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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灰色临界-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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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凯好容易才平复下来,低头望着杯里的酒,淡淡的说道。

    无意中突然看到佟京生的杯子已经满了,可还是不住的往进倒,急忙喊道,“酒,酒,妈的,老子多喝一口,你比比个没完,现在却往桌子上倒。”

    再看佟京生正呆呆的望着自己身后,满脸的尴尬。

    任凯心里一动,怒道,“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打算把我灌醉了,问我的口供。”

    佟京生叹了口气,慢慢的放下酒桶,说道,“别演了,你回头看看。”

    任凯只得转身,首先入眼的自然是秀秀憔悴的面庞,以及满是委屈的星眸。之后便是皇甫嘉良与皇甫秀山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佟京生干咳几声,急忙说道,“秀秀,这主意可是他出的。你要打要骂,冲着他一人就行。我们绝无怨言。”

    任凯听了,咬了咬牙,眉头一皱,手扶在肋下,说道,“刚才那一脚,真是把肋骨踢断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们。哎呦呦。疼死我了。”

    秀山与嘉良,一见他那副痞赖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秀秀咬着下唇,眼泪哗啦啦的直往下流。边流泪边慢慢走上来,去撩任凯的衣服。吓得他直哆嗦,自言自语的说道,“突然又不疼了,真奇怪。”

    佟京生咧了咧嘴,喃喃自语道,“确实真够无耻的。”

    秀秀默不作声的撩起任凯的衣服,一大片乌青露了出来。

    皇甫家的三人立刻对着佟京生怒目而视,几欲上前殴击。

    佟京生心里一颤,暗道,怎么下脚这么重,这小子还跟自己吃喝不误,骨头确实够硬。

    任凯拽着衣服,干笑道,“看着厉害,其实不打紧,不打紧。”

    佟京生急忙上前,说道,“没事儿,我用酒揉一揉,淤血散开就没事儿了。嘉良,你到外边那屋的窗台下边,随便拿一瓶白酒过来。”

    还没等嘉良应声呢,秀秀一拍桌上的酒桶,说道,“就用这个酒。”

    任凯急了,赶忙阻拦,干笑道,“这个酒,度数不够,还是拿外边的合适,嘉良快去。”

    秀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梨花带雨,连屋子里都一下亮了许多。

    众人一听,齐齐松了一大口气。

    秀秀刚笑完,便又哭了起来,慢慢的靠在任凯背上,说道,“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酒难道比命也重要么?”

    佟京生哈哈一笑,煞风景的说道,“那要看是什么酒了。”

    秀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柔声对任凯说道,“你之前与佟京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多谢你还念着我。只是,经过二十年,我这执拗的性子早已经改过了。”

    任凯被女孩儿靠着,闻着淡淡的花香,身子僵的厉害,脑门上的汗也多了起来,干笑道,“刚才跟佟京生多喝了几杯,说的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其实,你哪里执拗了?师兄,是你说秀秀执拗了吗?”

    佟京生急忙摆手,说道,“你这种人最不是东西。求着我演戏的是你,现在刨坑要埋我的也是你。秀秀别听他忽悠,刚才就属他演的卖力。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演?”

    秀秀咯咯一笑,说道,“行了。我真的没事儿了。不用你们这样。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我就先走了。等你出来,咱们再好好的谈一谈。”说完又是一声长笑,飘然而去。

    嘉良与秀山冲两人摆了摆手,也离开了。

    “看到没有?一切皆有定数,岂是人力所能强为?”佟京生拿起酒桶晃了晃,给两人重新倒好酒。

    任凯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说道,“嘉良这时候跑来这里,你不觉的有些奇怪?”

    佟京生抿了一口酒,看了看他,说道,“我倒是觉的你挺奇怪的。当侄子的来看姑姑,有什么奇怪的?”

    任凯微微摇头,缓缓说道,“奇怪的不是人,也不是事儿。而是这个时间。”

    佟京生的目光凝了凝,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

    任凯端着酒杯,喃喃低语道,“功成不解谋身退,直待云阳血染衣。你这是何苦呢?”

