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斩-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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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从未见过如此贪财的人,正要反驳,就见这神路巫师忽然两眼放光,舔舔舌头道:“好啦,我也不为难你,宝剑我可暂时不要,若是你能送我两个美女侍奉一月,今天这指路之事,就达成协定。”
北渊见他突然提出更换条件,心中不解,忽闻身后不远处有人呼吸之声。转头一看,见正是樱女和阿柔前来!
北渊见她们按自己留下的路标找到此,欣喜之余,不免对这神路巫师贪厌的想法极为鄙恶。
“公子——”
阿柔张开双臂,先向北渊奔来,身前的护障之光,幽幽闪烁。
北渊从未见过这样的热情问候,闪也不是,不闪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护障之光穿越进去,阿柔已经扑到他怀里。
“公子你好吗?柔儿很想念公子。”就像一个娇小的娃娃,阿柔欢喜地道:“樱女姐姐和云阳大叔也很想念公子呢!”
北渊干咳一声,放开她,见一身绯纱的樱女微笑着走来。
“云阳呢?”
“他在这里。”
突然从神路巫师的身后传来小溟狼的声音。
大家齐回头,见小溟狼不知何时从宝剑中出来,也不知老树精是何时出现,反正两只妖怪此时正在神路巫师的身后,摆弄着一样东西,并将里面的东西倒得满地。
那东西是……乾坤袋。
“我的乾坤袋!”神路巫师突然醒悟,原来自己刚才看美女的时候走神,竟被这两个东西偷走了刚刚到手的宝物!
“北渊的嘛,为什么成了你的?”小溟狼本在乾坤袋中睡得正香,被北渊提出宝剑时所惊醒,得知北渊将乾坤袋送给了神路巫师,自然不满,顺手偷来,正遇上从后面林中出现的老树精。
神路巫师气极败坏道:“哪里出来的小贼?小子,这路我是不肯带了!”
北渊见神路巫师动气,也不敢太过得罪他,命令道:“你们两个将乾坤袋还给神路巫师,那是我答应送给他,作为寻人导路的费用。”
“北渊你要寻人吗?”老树精见北渊脸色认真,害怕误事,便将东西悉数收进乾坤袋,又交还给神路巫师。
北渊道:“是纪烟烟被那些沙之巫带走了。这位大师会指路,带我们去沙之巫的营地翼奴之城。”
神路巫师见众人目光均看向自己,立时得意起来,色迷迷的眼神打量着樱女和阿柔,道:“我现在正在谈条件,条件没达成,我绝不会领路的。
小子,这乾坤袋必须给我,而你那把宝剑我可以不要,但这两个美女,必须侍奉我一个月。你是否答应?”
阿柔惊呼一声,樱女则怒瞪这老色鬼一眼。
北渊道:“大师,能否再列其他条件?这个条件,我万万不能答应。”
“不答应……”神路巫师冷哼一声道,“那就只好再加五千两黄金,外加你的宝剑,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免谈。”
樱女道:“你这是在讹人!”说完,欲上前强行抓住这神路巫师。
“不可对大师无礼!”北渊心知对这老巫师来这一套几乎无用,立即阻止樱女。
正在这时,就听后面有人道:“不知再加两万两黄金,大师是否可以带路了?”
众人一齐回头,只见后方的路上,有两个年轻人正向这边走来。
白里和楚惊!
