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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灰色临界-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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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听他说话的口气,应该是熟悉你的人。甚至就是你身边的人。”郭建军也不再纠缠,手里舞弄着羊棒骨,缓缓说道。

    任凯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实而虚之,虚而实之。不能轻易形成思维定式。这人保不准就是想让咱们这么猜忌。人心不能乱。平手就平手吧。”

    “谢部长怕是连觉都睡不成了。”郭建军也眯了眯眼睛,笑道。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谢韵,今年五十四虚岁,暗逢九。

    从年头开始,她便遇事小心,处世谨慎。眼瞅着就剩一个多月就到年根儿了,出事儿了。

    “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结果还是尿到炕上了。”谢韵抱着茶杯,望着窗外的点点灯火,自言自语道。

    外界传言,翁正忠的奶兄弟是省部级高官。实则有误,应该是奶姐姐。

    谢韵是弃婴,有人说是村里大姑娘被造反派头头祸害后生下来遗弃的,也有说是上山下乡的官二代遗落乡间的贵女。总之,没有亲生的爹娘。

    那时候,翁正忠的母亲刚生了头胎,却没能保住孩子。也是谢韵命不该绝,被亲生父母就放在翁正忠母亲的窗台外边。所以,小名运儿,运气的运。

    谢韵一直被带到三岁后,城里一家姓谢的人家买走了。虽然是买走的,可毕竟养了三年,两家并没有断了来往。

    谢韵天生就自带福禄,加上有贵人抬举。仕途一路坦荡,三跳两跳,没怎么费力就跳到了省委常委。

 一二八、无远弗届

    吕静最近跟着葛玉怀在下边的县里泡着,刘玉婷就带了孩子在娘家暂住。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谢韵成家较早,那个年代,女人二十多岁没结婚的很少,要是到了三十岁还没婆家,不是生理有问题,便是心里有问题。

    她丈夫刘同和是国内著名中医世家的当家人。两口子相差十岁,感情说不上好,反正客客气气,让外人看了不像夫妻,倒有点像是革命同志。

    刘玉婷是独女。在那段特殊的历史背景下,计划生育是红线,是一票否决的重头。谢韵为了前程,自然不肯再生育,为此,婆家对她意见很大,直到她成为县太爷。

    刘玉婷安抚好儿子睡了,便去找母亲聊天。同为女人,她理解母亲的艰难。父亲自母亲迈进省部级后,就很少回龙城,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认认门。

    她经常想,要不是为了母亲的前程,两人也许早就离婚了。

    她与吕静谈恋爱的时候,父亲就极力反对,说身在仕途的人,心性都比较扭曲,没有大毅力,很容易栽跟头。母亲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喝茶。我给你热了杯牛奶。趁热喝吧。”刘玉婷皱着眉头说道,把母亲手里的茶换成了牛奶。

    “融融睡了?”谢韵看了看女儿,轻声问道。

    “刚睡。妈,还在想小舅的事儿?”刘玉婷上去,轻轻的搂住母亲的肩膀,说道。

    翁正忠比刘玉婷年长整十岁。他在小的时候并不像后来那样飞扬跋扈,无法无天,反而很乖巧。

    一切改变源于十五年前,为了保护刘玉婷不受流氓欺负,翁正忠的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下。也算他倒霉,从那以后,脑袋便隔三岔五的疼,疼起来生不如死。可医院查来出去,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好不断的开止疼药。于是,毒品扭扭捏捏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沾了毒的翁正忠,性情大变,在谢韵的默许下,成立了蓝海国际贸易公司,从此开始了另一种人生。五峰区白头翁的名号,慢慢的响彻龙城。

    “唉,归根结底是我们欠他的。如今天人永隔,有些账怕是要一直糊涂下去了。”谢韵靠在女儿怀里,喟然长叹。

    “听说小舅的死与黑社会争权有关。尤其是一个绰号叫师爷的黑恶头子。可官方却没有这方面的报道。如果真是这样,妈,你可要过问一下。”刘玉婷目光闪烁,微微摇晃着母亲,轻声说道。

    谢韵呵呵一笑,回头看了看女儿,说道,“听说?你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周围不是老头子,就是书呆子,听谁说的?”

