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上瘾:劫个相公太傲娇-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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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和胡大炮两人在后面跟上。
苏九清醒以后,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不像之前刚醒的那几日,喝了药便昏睡。
伤口开始愈合,苏九的脸色也渐渐转好。
大夫人每日来陪着苏九,帮她换衣服,擦洗身子,喂她吃药。
她也不提苏九的身世,只是温柔安静的照顾她。
凡事亲力亲为,连端茶倒水这种小事都不让下人动手。
两人渐渐亲近,苏九知道她是苏家大夫人,醒的那日女人说的话她也还记得。
可是关于她身世的事女人不提,她也没再问过。
她怎么可能是苏月玖?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日午后,苏九已经可以稍稍坐起来,靠在软枕上坐一会。
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繁花似锦,苏九呆不住了,一定要出去。
纪余弦无奈,只好拿了披风来把她裹的严严实实,抱着她在湖边坐一会儿。
苏九瘦了很多,精致的面孔被风帽遮住,只看到一双大眼睛分外的明显。
而少女曾经顾盼生辉的清眸,没有了之前的神采,变的黯然无光。
苏九醒了已经十多日,没有提过长欢,也没提过萧冽,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清风和煦,湖中碧叶连天,莲花幽香,远处青山起伏,云雾缭绕,闻着山中的清新之气,只觉整个人都开阔起来。
苏九坐在纪余弦怀里,头枕在他胸口,蹙额道,“纪余弦我有点热,能不能把我帽子摘了?”
“不好!”男人紧了紧手臂,声音低柔,“这山里本就不必山下炎热,风有些凉,你身体刚好,不能见风!”
他耐不住她哀求的眼神,抱她出来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九听男人声音坚决,只好放弃,又开口喊他的名字,
“纪余弦”
“嗯?”男人声音磁性悦耳,带着不易发觉的宠溺。
“那个苏家大夫人为什么要来照顾我?”苏九问道。
纪余弦长指抚着她的脸,低头看她如羽的长睫半垂,在白净细腻的脸庞上落下轻颤的暗影,他忍不住低头,靠她更近些,柔声道,“夫君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苏九抬头看着他,似乎从她醒过来开始,这个男人又开始变成了她的夫君。
男人低沉的声音已经在头顶上传来,
“很久以前,有两户人家的夫人交好。两家相隔千里,一次见面时,其中一位夫人正好怀了身孕,两人商议好,若生的是女儿,便将她许配给另一位夫人五岁的儿子为妻。”
“那位夫人后来果真生了一个女儿,应该长的很可爱,很聪明!”纪余弦认真的道。
“到了五岁的时候,指腹为婚的男子家里却出了事。那位夫人要带着女儿进京,却被家里的老爷和二夫人阻拦,心生毒计,让下人将那个五岁的小女孩送走了。”
“离开的时候,女孩坐的船在河里翻了,河水把女孩冲到河边,被一个妇人救起来。”
苏九脸色一白,突然握紧了纪余弦的衣服。
纪余弦手掌覆在她手背上,继续缓缓道,“那妇人家里穷苦,养不起这个孩子,把她送了人。女孩在新的家里,受人虐待,自己跑了出去,后来又被一乞婆带到了玉壶山。”
“乞婆病死,女孩进了伏龙帮,后来还成了伏龙帮的帮主。”
“十几年过去,指腹为婚的女孩和男孩都已经长大,男孩家里渡过难关,家世更盛从前。女孩的父亲反悔悔婚的事,要再将女儿嫁进男子家里。”
“可是他嫡亲的女儿早已被他送走,还如何成亲?他和二夫人商议之后,让二夫人的女儿冒充大小姐,进京成亲!”
“也许是天意难违,这冒充的大小姐刚一到玉壶山就被劫了,再后来,真正的大小姐出现,又假冒了她的身份,把自己嫁到了男人家里。”
纪余弦低头,手指挑起少女的下巴,和她惊愕的双眸对视,继续道,“成亲以后,男人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的妻子,可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真假苏小姐的事情。冒充的二小姐来了以后,他们被迫分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喜欢上了别人,心痛如绞,日夜难眠!”
