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旨:暴君,速侍寝!-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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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梵音——!”
又是一声惊呼,空气倏然凝固了。
两道鲜红的身影抱在了一起,或者说,是高大的男人冲上来护住了娇小的女人。
刺的一声,是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
夏梵音的脸完全僵住了,现场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似乎都逐渐的安静下来,她能听到的最清晰的声音竟然是距离她近在咫尺的那一道——来自于她眼前的人身上。
她眼睫颤了颤,肩上的力太重,让她好半响不敢动,生怕他摔下去。
权倾九暗如漩涡的黑眸死死盯着他们,心一寸寸的往下沉,可双腿就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直到有人惊呼三王爷,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微微的垂下眸看向肩上红色的身影,“雾落……”
“嘘……”
男人低低的打断她。
不知是伤了哪里,他的嗓音竟变得无比艰涩困难,“公主殿下……对不起。”
他闭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从前都是我的错,我只希望……能够补偿你……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不起,是他破坏了她的计划。
对不起,是他把权倾九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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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纵然他操控一切,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
他艰难的抬手,似乎想要碰碰她,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就像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真的靠近她,甚至……舍不得强行用手段去靠近她……
好在,一切都快要解脱了。
雾落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近在咫尺的侧颜,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我一直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我会舍不得很多东西……可是,其实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就连她,他好像也并没有多舍不得。
“雾落……”
她终于热不住打断他,声音哑涩,“你别说话,嗯?你都能帮我救回他了,还有什么不能的?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很能耐么,操纵别人的命运你这么在行,为什么自己的不可以?”
他一定可以的。
虽然她恨他曾经阴谋拆散她和权倾九,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
“是啊。”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微弱的嗓音几不可闻,“我自己的不可以,对不起。”
纵然他操控一切,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
或许早在他当初选择帮玄凌一起权倾九的时候,他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这条路一直就是他自己选的。
后颈的箭摇摇欲坠,血流如注的淌下来,男人缓慢而无力的闭上眼睛。
周围的打斗声越来越低,铺天盖地的援兵进入,源源不断,终于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可是夏梵音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双腿有些发软,甚至扶不动他。
“雾落……雾落……”
此时此刻,除了叫他,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然后脑子里醺然炸开一抹什么,她猛地想起自己会医术,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希望,用力扶着他寻找着他身上的伤口。
“来人,来人啊!”
她的目光四处搜寻,厉声疾呼道:“快找药箱来,给我药箱和火烛刀子!”
人群中,立刻有丫鬟反应过来。
也不管她是不是会医术,急忙应道:“是!”
夏梵音收回视线,摸到雾落后背的血迹时,带着某种强烈的希望——如果伤在背后,一定还有救!
可是,当她顺着血迹缓缓的移动着手,却措手不及的发现了他后颈的短箭。
她猛地又是一震。
后颈?
危险区域。
“小七……”
大约是看到她僵住了,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是权倾九。
夏梵音眼睫一颤,索性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然后睁眸,将雾落缓缓的放下来,仔细的替他探脉检查了一下——幸好短箭很短,没有刺穿咽喉的伤,只是箭上有毒,且毒素迅速蔓延入五脏六腑。
这是……朱雀之毒?
雾落已经闭上眼睛,脉搏十分微弱。
夏梵音眉心锁成一个结,死死盯着他逐渐呈现暗红色的脸,“雾落……我要帮你拔箭了。”
众人看她探脉的动作十分熟悉,都确信了她的医术,不疑有他,任由她动作。
可是就在此时——
“娘娘。”
如枯井般无波无澜的嗓音响起时,一袭翩然如玉的白色身影蓦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7
第1011章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个蠢货
众人又是一惊。
自从刚才的婚礼被权倾九破坏,然后又被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破坏以后,南诏的众人对这些突然闯进来的人就没有半点好感。
可是这个……
满头华发,白衣胜雪。
在刚才明明已经响雷阵阵暴雨倾盆之后,此刻极速升起的金色光线似乎全数笼罩在这个人身上。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又不由自主的产生某种亲近而谦卑的感觉。
夏侯渊眯起眼睛,“阁下又是哪位?”
玄凌缓缓的走进来,神色复杂的扫过这个如同被洗劫过的喜堂,微不可觉的叹了声气,“草民只是一介布衣,陛下定然不识。只是如今将三王爷交给草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口中的那个“他”,无疑就是雾落。
夏梵音眼神颤了颤,“玄凌……你可以救他吗?”
众人见夏梵音竟认识这个人,原本已经所剩无几的戒心彻底偃旗息鼓。
玄凌低眸,看着那张已经呈现暗红色的脸,眼底终于泛起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多年来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神情,虽然掩藏得极好、虽然无人看透。
可是他自己知道。
他俯下神,明明看着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样子,可是他却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淡淡的道:“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不论生死,都该由他自己走完。”
夏梵音又是一震。
起身的时候,身形踉跄了一下。
身旁绛紫色的身影蓦然将她扶住,可是被她一下子挥开了,权倾九眸色骤暗,双拳紧紧的握起来。
她看着玄凌,“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玄凌摇了摇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转身往外。
“希望娘娘日后想起他的时候,至少没那么恨。”
不是因为雾落今日救了她,才以此减除她的恨,而是因为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只是一意孤行的选择了当年和权倾九一样的方式来保护她——他那个时候就喜欢她,怎么可能为了夏如笙伤害她?