    “这……”刘玉婷没想到母亲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呵呵,傻丫头,吕静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来问,何必要藏头露尾,搞得这么鬼祟。”谢韵起身扶住女儿的肩膀,接着说道,“讲到识人,我确实不如你爸爸。老东西一早就讲,吕静此人,少年丧父,又逢巨变,对人对事皆怀有恚怨,犹喜权术,绝非良配。当时,我还嘲笑他明明是蒋干,硬是要装诸葛亮。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刘玉婷脸色苍白,强自笑道,“看你又说到哪去了,不过是随口一问,你这么一讲,好像有多大的阴谋似的。不讲拉倒。我还不乐意听呢。”

    谢韵叹了口气,她太了解女儿了,志大才疏,耳根又软,怎么会是吕静的对手,拍了拍女儿的脊背,便放开她,慢慢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外边的灯火,悠悠的说道,“他是想问任凯吧。你可以明确告诉他,既然能掀翻龙小年,就绝不会是普通人。很多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葛玉怀再高,也高不过华海天。至于翁正忠,唉,他的事儿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坏就坏在,有些同志,自诩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思,自作主张。让本来捕风捉影的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三人成虎啊。”

    刘玉婷听的稀里糊涂,只好胡乱点头。

    谢韵瞥了一眼女儿,看了看手里的热牛奶,心里发苦,叹道,“定是有人在葛玉怀面前搬弄是非,而吕静想进言,又摸不清他的心思,所以让你来探探我的口风。糊涂啊,葛玉怀没有表态,其实就已经表态了。他这么上蹿下跳,平白失分不说,恐起波折。”

    刘玉婷更糊涂了,茫然问道,“表什么态?”

    谢韵干咳几声,喝了口鲜奶,咬牙说道,“置身事外。”

    省政府大楼的一间休息室。

    华海天正站在书桌前,凝神屏息的写毛笔字。

    自从代理省委书记以来,他每天都要挤出半小时,练练书法。

    无远弗届。

    四个字饱满圆润,深得颜楷之精髓。

    “常凡,你的志向是什么?”华海天一边低头望着这四个字,一边漫声问道。

    一旁的常凡被冷不丁问起,稍微一愣,便很快接口道,“自然是跟随省长,建设天南,造福百姓。”

    一问一答,问的泛泛,答的也泛泛。

    华海天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问道,“最近江湖庙堂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常凡小心翼翼的把茶杯端来,放在书桌的右上角,笑道,“还真有件小事儿,是关于任凯的。”说着有意看了看领导的脸色。

    华海天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常凡明白了,领导想听,就笑道,“我也是无意间,在司机班听了一嘴。说龙城有个绰号叫白头翁的人,风评不是很好。他在一个小面馆里调戏女孩儿,正好被任凯撞到,先是一通骂,后来又动了手。被打的跪地求饶,还报了警,和平区副局长接的警,到了现场一了解,就把这事儿按住了,逼着两方和解。那个白头翁嚣张跋扈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就对底下人有些过分的举动。谁曾想,遇了个棒槌,反而被……”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呵呵,有点意思。你没往深里了解一下?”华省长笑的极为含蓄。

    常凡眼中闪了闪,笑着说道,“还真让您说着了,我特意打听了一下,被调戏的女孩儿有两个,其中一个正好是魏司令员的小女儿魏立华。”

    华海天依旧含蓄的呵呵一笑,摇头问道,“老魏知道后,要拍桌子了。”

    常凡跟着也笑了笑,接着说道,“谁说不是,魏司令员向来重女轻男,这要是知道了,还了得?”

    华海天慢慢的端起茶杯,淡淡的说道,“我听说谢部长也牵涉其中?”

