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梦花期几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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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吩咐二人可以用餐后,自己却出了正华宫,只余二人在那里面面相觑。她们以为会同皇上一起用餐,却不想皇上却走了,独独留下她们两人。
云逍走在正和宫外。看到孟思清亲手种下的梨树。再过不久,它们便要开花了。他看着那颗颗梨树,犹如看到她的笑颜。处理完朝事已是午时了。他吩咐了李小可事情后,便直接来到了正和宫。仿佛她还住在那里,他要来看她一眼,他才会安心。
梨树上的鸟鸣声将他唤回现实。他又看了整个正和宫一眼,才抬步朝正和宫中走去。小茜、碧桃、绿柳对其行了一礼。小茜道:“皇上的午膳已准备妥当。请皇上用膳。”
云逍点了点头。
自孟思清走后,他每次都在正和宫中用膳。小茜等人倒真像是成了他的丫头了。
自李小可、柳若兰那一朝在正华宫中用膳后,宫里宫外便纷纷谣传二人时常与皇帝一同进食,深得龙宠。别人看她们的眼色便是复杂了许多。二人自不会辩驳。
午后,陆风应招来到宫中。他本是以为有何要事,哪知云逍却只叫他坐下与他对弈。云逍的棋艺,陆风自是不能比。几局下来后,陆风便是未赢一局。
云逍笑道:“陆风,你的棋艺退步了。”
“是皇上的棋艺进步了。”陆风亦是笑道。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要与你对弈?”
“微臣不知。”
“这棋局如战场。恐怕再过不久便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了。”
“或许还能等上一年吧。”陆风知晓目前状况,想着那南荣昊尚未登基,这许多事情便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只怕是等不到那么久。”据探子回报,南荣昊已在私下备了不少战马、粮草。这其中的意味便是不言而喻。至于那皇位,只怕也是快了。
正说着,一名暗卫来到云逍身边,将一封信交予他。他展信一看,眉梢微皱。
陆风不知是何事,便问道:“怎么了?”
“清儿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时常昏睡许久。其间毒性发作两次。那倪珖到目前为止并未找到解决的方法。”云逍皱眉道。
“这可是有些棘手。”陆风亦是心中难安。
南荣昊看着昏睡不起的人,心中突感焦急。这阵子,他都不曾来看过她,虽知她身体有些不好,也只是叫下面的人精心照料,自己却忙于大事无法分心。事实上,他亦是不愿分心。
问了倪珖她因何如此,倪珖道:“体内毒素,加上身子有孕,便成了如此。毒性发作时亦是比往常更加痛楚。如今不仅是在毒性发作会痛得昏迷,并且时不时会因有孕而昏睡不起。”
倪珖以前并未告诉他孟思清怀孕之事。如今已是不得不说。
“你说什么?”南荣昊又惊又气。
“目前是因为怀有身孕,再加上体内毒素未清才会如此。”他再才解释,然后又补充道:“她已有近四个月身子了。”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南荣昊死死的盯着他。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怀有身孕而引起的?现在已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她的肚子竟不似常人那般突起,若不仔细看,便是看不出来的。
“在下以为太子早知道了。”他也不管他撒的谎是否会有人相信。
“那么,也是因为怀孕而不能解毒了?”
“正是!”
南荣昊唤了一名丫头,吩咐道:“你速去抓些红花来!”
“太子!万万不可!”倪珖听到他的话后,大惊失色。
“有何不可?”
“这小孩已有四个月大,堕胎对母体伤害极大。有可能今后不会有孕。更有甚者,会母子双亡!”倪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体内毒素不解,照样不能活命。你不是说因他有孕,不能解毒吗?”南荣昊并未听他劝告,叫那丫头只管去抓了来。
倪珖深知他的话并无分量,只祈祷会有何转机。
南荣昊令所有人都下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伸手轻轻抚上她微微苍白的脸庞。她即使醒来时对他不理不睬,淡淡的疏离也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得多。目光移向她的小腹,手也轻轻抚摸。果真是有些突起。那里面住着的是她与别人的子女……
他有些后悔,他应该时常来看她的。他静静地看着她,她静静地躺着。不知何时,床边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他看到她的嘴微微闭合。于是将耳附于她的嘴旁。他只听得那声声切切呼唤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第五十一章
南荣昊忽地站起身来,再不看床上之人一眼,匆匆出了门。却在门口正好与一个丫头撞个满怀。丫头见是太子,赶忙告罪。南荣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慌什么?不是叫你们都下去么?”
