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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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栓子说:“我是这家的老大,二毛的亲爹,是一家之主,我不点头,这个家谁也不能送人,现在明白了?”
一听说是二毛的亲爹老子,瓜妹子不做声了。
毕竟跟二毛相好过一场,栓子叔等于是她的半个公公。
现在,老公公要收回自家的房产跟田产,瓜妹子当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你想……咋着?”
“不咋着,你立刻从这个家滚出去!不能带走这儿的一针一线,还有,从前的地也要还给我,冬天地里的白菜也是我的,听到没有?”
瓜妹子委屈地不行,嚎啕大哭,滚在地上撒泼:“你收了俺的家,俺的地,俺咋办?吃啥?住哪儿?”
赵栓子说:“那不管我的事儿,你死大街上也跟我没关系!马上滚!”稀里哗啦,他把女人的被褥,衣服全都扔在了大街上。
瓜妹子哭了个昏天黑地,一边哭一边嚎:“来人啊!二毛爹欺负人了!逼着俺跳井投河啊。他儿子睡了俺两年,白睡了——!”
这时候,瓜妹子也不嫌丢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心的邻居过来劝,怎么拉也拉不住。
瓜妹子哭了一会儿不哭了,起来擦擦眼泪,一跺脚:“俺去找村长,让他评评理!”
就这样,女人哭哭啼啼来到了俺家。
瓜妹子进门就抓了我的手臂,一脑袋扎进我怀里,又磨又蹭。
她说:“初九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俺没法活了,二毛爹要把房子跟地收回去。俺以后只能睡大街了,你说咋办啊?”
我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可没出去。因为老子不想添乱,本来跟赵栓子就产生了解不开的疙瘩。
我说:“瓜嫂,既然地是人家的,房子也是人家,那就给他呗。”
瓜妹子抬手打我一拳,说:“杨初九你放屁!房子跟地给他,俺咋办?难道真的让俺睡大街?……俺不管,反正俺没吃的,没睡的,就到你家来吃,晚上到你家来睡……老娘躺你跟香菱中间,让恁两口子啥事儿也干不成,他娘的憋死你!”
我吓一跳,想不到瓜妹子还讹上我了。
你说当个破村长有啥好?动不动就被人欺负。
我没办法,只好说:“瓜嫂,我知道你心里苦,户口也下在了梨花村,既然是梨花村的群众,我就不能不管。
这样,二毛爹的地跟房子,你先还给他,本来就是人家的嘛,人家要回去也是无可厚非。
从我承包的地里,划给你三十亩,冬天白菜卖了钱,归你。你跟从前一样,按数量缴纳承包费就行了。”
瓜妹子一听噗嗤笑了,问:“真的?”
我说:“真的。”
“初九你真好,还是你疼嫂子,那俺晚上住哪儿?要不就住你家吧,咱俩一块睡。”
我说:“你鬼扯!睡我旁边,香菱能一脚把你踹外太空去。不如你先住杏儿哪儿,杏儿孤单,正好你俩做个伴。
村子里还有宅基地,改天给你一份,白菜卖钱了,你就盖新房。这样就有个家了,地也有了……碰到合适的男人,你就嫁给他,然后就有人陪你睡了。”
瓜妹子一听果然不哭了,还笑得合不拢嘴:“初九啊,嫂子真不知道说啥好,那真是谢谢你了,就按你说的办!可杏儿能让俺住她家?”
我道:“我跟杏儿说说,这不是问题,宅基地五天以后给你消息,先凑合一冬天,春天就可以住进新房子里去了。”
瓜妹子满脸的雀斑都笑开了,单眼皮也笑成了双眼皮,恨不得过来啃我一口。
如果不是香菱在旁边看着,她真的就啃了。
当天下午,我往杏儿哪儿跑了一趟,告诉她,让瓜妹子过来跟她作伴。
起初,杏儿不乐意,她嫌弃瓜妹子脏。
同时,女人也有自摸的习惯,跟别人住在一块,严重影响自摸的情绪。
可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她终于答应了,说:“只要瓜妹子答应俺,每天换衣服洗澡,不抠脚丫子,俺就答应她。要是不然,她别想上俺家的炕!”
我说:“没问题,谢谢妹子,你帮了我的大忙。”
杏儿说:“也就你杨初九,别人的面子,俺还不看嘞!”
