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5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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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的视线留在他脸上挪不开。
塔木心里着急担心,不仅是因为那木愽,也因为他母妃,但这一刻,望着眼前唇红齿白,吐气如兰的穆非卿,脑子嗡嗡作响,乱成一团,一时反应不过来。
穆非卿看他望着自己傻呆呆的,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变冷了:
“你过来做什么?来给你母亲求情的?”
冰冷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愣住的塔木回了神。
“我。殿下,那木愽真的没有中毒吗?”
“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不”塔木摇头,想到给那木愽下毒的人是自己母妃,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涩难忍,整个人都焉了。
他走到穆非卿身边去,跪在他面前,咬着牙,抬头望着他:
“殿下,我知道我母妃这次太过分了,犯下了大错,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杀她?”
“你杀了我吧!饶我母妃一命!”
穆非卿抬抬眼皮,看着面前这个长相不出众,皮肤有些黑的少年。见他满头是汗,双眼含泪,吸着鼻子,皱着眉毛,难受得想哭又极力强忍着,表情滑稽又可怜。
真巧,冷仁愽喝醉了酒,迷迷糊糊晕过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还说,让他饶过塔木一命。
不过,眼下,这个少年显然更加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他母亲的性命。
见穆非卿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不说话,塔木的心更加慌了。
他自生下来就是王族子孙,自小就要学习盛京的规矩,自然晓得谋杀太子是多大的罪,青崖刚才那句株连九族,吓得塔木魂飞魄散。
他就搞不明白了,怎么一日之间,阿爸被胁迫去了黑城,生死不明,凶多吉少;而后母妃又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不仅要毒杀那木愽,还要连云尊的太子一起毒杀。
难道他们一家,都要死在今日了吗?
“殿下?”
塔木心里害怕,声音发抖。
穆非卿终于开口了:“要我放过你母妃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塔木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
穆非卿继续说:“我要你拿一辈子的忠心来换,你可做的到?”
塔木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很明白殿下的意思?”
难道是要他去盛京吗?
穆非卿一只手杵着脑袋,偏着头看着塔木:
“我知道愽突然成了漠北王,你们都不服气!除了你母妃,应该还有人会想要他的命,会给他下绊子,往后他的路会很艰难。我要你以后陪在他身边,把忠心完全献给他,若有人杀他,你就为他挡刀,如果有人给他下毒,你就给他试毒,一切针对他的人,不管与你是什么关系,都将是你的敌人。”
“你这一辈子,就为他一人而活,即便舍弃性命也要保护他,做的到吗?”
塔木愣了愣,认真打量面前的穆非卿。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木愽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当初,见冷仁愽千般维护这个云尊太子,还为他不值得。
现在看来,比起这个云尊太子,自己对那木愽的哪点兄弟情分简直不值一提。
他终于相信那木愽说的,他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穆非卿这样的要求对塔木来说,很容易做到,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而后着急问:
“殿下,你什么时候放了我母妃?”
穆非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塔木:
“你母妃将和你父亲一起去盛京。”
“只要你们安分,他们就没有性命之忧。”
塔木咬着牙,也跟着站起来,他知道没有资格和穆非卿谈条件。
“好了,你出去吧!”
穆非卿说:“答应我的事,别忘记了。”
塔木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我可以去见一面我母妃吗?”
“不可以!”穆非卿冷酷无情的拒绝。
“我知道了。”
塔木耷拉着脑袋,穆非卿看见他的眼泪掉在地毯上,然后看他一扭头大步走了出去。
“塔木!”穆非卿突然在他身后喊住他,塔木回头,眼睛湿润。
“仁愽的酒量如何你知道吗?”
塔木点头。那木愽从小就比别人优秀,就连喝酒他们都喝不过他。
穆非卿淡淡道:“那知道他今日为何醉了吗?是因为他心里痛苦,想喝醉,所以才醉了。你明白吗?”
