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新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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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哥哥!”苏灵琳兴高采烈地喊道,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人群中一个极为耀眼的身影也被簇拥着,看着竟然这般眼熟。
那人正在拱手回应周身寒暄的众人,举手投足潇洒磊落,腰间弯刀上刻一枚枫叶印记,正是红叶大侠箫仲。
苏灵琳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跳这样急促剧烈,咚咚咚地几乎要蹦出胸膛。
22
22、婚礼序幕(上) 。。。
苏灵琳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跳这样急促剧烈,咚咚咚地几乎要蹦出胸膛。
箫仲!
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大英雄,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一次已经心满意足,却不曾想到还能有机会能再重逢。一时间她的心思像是腾云驾雾飘飘飞起,荡漾得不知所以。
箫仲的目光也似向这边投来,苏灵琳浑身绷紧,一时间脸都僵住,竟然手足无措,还是被沈瑄扶着下马的。
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来了……苏灵琳盯着从人丛中一步一步走来的箫仲,心跳得愈发激烈。
他简直跟想象中描绘的英雄形象契合得天衣无缝,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充满气概!苏灵琳只顾瞪着星星眼看箫仲,却不觉边上有个人正在暗自咬牙切齿。
箫仲走来,近了,近了!苏灵琳的手心在冒汗,脑子一片空白。
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箫大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对,这样很不应景,还会招来旁人的询问。
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这似乎又有点直白了,而且搞不好会被当作花痴女子。
箫大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不错,既不唐突又很温雅礼貌,颇有一点沈瑄那贱鬼的语言艺术,就这么说。
苏灵琳正在打腹稿,箫仲已经到了她眼前,她嘴巴一张刚要开口,不料箫仲方向一变,竟然……
擦肩而过了。
“沈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苏灵琳登时石化。
沈瑄微微一笑,顾盼间眉目生辉:
“箫兄说有事在身,原来也是贺喜,看来缘分果然是注定。”他说罢“缘分”这二字,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苏灵琳一眼,带着嘲谑的意味。
苏灵琳头上像被打了一闷棍。
原来箫大侠记得沈瑄,却不记得自己了!
苏灵琳很失落,内伤很严重。
箫仲朗声笑道:
“此言极是。想来沈兄弟你也是扬弟的朋友罢?看来我们早该认识。”说罢才看见一边垂头丧气的苏灵琳,又道:
“还没有请教这位是?”
“内子苏氏。”
苏灵琳蓦然抬头,心里很是气愤,却又怕当场吵起来让箫仲看了笑话,手上却无力地揪着沈瑄的衣角,囔囔道:
“还没有过门……”
箫仲显出一点疑惑的神色,忽然想起来她的样子,恍然大悟:
“原来就是那天的苏姑娘,你的伤好了吧?”
苏灵琳被偶像关心得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嗯嗯,早就好了,区区小伤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楚灵扬此时也拨开众人走上前来,手搭在箫仲肩上笑道: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灵妹,这可是红叶箫仲,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个用刀高手切磋么,可以向他讨教一下,这世上能得到箫仲指点的人可不多,你机会难得啊。”
苏灵琳很是激动:
“真的可以吗?”
箫仲虽然地位和武功极高,但为人却很低调,并不轻易与人争强,只摇头道:
“扬弟,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实在不宜喧宾夺主,平白无故起刀光。”
沈瑄折扇一台,笑道:
“内子年轻气盛,唐突之处还请箫兄多包涵了。”
箫仲笑道:
“沈兄弟说得极是,我们里面说话。”
沈瑄点头,笑得十分潇洒,又有几分旁人看不出的促狭,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用扇骨在苏灵琳脑门上一戳:
“苏灵琳,你是来贺喜的,还是来斗法的?还要不要给你的绵羊哥哥留点面子了?”
