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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灰色临界-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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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静站在身侧,小声问道,“地委跟行署的同志们搞了个小型的宴会,您看……”

    葛玉怀紧了紧衣领,摇头说道,“算了。让他们散了吧。”

    吕静点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捧着保温水杯。

    葛玉怀接过水杯,温言问道,“如果你是袁季平,如何破局?”

    吕静听了,略作思考,低声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葛玉怀点点头,拧开水杯喝了一口,又指了指他。

    吕静接着说道,“那人虽然有些手段,可毕竟时日尚浅。周围聚起的人脉皆是虚假,当他们利益相同的时候,自然是蜜里调油。可等到利益已尽而交情淡漠之时,就会反过来互相残害。所以,破局的关键就在一个‘快’,拖的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葛玉怀呵呵一笑,摇头叹道,“你都能看出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因为你不是他。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他却能。志之所趋,无远弗届。咱们这位代书记掩于夜色,心却不小。”

    吕静一惊,犹豫着说道,“您是说,那人只是个傀儡?这一切都是……”

    葛玉怀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看过魔术表演吗?那些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助手,不停的在你眼前晃呀晃。她们是傀儡吗?不是。分工不同而已。戏法儿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吕静听的入神,不由的说道,“能在这种高手过招中,露个脸,当回助手,也不枉此生了。”

    葛玉怀闻言,点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咱们这位代书记挟大势而来,其志非小。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记住,势之所趋,非人力之所能移。攻守之间,争夺的无非就是这个‘势’。你岳母谢部长出声,魏强动手,甚至我暂避于此,都是为了这个‘势’字。接下来,就该轮到左玉江了。至于袁季平嘛,呵呵……”

    吕静听了,深深一躬,说道,“谢谢书记指点。”

    晚上八点多,五峰区委书记杜子峰仍然站在省委常委袁季平的办公室门口,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腿肚子直晃,嘴唇发干,眼睛都有些模糊。

    袁季平的之前的秘书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留在了龙城市委,如今是龙城市体改办的正处级调研员。

    现在的秘书是临时调配的,叫瞿奋强,京城人,也就四十岁左右,兼着省委办公厅一处的副主任。

    “瞿主任,袁书记还在忙吗?”杜子峰扶着墙,向出来打饭的瞿奋强笑道。

    “杜书记,不好意思。还的再等等,要不,你换个时间再过来?”瞿奋强一脸笑意,并不因为杜子峰落魄而有丝毫怠慢。

    “不用,谢谢你。我再等等。”杜子峰说完,讪讪一笑,又贴墙站立。

    瞿奋强见状,心下不忍,小声说道,“杜书记,要不你进去等吧,坐下来喝点水。在这站着,来来往往的,不是太好看。”

    杜子峰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思忖再三,对着瞿奋强低声说道,“瞿主任,多谢了。不过,在这种地方,心软是大忌。我时日无多,如果不识好歹,望你不要在意。”说完,眼睛一闭,不再动弹。

    瞿奋强悚然一惊,连头都没回,急步快速离去。

    如果是别人这么讲,百分之百的是推脱之词。可袁季平不会,他要是不想见你,根本不会找什么借口,直接就让你滚蛋。他说忙,那就肯定是在忙。

    杜子峰对此深有体会。

    两年前,龙城市政建设到了啃硬骨头的关键时期。五峰区的城中村改造更是以米来推进的。市长菅长江软弱无力,眼看着改造项目就要半途而废。

    生死关头,袁季平挺身而出,立下军令状,大干九十天,硬生生的把骨头嚼碎,将五峰区的城中村改造工程推行到底。

    杜子峰就是在那个时候入了袁季平的眼界。九十天的朝夕相处,他被袁季平不怕苦不怕死的工作作风震撼,心悦诚服,成为袁书记的麾下大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在他快绝望的时候,一群人从袁季平办公室鱼贯而出,有几张熟面孔对他笑笑,悄然而去。随后,瞿奋强冲他点点头,示意可以进去了。

