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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皇后有旨:暴君,速侍寝!-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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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夏梵音觉得她那点一笑泯恩仇的心思已经随着他这个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

    她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男人嗤道:“你以为宿命是这么容易躲得过的?那世上人人都可以长生不老,重获新生了。”

    夏梵音晃了下神。

    是啊,宿命要是这么容易躲过,她就不至于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可以逆天改命的天才,只是个爱恨情仇都再正常不的普通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既然恨意难消,那正好她也想不到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没问题的话,两日后启程。”

    …………

    夜,北狄皇宫。

    龙吟宫内灯火敞亮,明明已经入了深夜,却好像仍是白昼一样。

    明黄的身影坐在龙案后面,身姿笔挺,俊美的容颜在摇曳的烛火中笼罩着一层晦暗的光,他面无表情的批阅奏折,好像周围发生的任何事都无法撼动他。

    小全子在旁伺候,闲着没事盯着男人的侧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然,这口气他只敢叹在心里。

    自打那一次皇上带着娘娘出去,却独自一人回来以后,他就再也没见皇上笑过。

    是因为娘娘走了吗?

    娘娘似乎一直想走,可是当时孩子都没几个月就要生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呢?

    如今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了。

    哎。

    这次他没控制住,一声微不可觉的叹息。

    可权倾九还是察觉到了,朱砂笔写完最后几个字,掀眸看了他一眼,“下去吧。”

    小全子一个激灵,“皇上,奴才不累!”

    男人眸色转冷,“朕累了,滚出去。”

    “……是。”

    小全子委委屈屈的走后,权倾九就搁下笔,面无表情的起身走进內殿。

    床头摆着两个玉玩偶,一男一女,血红的颜色鲜艳分明。

    女娃娃的面前,还放着一枚镶着金边的戒指,是她曾经摔碎过后来又被他修好的。

    权倾九看到它们,晦暗的神色中才出现几丝崩裂的变化。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将那枚戒指拿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又轻轻碰了下那两个栩栩如生的血玉娃娃——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三年来每一晚必做的事,成了习惯。

    习惯?

    她曾经似乎很有兴趣培养他某些方面的习惯,好像这样就能将她永远放在心里。

    他从前只觉幼稚,如今才蓦然惊觉,原来这真的就是人之本性。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权倾九敛下眸,薄唇轻启,无声的默念。

    小七。

    他哑笑一声,可惜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

    …………

    两日后,夏梵音终于能动了。

    不过那天她没有声张,只是在男人给他喂药之后,淡淡的掀眸扫了他一眼,“谢谢。”

    男人眸色未动,漫不经心的道:“这么多天了,现在才说不嫌迟么?”7

 第681章 不好意思,被我认出来了

    她顿了顿,“你不是说我两日能动,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动?”

    “就这两天了,急什么?”

    “……可是我脖子很疼。”

    “………”

    夏梵音觉得这男人脸上已经露出几分不耐,自从上回在十里坡刺了她那一剑之后,这男人已经懒得掩饰他骨子里的那点冷漠和暴力。

    不过,他还是低下头,将她往上拎了一下,似乎想要检查她的后颈。

    可就在这个时候,夏梵音右手一动,飞快的将他的青铜面具往下一扯。

    男人眼神骤厉,她的手脚知觉才刚恢复本来就很难一击即中,所以面具并没有从他脸上脱落,只是露出部分额头。

    他又飞快的将面具戴回去,语气蓦然冷下来,“夏梵音,你是不是找死?”

    危险与凌厉的气息还是在空气中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

    她也不在意,虽然面具没扯掉,但是……

    夏梵音淡定的看着他,“你真的叫雾落吗?”

    男人的视线更阴狠冷慑,仿佛要将她穿透。

    她弯了弯唇,“不好意思,被我认出来了。”

    呵。

    静止的空气中,男人盯着她看了须臾,忽然扬手,将脸上的青铜面具缓缓取下来。

    夏梵音其实已经认出他了,所有她本不该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可是当那张诡异的带着阴沉气息的面具从他脸上摘下来时,她还是被他半边脸上的伤痕震慑到了。

    半张脸清秀俊美,就是雾落平时的模样,半张脸像是被火烧伤,严重毁容。

    她的眼底露出一丝震惊,睫毛颤动,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男人漠然的看着她,没有半点从前雾落那般温和或羞赧的模样,他只是讥诮的扯唇,“看到了,满意么?”

    她又张了张嘴,“……是烧伤?”

    “你倒是没瞎。”

    “………”

    两人都沉默了。

    夏梵音抿唇,“你真的是南诏小王爷么?”

    “假的。”

    “你弄这么多假身份做什么?”

    “与你无关。”

    “………”

    他这么说了,夏梵音当然也不会再问,淡淡的收回了视线,“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起身出去,“……雾落。”

    只是他小时候的名字,似乎叫落鹜——落霞与孤鹜齐飞的落鹜。

    好像是那个男人起的名。

    可是时间太久远,他自己都快忘了。

    …………

    这个小插曲就像是没发生过,唯一的变化是,雾落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再戴着青铜面具遮掩。

    他就只是用假面将半边被毁的脸贴了起来,方便在外行走。

    夏梵音虽然心理上知道,但还是不太适应雾落从一个柔弱的小倌变成南诏小王爷,又变成飞鹫宫宫主十一。可她如今就连追根问底的心思也没有,别人如何都与她无关。

    她如今唯二的两个短期目标,一是偷尸,二是……杀人么?

