模样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副受了伤的小媳妇模样,看着就叫人恶心。去好好管理一下你的咖啡店吧,没看到到处都是问题吗?刚进门的时候吧台上的人都没有微笑的欢迎我,你说是不是你工作的疏忽。”
明扬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站起身,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蓝越青在他走后很迅速的就坐在了我的对面,把鼻梁上的那个黑框眼镜拿了下来,露出她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我每次形容她的眼睛都说黑的像是黑宝石一样金贵,她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疼的女人,单薄的身躯总是要扛起本不属于她的重量,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让人不忍心。
我看了看她,她正表情忧伤的看着外边。
“米洁要结婚了!”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淡定,嘴角的一抹嘲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蓝越青听了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忧伤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好似此刻她正如一个酝酿着悲伤情诗的诗人。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原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002章 低到尘埃里去


蓝越青是我从小到大的姐妹,读的同一所幼稚园,同一所中学,最后还是同一所大学。而她为什么在明扬面前要一副泼辣女的形象,是因为她爱惨了明扬,爱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我一直都怀疑她到底是怎样的生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我曾问她的时候,她却只对我说,有些人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卑微,卑微到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那么深沉且诚挚的爱着那个人。
正如张爱玲所说那般。
遇见你我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了,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她的回答让我沉默,我甚至目瞪口呆的看了她好一会,她那双只有对着我才能表现出来所有悲伤情绪的眼神,让我深深的感到心疼。
她抿了口咖啡,手不断的搅动着勺子,缓缓自嘲道:“她那样的女人居然还有人要。你说,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好却没人要呢。呵呵。”声音里带着无力的挣扎和郁闷和追问,和不解,以及淡淡的厌烦。
我看着她抽搐着嘴角却仍忍不住干笑两声。
“阿懿,你知道她嫁的什么人吗?”身子向前倾,看着蓝越青表现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也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我们两一起示意一个示意的眼神。
远处的香樟树在地上形成一大片的阴影;看过去的时候耳边隐约一阵知了知了的叫声;和外边的香樟树交相辉映。玻璃窗似乎有些模糊的虚浮感,那一种热气朦胧的感觉;如同水蒸气扑面而来的热量;有些闷,透不过气来。
十五点过几分,着实无聊的很。
我窝在沙发上,手里还在翻阅着时尚杂志,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洒在身上的感觉还真是很不错的享受。这几天一直深居简出,前几天联系的编辑让我先寄个稿子过去看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落笔。
“咚咚。”
在听到那两声敲门声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楞了。
“咚咚。”
又是两声,感觉越听越怪异。这个时候似乎不应该有人来找我才对。
拖沓着步子往门口去,打开门一看,我就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门口。
蓝越青一身狼狈的模样站在我家门口,一脸的颓废,扎起的马尾,妆容有些花,黑框眼镜提在手里,而且身上的简单的牛仔热裤以及吊带背心,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落魄的学生。
“怎么了?”
我都忘记了应该让她先进门的,真是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蓝越青是个在任何时刻都会保持自己十分干练的形象,她从来不会让自己表现出一丝的瑕疵,时时刻刻都是充满精神的,整装待发型的。
可是眼前的她,实在不像原本的蓝越青。
深吸一口气,推开我,越过去,大步走向沙发,将自己仍在沙发中,啪嗒,烟雾迅速在房间散开。
我啪的一声关上门。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认真的抽着烟,眯着眼睛狠狠的吸了几口,将剩下的半截仍在纸篓里,一双浓黑的大眼睛带着恨意看着我。
我终是耗不过她了,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是明扬有了新欢还是你家公司快破产了。”
“他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已经很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我轰的靠在了后边,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越青,她正抬头看着我。
有些事任由你逃离的再远,奈何生命的束缚如何都逃离不了。
听到越青嘴里的他我便知道是谁回来了,就算不说名字我都能猜测到是谁。
那个让我和越青一直都胆战心惊的人,只要一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们两个都会萎靡不振且变的胆小懦弱,被无限放大的恐惧在身体里肆意的开怀着,那种感觉深入骨髓,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却始终没有办法摆脱。
纪中贤。
有没有一种人只要提到名字你便觉得浑身发抖,有没有一件事只要抓住那个源头就像抓住了你的命脉,有没有一种情况是当被别人发觉你所做的坏事之后不停的用另外一件事掩盖着,一直掩盖着,一直一直,直到窒息的那一刻,否则不眠不休。
对于我和越青来说,纪中贤就是那样一个可怕的人,而他所知道的事就是那么一件可怕的事,让我两避之不及的事情。
“他,怎么样?”
许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捂着双颊不敢面对越青。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比之越青好不到哪而去,肯定是见到鬼一样的可怕,森白的脸颊,因为惊恐而长大的嘴巴,以及控制不住的颤抖,脑中空白。
“要钱。”
“多少?”
“已经打发了。”
越青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神气,那双黑色的眸子满是嗜血的恨意,我的心莫名的抽紧,只得机械的点点头。
此刻我和越青,我们两个人就像是黑夜里彼此舔着伤口的狼人一样,那么孤独和害怕,害怕有任何人的发现,害怕有任何人的碰触。
第二天晌午。
“亭喻,你回来了。”我看到此刻站在我家门口捧着一束玫瑰花的亭喻,一切阴霾抛出在外,脸上露出几天来最幸福的笑容,他把我紧紧的揽在怀里,我依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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