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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下堂王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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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孙逐流领了令箭,受命而去,点齐了三千兵马,轻骑前进。
  荆州城外五十里,雷公山下。
  “爷,”三狼掀开帐帘,大步而来,脸上不自禁地带着喜气:“爷果然料敌如神,孙逐流领着三千人马出城了,是往清河方向而来,想来断咱们的粮草。”
  花满城头未抬,手中执着一管狼毫,伸笔蘸墨,凝气宁神,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转瞬间已是一挥而就。
  三狼忙上前几,探身一瞧,他写的却是一狂草,上书:“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三狼神情恭敬地接过笔,在笔架上,又忙把案台边一盆清水端了过来:“爷,请。”
  花满城慢条理地净了手,把袖子放下,这才大马金刀地居中坐了,淡淡挑眉道:“郓州那边是什么情形?”
  “康亲王急调十万部众,手下大将王佐和傅诚分别率领,兵分二路,一路已至白马坡,另一路停在乌木镇。”三狼躬身禀报:“想是他们已得了密报,知道我们出了摩云崖奔袭荆州,故尔不敢异动,驻营不前,听候旨意。”
  “哼,”城傲然冷笑:“古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为将领,不能随机应变,克敌制胜,事事需要请示圣裁。要知战场瞬息万变,京中距此何止千里?一往一返,费时半月有余,战机早已贻误殆尽!难怪那对草包屡战屡败!”
  “呵呵,”三狼满心眼皆是佩服:“如主公般料敌先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外的将才,放眼古今能有几人?”
  二十几天前他们自京中成功逃,走到一半,接到九狼传来的密报称州,密州两处兵营粮草频繁异动,花满城已料知皇上必是乘他在京中治丧时,已在暗中调集兵马,不但要将他瓮中捉鳖,还想把他的部下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于是,他果断调整行程,命九狼先放出假消息稳住藏在军中的奸细,再围而剿之,暗中将粮草运往山下,将主力调往荆州附近潜藏,两下汇合,打了荆州守备一个措手不及。
  最妙的是,他算准了王佐与傅诚地行军路线,利用本是前来围剿他地二路齐军迷惑秦军,令肃州楚临风部不敢妄动,在清河附近伏下兵马以逸待劳,让立功心切前来烧粮草的孙逐流自投罗网。
  他相信,不出两日孙逐流必然手到擒来,到时花满城就多了一张与贤王谈判的筹码。此计,一石数鸟,真真是鬼神莫测。
  “行了,”花满城冷冷地睇他一眼:“老三你什么时候说得如此油嘴滑舌?别尽挑没用的说,滚出去看好老四和老八,别让他们松了劲。若是跑了孙逐流,让他们拿脑袋来见我!”
  “放心吧!饵已撒下,包管孙地有来无回。”
  “嗯。”花满城放松身体缓缓地向椅背靠去,闭上眼,疲倦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颜如玉,以为跑回秦营中,有了楚临风的庇护就能逃开他地手掌?真是笑话!如果他不罢手,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休想逃脱!
  “是,”三狼行之门前,忽地停住,止步不前。
  “还有事?”花满城并未睁眼,懒懒地询问。
  三狼犹豫再三,还牙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以爷的实力,在摩云崖占山称王,逍遥世外,岂不更加快活?何必定要去秦国那狗皇帝底下俯首称臣,受那厮的鸟气,与斗了半生的贼子同殿为臣?”
  况且,他半生戎马,与秦军做战多年,杀了无数秦人,秦国人早就对他恨之入骨,现在忽然揭旗造反,降到秦国,不说齐国人齐声唾骂,受千夫所指!就是在秦国也等于是送上门任人宰割啊!
  精明如主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难道,真的仅仅只为了一个颜如玉?可,他真地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冷到骨子里的男人,也会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地壮举?
  花满城忽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瞧着三狼,半晌没有吭声。
  三狼被他瞧得头皮发麻,暗中后悔不该多嘴一问。
  花满城倏然而笑,声音冰冷而尖锐,如深冬刮过摩云崖的飓风,冷入骨髓:“你在质疑我地决定?”
  “不,不是的~”三狼仓惶地垂眼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属下不敢!”
  花满城冷冷地笑:“那就闭上嘴巴,做你地事!”
