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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笑梦花期几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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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且战且退,现下已是退无可退。
  “哈哈,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退?”刘震大手一挥,手下兵士便停下来,只看着面前的二人而不动手。
  孟思清向后一瞧,他们此时离万丈悬崖只一步之遥。她再回首时,便见到孟逍胸前那白色的衣襟已染成鲜红。那样的红色,刺得人眼生疼。他转过身来,欲开口说话,嘴里却突然喷出大团鲜红的血液。孟思清只觉心似刀绞,胸中一股窒闷,喘不过气来。
  孟逍右手一挥,将嘴角的血液擦去。然而,那些鲜红却只从嘴角转移到了手上,仍然是触目惊心。他笑看着孟思清,轻声道:“清儿,你怕不怕?”
  孟思清捂住自己心口,嘴上却亦是笑道:“有二哥在,我不怕。”
  孟逍伸出手,孟思清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如往常一般冰凉,而他的手亦如往常一般温暖。他伸手拉她入怀,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现在不抱着她,下一秒便要消失一般。
  众人只看着眼前的人,却意外的没有作声,亦没有动作。刘毅然只将头撇向一边。
  良久,二人仍是静静地抱在一起,没有说话。刘震的耐心终是到了极限。他大喝道:“怎么样,淳王?是投降还是如何?”
  二人并未理会他。孟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是,我怕你疼。”
  说罢,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用力将她往里推,然后纵身跳下那万丈悬崖。
  孟思清始料未及,身子被他用力一推,一时稳不住脚步,便跌坐在地上。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看着自己胸前被他鲜血染红的团团印迹,手心里的温度骤然冰冷。她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径直走在悬崖边,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孟小姐!”刘毅然并未料到她也跟着跳下去,想去拉却又未来得及。
  “倒是个奇女子。”刘震叹道。众人对二人的举动亦是佩服。
  刘毅然久久地注视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落下的地方,直到那抹白色再也看不见也未回过神来。
  刘震将众人遣回,看着已然呆立的儿子,道:“毅然,我们走!”
  “父亲,我们不下去搜吗?”他看着她落下的地方,头也未回地问着自己的父亲。
  “这个地方叫‘无止涯’,深不见底。从来就不曾有人下去过。下去的人是永远也上不来的。更何况,他已身受重伤,就算他有九条命也照样不得生还。何苦为了这样的死人浪费人力。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哦!”刘毅然悻悻地应了一声。想起刚刚还在为他治病的人,想起刚刚她开玩笑时好看的笑颜,心里一阵失落。那个笑容那么美丽,离他那么近,就在刚才;而现在,那个笑容依然美丽,却离他那么遥远,已消失在天边。这一闪即逝的美丽,只能在梦中出现。以后是再也看不到了吗?如果,他们的婚约还在……如果,她嫁他为妻……
  淳王军中,一片缟素。
  王芝站在无止涯边,望向那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那里烟雾缭绕,仿似人间仙境。她问着站在身后之人:“他真的死了吗?”
  那人“哼”了一声,道:“即使活着,同死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我也跳过悬崖,我不也活着吗?”
  “你不也是不死不活好几年吗?”
  “没想到他还是死了。”
  “你不是希望他死吗?”
  “我希望他死吗?”她在心里问着自己。
  陆风站在无止涯边,望向那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那里正浓雾围绕。咋一看去,风景独好,只是有些飘渺。他问着站在身后之人:“她是不是还活着?”
