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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相府墙真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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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行止连忙扶我,眸中担忧毕现,“阿翎,你不要太伤心,命定如此,好在我们给柏清报了仇。”
  什么,柏清?我的哭声卡在喉咙里,“柏清怎么了?”
  苏行止脸色一变,疑道:“大哥没和你说?”
  “柏清到底怎么了?你说实话!”我心里一急,几乎吼了出来。
  “褚城守军阵亡,她与齐允殉国,你——你节哀顺变。”
  殉国……我眼前一黑。
  黑夜,火光,无尽蔓延的厮杀声。刀光剑影,殷红诡异。西凉得知消息,先发制人,妄图攻下褚城,以占领进关要地,褚城易守难攻,因此派军驻守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三千而已。
  褚城是通向凉州大军腹地的一记铁拳,必须守住褚城,才能护住后方。在柏清的预料中,援军最迟七日便可到达,那时褚城之围可解。她预算得没错,确实,在褚城发出求救后,孙元帅立刻派出三万人马前往支援,三万人马不算少,谁能想到有去无回。
  西凉的中军王帐,一心想要攻下褚城作为自己的制高点,竟然将大部分兵马派去与右翼军合并,只留下一小部分护卫王帐。
  大军遇到负隅顽抗的中军王帐,褚城那边也是重重包围突破不进,为了给大军争取时间,柏清和齐允死死坚守十余天,已近极限,五月二十七夜,清空了褚城百姓,他们放火焚城,与最后一波顽敌同归于尽。等到五月二十九援军赶来的时候,只剩一座空城和堆堆白骨。柏清和齐允,愣是以几千人马,拖住了七万敌军。
  西凉人得知褚城军师是个女子,曾奚落道:“女子从军,中原无人?!”
  柏清听后不屑一笑,当夜奇计突袭,以三百人马歼灭西凉五千精兵,回击道:“所谓彪悍,不过尔尔。”
  这些都是我派去照顾柏清的侍女回来说的,听她说这些话时,仍然觉得内心激荡,仿佛闭上眼睛,都能看见那个天之骄子,那个惊才绝艳的奇女子睥睨天下的狂傲。
  心仿佛又被扯住,一揪一揪地疼。我按压心口,道:“她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侍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还是我的,是苏行止在背面画了一个狐狸的岫玉。前些日子柏清看着有趣,说要拿去瞧瞧。侍女递给我,饮泣不止,“柏姑娘赶我走时,笑说自己生前狂傲,死亦惊天。她让我把这块玉佩务必交还给您,捎给您一句话,您不仅仅是皇室女子,更是大梁的公主。”
  “没了?”这话听着完全不像有什么遗愿未了要我帮她完成。
  侍女摇头,“柏姑娘原本想说的,可后来又摇头,说您必能知她心思,又何须多言牵挂。”
  我紧了紧手心的玉佩,柏清,我明白,你的牵挂,不过是家中父兄,将来天下易主,你放心,我必定尽我全力护你父兄。
  我吩咐秋分,“多找几个人,将柏清殉国之事传扬出去,她生前拘束谨慎,未必狂傲,死后,我要她震撼天下,做到真正的死亦惊天!尽管最终也未曾为柏清开办女官制度,但大梁第一传奇女子,必须是她!”
  秋分红了眼眶,“奴婢知道您和柏小姐自幼的情分,但柏小姐的事迹早已在三军传遍,只是那段时间我们被苏大将军封锁消息,不知道罢了。”
  苏从知隐瞒消息,不过是彼时无人再身旁,担心我伤心过度,又怎好苛责?我忍不住趴在榻上掉眼泪。门吱呀一声推开,来人轻轻坐到我身边,手指间粗茧尚有些硌人,他屈指拭去我眼下泪痕,柔声道:“别哭了,她为国捐躯本就是件伟大的事,再者与齐允一起,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我扑在苏行止怀里放声痛哭,“我从小到大也就她一个朋友了,我要来找你,她二话不说便部署一切,我在宫里犯傻被人嘲笑,她挺身而出,我们曾约好要一起儿女成群,互相做对方子女的姨母,可现在,她却永远的离开我了……”
  苏行止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紧紧抱着我,轻拍我后背。
  我要去祭拜柏清的事,没有人反对,只是他们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忧。担忧什么呢,人都已经死了,我凭吊的也不过是一缕芳魂。
  褚城早已成了一片焦土,无数残骸尚未收殓完毕,白骨森森。我登上城楼,临高望远,茫茫大漠,黄沙飞天,掩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过往。
  柏清,你曾经是不是也在这儿,谈笑风生,面对城墙下不断的攻势却胸有成竹?