丫头见太子一脸冷漠,不似平日里温和,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嘴上便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回……回太子,药已经煎好了。是……是现在给小姐服下么?”
南荣昊皱眉,看了一眼昏睡的人,道:“去叫倪珖来!”
太子府中,九重轻纱帐后,一绿衣女子手执绣帕,神情专注,正一针一线地往绣帕上绣着图案。看着绣帕上逐渐成形的字样,她双眼微眯,唇角微微一笑。
站在一旁的侍女亦认真地看着主子刺绣。这般刺绣的功夫,在整个如国怕是很难找到比太子妃绣得更好的了。
主仆二人,一人绣得专注,一人看得入神。却正在此时,一位丫头走了进来,对林欣儿一礼后,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林欣儿一边听着,一边继续刺绣。却突地“呀”了一声,手指头一不小心被针扎了。
那传话的丫头只躬身站在一旁。林欣儿身边的侍女却赶忙过来为她处理,嘴上着急地问道:“太子妃没事吧?”
林欣儿摇摇头,将手从侍女手中抽开,随后,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她突然想起以往刺绣时,也会不小心刺破手指。那时,太子一直在旁边看书,听得她一声轻呼,便紧张地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轻轻衔在嘴里。而今日,他却不在她身边。想起刚才丫头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许憋屈。她将绣帕轻轻放好,撩开纱帐,缓缓迈出内寝。
大离国皇家围场内,云逍命人牵来一匹红鬃烈马,正欲翻身上去,一旁的陆风却伸手拦阻道:“皇上,这马性子烈。皇上想挑马,微臣愿意代劳。”
云逍双眉微挑,将手上的马鞭递给陆风,道:“陆风,那你可得给朕好好选了!”
陆风应声上马,却在刚触及马背时,那马便急躁地乱跳,继而快速地向前奔去,似要将背上之人摔下来。陆风深知这马刚烈,得全力应付,稍一不留神便会被摔下去。他紧紧握住缰绳,那马却更加狂躁地跳起来,惹得陆风身子左右摇晃。更甚之时,陆风的身子竟上下串动,好几次均欲掉将下来。陆风不急不躁,全力以赴,每每在即将落地之时便凭着一身好本领重新翻身骑在马背上。那马见背上之人锲而不舍,它亦同样誓不罢休。一时之间,一人一马上下左右摇晃,竟是谁也并未服谁。
云逍只看着这一幕,面上却并未有任何表情。他又命人牵来一马。他早知陆风会出手阻止他,因而,便将这最烈的马留在了后面。看了这马一眼,又抬首看陆风,陆风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他二话不说便翻身上了马。
大离春日,和风徐徐。云逍坐下之马果真非一般等闲。一路上,那马前后蹄子不断乱踢,背上不停摇动,狂躁难安。云逍时而骑在马上,双腿紧夹马腹,时而被马甩至欲坠,轻功一施,站立于马背上,却又在瞬间被迫倒坐在马背之上。然后,又是身子前倾,紧贴着马背。那马一直狂乱奔跑,云逍却一路挥鞭,让那马吃痛后更加狂躁,几欲将他摔下马来。这样,人马共战了许久,那马终是消停了下来,在云逍挥鞭后快速奔跑,却不是方才那般胡乱疾驰。
云逍骑马一直前行,终于看到了陆风。此时,陆风已驯服了那匹烈马,正打马往回赶。云逍喝停了马,等陆风靠近后,道:“陆风,我本以为你尚有些时刻才能驯服那马,不想你却这么快!倒是进步不少!”
陆风看了云逍骑的马,便知上当。然而,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微笑,只叹道:“哎,仍是比不过你。你的马比我这匹更烈,而你用时却比我少。”
二人互看一眼,一席对话便似从前师兄弟习艺时那般光景。云逍虽是不露表情,却又道:“今日,我们再来比试一回。你从未赢过我,这次可要抓住机会!”