  那人沉默。良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相信她一定活着。”
  “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那人捂着胸口,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他才道:“她不会离开的。”
  “她真的还在吗?可是,到底在哪里呢?”陆风在心里问道。
  一月后,陆风将风驰军军权交与刘震。刘震率二十万大军攻入京城。云瑛暴毙,刘震继帝,封韩燕国,号裔。
  又是一月过去,坊间传言韩燕国太子刘毅然将娶孟丞相家三小姐为太子妃。听说他们从前便有婚约。百姓们不由得纷纷咂舌。想来,那孟丞相原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表面帮着淳王,实际却与刘家暗度陈仓。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连着几朝都是丞相,即使改朝换代了,他的地位亦是稳固如山,不可动摇。

  第二十九章

  丞相府,石桥边,一白衣女子正站在那里看着一池秋水。湖水仍同以往一般清澈、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改变。或许,只有湖水里的鱼知道是换了空气。她盯着水面,兀自出神。
  也不知站了多久,突然间,听得湖水啪啪作响。如镜的湖面也溅起涟漪圈圈。她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原是下雨了。
  正欲抬步离开此地,却听得一声轻唤。只是,这声轻唤却让她的心隐隐发疼。曾经,这样唤着自己的人,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笑。然后,他会向她伸出手。他的手很温暖。他说过他不会抛下她一个人。当他最后一次牵她的手,问她怕不怕,她笑着说不怕时,她以为他们会一起跳下去。只是,她没有料到他会放开。只在一瞬间,她的手心里便没了温度。他说:“可是,我怕你疼。”
  难道他不知道心疼会更痛吗?后来,她义无反顾的跟着跳下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你生,我生;你死,我亦不会苟活。
  可是,最后她没有死,她活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找到他。她身受重伤,在涯底待了一个月。那里有许多药草,但却都是有毒的。这些毒草可以减轻疼痛。于是,她服下,哪怕现在体内毒素越积越多。因为,她没死,那么,他亦不会有事。她要尽快好起来,然后找到他。只是,她没有找到他而已。后来,她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了丞相府。
  自从回到相府,她总是做梦。梦到他粉身碎骨,或者梦着他朝她笑。后来,她便怕做梦,因为,那样的惨烈,她不愿看到;然而,她又想在梦中看着他朝她笑,那样的笑是那么真实。
  那一晚,她仍是迷迷糊糊地做着梦。只是,梦的什么却意外地记不起。只感觉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自己。然后,自己似乎便没有做梦了。然后第二天起床时,便看见枕头湿了一大片。一直以来,她并没有哭过。而那天起床后,她才发现:原来,现在的她只能在梦里才会哭泣。
  “清儿。”
  那人见她背对着自己,似乎在出神,于是,又唤了一声。
  她转过身来,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她不知他为何非她不娶。如果仅仅是因为她为他治病,救过他一命,那么,他并不需要这么做。因为,那天她对他说:“我嫁给你,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我的父亲。还有,我不能给你什么,包括感情。”其实,确切地说,她应该是恨他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她知道他并不如他父亲那般奸猾。孟逍落得如此地步,也是由他父亲造成的。因此,她虽不大理他,但是心中那丝恨意已消去不少。
  “太子殿下。”她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刘毅然皱着眉头,不悦地道:“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用行礼的吗?”他虽然知道她对他并无感情,但是,他还有漫长的一生,可以让她慢慢接受他。
  “太子终归是太子。”她轻道。
  “下雨了,先进屋再说吧。”刘毅然微叹一声,正欲牵她的手,她躬身一礼,巧妙地避开,嘴上应着“是”,然后没有抬头,等待他先行。刘毅然愣愣地看着落在半空中的手,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不再说什么。这么久以来,他似乎都没有真正地牵过她的手。
  “再过几日便是大婚了。清儿有什么想要的吗?”进了厅房,刘毅然坐定后,一脸欣喜地问道,早把刚才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他本是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哪知,她又活生生地回到了丞相府。这简直是上天开眼。当日,他便后悔没来得及拉住她。自己独自怅然了许久。脑海里一直浮现她的笑容,还有她故意捉弄他的情景。想到这里,他嘴角边又浮起一丝笑意。幸好,她没有事。并且,他还将与她在一起一辈子。虽然当初那一纸婚约已被取消,然而,如今已是太子的他,即使是没有婚约,也是照样能娶。
  “太子既然知道只有几日了,便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段时间他老是往这里跑,他不闲累,她却不想理会他。
  “那些俗套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不用理会!”刘毅然甩了甩手。
  孟思清没有说话。
  “清儿……”
  “太子,我有个请求,不知太子可否答应?”她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请求?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这还是她第一次向他提出请求。他在她眼里,终是有些好处的吧。
  “可不可以请太子不要再唤我‘清儿’?”她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
  “你……”刘毅然心里有些恼怒。他自然是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当日他见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便是心里不舒畅,不愿去看。一直以来,他也故意忽略她心中的那个人。因为,他会让她心里有他的。只是他没想到,她对他的第一个请求,竟是如此这般。
  孟思清看着他,并不想屈服。
  “那我唤你什么?”刘毅然终是忍住了怒气。他在她面前似乎生不起气来。
  “太子可以如我父亲般唤我‘思清’。”
  他看着她,眉间隐约的是一丝怒气。良久,他似叹气一般说道:“罢了,罢了!我何必与一个死人计较。”
  孟思清一听“死人”二字,心中更觉悲凉。
  “思清。”孟相在门外踌躇了许久,终是敲响了孟思清的门。
  “父亲,”孟思清开了门,问道,“有什么事么?”
