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总裁,么么哒-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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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哈,当所有人都认为邢少尊会紧紧抓着那10%的股份来重振旗鼓,或者翻本也不是没可能。可谁能想到,他把这一股救命稻草跟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当东川得知四哥用仅有的那10%的股份买了一块并不起眼的土地,心都凉了,“四哥,您不能这么破罐子破摔啊!”
有10%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怎么能说扔就扔!!
邢少尊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城市,随处可见小鬼活泼可爱的笑脸,熟悉得触手可得。落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的微微一动。
破罐子破摔?
某大厦的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报时下新闻:
“宁氏正式宣布,宁潇已解除与邢少尊的婚姻关系,如今被夺走邢氏继承权的邢少尊商场失利情场失意,很多人对他的未来都很忧心,昔日天之骄子,将何去何从?”
屏幕上爆出一张也不知道是谁抓拍他的一张近照,双眸低沉忧郁无比,英毅的下巴一圈细细的胡茬尽显男人沧桑,不管是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人,都知道,这次的打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与此同时,宁氏也宣布,还未恢复智力的宁潇将退出演艺圈…”
东川心疼的唤了一声,“四哥…”
四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幽幽的问了句,“东川,你跟我多久了?”
“五六年吧,怎么了,四哥。”东川心颤。
“五六年…”邢少尊声音很轻,“是该换份工作了。”
东川不由得大惊失色,大呼,“四哥!”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邢少尊笑了出来,可就是这久违的一笑。犀利的鹰眼反而很恬静柔和,竟让东川忍不住鼻子一酸,哭了,声音哽咽,“四哥…”
就是忍不住的心疼,心疼曾经受万人瞩目的男人,而今变得一无所有,却还表现得那么的坦然。
宁愿看到他颓废不堪的样子。至少能看到,他的心里是有多苦多难。
然而,却什么也看不见。
正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不清楚,那种磨人的苦难被隐藏在了什么地方,而那个地方是不是足够装得下。
还是,他在逞强…
“你这么哭下去,我怎么放心让你去沣城。”邢少尊说得颇为无奈。
“嗯?”还在哭的东川一愣。去沣城,“四哥,您的意思是…”
“嗯。”邢少尊笑着点头,“沣城那块地,我打算交给你了。”
“那四哥你呢?!”东川受宠若惊。
邢少尊答非所问,“我听说阿塘也失业了,正好,你们俩一起过去。有个伴儿。”
宁氏不仅解除了宁潇和邢少尊的婚姻关系,而且也宣布,宁潇退出演艺圈。
“四哥…”东川哭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邢少尊像个大哥哥一样,朝东川的头上敲了一记,笑着取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说完,上了车,开车离去。
“四哥!!”东川哭着大喊,可四哥是怎么也听不见了。
夏季刚至,午后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大地,邢少尊将车子又开到了宁家,树上的知了们都在为他的到来而奏起了交响曲。
在过去的一个多星期里,宁家都出奇的安静,而这种安静,竟成了邢少尊最难以承受的痛。
他可以接受父亲的算计背叛,可以接受岳父的落井下石,唯独接受不了,小鬼忘了他…
“哈哈…”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是记忆里的干净纯粹,可如今听来,却是那么的没心没肺,“来抓我啊!抓不到我!妈妈,你抓不到我!哈哈…”
邢少尊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寒意从指尖以光速摄入胸口,有万箭穿心之痛。
“小泷,你别跑太远啊。”杨芸的宠溺的声音传来,“妈妈看不见,你别跑太远了。”
“我就在你的前面啊,没有跑太远。你快过来抓我啊!”是小鬼淘气的声音。
就连自己的呼吸都好像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吸进来插入心脏,呼出去切割皮肉,将他这段日子含辛茹苦建筑起来的防护墙削得粉碎。
宁泷从楼梯摔下来之后,都担心把她摔坏了,可事实上,她身上上上下下除了一些吓人的皮外伤,里里外外并没有伤及到筋骨。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在床上养了一个星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且,的确如宁忠平所预想的那样,这一跤把她摔安静了,醒来之后就没再叫尊哥哥,而是说,“妈妈,我好饿。”
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宁泷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杨芸见她没有提起尊哥哥,以为这一摔把尊哥哥给摔忘后脑勺了,哪里还敢提邢少尊一个字?为了更多的转移她的注意力,陪她在院子里玩游戏,把她哄开心了就比什么都好。
杨芸怎么抓也抓不到小女儿,最后只好认输,“哎呀,小泷跑得太快,我抓不到了,换小泷来抓妈妈,好不好?”