    常凡心中一凛,笑着说道,“这个白头翁的母亲正好是谢部长的乳母。两家有些来往。”

    华海天轻轻的吹了吹茶杯里的水,便不再作声。

    常凡装作看桌上的字,也不再讲下去。

    “这幅字,你拿了去,送给那小子。”华海天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接到常凡的电话,任凯刚把郭建军送走,因为喝了酒,便让冯三把他送到省政府。

    到了地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常凡从大门口把他带到办公室。短短的几步路,总觉得无数只眼睛隐在身后的黑暗里,紧紧地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无远弗届。”任凯望着铺在案头的四个字,嘴里喃喃低语。

    “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老弟,你太招摇了。领导虽然有意回护,你也要略微收敛才是。”常凡看着眼前的这位,笑嘻嘻的说道,心里却怎么也理解不了,省长为什么如此看重此人。

    任凯听了,点头称是,又笑着问道,“常哥,华省长在写这幅字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常凡失声笑道,指了指他,就把所讲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

    任凯听了,反而皱起眉头,半晌没有作声,好半天才轻轻问道,“就这些吗?”

    常凡见他面有异色,也觉得奇怪,又想了想,才说道,“省长刚写完这幅字,问了我的志向是什么。”

    任凯嘘了一口气,点头笑道,“谢谢常哥。”说着就去卷那副字。

    常凡哈哈大笑,横跨一步,上去拦住,叫喊道,“不说清楚,不许走。”

    任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摆摆手,也笑道,“我也是猜测而已,不一定作数。”说完找了支铅笔在一张便筏上写了一段话。

    常凡凑过去,上写着,“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落款是金缨。

    送走任凯,他急忙返回华省长的休息室。领导还没有休息,正在批阅文件。

    他装作无意,笑着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华省长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短音,“嗯。”便没有了下文。

    冯三把车开的很慢。

    任凯这次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边。

    从车里向外望着,路灯一盏接一盏的向后倒去,心里却迷雾重重。

    现在的华海天可不是一个月多前与自己握手的那个华海天了。

    如今他大权在握,再无掣肘,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候,怎么会为了自己这个小人物,费这种心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莫非他也对那人有想法?

    正琢磨着呢,就觉得浑身一震,耳边“咣”的一声巨响。

    车被追尾了。

    冯三第一反应是回身将任凯按到,四下观望。

    直到肇事司机站在车前,不住的拍门,冯三才推开车门下去。

    丁建国。

    任凯吃了一惊,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是怎么从里边出来的?

 一二九、王莽谦恭下士时

    任凯知道丁建国百分之百是冲自己来的。全本小说网;HTTPS://。m;不过,应该没有恶意。否则,换个生面孔成功机率更大。

    他隔着车窗玻璃冷冷的望着丁建国,相信对方也能够看到自己。

    “你怎么开的车?”冯三同样认出了他,站了个丁字步,随时准备抬腿。

    车玻璃的膜不是很厚,丁建国影影绰绰看到一张脸,知道那就是任凯。他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冯三的话,扶着车窗,低声说道,“有人打赌输了,如今让我来兑现。”说完缓缓的单膝跪地,嘴里兀自说道,“他还说,希望可以给大家一条路走。”

    车玻璃摇了下来,任凯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点头说道,“知道了。修车的钱我会找他要。这条路不好走,保重。”说完之后,车玻璃又闭合了。

    丁建国呵呵一笑,迅速起身,开车离去。

    冯三四处观望了一会儿,回到车里。

    “三哥,走吧。”任凯闭着眼睛说道。

    省军区大院,一栋三层小楼,依然亮着灯。

    魏强放下电话,才发现手心里满是冷汗。

    是陈功成打来的,内容也不是什么机密,可他听了依然有些胆战心惊。

    “外示谦恭折节,宽让仁厚之象,实则怀藏倾轧嫉妒之心。王莽?呵呵。你做不了王莽!”他慢慢的在屋里踱着方步,冷笑连连。

    听到楼下一阵嘈杂,接着是老伴儿肖文的声音。抬头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不由得皱了皱眉,走到门口,想了想,又绕回来,长叹一声。

    肖文指了指儿子和女儿,又偷眼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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