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你大爷的!-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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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想学神棍,真的就变成神棍了。
这种气息哪怕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没有活物的感觉。
他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匆匆进了镇里,准备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探究竟。结果一进门,他就愣住了。
这哪里像传闻里的大镇?街道上空荡荡的,四周房屋门窗紧闭,白雪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有些地方有脏乱的脚印,四下散着,还有些房门口挂着的门匾都落了下来,砸在雪地里,又因一夜大雪盖了半边文字,看不出原来样貌。
一些写着“粮”字的蓝色幡布,不知为何掉在阶梯上,被踩满了黑色脚印,
樊雪寒心里隐隐觉得不妙,顺着大路一直直走,到了大概是镇中心的位置,才发现一些“炫”。
准确来说,那只能算是尸体。
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或靠在一起,或倒在一处,看模样似相依偎着,却都已经冻得僵直了。
樊雪寒心里发紧,无论是生前还是现在,他都未见过这么多的死人。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味道,像被这冰天雪地给冻住了,散也散不去。
他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对方关着门,他只好上前拍门。
好一会儿,里头才有回应,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只开了一个缝,盯着外头,“谁?”
那满眼满脸都是警惕的神色,樊雪寒从缝隙里甚至看到,小二垂在一边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棒子。
他不动声色地道:“小二,我想住店。”
小厮显然被来人惊了一下,这四周环境与他格格不入,这一身昂贵衣料,似出尘谪仙般的样貌气质,无论如何也让人凶恶不起来的。
小厮甚至在心里偷偷想:莫不是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派了神仙来救命了?
他愣了好半响,这才慌手慌脚地开门,目光却依然在樊雪寒身后四周扫荡,用最快的语速道:“客官快进来。”
樊雪寒也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感觉很稀奇,明明身在人类居住的镇子里,却似被一群野狼盯上了。
他从店小二让开的位置挤了进去,小二四下看一眼,很快将门关上。
樊雪寒回头,见他先上了门栓,又用一根木棒将门抵住,最后将旁边的桌子推过来,牢牢靠在门上。
“……”樊雪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做生意吗?”
小二回头看他,“生意?客官,您一路走来,可见到有谁做生意了?”
樊雪寒目光在空荡荡的店里扫了一眼,“我听说这里受了雪灾。”
“可不是嘛。”小二微微放松下来,领着他往楼上走,“这是三十年来最大的一次雪灾……客官,你是打哪儿来的?”
无外乎小二会这么奇怪,这座镇里有能耐的都离开了,走不了的,只能被困在此处等待救灾的物资送来。
这是万象国最边缘的大镇,以往还好,从其他地方来的人都要经过这里,游历的人,行商的人,会给这里带来生机和财富。
这镇后面靠山,前头什么也没有,经过这座镇后,要一直走很远的路才能看到几个村落,再之后,才是万象国第二大都城。
因为是必经之地,距离第二个都城又有一些距离,所以这个镇很大,做什么生意买卖的都有。寻常人过来,也会在这里逗留许久以补充物资。
原本大家过得好好的,虽然不是以种植畜牧为主要来源,但因山后有村落,前头也有村落,粮食都是从这些地方大批地运来镇里贩卖,互相得益,可如今受了灾,利弊一下就看出来了。
大雪封山,粮食运不过来,前头的村落距离又太远,有储备粮的大户看到情况不对,带着物资就走了。
剩下的人没有吃食,要挨到前头村落去简直不可能。再说,就算挨过去了,那么几个村落也收容不下这么多的人。
于是,这以往生机勃勃,富甲一方的小镇,居然就成了一座围城,一座逃不掉的死城。
在雪灾开始的一段时间,粮铺首先涨价,猎人无法去山里打猎补充肉质食物,将以往过年才要拿出来享用的肉干也开始高价有限的卖出。
可钱毕竟是不能吃的东西,这种时候哪怕你用千金买一斗粮,恐怕也有价无市了。
理所当然的,□开始。没钱也没粮的人家集结在一起,先是偷,然后是光天化日的抢,出了几条人命之后,大家就疯了。
有道是乱离人不及太平犬,□一开始,整个镇的店铺就开始轮番被洗劫一空,只要是能活下去的东西,大家什么都抢。占着粮食的人尤其首当其冲,被活活打死的人不计其数,就连官老爷也不例外。
樊雪寒被小二描述的画面渗得浑身发寒,就听小二道:“若是救灾的物资还不到,恐怕接下来就该人吃人了啊。”
樊雪寒一震,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小二却只是叹息一声,没有多做唏嘘,仿佛是前几日的混乱已让他看得麻木了,再没有其他感想。
“客官,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他好心劝道。
樊雪寒犹豫了一下,“我是来这里等一个人的,暂时不能走。”
“等人 ?'…'”那小二奇怪,“等谁?”