  我把岫玉拿了出来,柏清曾经把我这块玉佩借过去曾把玩许久,我猜想她是喜欢玉质,亦或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皇室章令雕工。反正,我打算把这块玉佩碎成粉末,与她同葬,葬在这茫茫黄沙中。
  我正要吩咐的时候,孙元帅走了过来,他知道褚城战况惨烈,特来凭吊万千忠军。
  “孙元帅。”我朝他屈膝行礼,他拱手算是回礼,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下,忽然脸色□□,双膝跪地。
  我大惊,忙退避开,“老元帅这是做什么?”
  孙老元帅头发花白,抖着胡子,“公主手中玉佩,可是岫玉,陛下吩咐过,见岫玉如见本人。”
  我怔住,失笑:“父皇的才有如见圣上的王令,我这不过是以前废置的玉佩,您瞧,哪有人往玉佩上胡乱刻画呢?”
  我把背面那只狐狸亮给他看,不料孙老元帅脸色大变,身体抖成了个筛子愣是说不出话。我猜想他肯定是气坏了,他哪想过有人敢在象征身份的皇室章令上刻东西呢。
  我收回玉佩,淡淡道:“反正也留不住了,我打算碎了送给柏清。”
  孙元帅猛地抬头,眼神精悍盯得我浑身一颤,他大吼道:“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全剧唯一看了剧本的,领到第一份便当。还是傻一点好,毕竟,多智易夭。

☆、风雨欲来

  我被他一声暴喝震住。
  孙老元帅许是知道自己言辞过于严厉,稍稍缓了缓神色,训我:“皇室身份章令,原本已被陛下下旨毁去,公主既然侥幸留存,就该妥善保管,怎可用此祭奠亡人?这岂不是对渎视王命、对圣上的大不敬?!”
  他上前一步,从我手中抽出岫玉,苦口婆心:“为防公主偷偷毁掉,这岫玉暂归老臣收管,必要之时再还给公主。”
  他不顾我诧异,将岫玉收入袖中,颤巍巍地走了。
  罢了,孙老元帅说的在理,岫玉如今虽然废弃,但毕竟曾是我身份的象征,如此碎玉确实不妥。
  城墙之上,罡风烈烈,我杵了一会,吹的浑身发冷,听招魂九歌唱罢,我步下楼去,仍觉那哀歌在心头久久萦绕。
  一进门,便被屋里暖意熏热,苏行止和俞易言相对而坐,两人说着说着不由好笑。
  “我可从没见元帅这样。”
  “我也没见过!孙老爷子今天整个人傻了一般,嘴里就只会念叨两句话:是她,居然是她。”
  “哎,你说他会不会是遇见自己老情人了?”
  “有可能……”
  他们两人凑在一起没完没了的瞎编,我听了一会就不耐烦了,正好这个时候穆周找我,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来时两个人,回去只有一个,柏相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知该怎么伤心呢。我一时迟疑,便犹豫了会。
  这时来了个身着普通灰衫的男子,身材精瘦,在穆周耳边低语几句。穆周的眉毛立刻揪了起来,“你说真的?”
  灰衫男子道:“自不敢欺瞒大人。”
  穆周一顿,“你先下去。”
  灰衫男子一拱手就要退下,我打量了他几眼,出声:“站住。”
  他朝我看了过来,稍一瞥便躬身行礼:“明璋公主有何吩咐?暗卫除了上级不拜见任何贵人,公主见谅。”
  这是暗卫的规矩,我自然知道。但我叫住他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他右眉心一颗红痣愈发清楚映入我的眼帘。
  我问道:“你——从前是不是我皇兄的暗卫?”
  他明显脸色一僵,回道:“是,属下前几年的确奉命保护太子殿下。”
  我转过头问穆周:“他方才跟你汇报了什么?”