“好呀好呀!”宁泷开心得又蹦又跳,然后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妈妈准备好了吗?”
“好了,小泷可以过来抓我了。”
“哈哈…妈妈,我要抓到你了哦~~”宁泷故意威胁说。
杨芸只是稍微走了几步而已,并没有离多开,不一会儿,就被宁泷给抱住了,欢快的大叫,“哈哈…我抓住妈妈啦!抓住啦!”
“小泷真厉害!”
“现在换妈妈来抓我了!”
如此玩到累了,宁泷都跑出了汗,小脸通红,这才被杨芸哄到了房间里休息。
看着小女儿安然入睡,杨芸感到欣慰,轻轻关上了房间门,就跑去和老公说,“我看小泷这次是真把少尊给忘了。”
“她始终是个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早就看出来了。”宁忠平说。
杨芸舒了一口气,“这下我总算是放心了。”
黑夜再次袭来,从下午三四点一直睡到深夜的宁泷醒了,睁着眼睛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她悄悄的爬起床来。径直的朝门口走去。
轻轻的打开了房间门,整栋房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整片黑暗里,只有她一双清明的杏眼在发光发亮。
她光着小脚丫子,踩着小步子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楼梯的扶手下了楼,穿过一楼的客厅,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大门,闪了出去。
屋外的温度比屋内的低很多,她又只穿着一套薄薄的睡衣。一出门就冷得直发抖,缩了缩身子,忍不住,娇弱的唤了一声,“尊哥哥…”
刚出口,眼泪就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然后抽泣着,奋不顾身的沿着前院的小路。继续朝铁栅门那边走去。
双手抓牢栏栅,仰头看了看,最终,抬起脚,开始往上爬…
寂静的黑夜,一轮小小的发毛的弯月亮挂在天际,被乌云遮挡了大半去,夜空看起来萧萧瑟瑟。
远远的就见一袭单薄的身影挂在铁门半中央。
宁泷爬到一半,往下看了看,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但是,再往外看,好像就能看到尊哥哥,又一次继续往上爬。
因为从来没有翻过铁门,衣衫单薄,又赤着脚。铁的冰冷,和动作的吃力,有好几次脚踩了个空或者没踩稳,人忽地下滑,要不是小手将铁栏栅抓得够牢,早摔下来了。
但是她始终都紧咬着小嘴巴,心都跳到嘴巴里了也没有叫出来,只因怕被爸爸妈妈发现了。
这一切,对宁泷来说,都是阻碍。
可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畏惧,一边奋力的爬,一边低声喊着“尊哥哥”,好像多喊一声,力气就大一分。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大的…哪怕是个弱智,但只要心有所往,一切都构不成威胁。
终于,翻了过去,宁泷又慢慢的往下爬,眼看着就快要爬到底了,却最终因为脚滑手麻,从门上摔了下来。
刺骨的疼痛将她的脚给扭伤了,一时根本站不起来,“尊哥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了…”
宁泷自顾说着话,咬紧牙关,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沿着脚下这条路,朝前走…
乌云疾走,将那一轮弯月彻底遮挡住,狂风起,也,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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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三哥,路边躺着一个女人,要不要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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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停在了滚滚红唇的门口,从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一个凡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男人。
以往,车子还没停下,就会围上来一群人,前拥后簇的对他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嘘寒问暖,生怕晚一秒钟就错失了接近他的机会。
而今,车子早已停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只是远远的默然的看着,唯恐避之不及,就连一声恭敬的“四哥”都免去了…
一朝失势宾客落,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的。
任何人眼里的同情与可怜,轻蔑与不屑,邢少尊都是看不见的,因为他的脑海里全是小鬼嬉皮笑脸的活蹦乱跳…
“我就要尊哥哥给我扎头发!”