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当年娘娘身上的诅咒是皇上拿命去解的,同理,陛下散去的三魂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回?
死而复生,不是这么简单的——除非有其他价值相当的东西。
若是他们继续在一起,必死其一。
只有远远分离,才能尽量的避免灾祸。
他一直以为,雾落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该一直走下去,或许陪在娘娘身边几年、十几年之后总会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不能,也可以永远以朋友之名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
这个蠢货。
玄凌闭了闭眼,脚步愈发的沉重。
他竟然会以一场婚礼改变所有人的关系,又以他自己的命,解除了那场必死其一的血祭。
他成全了所有人,终于以力挽狂澜的姿态挽回了他当初做错的选择。
如今,所有人都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只要他们还愿意。
可是他……也只有他……付出了性命。7
第1012章 他还是难过 抑郁,甚至……嫉妒的发疯。
最可悲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
连他最想保护的人,也恨他恨得想杀他。
“玄凌……”
身后再次传来女人微哽的声音。
他脚步未顿,只是低眸看了眼怀里的人,神色温和,淡淡的开腔,“娘娘,勿念。”玄凌说,“我会尽我所能,他也不希望你心怀愧疚。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自此相忘于江湖。”
从今往后,雾落不会再守着任何人,只会由他来守护。
…………
一场婚礼,竟造成众多伤亡,参加婚礼的众臣子和士兵们带着刺客接踵离开。
最终曲终人散,新郎远去,新娘……
夏梵音呆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早已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身旁有人来碰她的时候,她再一次挥开了他,“别碰我,好吗?”
权倾九眸色骤然黯了下来,“夏梵音。”
耳膜像是被刺了一下,她蓦地看向他,双眼仍透着红,一字一顿,“我不想看到你。”
男人俊美的脸本就笼罩在晦暗中,闻言,眉梢眼角的阴霾更甚,“你怪我?”
怪?
她怎么能呢——刺客又不是他带来的,也不是冲着他来的,她该怪谁?
或许是她自己。
她就像是一个灾星,不管谁碰上她都要赔上性命。
夏梵音闭上眼,自嘲的弯唇,低低的笑声压抑而出,“是我……都怪我自己,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权倾九瞳色一震,细碎的墨色蓦然化开浓郁而沉痛的裂痕。
他宁愿她怪他,也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从头到尾,他想做的只是阻止这场婚礼——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其他男人?
可是最后他成功阻止了,为什么还是有哪里不对?
他还是难过、抑郁,甚至……
嫉妒的发疯。
权倾九闭了闭眼,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被射中后颈的人是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那个人以性命为代价,终于在她心里抹掉了曾经的那些恨,换取了一席之地。
可是,没有如果。
这个认知,让男人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下颚蓦然紧绷成锋锐的轮廓。
“夏梵音,你没有错。”
他阔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透着浓郁的暗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果我没有出现,如果我迟来那么一时半会儿,或许婚礼已经结束,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都是你!”
夏梵音嗓音骤然尖锐,眼神猝冷,“难为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就别在我眼前晃了好吗?”
男人眸色一痛,“小七……”
女人冷笑,手腕狠狠挣扎了一下。
可就在此时,从刚才开始就异常安静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呼。
“陛下!”
上官语惜震惊的看着权倾九的后背的血色,刚才兵荒马乱的都没有发现,她不忍的道,“您这伤好像也不轻,让……让梵音看看吧?”
夏梵音瞳色微微一变。
垂下眼睑,这才看到地上都是滴落的血迹。
她眼波动了动,攥紧的手心不自觉的掐得更用力了点,许久,才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7
第1013章 为了缅怀他还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
她眼波动了动,攥紧的手心掐得更用力了点,许久,才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
四目相对。
权倾九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眼底零星的涌起几分微不可觉的期待,可是看着他,却是抿唇别开了视线,“从血的颜色来看,剑上应该没毒。随便找个人包扎一下吧。”
说完,便缓缓的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不该去刺激她,顺着她才是他该做的也能做的唯一。
可忽然不知是哪里涌上的气,愤懑的难以抑制,绛紫色的身影一下子挡住了她的路。
夏梵音睫毛轻颤。
下一秒,抬眸冷冷的看着他,“让开。”
“我不管你是怪我还是怪你自己,”权倾九站在她面前,往前迈了一步,神色定定而的道,“刚才打斗的时候你应该扭伤了手腕,让大夫给你看看。”
“我没扭伤,你想多了。”她冷淡的道。
“我说你伤了你就是伤了。”
“……权倾九你是不是疯了?”她不耐的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伤没伤我自己不知道吗?”
“是,你是大夫。”
男人冷笑,“你明明伤了还硬要说自己没伤——为了缅怀他还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
夏梵音脸色难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压抑的、克制的情绪,好像在这个瞬间一股脑儿的全部涌了上来。
她不想跟他吵,从刚才开始就只想自己冷静,可是这个人就像不长眼的一样,连一点安静的时间都不跟给他,非要往她的枪口上撞。
上官语惜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