塔木也不笨,听明白了穆非卿潜在的台词,鼻子一酸,眼泪又流出来了,他赶紧伸手狠狠擦了擦眼睛,转头跑了出去。
天色暗下来。
西王妃毒杀皇上亲封的漠北王和太子殿下的事传遍了整个漠北,就连南王爷和北王爷两族的人都知道了。
三位王爷刚刚被云尊的人挟持去了黑城,西王妃就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来,大家都怕云尊震怒,迁怒于他们,会直接派兵把漠北人都绞杀了。
毕竟,当今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
这一夜,众多漠北重臣都不好过,聚集在帐篷里商议,要怎么消除云尊的怒火,有人提议,让铁日松去找那木愽,如今大家都知道那木愽和那个云尊太子的关系亲密,不如让他去求情。
于是,铁日松就去了冷仁愽帐篷。
青崖却没让他进去。
“铁日大人,漠北王爷喝醉了,已经睡下,你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面对态度强硬的青崖,铁日松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
众人实在心里不安,有人打听到穆非卿还没有定亲,便提议将漠北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北王爷家的都娜娜送给太子殿下。
说干就干,北王爷一族当晚就派人去接都娜娜。
满图听说了,把牙咬的咯咯响,紧紧握着拳头狠狠砸在地毯上,心里不甘,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半夜,都娜娜被侍女叫醒,听说族人要把她送给云尊的太子,大哭大闹,死活不愿意,她的母妃坐在床头流着眼泪劝她。
都娜娜扑到她怀中大哭:“母妃,母妃,我不要嫁给那个太子,我要嫁给那木愽,呜呜。”
“娜娜。母妃也没有办法,为了整个漠北,也只能这样了,不然云尊发起怒来,我们都活不了。”
“可是,母妃,娜娜心里只有那木愽一人啊。怎么能嫁给别人?娜娜都向天神发过誓的啊!”
来接都娜娜的人在帐篷外听见都娜娜哭个不停,只得上前来催,最后不管都娜娜多不愿意,还是被人带走了。
赶在第二日天刚亮,都娜娜一行到了西王爷这边的营地。
都娜娜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侍女打了热水进来给她敷眼睛,又给她找了华服来给她穿上,坐在身后仔细给她编辫子。
太阳升起来,冷仁愽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皱着眉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睛。
刚想坐起来,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大腿上,低头一看,是一条穿着白色亵裤的腿。
侧头,穆非卿熟睡中的精致的脸庞骤然映入眼帘,冷仁愽的心猛的跳了两下,似要冲破胸腔跳出来。
“非卿?”
他轻声喊了一句,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好奇怪。
穆非卿叮咛了一句,转过头去,继续睡。
冷仁愽缓了缓,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下来,才无奈的拿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揉了揉眼睛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小心翼翼的起身。
找了衣服穿好,冷仁愽回头看穆非卿还在睡,又不忍心叫醒他,便拉了拉毯子盖在他身上。
见他缎子似的黑发铺在肩膀上,盖住了大半张脸,还有一缕搭在他红唇上,于是伸手想给他拂开。
冷仁愽的手指不小心碰到穆非卿光滑的脸蛋,不知为何突然又心跳加速,感觉脸上一阵烧热。
慌乱之间,手指一滑,一下落在他薄唇上,指间感触到无比的柔软,骇得冷仁愽赶紧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此时,青崖的声音在帘子外面响起:
“王爷,殿下起了吗?”
冷仁愽就如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一般,手忙脚乱,赶紧掀开帘子出去。
“青大人,非卿还没醒,你有什么事吗?”
青崖目光落在冷仁愽通红的俊脸上,目露疑惑,问:“王爷,你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红?”
冷仁愽别捏的很,避开话题:“我,我没事,刚睡醒。”
“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去吩咐人准备早饭。”
说着,冷仁愽逃了出去。
青崖盯着他有些慌张的背影看了一下,掀开帘子进去。
穆非卿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睡眼惺忪,显然刚刚醒过来,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问:
“小崖崖,那么早,有什么事儿么?”