“我可记得我赢过你一次。”陆风笑道。
“是吗?何时?”
“似乎是在三年前五月初。”
云逍想起了那时他刚刚知晓孟相将清儿许配给刘毅然。当时,虽不明心中所想,却总是心神恍惚。于是,与陆风比试骑马。开始的时候,他如往常一般在陆风前面,后来,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某些念头让他微微一愣。正是这微一愣神,陆风便赶超了上来。无论做什么,他从未曾被外物所扰过,却不想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念头便让自己输了一回。
“那将是唯一一次。”云逍说着,然后,又道:“开始吧!”
前一刻,二人尚在闲谈,下一秒便都全心投入。
南荣昊坐在一旁,看着倪珖为孟思清施针。施完针后,倪珖便下去了。南荣昊便静坐那里,看着昏迷中的人,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两个时辰后,倪珖将孟思清身上的针拔掉。孟思清缓缓睁开双眼。见南荣昊在这里,便不顾尚有些眩晕,要坐起身来。倪珖将她扶住,靠在床头,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不曾说,便又离开了。
南荣昊见她起了身,仍是坐在一旁只看着她不语。
“太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孟思清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问道。
南荣昊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两只手搭在床头,将她牢牢锁住。俊朗的面庞离她愈来愈近。
“你要做什么!”孟思清大呼一声。
南荣昊却轻笑了一声,将锁住她的双手撤离开来,转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道:“皇后的身子不好,这是本太子专程让人给皇后煎的药。今日,本太子愿为皇后效劳,亲手喂皇后喝药。”
说罢,他端着药走到她面前,缓缓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朝她嘴边送来。孟思清右手一挥,靠近唇边的勺子连同南荣昊手里的药碗均掉在了地上。
南荣昊见她将碗打掉并未恼,反而笑着用手轻轻擦拭着掉在她身上的药汁。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药碗,大声唤道:“来人!”
一丫头进来后,他又道:“再去盛一碗药来!”
孟思清连续打倒了几碗,南荣昊仍是满面含笑地吩咐丫头再去盛药。如此反复着,孟思清终是说道:“太子何必执意如此?就让小女子自己来便好!”
“罢了!皇后自己喝吧。不过,本太子要亲眼看到皇后喝下后才能放心。”南荣昊一脸温润地笑着。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轻言细语,在旁人看来倒是觉得太子极度关心这位女子。
孟思清想着她作为人质,他并不会对她如何,便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见她喝光了所有的药,南荣昊露出个极致温柔的笑。
孟思清见他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正思量着,突觉肚子绞疼,脸上瞬时冒出了大片冷汗。她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只瞪着他,道:“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云逍喝停了马,稍等了片刻,陆风便骑马到了跟前。
陆风笑道:“你又赢了。”
云逍并无甚喜悦表露在面上,只问道:“这马是从漠西国得来的?”
“是的。”陆风应声,却似又想起什么,道:“据我所知,南荣昊选的马亦是通过林充从漠西国买来的。”
云逍点了点头,道:“你去一趟漠西国。不仅要选最好的马,还要选最好的驯马师!”
“是!”
漠西国的马在三国之中算最好,然而,却是最难买到的。那林充能从漠西国那里选得良马,倒是有几分本事。
云逍刚回到正华宫中便接到了影卫的一封信。看前面的内容,心里不由得一喜,却在看到最后一句时,双眉深锁。
第五十二章
孟思清待丫头将头发绾好后起身出了房门。近日来,身子越来越重,她的身后便是跟了一群丫头。她虽不喜别人跟着,却又无法阻止。
这所别院并不小。别院内有几座小桥。几处石亭悄然立于小桥旁边。湖水轻轻流淌于石亭之下。湖水中间亦有几处假山,形态奇异,别具风格。湖水四周满是垂柳。垂柳迎风,纤条轻展,犹如少女身姿轻旋,竟将春风化作自身妖然。
孟思清缓步踏入一处亭子,在她坐下之前,便有丫头拿了软垫放在石凳之上。孟思清未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