苏灵琳被他在箫仲面前一顿奚落,心里十分憋屈,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争执失礼。
沈瑄和箫仲并肩步入厅堂,顿时引来不少人侧目议论。箫仲在江湖上闻名遐迩,不时有人上来打招呼,箫仲一一为沈瑄引见介绍过,沈瑄点头微笑应对自如,旁人见他举止高雅谈吐不俗,也纷纷上来攀谈。一时间成了众人焦点。
“沈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听口音是京城人氏,不知家中做些什么营生?”
箫仲见沈瑄笑而不答,猜想他可能有些难言之隐,拍拍沈瑄的肩膀替他解围:
“崔老弟你这话我箫某人不爱听了,英雄不问出处,我们交朋友只求投缘,何必这般打探别人私事?”
“箫大哥说得是,倒是我落俗了,惭愧惭愧。”
苏灵琳见沈瑄和箫仲相谈甚欢,又频频说出一些妙趣横生的笑话来引得众人侧耳,和众人全不似刚刚相识,自己缩在角落好生没趣,眼睛呆呆望着沈瑄,心里不禁有些羡慕:
是啊,沈瑄耀眼夺目,我平平无奇,也难怪箫大侠过目就忘。
她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论武功比不上大哥楚灵扬,论才学智慧不及沈瑄,再一想沈瑄说过女子应当温柔娴淑,真是百无一用。
正这般懊丧之时,忽然楚灵扬的父亲楚天擎出现,场面上又引起不小反响。
楚天擎生得额宽腮阔,棱角方正,虽然已经上了年纪,然而那眼底的精神和气魄却是皱纹掩藏不住的,楚灵扬和他几乎是一个神韵,一眼便能看出其父其子。
“承蒙众位英雄朋友抬爱参加犬子婚礼,不过天擎却要在这里向众位朋友道个歉,这婚礼并不订在今日。”
此言一出,许多人颇觉奇怪,顿时议论纷纷。
沈瑄回头看了一眼楚灵扬,发现他眼睛里并无诧异之色,显然是知情的。
“都怪天擎一时疏忽,查错了黄道吉日,不过诸位不必担心,既然来了楚家,绝不会让诸位扫兴而归,方才我又派人查了查,三天之后乃是一个宜嫁娶的吉日,不知诸位可愿意在陋舍暂且留宿,三日之后参加犬儿婚礼?”
以楚家的豪华气派,所谓“陋舍”,纯属自谦之语。
“楚老爷如此盛情,我们岂有推辞之礼?”
“是啊,三日便三日,乐得休息一番,顺便瞧瞧新娘子呢!”众人哄笑之余,也纷纷想起一个疑问,那位神秘的新娘子还不曾露脸,听说既不是官家小姐,也非江湖名门,不知是从何而来?
却没有人敢多嘴询问。
楚天擎扫视众人一眼,笑道:
“既然各位朋友不嫌弃,我已命人准备好美酒美食,敬请各位佳宾入座,这三日,我们便把酒言欢,绝不能使这好时光虚耗过去。”
楚天擎一番话将原本疑虑失落的气氛重新点燃,众人纷纷落座,虽然这不是婚宴,却热闹欢喜得如同婚宴的预演。
苏灵琳站在角落里,心里虽然奇怪,但见楚灵扬忙着给长辈敬酒,便不好意思上前打扰询问。沈瑄回头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穿过人丛来,牵住她的手,颇有些斥责之意:
“那么爱吃,怎么不找位子坐?”
箫仲招呼沈瑄坐在身边,以箫仲在江湖中的地位,众人见了沈瑄靠他而坐,纷纷猜测沈瑄出自何门何派,练得哪路功夫,是什么样的高人。苏灵琳一路上见沈瑄骗吃骗喝,从新郎到人质,从姑爷到武林高手,也见怪不怪了,反而有点羡慕起来。
像沈瑄这样的家伙,就算随随便便把他丢在大路上,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凭着他骗人吹牛的本事,也一定饿不死吧?
看来只有把他丢到深山老林里去和猴子作伴,才不会有人上他的当,被他蹭饭吃了。
想到这里不觉哑然失笑。沈瑄正在和同桌宾客畅谈,听到苏灵琳暗笑,不禁眉头微微蹙起。
这臭丫头刚刚失恋,现在傻笑什么?