北渊虽然知道楚惊的厉害,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紧跟着他身后而来,不免心底一阵惊诧。
白里一改往日仇恨,和言悦色道:“北渊,我这是忠诚合作来的。你钱不够,请不动神路巫师,我便来添,找到沙之巫后,我们还需齐心协力解救烟烟出来。”
提到纪烟烟,白里倒是一脸诚恳,话说得没有半句不真心。
神路巫师听说有两万两黄金进帐,爱财如命的他自然不会放过,道:“啊啊,原来是楚国的贵公子,二两万黄金,嘿嘿,我神路巫师还是相信你有这个实力的,不过钱在哪里?我需要现在就看到。”
白里笑道:“神路巫师说得真是好笑。我钱给了你其实不难,只是,若现在就给你,恐怕我就再没有利用价值,这里会有人直接杀了我,连沙之巫的面都见不到。”
神路巫师并不知道白里与北渊间的恩怨,因此疑惑不解。
北渊明知他是指自己,道:“白少爷,你的烂命,我虽然想取,但不会急于一时。在纪烟烟未解救之前,我可确保我和我的手下,无人会对你动手,取你之命。
“你那个楚惊,功夫好得很,我们虽然有心取你性命,想必他也不会令我们得逞,再说,在见到沙之巫之前,我们便开争斗,损了气力,到时候人救不出来,自身也难保,这样吃亏的事,我北渊不会做的。”
“好!”白里就等北渊这番话,实际上,他也是如此分析的,但当着神路巫师的面,北渊自己说出来,还是有一定约束作用,这样,自己的性命暂时无忧。
当下,先将一万两银票交到神路巫师的手中,则余下的一万两,承诺到了翼奴之城那沙之巫所在之地,立即付上。
神路巫师手中银票宝物双丰收,虽然还惦记着樱女和阿柔两位美人,但这样他也已经很满意了。
曾经对立的两伙人混成了新的一队,由妖精、巫师、臻人、楚人、惠人组成的复杂队伍,终于为着同一个目的出发了。
一路上,众人相处还算和谐,虽然口头上自然免不了互相攻击,但大打出手的事暂时还未发生过。
只是在中途,神路巫师又耍起了滑头——要求有人背他前行。
为了尽快找到沙之巫所在之地,神路巫师的这种无理要求也被允许了,只是众人对到底谁来背的问题发生了一些争执。
北渊这边有樱女、阿柔和云阳共四人,两位女孩子自然不能去背这色鬼老头,而北渊是少主人,自然也不能在有手下的情况下去背别人,剩下的便只有老树精了。
同样道理,白里方面,也只有楚惊可以去背。但是白里坚决不同意。
北渊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同意的原因——毫无武功的白里,怎么肯将自己的救命稻草放掉?
但白里表示,他肯出钱。
这样一来,七人的队伍中,就只有云阳能来背神路巫师。
云阳无法抗拒北渊的命令,只是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
神路巫师在他背上得意洋洋,指挥前行。
第二天,他们已经进入了玉南山北境群山的山腹之中。这里人迹罕至,前方根本没有路,已非一般人力可以到达。
山林之中到处长有荆棘,随便一刮,便会划破衣衫,更无一丝一毫曾经有人走过的痕迹。
这还不算最为可怕的,可怕的是一到夜间,深山之中野兽成群,时不时便来攻击一番,好在队伍之中有阿柔的巫鹤、老树精云阳和小溟狼等妖兽,激战之时,帮了不少大忙。
神路巫师此时开始,才被派上了真正的用场,每天早、中、晚各占卜三次路程,他手中持有一个黑水晶石的路神和八个象牙占卜卦具,他就是根据这些东西,来指挥着前行的路线。
众人在密林中这样前行了有三天,第四天的清晨,神路巫师对着树叶上深秋的露水呆呆看了好一会儿。
北渊未免有些奇怪,上前问道:“大师,今天为什么不占卦?”
“我已经占卜过了。”神路巫师凝望着红叶露珠,乾枯黑瘦的脸,在黑袍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道:“你们要找的翼奴之城,就在前东北方不出百里之地的山谷之中,只是,那处地方,我不能进。”
北渊听他话语间露出恐惧的语气,不免跟着心下一沉,问道:“还请大师详说。”
神路巫师拿出自己的黑水晶石的路神像——晶莹剔透的水晶路神,此时在他手中竟然裂了一条大大的缝隙。
“这……”北渊暗吸了口冷气。谁都知道,卜卦者若是连自己的的卦具都占卜裂的话,意味着前方必有风险,“那里到底是一处什么地方?”
“水晶路神中显示:那处山谷山上有水流出,水中有很多白色玉石。
里面一切都是白色的,唯有一种马身鸟翅的动物是黑色的。到达那个山谷后,骑上这种黑色的动物,便可以进入翼奴之城。
“不过,根据卦象来看,我们这一行人,到了那里恐怕凶多吉少,是否能活着出来,谁都无法保证。因此,我决定退出此行。”神路巫师收起那水晶路神,转身欲离去。
北渊听他讲完,轻轻一叹,在他背后道:“大师,如今你不去也得去了。”旋即出手,用玄气将他手腕脚腕都牢牢控制住,并叫上老树精道:“云阳,背着神路巫师,即刻上路。”
大家听说了这新奇的山谷,均觉得十分新奇。众人继续开山辟路,照着神路巫师所说,向东北方向前行。
北渊越接近沙之巫所在的翼奴之城,心中越是控制不住的翻腾不息。
他不明白令自己心中澎湃的到底是什么。
那奇怪的山谷,与整个玉南山北境山林完全不同,似乎是异界之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说这样一处地方,不但没有陌生恐惧感,反而,还有种强烈到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那个山谷,就是沙之巫所在的驻地么?