“如今,总算所有的事都已经清楚,他娶的人,就是他母亲为他定下那个女孩,他从来没错过。”
苏九震惊的看着他,眼泪流下来,顺着她苍白的脸一直淌下,
“我、我真的是苏月玖?”
“对,你就是苏月玖,真正的苏家小姐,我的妻子!”
苏九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才是苏家小姐,小的时候被人所害,离开母亲,到了玉壶山,做了十多年的山匪。最后却又劫了“自己”,完成了当年的约定。
原来她的身世是这样的!
原来她有父母,有亲人,而且,一直都和她有千丝万缕的牵扯。
“天下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吗?”苏九面上带泪,满眼惊诧。
“这不是巧合,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注定你是我的妻子!”纪余弦坚定的道。
“所以,我并没有被亲人抛弃,至少我母亲没有抛弃我,对不对?”苏九抿着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是,大夫人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只是她没想到你竟然到了千里之外的盛京。”纪余弦俯身轻吻她脸上的泪珠,唇瓣贴着她的脸,声音柔若清风。
苏九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山峦,眼中却多了抹冷意。
十年骨肉分离,这笔账,她要找谁来算?
苏文谦,苏林氏,苏月秋……
还有那些背叛她的人,欺骗她的人,想要杀她的人……
她没如他们所愿死掉,就是老天还有事让她去做!
纪余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回来就好,欺负你的那些人,夫君去为你报仇!”
苏九目光淡淡,靠在男人身上,缓缓闭上眼睛。
也许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完全改变了她的认知。
她的父亲为了自保,和二夫人一起串通,把她给卖了。
苏月秋是假的,竟然还去她面前哭诉要她把纪余弦还给她,哭的那样凄惨真切。
长欢,她最亲的人,和玉珑郡主一起合谋要杀她。
还有萧冽,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转眼便娶了别人!
苏九脑子一片混乱,胸口又开始撕裂般的疼痛,她紧紧抓着纪余弦的衣服,痛苦的皱眉。
“苏九!”
纪余弦微惊,抱着她大步往屋子里走,顾老头紧随其后跟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快帮她看看!”纪余弦面带慌色。
将苏九平稳的放在床上,她紧紧闭着眼睛,额上出了一层细汗,蜿蜒而下。
纪余弦坐在旁边,不停的用锦帕给她擦脸。
“她怎么了?”纪余弦嗓音因为紧张而干哑。
顾老头放下把脉的手,沉色道,“也许是落崖的时候撞了头,也许是心脉扯动经络的疼痛,我先给她止痛!”
说罢,他迅速的将药箱打开,取出银针,行云流水般的在苏九头和心口处扎下去。
很快苏九紧绷的身体放松,眉头也舒展开,陷入昏睡中。
纪余弦皱眉道,“我和她说了她的身世,和这个有关系吗?”
顾老头难得正色道,“丫头现在心智很脆弱,和她的身体一样需要慢慢调理。她本质太单纯而且倔强,发生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需要靠她自己从魔障中走出来。”
纪余弦低着头,手指柔怜的抚着她的眉眼,低低道,“我的玖儿很坚强,一定会好起来的!”
次日苏九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睛,脑子慢慢恢复清醒,她手指挑开帘帐,温暖的阳光顿时透过来。
纪余弦正坐矮榻上看书,闻声抬头,背光的容颜,凤眸深邃,波光流转,薄唇绽开一抹妖冶的浅笑,起身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问道,“头还疼吗?”
苏九摇了摇头,这阵子少女脸上丰韵了一些,肌肤白皙的肌肤透明,墨发散着,黑眸清澈,纯净的像个孩子。
“顾老头是不是下了令,再不许我出去了!”少女有些沮丧的闷声道。
“没有!今天天气很好,等下你喝了药,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
少女仰头看着他,浅浅的笑,“真的?”
“嗯!”