“尊哥哥这么好,我眯着眼睛看就可以啦!”
“尊哥哥,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曾经她对他的百般依赖,他嫌弃过,无力过,最终,享受其中,所以才会在今日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他。
他怎么能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孩子对于一切伤痛的愈合能力,远比成年人要快百倍,要强万倍。
内心滋生出来无尽的痛苦与虚空,让他无处安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更多的去麻醉自己。
是的,让自己麻痹到感受不到任何七情六欲带来的爱恨情仇。
在众人错综复杂的注目下,邢少尊直接走到了吧台前,坐在了一把高脚椅上,车钥匙随手扔在了台子上,烦闷的松了松黑色的领带,淡淡的说了句,“一瓶威士忌。”
吧台调酒的服务生见他这副落魄的样子,其实也不确定要不要给他上酒,只好小声的问,“您有钱买单吗?”
是啊,凡城人们都知道,邢少尊没有了邢氏,就连最后10%的股份也扔了,彻底成了光杆司令。
一瓶威士忌,价格不菲的说,恐怕是买不起的吧。
邢少尊抬眸看向服务生,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自己倒没觉得有多丢人,反正该看的脸色都看透了,嘴角斜勾,好像还没开始喝就醉了,轻飘飘的问,“你认为我付不起,是吗?”
见他鹰眼微眯,闪出一道亮飒飒的白光来,气势摆在这里,服务生还是害怕的,哆哆嗦嗦,“不…不是…”
邢少尊取下手上的那块手表,扔在了台子上,反而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你看着给吧。”
劲爆的金属音乐和妖媚的灯光,齐齐投放在他身上,一时把背后那人性之中花红柳绿的疯狂给忽略了,唯独将他从容不迫的脸放大放大再放大。
“patek…philippe。”突然,有人将那块手表拿了起来,把玩在手中,看了看,轻蔑的口气,“堂堂邢四哥,居然穷到用手表来当酒喝,哈哈…”
来人正是赵云松,左拥一个露胸女人右抱一个露臀女人,他这一笑,围在他身旁的一些富家少爷、小姐和名流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人,大多都围着邢少尊转过,那会儿邢少尊不怎么搭理他们。
在邢少尊这里吃过闭门羹的人,这会儿就借着机会来出气了,嘲讽,“连酒都喝不起还敢出来见人,也不知道丢脸。”
“邢总,您得给管管吧?”有人给脸。
就有人奉承,“邢总日理万机,哪里管得了这门子事情啊。”
见邢少尊没有反抗,更有人雪上加霜,“连他那个弱智老婆都不要他了,谁愿意管?”
“也是,难怪要借酒消…啊!”那人话还没说完,一声惊悚的惨叫,就被一拳狠狠的揍趴在地上了!
是邢少尊,一双眼像极了一只发怒的老鹰,长着鹰爪,盯着与他对着干的这群老母鸡,俯下身就朝那人身上拳头伺候。
邢少尊这几拳来得很叫人意外,只是不少人见赵云松没有动,自然也就干瞄着了,谁愿意蹚浑水谁去蹚。
“邢总,救命,救命啊!”被打的人在地上嘶喊着求救。
赵云松却不为所动,反而笑,“活该!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干嘛还要费口舌说出来。”
“就是就是…”一群人跟着附和。
不过,一个个都心有余悸,自觉的远离了邢少尊一步远。
邢少尊揍完了那个人才站起身,毫不客气的一把从赵云松手上拽过手表,扔在了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