  “是~”三狼垂手退出,大汗淋漓。
  PS::看到很多人问男主是谁,我想说,结果重要吗?过程才重要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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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8章 一败涂地
  逐流领了三千轻骑,取小路兼程前往清河,终于在次时抵达预定地点。顾不上休息,他带上几个亲卫就去河边摸敌情。
  时值初春,春寒料峭,河水清浅,草木亦不繁茂,稀疏冒出些嫩芽,使得对岸秦军的情形一目了然。
  派过去到对岸的探子回来禀报,路上的车辙印的确是粮草车和辎重留下的痕迹。从对面的营地数量看来,花满城这次似是倾巢而出,下了决心要拿下荆州。
  当然,花满城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象这种烧对手粮草的勾当绝不会从未干过。因此他也早有提防,不但运粮路线选得很偏,押运的人手也派得很足,目测估计有二三千人。
  双方人马相当的情况下,齐军明显是要占上风的。
  商武当下就想冲过河去,孙逐流只想一击而中,给花满城致命的打击,因此希望稳中求胜。
  几个人在河边观察了近个时辰,对岸除了哨卫在巡逻,都已入睡,耳边除了风声,已是一片岑寂。
  “将军,秦狗尽数睡了,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下令吧!”商武摩拳擦掌,他与仁武,贤武几个人情同手足,这次他们死在摩云崖,早就想替他们报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哪里按捺得住?
  “好!”孙逐流见没有异常,终下了命令:“我在前,商武在后,周武居中策应,涉水过河,听我投火把为号下手。记住,咱们的目的只是烧他们的粮草,切切不要与之纠缠。”
  “是,谨尊将军号令!”众人应了,挥手令;伍纵马入河。
  孙逐流手握一张铁弓。一枝火焰箭插在腰伴。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千军过河。纵是如何小心。响亦不可避免。何况在如此寂静地凌晨时分?行到半程。对面秦军守卫已听到异动。呼喝着纷纷自营中出来。然。见到来夜袭地齐军。他们神色间并不如想象中慌乱。
  “弟兄们。冲!”孙逐流一时未及多想。引弓搭箭。烈焰箭离弦而去。呼啸着落在了秦军营帐之上。瞬间烈焰冲天而起。
  跟随在后地齐军见到对岸火起。心中豪情顿起。个个争先。唯恐落人之后。人人催马奋进。更把手中地烈焰箭雨点般向秦军射去。
  “弟兄们。有客自远方来。若不留下痛饮一杯。岂非教人笑我们没有礼数?”一声朗笑过后。四狼衣盔鲜明。自藏身处提枪跃马而出。在马上遥指河中。神彩飞扬。
  孙逐流冲在最前。及至岸边时。忽见四狼此等打扮神情。已知中了计。心知要糟。待要回师退转。耳边已闻隐隐闷雷之声轰轰地传来。
  原来八狼早已在上游筑坝拦水,此时见齐军引军渡河,命人掘开河道。
  风助火势,火光熊熊把清河两岸照得灯火通明。却见清河上波涛怒涌,洪水似一尾发了狂的银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至。
  暗夜中,对岸竟有数百面战鼓齐擂,杀声振天而来。齐军被困在河中,两头受敌,神色惊惶,进退皆是错,一时乱了主张。
  “弟兄们,大家不要慌!”孙逐流见势不妙,沉声大喝。
  “杀秦狗,为将军报仇!”齐军见他如此神勇,胆色复壮,发一声喊,疾冲而来。
  然人力怎敌得过大自然的力量?河水在顷刻间暴涨一丈多,涛天地巨浪劈头盖脸地袭来,马儿应变不及人类,惊吓之中不受控制被洪水被卷走的不在少数。顿时,耳边只闻马儿悲惨的嘶鸣,场面让人魂飞胆寒。
  齐军以逸待劳,在岸边张网以待,齐军爬上来一个逮一个,来两个逮一双,一捉一个准,不一刻已将游兵勇捉了不下百人。
  孙逐流回首见此惨状,目眦欲裂:“擒敌主将,与秦狗拼了!”