    夏梵音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不正常的人。

    不管是现代还是师父给她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生生死死。

    “明日就该入京了。”7

 第682章 何况,喜不喜欢还不一定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紧张么?”

    “……不紧张。”

    好像又有点紧张,只是这种紧张不是露怯和慌乱,只是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一处。

    因为,很快就要见到脑子里死死惦记着恨不得要他死的那个人。

    夏梵音没什么表情的勾了勾唇,“我这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活动自如的状态?”

    雾落看了她一眼,“说不好,冰了太久现在都能活动自如你就知足吧,完全恢复到从前的轻功还要再等等……不过你也有优势,如今这张脸应该很少有人认得,你也不用担心权倾九能认出来。”

    是了。

    这张脸,只有师父和师爹还有小豆子认识,权倾九并不。

    至于眼前这个人——巫族的,大概都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

    …………

    晚上他们找了间客栈投宿,第二天就入京。

    繁华的街道依旧繁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他们的计划本来是先去皇陵偷她的尸体——不出意外的话,她和如笙对换了生死以后,权倾九应该直接把她放那儿了,就在如笙原来躺着的千年寒冰室里。

    不管怎么样,雾落也认为先替她保命重要。

    可是好巧不巧的,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四周被密密麻麻的官兵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

    夏梵音皱眉,“这里平时不会有这么多人。”

    雾落嗤笑,“可能……他来了。”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夏梵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男人目光淡淡的扫过她,尤其是注意到她眼底冰冷而阴沉的目光时,皱眉,“你可别现在冲出去啊,那是送死不是报仇——人家的箭能把你射成筛子。”

    “我知道。”她咬牙。

    “……我有办法,待会儿你先跟我上街。”

    “干什么?”

    “买衣服!”

    …………

    夏梵音起初还不知道他买衣服做什么,可是当男人问到她从前都穿什么衣服的时候,她就有点醒悟过来,皱了皱眉,“你确定这招有效么?买我穿的你还不如打探一下宫里那位喜欢穿什么。”

    如今的北狄后宫,只有一个女人——夏如笙。

    雾落目光露出几分深意,不赞同的摇头,“放心,就算他不喜欢你,至少他拿你们母子换了如笙的命啊,肯定记着你呢。”

    何况,喜不喜欢还不一定呢。

    夏梵音,“…………”

    呵呵。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她虽然认为他未必能成功。

    最后他们商议下来的结果——

    夏梵音去偷尸体,因为她更了解那间陵墓和那千年寒冰室。

    雾落负责穿着她从前一样的衣服引开权倾九,因为他武功好,关键时刻能全身而退。

    当他们熟门熟路的走到公主陵墓那边,正好看到权倾九从另一边过来。

    夏梵音脚步顿住,浑身血液在一瞬间逆流。

    暴怒状态下,血液仿佛随时会喷出来。

    这张脸,与她记忆中温柔的看着她跟她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这个机会不幸消失了”的那张脸完全重叠……7

 第683章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情深义重

    最极致的温柔与最残酷的狠戾——她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他那张温柔沉痛的脸。

    呵。

    夏梵音目光猩红,透着强烈的压制不住的恨,死死咬着唇,才忍住没有冲出去。

    雾落此刻穿着女装,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却见权倾九正好往墓室去,他用力一掌拍在树上,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谁?”

    暗夜中,低沉冷怒的呵斥。

    夏梵音听到熟悉的声音,手指狠狠抓住了树枝,指节泛白,还无意识的扯下来一根枝条。

    雾落就是在这个时候冲了出去。

    权倾九脸色骤变。

    “小七……”

    第一声是喃喃。

    夜色昏暗中,那一道水红色的身影绾着他最熟悉的发,穿着他最熟悉的群衫,在黑夜中迅速的跑向远方,就好像他午夜梦回时经常看到的那样——她以千百种方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胸口的钝痛感猝不及防的袭来。

    “小七——!”

    第二声几乎是急迫的低吼。

    月白色的身影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经过夏梵音身边的时候,她冷眼看着那套熟悉的衣服,红唇勾起几分讥诮的弧度。

    真他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情深义重。

    …………

    夏梵音收回视线,熟门熟路的摸进墓室,又摸到了那间她来过两次的冰室。

    门一打开,刻骨的寒气就扑面而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如笙已经离开,而她——成了躺在这冰冷的千年寒冰里的人。

    夏梵音看着自己曾经用过的身体,心里说不出的堵,手指颤抖着碰上腹部。

    只是……

    她脸色骤变!

    本该隆起的腹部,生生被人剖开过,虽然经过仔细的缝合,却不再隆起!

    孩子没了……

    夏梵音蓦然睁大眼睛。

    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湿润的热意,她的手更厉害的颤抖着,甚至连嘴唇都在颤,不可置信的在那个位置摸了好几次!

    可……仍是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孩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他为什么还要把孩子“弄”走?

    死都死了,他还要让他们母子分离吗?

    外面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夏梵音脸色又是一变,转身找了块巨大的寒冰藏了起来。

    明黄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关了门,所以男人并没有发现她,径直走到冰棺旁看着里面的人。

    “小七。”

    低哑的嗓音沉默了会儿,酝酿出几不可察的嘲意,“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了。”

    男人轻轻抚摸着那具早已冰冷的身体,目光深凝,透着旁人难以看懂的深沉与温柔,“可那不是你,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到我。”

    夏梵音心底狠狠冷笑,把唇都咬出了血。

    她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的面无表情的对待这一切,可是真见到人,她还是做不到。

    怎么可能冷静?

    他不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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