    袁季平正在吃盒饭,眼睛就没有离开办公桌上摊开的龙城市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着各种数据。大概是老花的厉害,脸都快贴在图上了。

    杜子峰的满腹委屈在看到袁季平的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袁书记又瘦了,两鬓花白,衣衫还是经常穿的那身,只有鼻子上的老花镜还勉强算是新的。

    杜子峰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哽咽着说道,“袁书记,子峰来向您请罪了。”

    袁季平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摘下眼镜,呵呵笑道,“子峰啊,坐坐。刚才的会有些长,等急了吧。”

    杜子峰看了看早已没有热气的盒饭,急忙倒了杯开水放过去。袁季平的办公室从来不允许秘书在旁,这是他的规矩。

    “子峰啊,吴明亮的事儿我听说了。四个字,骇人听闻。你这个班长没有掌好舵啊。”袁季平靠后去,揉着太阳穴,缓缓说道。

    “是,袁书记。”杜子峰笑着说道,“我这就回去向市委做检讨,该开除还该杀头,我都认了。但如果有人居心不善,想以此来把火烧到旁人头上,我杜二楞子也不是好惹的。”

    袁季平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些抛家舍业奋战的时光里,这个绰号还是他给起的。

    “唉,子峰啊。前几天我在外边讲,要坚决杜绝以情代法,以权乱法。现在我还是这个态度。只要你没违法,没违纪,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的脾气你清楚,现在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贪污受贿?”袁季平说完,老眼里精光四射,隐有杀气。

    “绝对没有,我杜二楞子没管住自己的裤裆是真,可要说是贪污受贿,绝无此事。”杜子峰瞪着眼睛,并不回避。

    良久之后,袁季平点点头,呵呵一笑,说道,“好你个杜二楞子,裤裆里的事儿,自有纪委的人管。我管不了你。来,我也送你一副字。”

    古拙的隶书写就,一上高城。

    四合院里,孔燕燕已经离去。

    郭建军与任凯相对而坐。

    “一上高城。呵呵。有意思。”任凯笑着说道,眼中却满是厉色。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郭建军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清茶,轻声说道。

    良久之后,郭建军喝了口茶,低声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袁大头这是在警告咱们啊。”

    任凯摇头,笑道,“是在警告。不过,不是对咱们。咱们还不在他眼里。别人送一副字给我。他也送一副字出去。呵呵。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说完笑容一敛,眯着眼睛,淡淡说道,“行人莫问当年事。这才是他想对我说的话。”

 一四二、佟家的心思

    “嗡嗡嗡。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郭建军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搭理。

    “翟克俭?”任凯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郭建军笑而不语。

    任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华海天的这张虎皮,借不了多久。你又何必恶了她。”

    郭建军起身给茶壶里填满,又给两人倒好水,才自嘲似的说道,“都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而今我光杆一人,只剩归途,还有什么利弊可权衡的。”

    任凯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郭建军不以为意,看了看意兴阑珊的任凯,呵呵一笑,问道,“你把马二拐、麻四打发的远远的,就是防着袁季平?”

    任凯摇了摇头,目光低垂,小声说道,“袁季平此人刚愎自用,好虚名胜过一切。他要出手,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不会如此阴柔。我担心的是侯家。”

    郭建军目光凝了凝,有些意外,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叹道,“侯家出身军旅,与地方牵扯甚少,更与你毫无厉害可言。你太武断了。再说,李亚男率直单纯,对你自不必说,就算孔燕燕对她也是极为怜爱。如此多疑,小心早夭。”

    任凯诧异的抬眼看着郭建军,没想到眼前这个生性阴冷的人对李亚男的印象如此之好,不禁摇头说道,“囡囡确是天性纯良。老大侯奎每次来天南都要特意找我过去,指点一番,让我受益匪浅。老三李诚呢,呵呵,外表精明,内里却极为念旧。”话刚说完,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郭建军听了,有些不解,斟酌着问道,“老二侯勇,我只是远远的见过几面,其人如何,倒也不是很清楚。莫非你担心的是他?”