这一年的冬天,瓜妹子真的住在了杏儿哪儿,俩女的凑合了几个月。
宅基地也是五天以后划出来的,在村西的一座山坡上,特别平整。
仙台山人划分宅基地是不要钱的,只要大队认可,随便盖。
划分宅基地也是每个村民应得的,人口多的,成家以后不能挤一块,都要分出来,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权利。
毕竟是荒山坡,房子也不规则,高一处低一处,没个正规的街道。
我准备过完年帮瓜妹子盖新房,那时候她就该有钱了。
分给她的三十亩白菜,最少该卖十二万,房子盖起来花五万,她还应该剩七八万。
到那时,她在仙台山才算真正扎下了根,有自己的家。
可哪知道,白菜还没成熟,我跟赵栓子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
最终酿成了一桩惨祸。
第299章 无事献殷勤
目前距离白菜上市还有两个月,冬季的白菜产量高,生长的时间也长,一般要90多天,也就是三个月。//全本小说网,HTTPS://。)//
漫山遍野绿油油的菜叶刚刚展开,将地面遮严实,还不到卷芯的时候。
地里已经没啥活儿了,除了喷洒农药就是浇地。
白菜叶子散开,夺取了杂草的养分,杂草不能生长了,所有的山民也终于松了口气。
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自留地清理出来,因为还要种小麦哩。
这段时间,栓子叔却上蹿下跳起来,忙得不行。
他回到仙台山一共要干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查找儿子被害的证据,企图对我敲诈勒索。
他知道我杨初九有钱,敲诈一次,比种五年白菜来的钱都多,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养老。
不用播种,不用施肥,不用浇水,就有大笔的钱花,何乐而不为?
第二件事是勾搭四个村子的寡妇。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栓子叔就是热娘们,天生的贱人。
他不找活干,也不去管理从瓜妹子手里夺过来的三十亩地。
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站在村南小石桥上大柳树的底下,盯着村子里上工下工的女人品头论足。
“呀!这个不错,屁股真大,真圆……走路一转一转,好像村东的大碾盘。”
“这个也不错,美美好大,好白,一颤一颤的……难道里面垫了海面?”
“奶奶个孙,这个更霸道,像个棉花包,咋恁白呢?恁鲜亮啊?”
哎呀不好!原来是自己的儿媳妇陶二姐。
栓子叔的老脸腾地红了,他就是死,也不敢亵渎自己的儿媳妇。
真不知道老脸往哪儿搁。
陶二姐也发现了老公爹,赶紧放下锄头问:“爹,你在这儿咋类?”
栓子叔满面通红吭吭哧哧:“不咋,不咋,我歇会儿。”
陶二姐说:“爹,天凉了,这儿风大,要歇就回家歇着呗,小心感冒了。”
栓子叔赶紧说:“喔喔,这就走,这就走……。”
儿媳妇盯着,当然就不能看那些娘们的胸跟屁股了?所以他把烟锅子在地上磕了磕,卷起来拎在手里准备回家。
他很不乐意回家,因为懒得看媳妇那张脸。
栓子婶老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黄脸婆,就像冬天的茄子,一肚子硬籽,老皮老肉也跟橡胶那样嚼不动。
他喜欢年轻的女人,细皮嫩肉活力四射,摸哪儿都紧绷绷滑溜溜的。
仙台山有很多这样的好女人,比如……杏儿。比如……小学校里的老师小丽。
还有杨初八的媳妇翠花,最漂亮的是杨初九的媳妇香菱。
香菱那才叫俊呢,俩眉豆眼真有神,乌溜溜的精神头十足,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小蛮腰跟铁锨把儿那样,一把手就能攥住,这要是亲上一口……少活五年也乐意。
栓子叔回到村子没几天,就给仙台山的姑娘们进行了排名。
他利用自己的眼光排出了四个村子的十大美女。
第一大美女就是香菱。
第二大美女是翠花。
第三大美女是小丽。
他的儿媳妇陶姐屈居第四。
第五大美女是杏儿。
然后是村西的刘媒婆,杏花村的孙寡妇……。
这老王八蛋也是找死,你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我杨初九的媳妇跟嫂子。
可他知道这两个女人不能接近,因为害怕我杨初九的拳头。
把老子惹急了,是要出人命的。
自己儿媳妇陶姐又不能碰,至于奶奶庙小学的小丽,还是算了吧,听说这女人当初传染过暗病。
所以,他的眼光就盯上了最孤单,最柔弱的女人……杏儿。
栓子叔喜欢杏儿,想勾搭她。
杏儿有点黑,可她黑地好看,黑地顺眼,黑地干净,全身都鼓胀胀的,摸上去一定手感不错。
于是,勾搭就开始了,他放着自家的活儿不干,每天提着锄头往杏儿的地里跑。
杏儿去锄地,来到自留地一瞅,玉米地的杂草已经被栓子叔给拾掇干净了,男人还在哪儿忙活。
女人就抿嘴一笑:“栓子叔,你干啥嘞?这是俺家的地啊?”