大夫人进来,亲自侍奉苏九吃药、洗漱。
苏九的身上多处重伤,不能入水洗澡,大夫人便用水轻轻给她擦拭。
已经看过许多次,再看到少女身上的伤,仍旧忍不住心疼如刀割,抬手抚在那些伤口上,她宁愿这些都是伤在自己身上。
苏九中穿着亵衣坐在床上,看着女人扭过头去拭泪,忍不住心头一动。
擦完了身上,帮她穿好衣服,大夫人坐在她身后帮她梳发。
少女墨发及腰,似柔顺的水缎垂下,大夫人手中拿着木梳,一下下梳的很慢,含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
“玖儿小时候只让娘亲一个人梳发,总说别人梳的疼。”
苏九微微侧头,看着铜镜里两人的侧影,似乎她曾经经历过相似的画面,因为赖床起晚了的孩童不肯下床,年轻貌美的女人站在她身后,轻柔的给她梳发。
“娘亲!”苏九生疏而亲切的喊道。
后面女人动作停下,她在后面抱住苏九,额头抵在她发顶上,身体轻颤,无声痛哭。
……
纪余弦端着米粥进来的时候,苏九已经挽好发,穿好了衣服。
大夫人正在整理苏九的床铺,面容柔和,抬头见纪余弦进来,会意轻笑,“长公子也还没吃饭,你们两人慢用,我先出去了!”
说罢,对着苏九慈爱一笑,转身去了。
纪余弦喂苏九吃了饭,给她穿上披风,才抱她出门。
天气的确极好,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山中清凉沁爽,正是避暑的好地方。
“纪余弦,我娘在山上呆了那么久,苏家的人没来找她吗?”苏九问道。
娘?
纪余弦唇角抿开一抹笑,知道苏九是接受自己的身份了,柔声道,“我已经派人给苏家传了话,只说有事要让大夫人在山上耽搁几日。”
苏文谦如今为二夫人,苏月秋和孩子,以及两个儿子的事缠的焦头烂额,也没心思顾得上大夫人了。
苏九微一点头,问道,“纪余弦,你恨我吗?”
纪余弦沉稳的脚步渐缓,妙目一眨,笑道,“恨你什么?”
“感情不是讲从一而终,我背叛了你!”苏九低低道。
“没有,那个时候我们中间隔着太多东西,如今才算真正的开始。”
“纪余弦”
“嗯?”
“我的仇,你不要插手,我自己来!”苏九突然道。
纪余弦抱着她仍旧坐在湖边,揽着她的墨发,莞尔道,“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不!”苏九摇头,“你已经为了做了太多的事了,这次让我自己来吧!我更喜欢手刃仇人的快意!”
“你打算怎么做?”纪余弦问道。
她说的仇人,是苏家人还是云南王府的人,或者是萧冽?
苏九清眸幽深,没有回答,只问道,“胡大炮他们在哪儿?”
“他们每日会来一次,问问你的情况就下山!”
“嗯,今天我要见他们,有话和他们说!”
“好!”
傍晚的时候,乔安胡大炮阿树三人终于见到了苏九,四人在房里说了一个时辰,一直到天黑透了,乔安三人才离开。
纪余弦一直站在廊外,锦枫走过来,沉色问道,“少夫人想怎么做?”
纪余弦缓缓摇头,苏九醒过来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他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看好伏龙帮的一举一动,有事情随时向我禀告!”
“是!”
苏九在山上呆了一个月,每日按时吃药,吃饭,不管什么事,都非常配合。
纪余弦也一个月没下山,整日的陪着她,两人经常在湖边一坐就是半日,看日出山顶,看霞落西山,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看流水潺潺、涧泉林间。
日子惬意的不似真实,仿佛他们便一直在这里终老了。
已经是六月底,山中却丝毫不见暑气,夜里苏九洗澡时,大夫人站在后面给她擦背。
苏九身上的伤都已经愈合落痂,顾老头的药非常好,没有留下狰狞的疤痕,只有浅浅粉色的痕迹。
看着这些伤疤就能想到苏九那日崖上的凶险,大夫人仍旧觉得触目惊心。
“娘亲!”苏九突然抬手按住大夫人的手,低声道,“今晚我就要走了!”
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