    任凯迟疑片刻,把茶杯擎在手中,缓缓说道,“对侯勇,我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可他的老岳父佟北生对我始终怀有一丝敌意,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郭建军想了想,说道,“侯家、佟家、慕家,三家盘根错节,共为一体。不可能另外两家与你相契合,独独佟家跳出来唱对台戏。道理上说不通。是不是你多心了?”

    任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侯家自老爷子离世后,李淮南又不在体制,仕途上就出现了断层。现在靠着侯奎借老将军余威,勉力维持。不过,世家门户已经摇摇欲坠了。佟家虽倚靠侯家出世,可佟富贵戎马半生,以前因为侯老将军的关系,一直低眉蛰伏。如今厚积薄发,趁势而上,才有了佟北生调任天南。所以,两家并不像外人看上去的那样相得益彰。”

    郭建军听出了端倪,沉声说道,“这么说,你担心佟家反而会借你去打击侯家?可李诚也只是刚刚迈上厅级而已,远远威胁不到他们。”

    任凯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微笑道,“不是老三李诚,而是老大侯奎。他们看中的应该是侯奎。”见郭建军不解,进一步解释道,“侯奎的职务应该是调整在即。而且十之八九会来天南。”

    郭建军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前有佟北生刚刚到任,侯家不可能再来人。”

    任凯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错,恰恰是因为佟北生,侯奎才会来。如若不信,可以一赌。”

    郭建军略加犹豫,呵呵一笑,试探着说道,“我身无长物,不知道能拿什么来做赌注?”

    任凯假意思索片刻,笑道,“听说郭书记对古钱币颇有研究。正好我也略微懂一些。不如就各拿出一枚价值相当的钱币来逗个乐子?”

    郭建军颇为意动,心下思量,赌注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厮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次赢他一回,刮刮他的面皮,也好出口气。

    任凯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好笑,对那枚渴盼已久的钱币更是热切。

    郭建军干咳几声,正要将赌注敲死,碰巧看到那人眼中火一般的热切,就是一惊,恍然大悟,这厮故意设局谋我,否则他怎么会专门说起这个赌注。苦笑道,“你看上什么就不妨直接讲出来,我肯定割爱。又何必耍这种手段?”

    任凯闻言,微微一怔,满脸的失望掩饰都掩饰不住,有些讪讪的说道,“既然是赌,肯定有风险,怎么能这样说。”

    眼见的他一副痞赖样,再想到智小庭口中的他,为了蹭饭硬是赖在女同学的男朋友身边的事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任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眯眯的给两人倒了茶水。心中诧异,这老小子居然没有上当,真是怪哉。

    “说说,你怎么断定侯奎会回天南?赌就不用打了。江湖人都说,任师爷智计可破天。我甘拜下风。”郭建军端起茶杯,抿了抿,斜眼问道。

    任凯一见事不可为,倍感惋惜,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想不重要。华海天想让他回来,这才是关键。志之所趋,无远弗届。陈功成折戟龙城,他要证明自己,便只能把这条绝路走通。唯有如此,在五年以后更高层次的对局中,他才能占到先机。当然,侯奎在上次与我的谈话中,也漏出些许口风。应该是华海天私底下征询过他的意见。”

    郭建军听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笑道,“要论心机,你确实是个中翘楚。不得不服。可惜你没有入得体制。可惜了啊。”

    任凯又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汝之蜜糖,彼之砒1霜。又有什么值得可惜。”

    郭建军正要反驳,想到自己的境遇,喟然长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处高档寓所。

    佟童望着父亲佟北生,涩然说道,“爸爸,你又何必去拨弄那人,他不过是体制外的一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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