 一九二、张恒的影子

    翠府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全本小说网,HTTPS://。)//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 ,晓寒深处 ,相对浴红衣 。”皇甫秀秀望着窗外灯火阑珊,低声吟哦着。

    皇甫秀山望着妹妹婀娜的背影,心下一痛,慢慢走到她的身侧,涩然说道,“秀秀,可是还在怪怨爸爸当初拆散你们?”

    秀秀转过头来,展颜一笑,对着哥哥说道,“怎么能怨爸爸?就像他说的一样,我早先太过执拗。即便没有那次的事儿,也会有别的问题出现。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秀山目光一闪,眼底隐隐现出愁绪,强自笑道,“他说的也不见得就对。这世上的道理,知易行难,哪能事事如意?”

    秀秀哑然失笑,说道,“哥,你的模样怎么如此古怪?”

    秀山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刚才,我见你与他交谈,有意避开赵蔷的事儿,这……”

    秀秀苦笑一声,说道,“一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毛头小子,眼睁睁的看着爱人身死。无论怎么做,都不为过。十七年了,带着一个孩子瞒天过海,死死的守在仇人跟前,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秀山听了,默然良久,才叹道,“我跟你讲这些,不是让你站在他那边,帮他说情。而是想告诉你,此人心机深沉,恐非良配。”

    秀秀咯咯一笑,嗔怪道,“傻哥哥,谁说要嫁人了?再说……那人还未必看得上我这个老姑娘。”

    秀山闻言一怔,早忘了自己的立场,面如猪肝,粗声粗气的说道,“怎么?皇甫家的大小姐还配不上他一个二手男人?他要敢露出半点嫌弃,看我不剥了他的皮。别说他,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你配他也绰绰有余。”

    秀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望着窗外的点点灯火,小声说道,“哥哥,今天是我这二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可惜,爸爸却看不到了。”说完,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秀山只得一通好哄,才勉强安顿下来。

    秀秀本来时差就没有完全倒过来,再加上今天先是大悲到吐血,继而大喜到伤神,身体早就崩到了极限。此刻心里一松,再也坚持不住,很快便沉沉睡去。

    秀山望着熟睡中犹自眉头紧皱的妹妹,鼻子一酸,暗自后悔将事情全盘托出,要是真按那人的安排,也许恨是恨了,可总算有个了结。

    如今,却……

    唉,终归是关心则乱。

    胡思乱想间来到外间,看到皇甫嘉良正在屋里转圈,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事儿?”

    嘉良听了,紧走几步,来到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知道了。”皇甫秀山沉吟良久,才点头说道。

    嘉良愣了愣,为难的看着他,说道,“二叔,那……我该怎么回他?”

    秀山笑了笑,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嘉伟还小,你小姑……又是这个样子,所以,皇甫中兴的担子迟早会落在你的肩上。安平秘书长对你青睐有加,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可是,嘉良,公与私,有时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而有时候则是泾渭分明,不能混同。你明白吗?”

    嘉良突然想到那人前些天的教导,点点头说道,“我就说,二叔说他知道了。”

    秀山有些诧异的看看他,笑道,“孺子可教!”

    佟京生慢慢的饮着酒,剥着花生,说道,“之前,虽然是在演戏,可有些话却是我的心里话。”

    “我听得出来。”任凯笑了笑,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

    “知道你有难处,可老让他们打着你的旗号胡作非为,也确实不是回事儿!夜路多了,难免遇到鬼。”佟京生把花生咬的嘎吱吱的响,还不住的啜着牙花。

    “嗯,我有分寸。”任凯含糊一声,接着说道,“丁建国这个人,你怎么看?”