栓子叔说:“我知道,锄的就是你家的地。”
杏儿说:“你吃饱了撑的?没事锄俺家的地干啥?”
赵栓子说:“你一个女人家不容易,没亲戚没朋友,也没劳力,叔心里放不下,想帮你……。”
杏儿说:“俺不用你帮,这点活儿俺能干。”
“我帮你搭把手,你能轻松点儿。”
杏儿说:“别,还是帮你家陶姐吧,你家的地多,陶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不妨事,不妨事,我帮你锄完,再去锄俺家的地。”
他死皮赖脸还不走了,一口气帮杏儿锄完才离开。
玉米已经收割回家了,只等着犁地。犁地前,必须要把杂草清理干净。
村民的自留地不多,人均也就亩把地,这一亩地主要是种口粮,一年两季,一季玉米,一季小麦,也有种谷子跟高粱的。
承包的地是另算的,谁包地谁拿承包费,量力而行。
杏儿也没搭理他,发现地整理完,溜一圈也就回家了。
中午吃过饭,来到了承包的白菜地浇水。
刚刚走到地头,她又看见栓子叔站在那儿,在帮着她改地垄沟。
杏儿问:“叔,你这又是干啥?”
“我帮你浇地啊,白菜该浇水了,不然就减产了。”
杏儿说:“叔,俺不用你浇,赶紧回家吧,俺自己会干。”
“不行,不行,你一个女人家不容易,叔必须帮你。”
“不用,不用,村里人瞅到不好,会说闲话哩,还是去帮你家陶姐吧。”
“那我帮你撒肥料,撒完肥料就回家。”
杏儿拗不过她,男人已经端起脸盆,装满肥料,一沟一沟撒起来。
三十亩地撒上肥料,地垄沟一开,同时浇好几亩。因为水泵的尺寸大,马力也大。
杏儿的三十亩地,一天的时间就能浇完。
白菜已经遮掩饰地面了,栓子叔光着脚丫子,弯着腰踩在地垄里,尽量不让肥料撒叶子上。
可这老家伙倒霉了,光顾着讨好寡妇,没注意脚底下。
噗嗤,一脚踩在了粪叉上。
这根粪叉是杏儿干活的工具,平时懒得扛回家,就放在白菜地里隐藏起来,这样再下地的时候,不用来回拿工具。
那根粪叉就藏白菜的地垄沟里,被菜叶子遮掩饰了,尖尖朝上,一脚下去,噗嗤!其中一根钢齿正好刺在了栓子叔的脚心上。
粪叉的齿牙又尖又长,足足半尺。这么一下,就将栓子叔的脚面扎透了,这边刺到了那边。
“啊——!”男人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嚎叫:“救命啊——!痛死了!”
他手里的肥料砸在地上,人也坐在了地上,抱上脚丫子,痛得虚汗如注。
地上血流成河,鲜血顺着刺伤的窟窿汩汩流淌。
这可把杏儿吓坏了,女人扯着嗓子喊:“栓子叔,你咋了?咋了?救命……初九!快过来,栓子叔出事儿了——!”
山谷里很空旷,杏儿的嗓门也洪亮,一下子传出去二里地,干活的村民全都听到了。
我在那边也听到了叫喊,以为杏儿遇到了狼,丢下手里的活儿就往这边跑。
冲过来一瞅,也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咋了?”
“栓子叔帮俺干活,一脚踩粪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