“不是说皇室的救灾物资要到了?”
小二脸上这才露出一点期待来,“是啊,消息传过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希望是真的。”
“听说还是万象王亲自押送?”
“这个不确定。”小二皱了皱眉,“这边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王看到会怎么想。说不定那些带头抢东西的人会被判死刑,但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他说着又后知后觉抬起头来,“客官难道是要等……王?”
樊雪寒不答,“你们还有吃的吗?”
若是没有吃的,他身上带的这点干粮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送物资的人来。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小二偷偷道:“这是掌柜的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存粮,若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樊雪寒知道这时候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养着你,活活多出个累赘来,谁也不会高兴。
他便道:“我身上还有些干粮,不介意的话可以分着一起吃。”
他说着打开包袱,里头还有些晒干的鹿腿肉。
小二看上去是很久没吃过肉了,一见那肉干,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
很快掌柜的被叫了出来,看看樊雪寒身上带的东西,衡量一下利弊,决定暂时收留他住着。
于是樊雪寒就这么住了下来,每一日都是勒紧了裤带过日子。
他有些后悔自己这个“吉祥门”弟子当得不称职,既然能算天算地,就该算到这种困境,也好多带些吃食。
可惜他就算装得再老成,本质也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少年郎,前世这世加起来也没受过什么灾,更不知道这种时候做什么才是最得当的,更别说经验了。
好在送物资的消息并不是谣言,只是他们来得晚了一些。
小半月过去后,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压着硕大的马车进了镇子。
王旗往镇上衙门口一插,锣鼓喧天,终于将这座死城唤醒了。
人们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激动地连护卫队也难以拦住。
樊雪寒远远缀在人群后头,看着衙门里走出一人来。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武服,腰间佩剑,黑发尽数扎了起来。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顶礼膜拜,口称王上万福。男人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脸上动容之色一闪而过,情绪统统沉进眼底,黑眸比那漆黑的夜空还要深邃。
樊雪寒见他朗目星眉,五官深邃如刀削斧砍,剑眉斜飞入鬓,不怒自威中又带着一股子狼性般的戾气。
与记忆中一向礼仪上佳,一言一行具是皇家模仿的王师庄夙颜比起来,这人却多了几分野心勃勃的味道,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王者风范,却又让人一眼看到他就有些移不开目光。
他大手一挥,一句官腔都没有,随行众人立刻开箱放粮,吃穿用度是样样具备,谁也少不了谁。
哄抢之中,他立于阶梯之上,仿佛那海枯石烂也不移分毫的磐石,寒风吹起他的发丝,他自巍然不动。像顶天立地的撑天柱,就这么将众人的心狠狠定了下来。
随后,他似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上抬,在人群之中,精准地看向了樊雪寒。
在乱哄哄的人群里,那一身雪白仿佛脱离世俗之外,叫人不想注意也难。那眉眼尾端一点红痣,在四处都是一片灰蒙雪白里,那么让人惊艳。
苍冥双眸光一沉,只觉这人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樊雪寒看着那张脸,却是愣住了——万万没想到,那万象国新王,居然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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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哦~终于见面~~》////《 感谢香菇君的地雷~~~么么哒~
☆、85·第八十三章
事实上真正的樊雪寒是很讨厌别人看到他的样貌的;他并不以自己的绝美容貌为荣,反以为耻。