    佟京生沉吟片刻,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他最早是警校毕业。因为郎全义的关系,没法加入警队……”

    任凯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既然开口问你,就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佟京生呵呵一笑,手里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道,“有话直说,不要绕来绕去的。”

    任凯也抓了把花生放在跟前,抬眼望着他,笑道,“我让人查了他的档案。一份是对外的,跟你讲的差不多。另一份是绝密。我托的那人居然查不到。”

    佟京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悠悠说道,“他查不到,我同样也查不到。”

    任凯剥开一颗花生,放在手里搓了搓,缓缓的说道,“师兄,不是我危言耸听。以丁建国目前的发展势头,用不了多久就会是另一个邝援朝,甚至……更严重。”

    他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佟京生,接着说道,“邝援朝说到底是上过前线,受过嘉奖的人,别看吃的是江湖饭,可骨子里的那些东西还没黑透。而且年逾花甲,早失了冲杀的劲头,不过是条守成之犬。这也是为什么马二拐跟麻四愿意另起炉灶的原因。可丁建国不同。”

    佟京生听到这儿,抬手将酒桶提起来,给两人满上酒,沉声说道,“你既然对他心生顾忌,为什么还要把王子清那绺子人马交到他手里?”

    任凯把手里的花生扔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叹道,“其实,我不说你也清楚。所谓的黑师爷压根儿就是个笑话,甚至连狐假虎威都算不上。旁人真正畏惧的是三老财、马二拐、麻四这些能豁出性命的狠角色。而我……充其量就是出个主意,打个官司。”

    佟京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行了。我不是龙小年,更不是袁季平。这些话就不必说了,还是接着讲王子清吧。”

    任凯干咳一声,摇头说道,“我没见过王子清。有关他的事情一直都是冯三在跟着。想知道详情,可以去找冯三。至于你提到的,把王子清交给丁建国的事儿,我想你有些误解。这也正是我想把丁建国的底细搞清楚的原因。”

    佟京生思忖片刻,说道,“丁建国的底细,我会去查。能不能查到,不好说。不过,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忌惮?”

    任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先讲一件事儿。他的姐夫郎全义虽然是死在警察手里,可与我的干系甚大。原以为他会阴奉阳违图谋报复,但是没有。反而处处维护于我,极知进退。小弟面馆的那口鼎,就是他的主意。我拐弯让冯三问过他。据他讲,郎全义经常欺凌他姐姐,非打即骂,要不是碍于实力弱小,他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对此,倒是有几个知情人站出来佐证,他与姐夫的关系确实挺僵。这些我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结果……”

    佟京生低头抿着杯里的酒,漫声问道,“莫非……他在说谎?”

    任凯拿起酒杯却没有喝,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望着佟京生说道,“怪就怪在这里。没法证明他有没有说谎。骡子私底下查了查,发现他姐姐很早以前就下落不明了。”

    佟京生的目光凝了凝,缓缓说道,“莫非已经被……。不对,如果遇害,丁建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凯点点头,一仰脖,干掉杯里的酒,哈着气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姐姐十之八九已经换了身份,隐身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为虑胜先虑败,做事知进退,做人有分寸。这种行事风格,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佟京生一惊,连酒都顾不得喝了,呆呆的望过来。

    任凯顿了顿,接着说道,“丁权虽然不是机车厂的子弟,可从混社会开始,就跟着鲍六斤,算是鲍六斤的死忠。两人暗地里不知道做下多少掉脑袋的大事。论常理,这种同案犯的交情可比亲兄弟都结实,情比金坚有些夸张,但也相去不远。可是,这才短短几天功夫,他就已经反出机车厂,成了丁建国的左膀右臂。能把因粮于敌,瞒天过海的手段,使得如此炉火纯青,这人我也恰好知道一个。”

    佟京生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问道,“你说的这人究竟是谁?”

    任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张恒。我从丁建国身上看到了张恒的影子。”

    佟京生一脸复杂,喃喃自语道,“张恒?”

    任凯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论丁建国的真实身份如何,他与张恒一定存在某种联系。所以,你一定要尽快查清。以防张恒借尸还魂。”

    佟京生听了,思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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