直肠女苏灵琳因为太过单纯毫不掩饰情绪,反而让心机深沉的沈瑄有些难以把握了。
“沈兄弟,这道点心乃是镇江特色,你从北方来,不可不尝。”
推到沈瑄面前的是一碟镇江包子。沈瑄看着,眼前渐渐浮起那一日和苏灵琳泛舟江上下金陵的情景来。他夹了一只包子丢到苏灵琳碗中,脸上做出众人眼中怜爱妻子的表情来,声音低低地带着调戏:
“苏灵琳,吃什么补什么,向这包子看齐吧。”
苏灵琳想起“肉大皮薄汁水多”的形容来,狠狠白了沈瑄一眼,又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
有那么发育不良吗?
就算她发育有那么一点“不良”,沈瑄这贱鬼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偷看过了?
不会把,苏灵琳心里蓦然一惊,虽然有过跟沈瑄有过同床共枕的经验,但是明明她都是和衣而寝,难道这该死的小子趁着她熟睡无备,扒开她衣裳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呜哇,他有没有多做什么不该做的啊!
苏灵琳又惊又怒,瞪着沈瑄,沈瑄正忙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脸上一抹笑意似有若无,像是在享受这热闹的盛宴,又好像在暗嘲她此刻的不安。
沈瑄此刻脑中所思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
楚灵扬父子如此苦心孤诣,不惜以拖延婚礼为借口招至这许多宾客留下,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三日之内,必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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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婚礼序幕(中) 。。。
当夜苏灵琳在楚园东厢中住下,睡至半夜忽然听得外面园子里有人声,披了衣裳出去观望,却是一群人在凉亭之中议论。
“老大,过几天漕帮丐帮要打群架,你听说了没有?”
被问的人一个熊掌虎扇到小厮头上:
“你头一天出来混啊,咱们几十个人叫做群殴,人家丐帮漕帮有几千号子人,那叫做火并!”
“唉,王兄,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怕是想清静都不能了。除了这两大帮派,还有许多门派加入,最后连武当少林这样的大派都要插手进来。”
“是啊,少林武当乃是名门正派,怎么忽然参与这些争斗,难不成也想要争些盘子来做做生意?”
“你没听过吗,正当生意不好做,这年头发财的都是那些抢劫的,赌博的,开妓院的。什么时候轮到和尚道士发大财了?”
“名门正派算个屁,利益至上,这些年江河货流无数,那些码头渡口上流淌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不想分一杯羹?”
“丐帮漕帮争地盘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丐帮几个长老和少林寺主持明空大师有几分交情,特地邀少林进来调停,漕帮怕少林偏袒丐帮,便派人说服了武当刘真人一起参与主持谈判,虽说这两派在江湖上威望至高,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若是真打起来,少林武当还是不好插手的。”
苏灵琳听得心里叹了口气,这年头生意难做啊!连丐帮也出来抢饭碗了。想到爹爹押押镖走镖也要经过渡口马头,各个不同势力的地界盘子,也要给许许多多的交情费过路费,心里便觉得不是滋味。
她眼光瞥去,忽然发现沈瑄也站在门口,扶着栏檻静静地听那些人说话。
“沈……”
沈瑄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苏灵琳噤声,苏灵琳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沈瑄又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园子。
苏灵琳跟在沈瑄身后道:
“你怎么半夜不睡跑出来?”
沈瑄答非所问:
“过些日子江湖中有诸多帮派火并,这消息你可知道?”
“你说刚刚他们议论的事啊?”苏灵琳以为沈瑄担心楚家受到影响,“你放心吧,他们说的火并在江西,不会影响到金陵来的,何况楚伯伯素来不插手别人门派纷争。”
虽然这样说,但毕竟身为武林中人,江湖上快要发生这样的大事件,一想到要有刀光剑影,骨肉成丘的惨景,苏灵琳也不禁有些坏了心情。
“沈瑄,外面不比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