  “你真的想好了吗?”他担心地看着她。虽说,他曾经将她许配给刘毅然,但是,那只不过是要拉拢刘家而做出的下下之策。其实,他并不愿将她嫁给那个刘毅然。虽然,她并非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他答应过她娘亲,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她的性命。如今,他不仅要保全她的性命,还要保证她的幸福。更何况,他曾经答应过孟逍不能让她嫁给刘毅然。
  “这不是对大家都有益的吗?”她笑笑。
  “什么叫‘对大家都有益’?思清?”孟相皱着眉头,似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说。
  “父亲不必再说了。这次是我自愿的。”她无所谓地说着。
  “你难道就真的……”
  “父亲还想说什么?二哥不是已经不在了么?我反正是要嫁人的,至于嫁给谁,便不重要了。照如今形势来看,也只有嫁给刘毅然,父亲才不会受到牵连。”
  “这些事情勿需你操心。我自有计较。”
  “父亲还能有什么计较?即使是辞官归隐,恐怕那位也不会放过。更何况,我嫁给他的话……”她没有往下说,似不想说。
  “我只怕你会后悔。”
  “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后悔么?”
  “若是你二哥还活着呢?”
  “父亲真是会说笑。二哥若是活着,为何不来见我?”
  “或许,他有苦衷。”
  “听父亲的话,二哥似乎真的还活着。那么,他所谓的苦衷,不就是这天下吗?那么,我嫁给刘毅然自是再好不过了。”
  “我只是说若是他还活着。毕竟……这才过了两个月。”孟相叹了口气。
  “若是他还活着……”她没有再说下去。其实,她相信他还活着,因为,她都没死去。
  孟相走后,她捂着隐隐作疼的胸口,坐到了床边。那些毒草只能解一时之困,而现在,积毒终是开始影响了。她又想起了那晚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么真实……
  虽说再过几日便是大婚,刘毅然却是每日都会到丞相府来。每次来,孟思清都不愿多话。而他便是静静地坐着看她,便也觉得满足。
  这日,他带来一支玉簪,说是他专程叫人打造的,用的是上好的玉石,雕刻师傅亦是名士。他亲手将其戴在她的头上。然后左看右看,笑道:“清……思清戴上正好。只怕是只有你戴上才有它的光彩。若是换了人,怕是要糟蹋了。”
  孟思清心里不甚耐烦。说到玉簪,便想起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孟逍送给她做及笄之礼的翠玉簪。她平日里都是放在匣子里,舍不得戴的。
  她伸手,欲将那簪子取下来。刘毅然却伸手阻止,道:“平日里送其他东西,你都不要。现下这簪子你一定得戴着。”
  “太子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平日便不喜戴这些东西的。”
  刘毅然见她仍是要取下,不由得一恼,道:“你是不是对所有的东西都不屑一顾?或者说是对我不屑一顾?”他在她面前从来就不会自称“太子”,反而是她每次都如提醒一般唤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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