青崖弯腰捡起地上穆非卿的衣袍,跪在他床前,对他说:
“殿下,骠骑大将军昨夜回黑城了,刚刚传消息来,让你赶快回去,明日我们就动身回盛京。”
穆非卿愣了一下:“是么?百里回来了?”
“是。”
青崖伸手扶穆非卿坐起来,拿袍子要给他穿,穆非卿摇头:
“不慌,小愽愽呢?他去哪儿了?”
青崖答道:“王爷刚刚出去了,说是去让人准备早饭。”
穆非卿点头:“嗯,那我们吃过早饭就走吧!”
一大早,铁日松就领着漠北北王爷那边的人来了冷仁愽帐篷外面,青崖不给他们进去,他们只能等着。
身后跟着隆重打扮过的都娜娜。
都娜娜低着头,情绪失落,整个人都没有精神,还在小声的抽泣。
冷仁愽突然跑了出来,铁日松赶紧抓住他:
“那木愽。哦,不,王爷,你没事吧?”
冷人愽摇头:“铁日大人你们怎么在这儿?”
都娜娜看见那木愽,眼泪哗就下来了,推开侍女,跑上去,扑进冷仁愽怀中,抱着他,大哭:
“呜呜。那木愽,他们要把我送给云尊的太子,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啊,那木愽,以后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你了?”
“娜娜郡主!”
侍女大惊失色,上前去拉都娜娜,跟着都娜娜来的人也一瞬间黑了脸。
冷仁愽云里雾里,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都娜娜,头痛的看着铁日松,问:
“铁日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都娜娜要嫁给非卿?”
铁日松肃着脸把事情给冷仁愽说了一遍,冷仁愽哭笑不得。
“各位大人,你们怎么打起这种主意来了?殿下的婚事,可不是我们漠北能插手的。”
铁日松说:“王爷,昨日的事儿,想来已经触怒了殿下,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既然王爷和殿下交好,还请多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让他收下都娜娜,太子妃不敢想,做个侧妃就行。”
不然,他们心里实在不安啊!
冷仁愽摇头,觉得很是无奈。
都娜娜抬起,泪汪汪的看着冷仁愽:“那木愽,你也不想我嫁给他是不是?”
冷仁愽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实话又太伤人了,非卿这样高傲的人,眼光一向高得很,虽然都娜娜是漠北最漂亮的女孩,但他不一定瞧得上她呢!
正为难着,青崖出来了。
“王爷,殿下让你进去!”
都娜娜一听穆非卿,吓得浑身哆嗦一下,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又哭了起来。
冷仁愽被她哭得有些头痛,对她说:“娜娜,你别哭了。”
铁日松递眼色给侍女,侍女上去把都娜娜拉开了。
冷仁愽进去,看穆非卿还没穿衣服,就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坐在床上,目光落在他红艳艳的唇瓣上,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起来。
“小愽愽,外面怎么那么吵,是谁在哭?”
稳了稳心神,冷仁愽走过去,把事情说了一遍,穆非卿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他们要把那个什么娜的女孩送给我当侧妃?”
“嗯!”
穆非卿勾起唇望着冷仁愽笑得更加开心:“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又要送给我?”
冷仁愽说:“他们是因为王妃下毒那件事,怕你生气,迁怒漠北!”
穆非卿点头:“我的确很生气!”
冷仁愽顿了顿,还是问了:“非卿,若是可以,能饶了王妃一命吗?”
穆非卿揪着他看,笑着道:“小愽愽,你这样是不行的。所谓人善为人欺,马善被人骑。你那么心软,若没人护着,怕是会给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哦!”
“非卿,她毕竟是塔木的母妃,我已经没有了母亲和阿爸,我不想塔木也和我一样。”
穆非卿不笑了,突然问:“小愽愽,要是我被那个王妃的毒死了呢?你也会为了塔木放她一马吗?”
冷仁愽猛得抬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