说起来那个传闻里的樊雪寒是有很多雷点不能踩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绝不能说他美,第二则是不能触碰他身体的任何地方,头发丝也不行,第三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第四是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樊雪寒自小要强,自尊心比城墙还高;习武之事从未拖延过;加上适合练武的身体,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传奇人生。
这世上哪怕是最厉害的人,不付出;也不会得到相应的结果。樊雪寒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早年他用艰辛换来的——要成为世上功夫最好的人,就要承受得起九死一生的磨练。
只可惜,老天爷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辛苦换来的一切,还未等他展开宏图抱负,就稀里糊涂见了阎王,若是樊雪寒之灵还在阳世,恐怕现在已经一副要扒人皮,吃人骨的模样瞪着那石阶上的万象王了。
如今的“樊雪寒”顶着这张人皮,除了性子偶尔古怪一些和那传闻里“乖张”的宫主比较适合外,其他无疑是一点都不符合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十分十分自恋。
这张皮子无论去到哪里,只要被人见过一次,就难以忘怀。不过樊雪寒此时心里有数,知道这人一时半会儿是认不出自己来的,要说为什么——因为当日他穿越过来时,自己脸上是带着一层薄纱的。
他对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几乎没怎么提,对胡小海也没有仔细说道。
不过淡淡一句——当时受了伤,便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胡小海这个眼大心也大的,愣是就没发现其中蹊跷。
皓雪宫宫主何等人也?如何能轻易受伤,这一伤,还伤去了阎王殿,硬是让另一个灵魂穿了过来做了代替者?
樊雪寒对具体的前后过程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睁开眼的时候,倒在一片雪地里,胸口有伤,浑身是血,手指无力。
映入整个视野的,是大片大片从天而降的雪花,仿佛要活活把自己埋了似的。
他捂着胸口的伤哼哧起身,大概因为灵魂和身体还未能完全契合,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刻骨的疼痛,只是难以使力。
起身时才发现,他穿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乌黑青丝缠缠绕绕从肩头滑下,他一抬手,摸到脸上罩着的面纱,再往上,头顶别着一只精巧的簪子。
大概因为先前的动作,簪子已经摇摇欲坠,此时被手指一碰,啪嗒一下掉进了雪地里。黑发顿时散了开来,遮挡了大半张脸。
他困难地起身,目光茫然地看着四周。
皑皑白雪上落着刺目的红,四周什么也没有,是一片广阔的平原之地。
在远一点的地方,也倒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武服,一把利剑已经卷了,落在他手边不远处。
樊雪寒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过去,每一脚都像落在棉花上,好不容易到了那人身边,一口提着的气终于挨不住,胸口一闷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对方身边。
有那么一刻,樊雪寒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具尸体。
他颤抖着伸手过去,在那人鼻息处探了探,发现是活着的,心里顿时欣喜又复杂。
他就像刚出生的小鸡,在这陌生的地方,对第一个看到的人产生了某种无法割舍的亲近之情。眼见这人身上的伤口比自己还多,血在那本就是黑色的衣服上凝成一块块暗色痕迹。
男人的脸上也落了好些雪,看样子已经昏迷有一段时间了,他的伤口几乎被冻住,有的伤口狰狞的能看到骨头。
在这么放任不管,离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樊雪寒慌张四下看,却没找到能求救的人。伸手在男人身上四处摸了摸,摸出一个牌子,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便扔在一边,又摸出一枚样式精美的玉佩,依然不认识上头的字,扔在一边。
等翻遍男人身上的东西,没发现有用的,他又低头翻自己的。
这一回还真叫他翻出好物了,一瓶白色的瓷瓶,闻起来里头是药一样的东西,还有几包白色的小纸包,打开里头是细碎的粉末,同样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