  穆周犹疑,但还是回道:“郑霍说,陛下重病,已令太子监国,西凉王室不得轻动,一切等陛下下旨。”
  “哦?”我冷笑一声,瞥了穆周一眼,穆周立即领会,身形如电,一招制住郑霍。
  “穆大人这是为何?公主这又是什么意思?”郑霍整个人尚且没有回过神。
  我俯下/身,冷冷看着他:“先前我还在想,西凉人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接连两次先发制人,致使我军损失惨重,现在我可算明白了——说!你替谁传递消息!”
  郑霍还装傻,“公主说什么,属下不知道啊。”
  “卸他一条胳膊。”我冷道。对于叛徒,绝没有饶恕的下场。
  “咔嚓”一声,穆周已经扭断了郑霍肩骨,他疼的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只是告饶不肯说实话。
  “拖下去,你们暗卫门怎么审人的就怎么审。”
  穆周没有一句异议,迅速把人拖走。苏行止被这番动静惊到,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默算了下,反问他:“西凉灭国的消息传入帝京多久了?”
  “昨日清晨派可靠斥候快马加鞭送回去,算算时辰,最迟明天,如何处置的圣旨就能下达了。怎么了?”
  “你让我静一静。”我没有回答苏行止的问题,把自己关进了房里。
  傍晚时候,穆周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来回话,“已经审问出来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人,从前太子殿下有个极其宠爱的西凉女人找到了他,要他如此回话。至于军中消息,则是荀将军透露的,荀将军——曾是太子亲兵,受太子提拔才有今天。郑霍在其中,充当传递消息的角色。”
  我静静地听着,面色毫无波动,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切肤之痛,滔天之怒。
  好本事,好本事!灵栖,你一个本该已死的人竟然还存活于世,还能调动我皇兄的势力,果然好本事!
  从前我便说过,你死了便也罢了,没死,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他有没有说,那西凉女人在哪儿?”
  也许我声音太过凌厉,一向在我面前冷硬的穆周声音也软了些许,“郑霍说,那女人已前往京城。”
  我“腾”的站起,回京?灵栖这个贱人还敢回京,我心里忽然一慌,立即吩咐穆周,“你即刻派人连夜赶回帝京,带上我的亲笔信,请求陛下封禁东宫,另外,告知苏大将军把叛将荀氏立即拿下,审问出军中到底还有多少人和这个西凉女子有过联系,有过的通通拿下!”
  穆周办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应了下来,但他迟疑了一步,还是有一事不解:“公主,就算圣旨未下,暗卫得知速度也比通常斥候快些,您如何知道郑霍是假传圣意呢?”
  速度什么倒是其次,破绽在于他假传的消息,他假传的消息看似合情合理,却不知道父皇在对待西凉王室一事上,是没有任何回圜余地的,明日圣旨上肯定只有两个字:即杀。
  穆周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我的回音,揪着眉毛出去了。房里又只剩了我一个人,漏声清脆,滴答一声,却如重锤敲击在我心上。
  外面人声喧哗,室内却安静得可怕,吱呀一声,一道明光强势破开室内昏暗,冲了进来。
  苏行止修长的身影挡着光,我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过了会,他道:“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见便听见罢,也不是什么秘密。
  “灵栖……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还活着,你问我,我问谁?明明被灌鸩毒,明明下令五马分尸的,明明下令挫骨扬灰的,为什么灵栖还能存活于世?我不知道。
  当日,母后中毒,父皇震怒,下完旨意便一直守着她,余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御林军统领去做,我是亲眼看着统领给她灌下鸩毒的,为什么她没死?
  之前我还没想通,刚才我却想通了,我的太子哥哥啊,几乎把全部的势力都交与这个女人使用,这中间,有多少人帮了她?
  再说那个看似软弱可欺的西凉质子,在帝京默默无闻那几年,到底给她姐姐安排了多少条退路?
  我默了下,静静开口:“苏行止,明日送我回京吧。”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好。”
  晚间,苏行止去向孙老元帅请辞,这点小事他都没能办好,还把老爷子招惹过来了。孙老爷子抖着胡子,又是跪又是求:“公主不可啊,大军即日回京,还请公主稍等些时日,随老臣一同回京复命,公主稍安勿躁啊!”
  我最禁不住别人求我,何况还是年纪这么大的元勋,他只是一个劲儿地不准我回京,却又不说明原因,难道是担心我回京途中出事么?来时我们三人不也安全地来了吗?虽然最后一夜有穆周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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