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前行的速度明显加快。
虽然没有骑兽,众人拼的都是脚力,但因队伍之中的人个个功夫都不错,便连白里,也因要见纪烟烟心切,而走得飞快了。
夕阳西下之时,大家翻山越岭,见前方高大的树林由繁密而渐转稀松,路变得异常通畅起来。
不多时,众人登上山顶,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一大片山谷出现在眼前,夕阳挂在天边,映得山谷中的草地一片金黄的颜色,不远处有潺潺水声。
神路巫师此时则指引大家跟随水流下山。
水中的鱼儿是银白的颜色,一路上小溟狼和阿柔的巫鹤,吃了不知多少。
到了山谷中,已经到了夜晚时分。
因晚间无法寻找神路巫师所说的黑色动物,众人只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捉那可引路进翼奴之城的黑兽。
谷中的夜晚,繁星满天,北渊独自一人来到半山坡,仰倒在草地上,望着满天星斗,想着心事。
翼奴之城……明天是否就可以见到翼人?虽然知道这答案明天就会揭晓,但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去猜想。
陈小五说翼人和臻人一样,都被惠王下了禁令。但臻人是全部被斩杀,翼人则是被惠王全部捉住,让他们像猪一样生育后代……然后卸下他们的翅膀。
这是否比臻人更为悲惨?
苟且偷生,是否比失去生命更为痛苦?
就像他一样,当这个世上一个臻人都不存在之后,只剩他一人苟延残喘,承担起杀王的使命,到底是痛苦多,还是生命的快乐多呢?
臻人,臻人,臻人……
这两个字眼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北渊想起了木峰在云泽城白府时所唱之歌,竟不由自主地也哼了起来。
天之涯,海之角,鸾鸟歌,海兽鸣……
山可眠,水之涟,野兔笑,白龙草……
谁能告诉他,臻国到底在哪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
“喂!北少侠,你可真悠闲啊!只是我怀疑你音律是否齐全?唱的是什么呀,让人听不懂半个字。”
耳边传来白里的声音,打破了北渊的沉思。
北渊微闭着双眼,将这首歌唱完,才淡漠地道:“你坐在我身边,也不怕我此时杀了你?”
白里却毫不在意地仰躺下来,转过脸来道:“你要是杀人,不用告诉我,早该动手了罢!”
“那可不一定。”北渊哼了哼,道:“死在我手下的人,事先我也会跟他谈上一谈的。”
白里果然怔了怔,下意识地向外轻挪了挪身体,又再次确认了不出自己五丈远的楚惊,这才道:“你是君子,不会的。”
“哈哈!”北渊失笑出声,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我可从没遇过,对一个杀手讲他是君子的。
“白少爷,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不想耗费力气,沙之巫远比你想像的要厉害的多。那天我们见到的不过是三十几个,这里是沙之巫的驻地,有多少人,无法想像。
“我北渊没那么笨,会先求自保……不过,若是看自己命已不保时,我会考虑将白少爷杀掉,一起奔赴黄泉路的。”
白里嘴角轻轻撇了撇,道:“放心,北少侠,若是我命不保时,也会和北少侠你考虑的一样,不会寂寞地一个人下黄泉,必会拉着你。”
“好啊。”北渊道:“只是你白里每次想杀我时,并不是你命不保的时候吧!”他伸了个懒腰,将手臂垫在了脑后,看着满天星星,又幽幽地道:“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对。”白里深深叹口气,直言不讳地承认,“北渊,我以前真的很想杀你。但自从烟烟被沙之巫捉走那晚起,我又不想杀你了,因为你很可怜。”
“可怜?”北渊眯了一下眼睛,不免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仇敌。
白里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在说笑,道:“你很可怜。以前我一直以为烟烟喜欢你,你也自以为是这样,但那晚在清湖边我才知道,烟烟她一直以来,喜欢的是我,只是她没有表白。嘿,北渊,你一定没听过烟烟的歌声吧!她那晚可是为我唱过。”
岂止是那晚的歌声,那天月色下所有的一切,都牢牢的印记在北渊的脑海里,抹也抹不掉。
他也明确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