  他胯下是一匹神驹,大吼一声,提鞍纵跃,已蹿上了河岸。齐军本是夜袭敌营,结果为敌军算计,落入圈套,未战已先失了近半数的人马,憋了这肚子气,更是个个发狠,尾随在孙逐流之后冲到~|岸。
  “与秦狗拼了!”豪迈愤怒的怒吼响彻清河畔。
  然而,马上冲上岸,等待着他们的并不是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浴血拼杀。
  只听前面马儿悲嘶一声,看似平整面忽地塌陷下去,裂出一条深达数尺,宽约三丈,长约数百丈的壕沟。
  纵是有机灵地提鞍跃马,勒令不前,但马儿在激流之中本已是拼着老命才冲上河岸,来不及喘口气,倏再遇上陷阱,哪里还能躲避?哀鸣悲嘶之声遍野,惊呼怒声四起,齐兵纷纷坠进坑里,岸上秦军涌出来,手执勾叉绳索以逸待劳,轻轻松松按住掉入坑中的齐兵,绑了押过一旁。
  剩下孙逐流,商武,周武三人背靠而立,神色悲怆。
  四狼拍马过来,在马背上抱拳一揖,朗声长笑:“孙将军,敝主公久闻将军大名,意欲与将军结交。可惜上次将军过门不入,错失良机,此次四郎奉主公之命在清河相候,将军一晤。”
  此时,带兵在下游回流水缓之处守候的六狼押了被水冲整(。。)理散的齐军士卒过来,好在这次孙逐流带的都是精锐,又是轻骑,应变迅速,当下点算人数,虽然伤者甚众,死的却不多。
  孙逐流心知大势已去,仅凭三人之力独抗数千秦军简直是痴心说梦。倒不如坦然去见花满城,看他耍什么花样?
  “哼!”商武恨声道:“姓花地好不要脸,只会些掘河放水,挖沟绊马等下三滥的招数!若真的本事,是有胆识的好汉,与我们将军放手一博,分个高下,那才够格与我们将军一叙!”
  四狼也不恼,只冲他微微一笑,反诘道:“不知孙将军深夜领兵来袭,是否属于英雄行径?”
  商武面上一红,欲再辩,孙逐流已抬手制止,淡淡地道:“愿赌服输,你我各为其主,战场上刀兵相见,本非君子之争。所谓兵不厌诈,今日是我孙逐流计逊一筹,落到你们手上,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我卖友求荣,却是做梦!”
  “孙将军言重了!”四狼哈哈笑:“将军大义高谊,少年英侠,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区区怎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主公确是爱将军之才,有心结交,并无他意。”
  正说着话,见秦军分开两边,马上一人银盔银甲,一张英俊绝伦的面孔,如鬼斧神工雕刻而出,一双冰魄的眸子,眉宇间尽是淡漠与狂傲,被人簇拥着缓缓而来,不是秦军主帅花满城是谁?
  “王爷~”四狼翻身下马,抱拳:“在下奉命在此等候孙将军,现已将人请至大营,请王爷示下!”
  三狼伴在花满城左手,瞥一眼落汤似地齐军,微微一笑:“四弟,让客人湿了衣服在风中而立,岂是待客之道?还不与些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了?”
  “倒是小弟糊了,殆慢了兄弟们!”四狼装腔做势一拍额头,手一挥:“小地们,给齐军兄弟们换身衣服!”
  “是!”山呼海应之后,秦军一涌上,将三千齐军的军服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
  “花满城!”孙逐流双目发赤,怒目圆睁,嘶声怒吼:“士可杀不可辱,有什么烂招都冲我来,欺侮这些没有还有之力的阶下囚算什么本事?”
  “孙将军,”花满城凤眸微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花某确为一番好意,天寒地冻地,湿衣裹身,怕他们冻出病来,这才出此下策。将军何必动怒?”
  这时,却见秦军倒真地自营帐里拿出数千套干净地服饰让他们换上,竟全是秦国百姓的服装——显然花满城是早有准备。
  花满城在马上微一揖拳,傲然睇视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时间仓促,花某无暇寻到如此多地齐国服装,只得委屈将军的部下暂时穿上我秦国百姓地服装,待明日我引兵进入荆州,再开府库取来齐军兵士服装与众位将士换上,可好?”
  孙逐流低眉一想,忽地明白他扒了齐军士兵服装的真实意图——花满城要假扮他,领着秦军着齐兵服骗开荆州大门,长驱而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荆州!
  他知荆州岌岌可危!想到这是由他一时冲动和急功近利造成,又悔又痛又是怕,背脊爬满了冷汗。
  其实疆场驰骋,输赢本是平常,但孙逐流少年成名,从军以来胜多败少,几逢敌手?就算偶有小败,最少也要与敌人杀上数百回合,打个酣畅淋漓,虽败犹荣。但似今天这样一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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